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謇聽到母親提到了李弼後,忍不住笑了。


    “他……,我迴家之前,見李府有婦人車架往莊子來,想必李家叔叔或許會有些麻煩。”


    張初塵笑了,捂著嘴笑的極是開心。


    別人不了解李績家的情況,可她張初塵卻是相當的了解。


    李弼的正妻是李單氏,是單家當年收養的孤女,所以是單雄信的妹妹,單道真的姑姑。這丫頭,從小跟著單雄信除了武藝,什麽也沒學會。


    李德謇提到李弼。


    李弼正在研究灌香腸的工藝,對於吃他有著莫大的愛好,絕對超過柳木,隻是自己沒本事弄好吃的,所以有機會搞些從來沒有嚐試過的美食,他是很瘋狂的。


    這時,有自己的長隨從屋外進來。


    “郎君,夫人到了。”


    “啊,恩。”李弼整個人都抽了一下,可臉上卻很是平靜,微微揮手示意長隨請夫人進來。


    李弼的夫人,李單氏進屋。


    李弼黑著臉:“你不在家中學習女紅,來這裏何事?”


    “君數日不歸,妾心中想念。打聽到君在此,所以帶了些衣物,擔心夫君少了換洗。”李單氏聲音輕柔,低聲迴答著。李弼在此時,卻示意仆從、長隨、婢女都到屋外去。


    就在門關上的一瞬間,李弼臉色大變,趕緊往後退了幾步。


    可李單氏速度顯然更快,就在李弼退出半步的時候,李單氏兩根手指已經捏住李弼左臂麻筋,隻要李弼敢再動,那酸麻的感覺絕對比疼更難以忍受。


    李單氏的另一隻手伸了過來,李弼趕緊求饒:“娘子,娘子,有話好商量,好商量。”


    “那第一問,你多日不歸家,作何解釋。”李單氏鬆開了手。


    李弼趕緊搬了一把凳子過來請自己的夫人坐下,然後垂手站在一旁:“迴夫人的話,兄長認為我頑劣,所以安排我在此處求學。”


    “是嗎?學如何作一個廚子?”李單氏的語氣之中充滿著壓迫感。


    李弼卻是臉色一變:“這隻是偽裝,真正作的事情,夫人可以向兄長查證。近日我們正在搬離此處,極是機密之事,非外人知。而主事者不是為夫,夫人亦可向兄長查證。”


    李單氏點點頭,這話她信,她自認還是了解李弼的。


    李單氏準備再問,敲門聲響聲。李單氏趕緊站了起來,那凳子李弼坐下後才讓人進來。


    進來的是李靖府跟著李德謇的仆從。


    進屋後依規矩施禮,然後講道:“報二郎君知曉,計策成了。三原縣內連縣令都被驚動,足有上百人或會發生械鬥,小人請示二郎君,第二步計劃是等明天,還是今天就辦。”


    李弼輕輕一拍桌子:“好,帶齊人手,今天就辦。”


    “是!”那仆從抱拳退了出去。


    李單氏眯著眼睛瞄向李弼,那眼神就是在詢問李弼到底是什麽。


    李弼恨不得趕緊逃走,但眼下卻不得不巴結一下自己這位夫人,立即說道:“夫人請上車,一會有熱鬧看,然後那些小賊也要受些教訓,也讓那些背後的人懂得不要隨便伸手。”


    李單氏聽聞讓自己一起去,也沒再多問。


    從這裏到縣城,靠走的,至少要半個時辰,全隊騎馬能快些。李弼卻是不急,此時天剛黑下來,那邊的事情自己安排有人照看。


    三原縣東街,一間店鋪已經讓給砸的麵目全非。


    五個媒婆為首,身後足有五六十精壯的漢子,以及大幾十中年婦人,如果柳木在這裏,自然能夠認得出,這帶頭的媒婆就是給他詳細寫出畫下婚慶禁忌,喜慶之圖樣的那位,七裏八鄉最有名的媒婆。


    人稱,飄紅六姑。


    縣令擋在人群前,身上差役查看之後上前匯報:“縣尊,人沒死,但主事之人斷了一手一腳。”


    “事因如何?”縣令也沒辦法等到第二天在處理,縣內發生械鬥,要是報到長安去,他的麻煩不少,所以緊急處理的好,自己往上報,卻是一件好事。


    當下,那位飄紅六姑上前:“報縣尊大人知道,今年臘月喜慶之吉日隻有三天,所以三原西八裏十三村,涇陽三裏五村,準備在臘月十八辦喜事的,共有二十人之多。”


    “恩,那與今日之事,有何關係?”縣令開口問道。


    當下,許多中年的,老年的婦人捧著盒子上前,最前一位婦人手中捧著的盒中,有一塊香洗,上麵竟然還有一個壽字暗紋。


    這個壽字可不是普通的壽,加上周邊的花紋,這是棺材上用的。


    可外裝木盒,卻是漆盒,依婚喜之禮打的外包裝。


    “這……”縣令感覺頭上一懵,原本自己考慮的是,問清楚為什麽砸了這店,有理講理,無理賠錢認罰。可眼下這理,似乎不僅僅是強硬,反倒被打者賠錢是小,而且還有吃官司,吃牢飯的可能。


    但,這店鋪的管事他還真的認識。


    之前還有人來給他打過招唿對這店鋪照顧一二,這是太子府經義吏竇世寬的仆從。來打招唿的,卻是太子府洗馬魏征。


    縣令一一查看了所有的香洗,除了這有壽字暗紋的之外,其餘的也都是對婚喜之事大不為不吉利的東西。還有些他看不出,媒婆們也給他作了解釋。


    “店家,你為何喜慶之物,卻裝上這不吉利的東西。”


    “縣尊,香洗我等也是采買而來,店中夥伴不懂這些習俗,可卻不是有心之過。”那管事強忍著斷腿的劇痛,苦苦為自己辯解。


    縣令對身邊人說道:“傳此物原店東來此。”


    很快,三原縣與柳木那工坊有合約的代理商店鋪的掌櫃被叫了過來。


    縣令開口問道:“你等為何賣此不吉之物?”


    “縣尊,何謂不吉?”其中一名掌櫃反問。


    縣令臉色大變,一拍驚堂木:“大膽。從實招來,否則棍棒何在。”四個持棍的衙役從兩旁殺出,站在那掌櫃身旁。


    掌櫃臉色如常:“縣尊,我店裏的香洗,分為紅喜,潔喜,白喜。依縣尊您的意思,這那一喜有錯。紅喜大婚喜慶,潔喜孝敬長者愛護幼小,白喜敬供祖先,何錯之有。”


    啪,縣令再一拍驚堂木:“你等為何將白喜之物裝在紅喜之盒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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