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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唿……


    一陣寒風悄然吹起,卷起地上一片塵土。


    威武軍隊,鐵血戰騎,氣息駭人;金石戰車,車輪滾滾,載著青年不緩不慢的靠近天文書院。


    看著如此威嚴出現的青年,所有人能明顯感覺到,空氣中瞬間彌漫出凝重的氣息。


    這氣息不是武道強者的氣息,而是一種睥睨天下,所散發出的王者氣息。


    就像是百獸遇見獸王,內心不自覺的產生自卑、跪拜。


    “騰王君臨,王者風範,爾等還不速速跪拜?”


    震驚間,最前方身騎戰馬的其中一位軍人,應該是一位軍官。眼眸掃過眾人,聲音充滿冷酷,開口就要求眾人跪拜。


    “騰王千歲,千歲,千千歲……”


    聽到命令,李天竟然是第一個跪拜,行三拜九叩大禮。全然不像一位武王,反而是一臉恭維出現的青年。


    並且命令一旁的天文書院弟子,趕緊下跪,不得有半絲猶豫。


    “大膽!”


    “你二人為何不跪?”


    軍官全身散發軍人鐵血,不容許任何人抗拒。在眾人紛紛跪拜後,最後看到遠處的布動武與儒清風竟然沒有下跪,瞬間怒斥。


    “稟告軍官大人,還有王騰少爺,這兩人並非天文書院的學員。”


    “今日來天文書院完全就是鬧事,老夫念及今日騰王少爺要拜訪書院,觀摩聖書。不想沾染血跡,故此才未驅趕他們二人。”


    “他們見到騰王少爺竟然不下跪,已放大罪,就有勞軍官大人出手,對之嚴懲。”


    李天在青年出現後,整個腰都彎了成一半。全然不顧自己長老的身份,對著王騰一臉的獻殷勤。立刻劃清與儒清風的關係,並禍水東引,想借助軍官對付儒清風。


    好一招借刀殺人!


    “你們幾個過去,將那二人扣押過來。見君王未跪,各仗刑一百!”


    軍官明明知道李天是在借刀殺人,但依舊命令手下前去拿下布動武二人,更是要動用仗刑。


    兀地,便是看到軍官身邊的幾位軍人,個個銀凱鐵甲,躍身下戰馬,臉色不善就朝著布動武抓來。


    布動武自知以自己現在的實力,根本不是這群軍人的對手。但讓其下跪,卻更是不可能。


    男兒膝下有黃金,跪天跪地,跪父母,豈能甘心對眼前這群人跪拜。


    “儒兄,現在該怎麽辦?”最後看向儒清風。


    “小兄弟莫怕,你是師尊好友的孫兒,我自然不會讓你有事。”


    儒清風雖然臉上閃過凝重,但也並沒有到懼怕的程度,表示不會讓布動武出事。


    緊接著,就看到儒清風手中毛筆在空中快速點過,筆若星河,灑下一片墨汁,像是在勾畫一張符文。


    揮筆灑墨,在空中勾勒出的那張符文也越來越清晰,不斷綻放亮光。布動武站著最近,感受到的氣場波動也越來越劇烈。


    眾人緊張,以為儒清風又要出手,連出現的這位君王也要對付。


    他們可是知道坐在戰車裏的青年,其來頭到底有多大。其身份正是布動武猜測,來至東南帝國的王氏一族。


    而今在東南帝國的實力,僅僅次於帝國皇族,可謂是真正的名門望族,掌控天下,隻手遮天。


    青年名為王騰,乃是王族的三少爺,位高權重。要是儒清風連他也敢出手,那絕對是要引來誅九族的災難。


    “住手!”


    “本王今日是前來觀摩聖人遺書,秉承天運,不可見血,那庶民就由他們去吧!”


    就連布動武都以為儒清風要再激戰時,戰車上手捧古書的王騰,忽然開口,製止了衝來的士兵。說是放布動武二人離去。


    王騰的突然命令,讓氣氛稍稍放緩,避免了激戰,看似問題就此解決。但是李天顯然不甘心,一臉怨毒的看向布動武二人。


    嘴巴陰笑,對著王騰苦叫道:“王騰少爺,此二人絕對不能就這樣輕饒他們!”


    “這二人見到騰王君臨,不曾下跪便是對您不敬,目中無人。特別是那儒清風,更是罪大惡極,目無王族。”


    “老夫方才已經告知今日,您將君臨天文書院,不可動手。然其卻專橫霸道,先與老夫交手,現在竟然還敢對您動手!”


    “如此囂張,目無王族之人,絕不能輕易放過!”


    李天極為陰險,想借助王騰之手,解決掉令他顏麵全無的儒清風。至於一旁的布動武,顯然也被其看成了肉中釘,要一同除去。


    “卑鄙!”


    見到李天這般大喊,布動武自然一眼就看出其真正的目的,瞬間對其鄙視。


    至於李天在說出這番話後,能看到其極為隱蔽的對著布動武的方向,露出一臉冷笑。


    “五長老說的也對,本王每次出宮,從未有人敢見君不跪,必定三叩九拜。這兩個庶民既然不曾下跪,若不對之懲罰,那本王顏麵必將受到損!”


    李天的挑釁顯然起到作用,戰車椅上的王騰改變主意,決定拿下布動武二人。


    “小兄弟,待會兒你抓緊我的衣角,我會保你平安離開!”


    王騰改變主意,氣氛再次升溫,儒清風臉色緊皺,暗中提醒布動武。


    同時手上的毛筆,比劃的速度提升一倍,那張由黑墨畫成的符文,發出的波動氣息越來越激烈,能清晰感受到一股恐怖的力量正在快速匯聚。


    但一旁的布動武內心卻是有點兒擔憂,雖然他已經見識到儒清風的驚人實力。可眼前已經不僅僅隻有一位武王。


    戰車上王騰的實力,布動武不能察覺,但那騎在黑色寶馬,剛才張口便是要對布動武二人,施行仗刑的那位軍官同樣是一位武王。


    而且那散發出的氣息,比李天的還要濃密數倍,蘊藏著血腥之味。可以肯定軍官的實力,絕對在李天之上。


    也就是說儒清風若要強行突破,就要與兩位武王同時交手,還不包括一旁那些擁有武靈境的士兵。


    “清風兄,你一人逃脫勝算更大,你暫且先逃吧!”


    人固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布動武雖非大善大德之人,但也絕非貪生怕死,連累同伴的鼠輩。


    分清局勢,布動武意識到事態嚴重,突然開口要儒清風無需保護他。


    “小兄弟,休要胡說。你乃師尊老友,布老前輩的孫兒,我豈能拋下?”


    “待會兒且看,我儒清風為小兄弟殺出一條血路!”


    聽到布動武竟然想獨自留下,儒清風一口迴絕。


    “慢著!”


    “那穿灰色布衣的庶民,本王問你,你可是姓布?”


    激戰一處激發,遠處的李天更是摩拳擦掌,滿臉陰笑,準備下狠手。


    突然,王騰卻是再一次命令停手,同時看向儒清風身旁,所有人都認為是個不起眼人物的布動武。


    甚至直到王騰的這聲提問,有些人才注意到儒清風一旁還站著一個人。


    刹那間,數道目光紛紛落向布動武。


    “姓布如何?不姓布又如何?”


    布動武也沒想到這王騰會突然問他,但他沒有忘記自己家族的衰落,與帝國的王氏一族有關。


    雖然他現在還不能確定這王騰,是不是就是來至那一族,但他並不想暴露自己的族門,模棱兩可迴答道。


    “大膽,小畜生!王騰少爺問你話,你竟敢如此搪塞?”


    聽到布動武這般含糊迴答,李天第一個出聲,大罵布動武狗膽,明顯是在王騰麵前拍馬屁。


    “嘖嘖……本王果然沒有看錯,你果然姓布。”


    然則,王騰在聽到布動武的這個答複後,不怒反笑,更是確定其就是姓布。


    隨後在所有人的意外中,聽到王騰下再次命令道:“放他們兩人離去,誰也不得阻難,否則就視為褻瀆本王!”


    “老天!這就放他們兩人離開了?剛才不是還說要惡懲他們二人嗎?”


    “還是說這姓布的小子,來頭同樣很大?否則王騰豈會這般輕易放過他們?”


    僅僅是因為認出布動武的姓氏,王騰竟然再次改口,這般戲劇性的變化著實讓所有人意外。


    現場一片嘩然,期待王騰會說出姓布少年的來曆,卻是看到王騰已經坐著戰車,朝著天文學院內走去。


    “嗬嗬……小兄弟,看來你還是個福星,最後這血戰,竟然因為你而化解了。”


    “走!我這就帶你去見師尊。”


    蓄勢待發,準備淤血一戰的儒清風,也沒有想到最後會發生這般戲劇化的一幕。


    對著布動武一陣點頭大笑,便是帶著布動武離開。


    ……


    “完了!看情形,王騰少爺似乎認識那窮書生。”


    李天借刀殺人,一觸即發的血戰,最後竟然這般化解,最衰臉的自然就是李天。


    當然除了李天外,還有天文書院大門的那幾位門衛,同樣一個個哭喪著著臉。剛才他們對布動武,可是張嘴一個窮書生,閉嘴一個窮書生,沒有少罵。


    可現在看來,他們口中的窮書生似乎認識王族王騰!


    ……


    “看來父親說得帝國王族,果然就是這王騰家族!”


    所有人都認為王騰認識布動武,猜測布動武身份必然非同一般。可是隻有布動武心中知道,王騰肯放他離去絕非是善意。


    ……


    “嘖嘖……想不到我族苦尋五年,都未曾找到的布府,會在這裏會碰到一個。”


    另一邊,再看王騰,不知何時手中多了一張畫相,正微眯著眼睛看著,嘴角冷笑。


    畫中相是一位男子,細筆靈描,挺直站立。要是布動武看到畫中人,一定會驚唿,這畫中人正是老爺子,布差錢!


    “傳本王迴信給族內,就說本王已經找到布府之人。”


    快速合上畫卷,王騰眼中閃過一道冷意,隨即向一旁的士兵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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