既已商定,眾人便準備離開,葉倩雪與葉鍾告別,鍾繼月與葉鍾告別,都很有禮貌。


    隻是,鍾繼峰和他的那個跟班嚴雄卻一句話都沒說,甚至看都沒看葉鍾一眼,便轉身離開了。


    葉晟目光裏閃過一抹不悅,但看到鍾繼月對他使了個眼色,便隻能忍下這口氣。


    一行人離開葉家院落,前往立業山。


    期間,葉倩雪提出告辭,想與眾人分開。


    可是,鍾繼峰很殷勤的一番邀請,盛情挽留,葉晟也明白葉鍾的意思,也不願意讓葉倩雪離開,


    也不知葉倩雪心裏最後是如何想的,總之是答應了下來,與一行人共同走進了立業山,


    很快,眾人來到立業集,整個玉星峰最繁華的地方,無論是修行所需,還是享受玩樂,這裏都是玉星峰最高檔的地方。


    “鍾大哥,咱們打算在哪兒吃?”看著往來路過的店鋪門麵,葉晟心裏有點緊張,這裏的消費一看都不低,他兜裏那點錢,弄不好都不夠吃一頓飯的,不是他摳門,問題是就算他拿出所有積蓄都不夠,到時可就丟了大麵子。


    “葉老弟,這頓飯我們去立業酒樓吃。”鍾繼峰頭都沒迴的對葉晟說了一句。


    葉晟一聽這話,心頭頓時一沉,麵色都控製不住的難看了起來,


    這一路走來,經過的酒樓,他猜測消費很貴,是因為從門麵裝修上觀察得到的總結,實際到底貴不貴,他也不知道,但立業酒樓,眾人現在還沒走到,他也沒有去吃過,但他卻知道,那裏是整個玉星峰消費最高的地方,別說是他,就是外門弟子,也不是隨便誰都能消費的起的。


    就算是拿出他所有的積蓄,怕是都不夠他一個人在那裏的消費,更別提這麽多人了。


    這鍾繼峰,明明知道他的家庭現狀,卻還要去如此昂貴的消費場所,擺明了是要給他下馬威,讓他難看的。


    葉晟雖然老實,但也是心思玲瓏之人,一轉念就想明白了這其中的事情。


    別說是葉晟,就連鍾繼月,也麵色微微一沉,忍不住不悅的對鍾繼峰道,“哥,立業酒樓那麽貴,我們別去那裏吃了吧?”


    “不算貴,在我看來挺不錯的選擇,你帶葉晟給我認識,這麽重要的事兒,自然該隆重一點,這吃飯的地兒,自然也要好一些。”鍾繼峰笑著擺擺手,一副輕描淡寫就該如此的模樣,隻是那眼神,卻不經意的往葉晟身上飄了一眼。


    被這種眼神掃過,葉晟心裏一陣憋悶,他感受到的都是輕蔑和鄙視,他知道這鍾繼峰的意思,就算沒說,眼神裏傳達的意思他也看得懂,無外乎是讓他知難而退,主動離鍾繼月遠一點,甚至……斷了關係。


    葉晟隻恨自己沒能耐,心裏那股男人的尊嚴,讓他恨不的馬上發作,甚至為此斬斷與鍾繼月的聯係,但是,想到鍾繼月為了與他在一起,所承受的,一點都不比他少,他作為一個真男人,意氣用事隻會讓人笑話,所以,他隻能忍,麵對這種蔑視,選擇緘默不言。


    葉倩雪一直沒說話,她站在一行人最靠外邊的位置,目光落在鍾繼峰身上,從這人的口吻推斷,他似乎經常去立業酒樓,看來這人不一般。


    因為她來玉星峰這些日,郎雀帶她遊玩過不少地方,也去過很多消費場所,但立業酒樓郎雀從來沒帶她去過,顯然是那裏的消費,讓郎雀都望而卻步。


    這麽想著,葉倩雪倒是對立業酒樓產生了興趣,想去看看這玉星峰最好的酒樓,是什麽檔次,在裏麵做客一次,以後也能多謝與旁人的談資。


    這麽想著,葉倩雪徹底打消了心頭要離開的想法,打定主意跟一行人前去,至於葉凡,她已經無視掉了,以後都不再會被她放在眼裏。


    一行人站在這說話,氣氛有點僵住,


    葉晟想了想,硬著頭皮,咬著牙道:“鍾大哥,我也知道,這種事情要隆重一點,隻是小弟兜裏靈石不多,立業酒樓實在消費不起,還是換個消費低一點的吧。”


    這話一出,葉青和葉倩雪都暗中皺眉了一下,能讓一個男人說出這樣的話,可見葉晟對鍾繼月也是用情很深,連麵子都顧不得了。


    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說自己沒錢,這對任何一個男人來說,都是自揭傷疤般血淋淋的痛,嚴重傷害尊嚴。


    鍾繼月見葉晟說出這樣的話,也是目光微微一紅,心裏很是心疼,也非常的感動,心裏後悔安排這次見麵,可是,如果她想與葉晟在一起廝守,就早晚都要過她家裏人那一關,這種情形,是躲不過去的。


    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聽到葉晟如此說,鍾繼峰目光微微一閃,他今天來,不光是被妹妹說服,他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要讓葉晟深刻的體會到,他與鍾繼月之間的差距,他妹妹,可不是一個微末宗門的小修士可以窺覬的,與他妹妹相比,這葉晟,不過是一隻癩蛤蟆。


    “葉晟,你不必如此,我們又沒說讓你花錢。”這時,早就明白鍾繼峰心思的嚴雄嘴角勾著笑意開口了,“有鍾老大在,可沒有你花錢的份,否則若是傳揚出去,鍾老大與一個小宗門修士出去吃飯不掏錢,讓一個小宗門修士消費,那可就顏麵無存了,今天你就安心跟著吃飯就得了,鍾老大兜裏有的是靈石,這玉星峰,想在哪兒吃就在哪兒吃。”


    這話說的,刻薄無比,冷嘲暗諷之意非常明顯,言語中不離鍾繼峰富有,而葉晟是小宗門修士,擺明了是揶揄人的。


    葉晟聽了這話,麵色頓時就變得更加難看了,這比剛才讓他自己承認兜裏沒錢,更讓他恥辱,


    可是,人家說的都是實話,雖然如此說很無禮,如此揶揄他很惡毒,但事實如此,他又能如何?


    世界上最沉痛的事,不是被冤屈,而是被人說的無法反駁,被人羞辱的沒有資本去抗爭。


    此時此刻,葉晟就是這種處境,


    如果隻有他一個人承受也就罷了,可是他身邊還有弟弟葉青和妹妹葉倩雪,如此侮辱的話,已經波及到兩個親人,可他這個做哥哥的,卻沒能耐反擊,一時間,他心態都被打擊到了。


    “那就隻能讓鍾大哥破費了。”葉晟硬著頭皮,拱手說出這番話。


    “算不上破費。”鍾繼峰輕描淡寫的擺擺手,讓葉晟又是一陣發噎,心裏中苦悶,麵色湧起難看的潮紅。


    將這一切看在眼裏,葉倩雪心中升起感慨,修行一途,財富和實力才是最重要的,沒有這些,其他的都是浮雲,在這個強者為尊的世界,弱者隻能攀附強者生存,而強者,才能為所欲為。


    鍾繼峰能如此行事,那是因為他富有,富有就是一種實力,便可以如此為所欲所,也有資格為所欲為,


    一句話總結,鍾繼峰該當如此!


    葉倩雪心中升起無盡向往,這就是她的追求,做那強者,高高在上的強者,讓所有人以她為尊,若是此時的她是鍾繼峰,她也會如此做,她覺得,加入她站在鍾繼峰的角度來看這件事,她也是絕對不會準許鍾繼月與葉晟在一起的,那根本不是一個檔次的存在,強求共處隻會浪費時間,耽誤彼此,沒有幸福可言。


    鍾繼月的行為在她眼裏,就是一種不成熟的表現,家境好從小嬌慣的任性妄為,叛逆獨行,不明白世界的殘酷,早晚會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價。


    看著葉晟的麵色,葉青知道他被打擊到了,若從此一蹶不振,那這個人可就真的廢了,


    兩步走到葉晟身邊,用手在葉晟肩膀上拍了一下,葉青認真的對他道,“錢財乃身外之物,不必如此,隻要刻苦修行,這些早晚都是過眼煙雲,不值一提。”


    在這神羅道場,還以靈石論富有,卻不知外麵的世界,靈石就隻是鋪路的石頭罷了。


    隻要修為上去,踏入更廣闊的世界,再迴頭來看這一切,就宛如孩童作趣,僅此而已。


    葉晟聽到這話,抬起頭看向葉青的雙眸,見到裏麵,都是認真坦然之色,心中微微觸動,弟弟這麽優秀,他說的話最有道理。


    這麽想著,葉晟的心態才恢複過來一些,“我知道了,小凡。”


    葉青見此,知道葉晟沒事兒了,便點了點頭沒再多說。


    “哼!”不過就在這時,鍾繼峰卻冷笑了一聲,“那都是些弱者自欺欺人的把戲,沒有財富,尋仙問道談何容易,不過葉晟,你確實也不必如此失落,你已經被道門摒棄,入了宗門,這輩子前路有限,如你弟弟所說那般去想,還能心情自在輕鬆些,如此一來,看得開了,也能活得滋潤點。”


    這話一出,葉晟的胸中,頓時湧起一股火焰,卻還無法發泄,憋悶至極,


    還沒等葉晟說話,葉青已經目光一寒,看不下去了,看著鍾繼峰冰冷的道,“如你這般陰險歹毒,心目狹隘之輩,才真的是前路有限。”


    鍾繼峰的話,實在陰毒,不但打擊葉晟對修煉的信心,還用一種假惺惺的態度給葉晟提建議,卻又在無形中點名葉晟與鍾繼月的差距,什麽叫看得開了,才能活得滋潤,那意思不就是告訴葉晟,你對修行別那麽執著,對鍾繼月也別執著,趕緊明白你的無能,乖乖放棄糾纏鍾繼月,你才能活的滋潤些。


    “你說誰前路有限?”葉青的話傳出,鍾繼峰麵色一沉,嚴雄更是勃然大怒,對葉青大喝一聲。


    氣氛,瞬間緊張起來,火藥氣十足,一觸即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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