濱海市的夜晚,到處都是色彩斑斕的霓虹。計程車裏,小漁靠在陳默的肩膀上。輕柔,慢節奏的音樂,傳入兩人耳中,陪著周圍車水馬龍的發動機的聲音,喧鬧中帶著一絲靜逸。


    陳默看著小漁疲倦的麵容,微微心疼。兩天沒睡,還要出來玩。不過小漁堅決的要求,陳默不可能拒絕。


    “等下要去哪?”陳默問道。


    “去海邊。”


    “不行。”陳默當即拒絕:“現在入冬了,海風那麽大,你身體又這樣,去電影院好了,看看電影,休息一下。”


    “嗯,你說的算。”


    小漁輕輕點點頭,打了一個嗬欠,隻是眼睛已經布滿血絲,整個人看起來沒有一絲精神,跟以前充滿生氣的小漁完全不同。


    “這麽累還出來?”


    “睡不著很痛苦的,想複習又學不進去,我能怎麽辦?”小漁說道。


    “以前你失眠的時候也這樣?”陳默問道。


    “會這樣,不過我上次發現一個方法,可以不失眠。”


    小漁眯著眼睛笑了一下,臉上浮起紅潤,隻是被夜色掩蓋,不過人看起來變精神一點。


    “什麽方法?”


    “不告訴你。”小漁笑著將目光轉向窗外:“陳默,你是不是覺得,我現在沒精打采的模樣特別醜,嫌棄我了。”


    “沒,絕對沒。”


    陳默立刻搖頭,這個話風轉變得太快,他差點跟不上:“在我心裏,你什麽時候都那麽漂亮。”


    陳默剛說完,計程車都有點不穩。前麵的司機師傅憋著笑,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兩人,臉色怪異。


    “別那麽肉麻。”小漁撲哧一笑,臉色羞紅。


    一路無話,小漁就靠在陳默的肩膀上,時不時抬頭看看外麵的風景。沒多久,兩人都到了商業廣場之外。


    看到小漁疲憊的模樣,陳默沒有帶小漁逛街,直接帶著她,去買電影票。


    “看什麽電影?”


    “《我的刁蠻女友》愛情喜劇片,3號情侶廳。”陳默將手中的電影票遞給小漁,順手將手中的零食也放到小漁的懷裏。


    “你是說我刁蠻?”小漁繃著臉,一臉不高興。


    “哪有,我家小漁聰明乖巧。”陳默笑道。


    “誰是你家的了。”小漁白了她一眼,抱著零食緊緊跟在陳默身後進入放映廳。


    “影片的主線內容是什麽?”


    小漁剛坐下,就抱著零食吃起來,等待著電影的開始。


    “一個嬌生慣養的富家女和家人賭氣,離家出走。然後錢包手機被偷了,沒錢吃飯,不肯迴家,在街上又累又餓,昏過去了。被一個路過的窮小子救了,結果這個任性的富家女賴上窮小子,就開始了一段搞笑的愛情之旅。”


    “結局呢?”小漁問道。


    “我也不知道。”陳默聳聳肩說道。


    兩人聊著天,沒一會,影廳內的燈光就熄滅,整個影廳也安靜下來。小漁將抱著手中的零食,腦袋靠在陳默的肩膀上,身體也放鬆。


    一個半小時的電影很快過去,影廳的燈光亮起後,陳默看到靠在他懷裏睡過去的小漁,哭笑不得。


    剛才電影的聲音這麽大,還有周圍的輕笑聲,這麽吵,小漁都睡得著,可見兩天沒睡好,是累壞了。


    這兩天都忙著研究漢字編程語言,一直都是小漁給他送飯,他卻沒有注意到小漁的情況,心裏有些微微的疼惜。


    陳默沒有叫醒小漁,將她手上的零食拿掉後,將她輕輕抱了起來。


    看到陳默將小漁公主抱抱起來,周圍成雙成對的情侶愣住。不理會一雙雙奇怪的眼神,抱著小漁離開座位。


    “你看別人家的男朋友。”陳默身後,一個微胖的女生,對旁邊的男朋友。


    “她是睡著了,你又沒睡著。”瘦瘦弱弱的男生看了看比自己大一圈的女朋友,心頭苦笑。


    “那我睡著了,你會抱我嗎?”


    “會,當然會。”


    “那我下次來電影院,也睡覺,你要抱我。”微胖的女生笑道。


    她的話,嚇得瘦弱的男生一個哆嗦,欲哭無淚,看著比自己大一圈的女朋友,心裏在暗暗發誓,以後約會,不來看電影。


    陳默抱著小漁,走出商業廣場。


    路上,不少人都投來怪異的目光,不過陳默隻能硬著頭皮,抱著小漁快步離開。這恩愛秀得,這樣下去,估計會被人打。


    一路迴到租房之外,陳默才鬆了口氣。


    剛才在出租車上,那個司機師父看他們的眼神,特別的曖昧。還露出一副我懂的模樣。


    “放我下來吧。”陳默準備找鑰匙開門時,懷裏的小漁突然開口。


    “你醒了?”


    “早醒了。”小漁紅著臉說道:“在廣場搭車的時候,就醒了。”


    “那你剛才不說。”


    “你又不問我。我就想看看你什麽時候會叫醒我,誰讓你不叫。”小漁笑了起來。


    這個答案讓陳默差點吐血,能問嗎?怎麽問?不過看到小漁稍稍變得精神一些,陳默也放心一點。


    “我去洗澡。”


    想到今晚又要睡一起,小漁臉上就微微露出羞澀,從衣櫃裏拿了她上次留在這裏衣服,就走進浴室。


    沒多久,小漁就穿著上次那條吊帶睡裙走出來,整個人精神很多。


    “快去洗澡,你身上都是汗。”看到陳默直勾勾的眼神,小漁臉色微紅,下意識拉了拉睡裙的裙角。


    “好。”


    陳默點點頭,他知道,又是一個難熬的夜晚。不過心裏也在高興,小漁這次是主動留在這裏,距離將小漁徹底留下來,又近了一步。


    洗完澡,陳默再迴到房間的時候,小漁已經躺在被窩裏玩手機。


    “累成這樣了,還不早點睡吧。”


    陳默一把奪過小漁的手機放好,直接關燈。他剛一趟下,小漁就朝他懷裏鑽了過來。


    “你幹嘛?”


    “我現在身體不方便,你不能碰我。”黑暗中傳來小漁羞澀的聲音。


    “那你還這樣?”


    “最近失眠,上次我發現在你懷裏睡覺很踏實,不會失眠,所以今晚才會跟你迴來。”小漁說道:“我現在還是很困。”


    “你贏了,隻要你睡得踏實,想怎樣都行。要不搬出來,就不用失眠了。”陳默說道。


    “想得美,再胡思亂想,給你的驚喜,又要延期。”


    “別,我錯了,能告訴我驚喜是什麽嗎?”


    “告訴你就不是驚喜了。”


    兩人在被窩裏聊著天,沒一會,陳默就聽見小漁輕微的鼻息聲響起,是累壞了,才有這種輕微的鼻息聲。


    陳默調整一下姿勢,抱著她也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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