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眾人都落座後,沐雪珞朗聲說道:“今日,諸位給沐某麵子,在下不勝榮幸,武林大會就此開始,勝者為新的一屆武林盟主。”

    有血氣方剛的年輕人站了出來:“武當派弟子張遠前來挑戰。”

    “峨嵋派弟子周敏應戰。”卻是立即有人應戰,各派掌門人也是含笑不語,任這些年輕人在擂台上一爭高低。

    不多時,劍舞後,塵埃四起,灰煙彌漫;霧漸散,敗擂歸,換得掌門空歎息。

    “輕寒,鏡瞳和崆峒可有恩怨?。”冷眼看著擂台上愈演愈烈的情況,我輕聲對身旁的淩清寒說道,我記得剛才那個叫紀惆的崆峒派掌門望過來的目光中滿滿當當的都是恨,這是我天生的直覺,絕不會錯。

    “主子,近年來崆峒派有些作風不正,已有不少弟子命喪警惕。”

    “這樣麽?”我看著擂台上一連打敗了幾個對手的紀惆,若有所思的點頭,武林大會也會被人當成複仇工具麽?

    “在下不才,想請鏡瞳宮宮主一起切搓武藝。”狡詐的目光,虛偽的笑容,滿臉堆笑的紀惆顯得虛偽而可笑,目光中的挑釁不言而喻。

    “主子,我來。”藍蘇閃身而出,妖嬈的麵容霎時冷峻起來,敢找鏡瞳的麻煩,找死。

    “不用了。”伸手攔住蓄勢愈發的藍蘇,偏過頭,輕聲說道:“他想死,為什麽要攔著他。”笑容微漾,梨渦淺淺,純白無辜的笑容卻讓藍蘇打了個冷戰。紀惆,想死也要找一個好對象啊!聽話的退了下去,一臉同情的望著紀惆,同其餘的六人一起等著看一出好戲。

    站在台上,裙裾微揚,笑容淺淺:“紀掌門,出手吧。”

    “咻,咻。”暗器的聲音劃過靜寂的空,略微發黑的梅花淬過了劇毒,空氣中滿是腐敗的枯葉氣味,那是至毒的“枯葬”,無藥可解。紀惆得意的笑,紅潤的臉色卻在觸到完好無損的人兒時,變得蒼白,“怎麽會?”他自信“枯葬”的威力,可為什麽她會像一個沒事人一樣????

    “還要比嗎?”拈著兩枚精致的暗器,撒下手,清脆的落地聲更讓紀惆的臉色一白。望著眼前臉色蒼白的紀惆,我笑容愈發的燦爛,“紀掌門,還不服氣麽?”

    紀惆一時氣急,飛快的拔出劍,青銅的劍身刻滿了繁複的花紋,顯得繁瑣而冗雜。劍舞,是崆峒的“落葉七式”,動作飛快,朝白水澈刺出。

    “叮”時間一刹那靜止,青銅的劍攔腰斬斷,泛著銀色亮光的劍似橫空而出,硬生生的斬斷刺來的劍,細碎的日光之下,劍身上的彼岸花格外醒目,那盛開在地獄的曼陀羅,微微的閃著光,帶來屬於地獄的唿喚。

    看著紀惆慘淡的臉,笑容依舊淺淺,一開口,卻是淩厲異常的話語:“紀掌門,你是自我了斷,還是由我動手。”

    紀惆一言不發的佇立,他不甘心,他不甘心就這麽敗給這個他視為眼中釘的人。怨恨的目光仿佛像要在白水澈身上剜出幾個洞來。

    “怎麽,紀掌門是想我動手?”唇角噙著笑,反手將離殤插迴劍鞘,碧色的玉簫自手邊浮現,婉轉地簫聲自唇邊流瀉,飄渺的聲音攝人魂魄。

    微風徐來,拂起白水澈的長裙。此刻的她,有一種驚心動魄的美,被風揚起的黑發,略略泛紫的黑瞳,白皙若玉的肌膚,薄唇輕抿,嗬氣若蘭,吹奏出一曲絕世樂章。

    “簌,簌”草叢中傳來異樣的聲音,似是各種動物也為這簫聲沉醉,狂歡起舞。

    簫聲陡然轉變,淒美離別,令人落淚。那隱藏的蟲蛇從暗處爬出,黑壓壓的一片堆積在一起,往擂台中央的紀惆爬出。

    “走開。”紀惆臉色一變再變,拿著劍的手亂舞亂砍,卻未能驅開一隻蟲子,隻得絕望的任由自己身上被爬滿了黑乎乎的蟲子。

    停止吹奏的曲子,我把玩著手中的玉簫,似笑非笑的看蟲子爬遠,紀惆已成一具白骨,連慘叫都未能發出一聲,就這麽被吞噬的幹幹淨淨。拍手灑下藥粉,是“櫻逝”它們在風中開出絕妙的花,貪婪的吸噬著蒼蒼白骨。

    彈了彈指間的藥粉,轉過身,優雅的微笑,蓮步輕移,坐會了自己的位子。

    “是她。”人群中有跌跌撞撞的聲音,眉清目秀的少年顫抖的尾音,“是她滅了魔教,我親眼看到的,那天魔教外麵也開了這樣的花。”

    黑暗中,一雙眼睛倏然發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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