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致的馬車慢慢的駛入城門,車轍在地上綿延的留下痕跡,清晰可辨。車簷上的風鈴叮咚作響,一路響起悅耳的旋律。緩緩地停在了流仙樓門口,卻是許久都不見有人從車上邁下。

    “我說,老兄啊,沒錢就不要來流仙樓,誰不知道這的飯菜雖然美名天下卻也是昂貴異常的啊,買不起就趕快走吧!”話音剛落,聽的圍觀人群的哄然大笑。隻見原先圍觀的人群裏昂首挺胸的走出一個人,一身華袍大腹便便凸顯有錢人的附庸風雅。

    車簾漸漸掀開,慢慢地邁下了一名男子,月牙色的長袍隨風鼓動,燦金色的陽光淺淺的覆上男子的臉,冰雪般的容顏染上了些許暖意,那是一張俊美的不可言說的臉,有著比女人還要精致的五官和容顏,寶石般的濕潤瞳孔,纖細的睫毛和冰雪般的肌膚,連眼瞳深處也被陽光染上了淡淡的溫暖,但一開口卻是異常淩厲的聲音:“剛才是你叫我趕快走?”

    “……是啊!那又怎麽樣?”強裝鎮定的應答,但臉上那些肥肉過多的抽搐卻毫無遺漏的展現了他內心的害怕。

    “是麽?”我的臉上重新帶上了溫和的笑容,仿佛剛才的淩厲都隻是錯覺一般。整個人再次被華光籠罩,像是誤入人間的神祇,不知迷倒了多少人群中的年輕女子。“那輕寒,你說現在怎麽辦呢?”

    馬車夫慢慢抬起頭來,冰雪英氣的麵容籠罩在黑色的長袍中,像年輕而英俊的死神,瞳仁冰冷而充滿殺氣。而藍蘇等人為了方便亦因鏡瞳宮的事務而迴了鏡瞳。“一切敬尊主人吩咐。”似乎隻要男子一下令,那個紈絝子弟便會成為手下的魚肉,任人宰割。

    “你說斷一條腿好呢,還是折一隻手好呢?或者說讓你永遠說不出話來彌補我剛才的損失會好一點。”笑眯眯的看著眼前顫抖的人,語氣舒鬆平常的像是在討論吃飯、睡覺一樣平常的事。

    “你想要幹什麽?我可是落雪國吏部李尚書的兒子。你要敢動我一根手指頭小心我爹殺了你。”原本的趾高氣昂早就不知道被丟到那裏去了。像是令人生厭的看門狗,隻懂得倚仗主人的權勢狐假虎威。一旦被人威脅,就如同喪家之犬一樣丟盔棄甲。

    “吏部李尚書,很大的官啊!”瞳孔微微的一緊,無形的壓力迎麵而來,最討厭別人倚仗權勢了。“輕寒,給他喂下。”瑩潤如玉的藥丸落到淩輕寒的手中。淩輕寒輕輕捏住了李尚書兒子的頜骨,稍稍一用力藥丸便順著他的喉嚨滑下。

    疼。藥效立即發揮。肚子裏火燒火燎的疼,隻是覺得有無數的螞蟻在不停的咬噬著內髒,一點點一點點的在被啃噬,每一寸的肌膚似乎都在被火灼燒,卻又仿佛身在冰窖。極致的痛,極致的差異,像噬魂之痛一般。原來油光滿麵的臉上頓時蒼白一片,豆大的汗珠順著額頭滑下,“滴答。”竟在地上留下了清脆的響聲。令圍觀的人立時驚悚一片,立時散去不少。

    “放心,這藥不會要你的命,疼一天就好了。”抖了抖身上的灰塵,立直身來,步伐優雅的步入流仙樓,身後是緊緊跟隨的淩輕寒。目不斜視,眼瞳像是終年彌漫了大霧,霧氣朦朧。絲毫沒有看到身後有人的唇角淺淺的彎起。

    “客官,要些什麽……”流仙樓的掌櫃抬起頭來,正巧看到淩輕寒手中銀色輕巧的令牌,小小而醒目的鐫刻著“鏡瞳宮”三個字。年近半百的掌櫃立即反應過來,立即恭敬的向二人行禮。“主子。”

    “嗯,叫這裏的人先散開。”

    “是。”掌櫃立即喚來小二,“各位客官,今日真是不好意思,小店被人包了,今日各位的費用小店全包了,還請各位來日再來。”客人陸陸續續的走出店門,還有不少人在小聲嘀咕,“這是哪個王公貴族這麽大方?”

    “近年來流仙樓的生意怎麽樣?”淡淡的聲音帶著淺淺的威嚴,給人一種不可抗拒的壓力。

    “主子,流仙樓以您的吩咐,已發展成為落雪國第一酒樓。人際關係也已滲入各地。一切以您的意思在發展。”掌櫃的恭恭敬敬的像白水澈稟報。

    “很好,繼續。”剛想邁上樓梯,就聽得樓外一陣喧嘩。略略的偏過頭去,那是一張年輕的充滿朝氣的臉,五官精雕細琢,唇角的笑容似明媚的朝陽,一種與生俱來的高貴而親切的氣質,仿佛是一種芳香而清淡的味道一般,讓人容易親近,店小二正攔住他,不讓他進去,“客官,流仙樓真的被人包了,您不要為難我們這些做下人的。”

    “我隻是一個人,又不會占很大的空間,告訴那個人,我不會擾他清靜的。”門口的男子氣唿唿的還想再說什麽,神情固執地向小二解釋了一遍又一遍。

    “讓他進來吧。”我朝掌櫃點點頭,這個人過於的吵了,讓他進來或許還會好一些。

    那名男子慢慢地走了進來,慢慢地綻開了燦爛的笑容:“在下蕭漠浠,多謝兄弟了。”

    “嗯。”淺淺的應了一句答,走上來閣樓,不再理會這個有點自來熟的蕭漠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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