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落楓城簡單休整,鬆寒一行人又開始行路,這時山中已至深春。


    十萬大山裏一到春天簡直是個災難,鬆寒本來以為冬天的時候,大雪山路難走,但是在春天,萬千蛇蟲複蘇,反而讓人更加的難以忍受。


    尤其是鬆寒這四個細皮嫩肉的小妾,對這山中的蚊蟲就更是深惡痛絕。


    每日隻躲在馬車裏不出來,就唯恐被叮了個包。


    不過鬆寒倒是不擔心,他一身的血氣,基本上蚊蟲粘著就落地,倒是扮演了人形自走滅蟲器的角色。


    而在這萬千的毒蟲中,鬆寒也收集了很多血魔書上記載的可以用作邪術的材料的蟲類,這讓鬆寒以後的手段變得更加的繁多。


    就這樣,一行人跌跌撞撞走過了幾百裏,曆經磨難,才走出了十萬大山。


    ......


    ......


    “啊!!!終於出來了!”


    見眼前的地勢開始變緩,連密林都少了很多,道路也開始逐漸變寬,所有的人都淚流滿麵,再也不願意迴憶在山中的生活。


    鬆寒發誓,再也不要在古代這樣條件的交通下帶隊出遠門了,一個人還好,這一大家子可真是費盡心思,光是照顧自己的小妾就不知道牽扯多少精力,路上還有護衛中暑的、中毒的不勝其煩。


    別說普通人了甚至嬌生慣養的世家子王留,雖然是個實力不弱的武者,也時常抱怨這山中的辛苦生活。


    這一出山所有的人都鬆了一口氣。


    再往前就是蘆州北地七郡了,這七郡雖然麵積不大,但都占據了蘆州膏腴豐厚之處,地處平原,依傍大湖,交通便利,可與肅州和西域通商,可以說是繁華無比。


    肅州的南方兩郡和著蘆州的北地七郡,一大塊兒地方都是富庶地帶,除了關中也就是這兒了。


    對這兒,鬆寒早就,虎視眈眈已久矣!


    ......


    這一路向北,鬆寒招搖過境,每到一個地方,都先拜訪當地的世家大族,賺足了自己的名聲。


    這些世家也很愛招待鬆寒,不說他年紀輕輕就官居六品,就光他國朝詩詞大家的身份,也值得迎為座上客。


    這不,今天,鬆寒就到了蘆州州城,蘆山城。


    這也是一個數十萬人的大城,說是北境第一城市,這兒的主人,也是鬆寒今天要拜訪的世家———武家。


    武家在蘆州北境簡直就是盤根錯節,刺史按照慣例,還是由大齊中央派出的,而他所帶的一係列椽屬也還是他自己的直係人物。


    但除此之外,刺史就指揮不動任何人了,郡縣級官員的任免,以及刺史身邊的人,都由武家一手控製了。


    刺史也不是不想自己把任免大權抓起來,但是他推薦上任的人選,往往都會在半路出點毛病,或者被盜匪劫殺,或者病死的,甚至還有自己落跑辭官的。


    所以,久而久之,刺史的手底下幾無可用之人,蘆州北地的人民,也隻知道武家,不知道朝廷。


    ......


    從馬車上下來,鬆寒站在武家門口,眯縫著眼睛,看著武家的家格,金中帶青,氣運遮天蔽日,雲海蓋頂,幾乎要成為諸侯王的命格!


    “怪不得這刺史壓不住武家,這前朝老臣王大人雖然也出身高貴,而且還官居一品,但是要說命格,估計最多也就是個金色,而且沒有武家的地利人和,權運也絕對沒有多少。”


    鬆寒心裏明晰了這一切的原因,一下子認識到,這武家絕對是自己在北地的勁敵,自己唯一的優勢,可能就是更早的意識到大齊大廈將傾的事實,不然光憑實力,自己和武家沒法比。


    “或許,自己可以向蘆州禁運馬匹。”鬆寒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想到了一個自己對武家的優勢。成年以後,最近連胡子都長的快了不少,感覺硬茬茬的。


    才剛下馬車沒多久,武家正門就大開,從裏麵迎出一個年輕人,英武不凡,氣宇軒昂。


    “敢問是安和公當麵嗎!”年輕人出聲,聲音也是朗朗如擊磬。


    “不敢,在下肅州鬆寒,敢問...”


    “在下武家武凱,乃是武家家主次子,今日見到安和公,實在是幸甚。”


    “客氣客氣,原來是家主之子,怪不得如此英武。”


    “安和公客氣了,家父等待多時,請!”


    鬆寒和這武凱寒暄著,心裏卻暗暗搖頭,這武凱,氣運呈金色,確實不凡,是個純正的接受過良好教育的世家子。


    但是看他的文運武運和外運,除了聲望甚隆,其他的都隻不過是中人之資。


    武凱應該扛不起武家未來的家業,鬆寒希望武家諸子都是這樣的水平,這樣對自己也是件好事。


    ......


    穿過長到奢靡的前院和前花園,武家的家主就在正廳接待鬆寒。


    要知道,武家的家主武勳可曾是鴻臚寺的寺丞,和江州刺史,雖然已經辭官,但是也是當過齊朝大員的人,這個地位可比鬆寒要搞多了。


    能夠用這樣的規格來迎接鬆寒,一是表明他愛惜名士,二則估計也是有向太尉示好的意思在裏邊兒。


    雖然以武勳的格局,早已可以自成一派,但是當朝太尉可正是如日中天的時候,討好討好他放在肅州的棋子,準沒錯兒。


    鬆寒埋進大堂,正首座上的老人,從氣運來看很明顯就是武勳,除了他,估計這家也很難再找出命格中泛青色的人了。


    和太尉的不怒自威不同,年紀隻小了幾歲的武勳是一身的文人氣派,留著三搓長須,手上裝模作樣的捧著一架古卷軸,還微微點頭。


    很快,在武勳可以營造的良好氛圍下,兩人交談甚歡,武勳甚至還吩咐鬆寒見見自己的幾個兒子,完全沒有把鬆寒當成一個年輕人看待,反而是當成一個海內知名的名士來與自己平等交流。


    很快,鬆寒就都見到了武家諸子,果然,都沒有特別出色的人才,這倒是讓鬆寒鬆了一口氣。


    “武世那臭小子呢,又去打獵了?趕緊給我叫迴來,不是讓他不準出門的嗎!”武勳偶然發現最寵愛的小兒子沒在,內心有些怒氣,直接讓下人去把自己兒子揪迴來。


    一聽到這個橋段,鬆寒感覺心裏有點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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