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北市,郊區一個孤兒院內。


    一個帶著黑框眼鏡,抱著大箱子的青年走進來,臉上帶著笑容。正值寒冬,今天的天氣還算暖和,他剛進來,在玩耍的幾個孩子,立刻朝他圍了過來。


    “衛哥哥,你來了。”


    “衛哥哥……”


    每個孩子眼神充滿喜悅,似乎將他當成自己的親人。看到這些目光,衛哲心頭一暖,拍了拍箱子。


    “哥哥給你們買了新衣服。”


    霎時間,圍住衛哲的小孩,歡唿雀躍:“謝謝衛哥哥。”


    “衛哲,你來了。”


    正在幾個孩子喧鬧期間,一位穿著樸素的老人從屋子裏走了出來,看到衛哲後,臉色帶著親切的笑容。


    “院長。”衛哲一笑,將手中的箱子放下:“這裏麵有我給孩子們買的過冬的衣服。”


    “每次來,都買這些東西。”老人歎息一下:“院裏雖然艱難,但有政府幫助和一些社會捐助,勉強能維持。以後你來就行了,不用買這些東西。”


    “嗯。”衛哲點頭:“將衣服給孩子們吧。”


    “好。”老院長點頭,打開箱子,按照衣服的尺寸,分給喜悅中的孩子。


    老院長正在給孩子們發東西,衛哲看向不遠處畫架前的女孩,臉上露出溫柔之色。


    衛哲的眼神,讓女孩急忙閃躲,有些驚慌失措。緩過來後,女孩朝著衛哲笑了笑,對著他做了一個問好的手勢,繼續將目光放在畫板上。


    看到她專注的模樣,衛哲沒有打擾,坐在一旁的小凳子上,靜靜看著她。


    陳默穿著毛衣加一套黑色外套,戴著當初小漁送給他的圍巾,和普通青年並沒有不同。


    看著眼前有些破舊的孤兒院,陳默麵無表情。在他身後,是王海和白珍珠兩人。


    剛走進孤兒院,就看到正在嬉笑玩耍的小孩,還有坐在女孩身邊的衛哲。


    正看著孩子們玩耍的衛哲,看到陳默,瞳孔一縮,立刻站了起來。作為一名程序員,他不可能沒認出陳默。


    陳默應該在濱海市,突然出現在這裏,讓他的心正在往下沉。


    “你好,請問找誰?”衛哲朝陳默走了過來。


    “我們聊聊。”


    陳默看了一眼正在畫畫的女孩,走向不遠處的凳子上坐下來,靜靜看著孤兒院裏玩耍的小孩。


    “你想聊什麽?”


    衛哲也拿了張凳子,在陳默身邊坐下。他是聰明人,陳默突然找他,肯定不是巧合。


    “你喜歡那個女孩?”陳默看向正在畫畫的女孩問道。


    “你想怎麽樣?”衛哲一下子緊張起來:“她與我的事無關。”


    看到衛哲的模樣,陳默笑著搖頭:“我不是來找你麻煩的,能說說你們的故事?我很好奇,為什麽你會在這個不起眼的孤兒院當誌願者,因為這個女孩?”


    衛哲深深地看了陳默一眼,猶豫許久才開口。


    “不是,我也是一名孤兒,吃百家飯長大,所以我經常會去做誌願者。她叫唐雪音。一年前,我到這裏當誌願者,就看到了她,第一眼就喜歡上了這個安靜的女孩,所以經常來這裏。”


    “一個喜歡當自願者的人,創建了威脅世界網絡安全的‘小醜’?那個小醜,一半純白,一半陰影,說的就是你吧?”陳默說道。


    衛哲身體僵住,不可思議地看著陳默,隨即冷靜下來。


    “你們公司那件事,與我無關,我已經退出了。”


    衛哲沒有否認,陳默說出小醜後,他就知道,陳默肯定是知道他的身份。


    “就是因為你退出,所以才來找你。我很好奇,作為小醜組織的創始人,你為什麽會退出?”陳默問道。


    衛哲陷入安靜,陳默也不說話。


    “你是來抓我去見警察的嗎?”衛哲問道。


    “如果我想讓你去見警察,根本不用我親自過來,我有小醜組織所有成員的名單。”


    聽到陳默的答案,衛哲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過了好一會才開口。


    “漢字編程語言出來後,我在論壇上發起了一個技術交流的群體,取名小醜,都是對漢字編程語言有興趣的黑客加入。江南病毒事件之後,我們知道,病毒是漢字編程語言寫的。我們都好奇,病毒的代碼是什麽,居然有這麽大的威力。”


    “所以你們侵入市局,拿走代碼文件。”陳默說道。


    衛哲點點頭,整理思緒,開口說道。


    “拿到代碼後,我們發現了一個秘密。那份病毒,能夠主動在網絡傳播,目前的係統防火牆,根本對它起不到太大的作用。它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感染整塊區域網絡,然後傳到下一個區域。這份代碼,讓他們幾人欣喜若狂。”


    “於是就想利用這個病毒,來控製網絡世界,達到獲取金錢的目的?”陳默問道。


    “不是。”衛哲搖頭,臉上帶著自嘲:“理由說來可笑。”


    “怎麽說?”陳默問道。


    衛哲自嘲的模樣,讓他非常感興趣。


    “他們控製網絡,隻是為了證明他們的技術和成就感。綁架一座城市,勒索一個國家的成就感。他們的目的,並不是錢,隻是為了好玩。”衛哲平靜說道:“我沒那麽極端,所以退出來了。接下來就發生了現在的事。至於他們為什麽陷害你,我也不明白,也許隻是也是為了好玩。或許是你的白蟻係統,威脅到他們的計劃。”


    這個答案,讓陳默驚奇。這些行為,確實極端。


    將自己知道的告訴陳默,衛哲不在多說,看向正在畫畫的女孩。


    “喜歡她為什麽不去說?”陳默不再問小醜的事,這些事,對他來說,都不重要。


    “她是個啞女,先天性的。她知道我的心意,但一直自卑顧慮。”衛哲說道。


    “你都不堅定點,她顧慮在所難免。你不可能讓她跟你說吧?她的情況,更怕被拒絕。”陳默說道。


    衛哲看向陳默,思索一會,微微點頭:“謝謝。”


    “一開始我說了,我這次來這裏的目的,不是找你麻煩。是來問你,有沒有興趣加入行軍蟻公司?”陳默問道。


    聽到陳默的邀請,衛哲眼神中帶著驚訝,一下子不知道該如何迴答他。


    “為什麽?”衛哲問道。


    “這個時代在改變,我們需要精通漢字編程語言的人才。”陳默說道:“有更高的工資,你可以更好地幫助孤兒院。比在一家公司,當默默無聞的程序員要好。”


    “我考慮考慮。”衛哲說道。


    “我等你的迴複。來時匆忙,沒準備東西。既然來這裏,不可能空手而來。這裏是十萬,你交給院長,讓他們給孩子們買點過冬的衣服和被子吧。”


    告別衛哲後,陳默離開孤兒院。墨女給他的信息中,有衛哲的詳細資料,所以他才會過來,這是一個有原則的人才。


    陳默剛走出孤兒院,手機就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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