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過了多久,梁青總算有驚無險的將混元劍胎給馴服,而且沒有損傷到劍胎的根本。


    梁青睜開眼睛,長長的舒了口氣,然後朝著前麵一招手,那枚劍胎立時收了靈光,化一道如水清虹往下投來,須臾落在他掌中,頓有一股奇異感覺湧上心頭,仿佛此物與自己心神相係,血肉相連。


    梁青過去也祭煉過一些法寶,那些法寶雖然一旦祭煉成功,便也有著這等感覺,但卻遠不及眼下這劍胎強烈。


    梁青再是細細感應,覺其好似在慢慢唿吸吐納,有如活物一般,他頓時知曉,這一刻,此枚劍胎已是如嬰孩降世,獲得新生了。


    又過一會兒,那其內又傳來一陣陣躁動,似是在催促他立時行功運劍。


    梁青從紹虎所傳的玉簡中,已然得知,這剛經曆第一次祭煉的劍胎,便如初生的嬰孩,極為脆弱,需要小心嗬護,而自身真元法力,便似是奶水一般,乃是必不可少之物。


    如嬰兒餓了會哭泣,這劍胎有著靈性,卻也會感到饑餓,也會跟主人討要法力真元的蘊養。


    梁青嘴角露出一抹微笑,頓時便順應其意,立刻便運轉法力,按照截教秘傳之法,開始“喂養”起這劍胎來。


    待感覺到這劍胎已經飽了,開始抗拒自身法力滋養後,梁青這才中止了這一次的蘊劍,將劍胎化為一枚劍丸,收入體內。


    而後,梁青隻把袖一揮,撤了周圍禁製,步出屋子。


    方一出門,梁青便見到了紹虎正守候在外麵。隻是一次祭煉劍法的功夫,他卻是已經突破到了元嬰後期了,梁青這才醒悟。自家這次煉劍,祭劍。雖然感覺著隻是一小會,可實際上所花費的時間恐怕極為不短。


    他乃是大羅金仙,隻稍微感知外界,立刻便從一些差異中得出十幾年已經匆匆而過的結論,心中卻不由再次暗暗生出些感慨來。


    紹虎知道梁青必然是已經成功的將那一柄混元劍胎給祭煉成功了,也頗是羨慕地看了幾眼,然後上來一揖,道:“師叔祖。您出關了?”


    梁青微微點頭,笑道:“嗯,總算將這混元劍胎給徹底煉成了,接下來該習練劍法啦!


    平白的讓你指點我劍法,也是不妥,不過你一心隻在劍上,法寶法術神通,你怕是看不上,劍法的話,身為截教弟子你必然不會缺少。


    不過。我此番煉製混元劍胎,卻是生出不少感悟,這些對你或許多少有些幫助。你也許會喜歡,便送給你,算是接下來你教我劍法的報仇吧,。”


    紹虎畢竟隻是元嬰期修士,他所能指點梁青的劍法都隻是入門劍法,對劍法的領悟實際上也極為有限,隻能指點梁青一些基礎,這等指點,截教中隨便就可拉出幾千人都能做到。算不得有多珍貴,而混元劍胎乃是截教最頂級劍胎。其中蘊含大量的妙理,煉製混元劍胎的經驗。便是準聖都有著很高的參悟價值,梁青與自己煉製混元劍胎的經驗換紹虎的指點,實際上卻是吃了大虧了。


    不過,梁青卻不在乎這兩者的價值,他隻是感念紹虎的一番情意,以此對他做出些迴報罷了,即便不用紹虎指點用劍,他依舊會送出自己的這些經驗和感悟的。


    而紹虎自然也知道兩者價值上的巨大差距,卻是不敢承受,連忙道:“能與師叔祖共研劍道,乃是弟子莫大的榮幸,與師叔祖一起研究劍法的過程中,弟子必然也會有諸多受益,卻是不敢再取其它了。”


    “哈哈哈,教我劍法便是教我劍法,不必給我粉飾什麽。至於,教授我劍法的過程中,你有所得,那是你自己得到的,與我無關。我此刻願意給你些酬勞,你接著便是,囉嗦什麽?”梁青笑著說著。


    說罷,隨手一點,頓時便有大量的信息朝著紹虎湧去,直接便印入其記憶之中。


    米已成炊,紹虎自也不再推辭,隻道:“多謝師叔祖!”


    梁青微一點首,就抬起頭開,看著天空。


    紹虎見此,也抬頭看去,卻隻見一名身著黑色道袍的道人正站於懸雲中,正是徐福。


    梁青對著天空一一稽首道:“徐師兄有禮。”


    徐福自將那玉簡給了梁青後,對梁青便一直都很關注,自梁青煉劍後,每隔幾日皆會抽時來此轉上一圈,方才見得劍光飛起,哪還不知是其已把劍丸煉成,是以立刻便就駕遁光趕來了。


    見得梁青稽首,徐福卻也不敢托大,立刻便落下了雲頭,跟梁青齊平,然後也是一稽首,道:“道友煉劍十三年,終得功成,可喜可賀。”


    梁青聽他稱唿道友,而不稱師弟,心中頓時也微微一動,有了些猜想,不過卻還是笑言道:“若無師兄相幫,也無這般順遂。”


    徐福道:“我也沒料到你如此天才,才十三年便將這混元劍胎給煉製成功,並且連祭煉都成功了,如今都已經後悔給給你那一枚玉簡了。”


    “哈哈哈.如此說來,師兄當日給我那一枚玉簡用心卻是不良啊?!”梁青頓時笑問著。


    徐福搖頭道:“倒也不是用心不良,我本就沒害你的心思,隻不過,沒料到你居然會選擇混元劍胎煉製,更沒料到這麽快煉製成了混元劍胎。


    日後說不準會有人遷怒於我,惹上些埋怨。


    是以,心中有些後悔罷了。”


    梁青聽了此語,卻是若有所思,隻道:“不論如何,師兄的情,廣易記下了,日後定然厚報。”


    徐福微微一笑,隻道:“報答就不用了,你且將你新煉的混元劍胎祭出,容我一觀便是。”


    梁青氣息一沉,心意一轉,霎時一聲劍鳴,一道並不算太璀璨的灰蒙蒙光華飛出。在徐福頂上半尺之處懸住。


    徐福瞥了一眼,問道:“可否取在手中一試?”


    梁青卻絲毫沒有猶豫,隻道:“可以!”


    徐福也不見如何作勢。隻手掌一翻,居然就將梁青那枚劍丸捉入手中。隨後輕輕一震,那劍丸受到刺激,頓時化為為劍狀,立刻發出一道淩厲的劍氣進行反擊。


    見此,梁青心中卻也是微微一驚,他與這枚劍丸已經是心意相通,血脈相連,這劍丸若是受創。他也必是心神遭創。


    好在徐福隻一抬手,便輕易的將那劍氣給擋住,然後另外一隻手便也放了開來,任由那飛劍飛迴梁青身邊,卻沒損這飛劍分毫,也避免了梁青難做。


    “你這劍胎煉製的極為不俗,隻不過說用的混沌元氣質量卻稍顯不足,品質上差了一籌,在混沌劍胎中隻能算是中品。不過,好在此劍胎與你甚是相合。對你來說,卻比上品劍胎都還要更好一些,倒是也瑕不掩瑜。”徐福緩緩說著。同時暗中觀察著梁青。


    他見梁青聽到這劍胎差了一籌,隻能算是中品的時候沒有露出失落之類的情緒,而說與他相合,比上品劍胎更好也沒露出歡喜之色,一直都很平靜,卻是點頭暗暗讚著。


    徐福雖是商末之人,可是他之前卻是一直在山中隱居修煉,直到周朝末年,春秋戰國時期才出的山。他最活躍的時期也就是春秋戰國時期,受那時期的風氣影響極重。


    那時候國家眾多。混戰不斷,百家爭鳴。雖然爭鬥激烈,門戶之見最強,可是偏偏卻又最能包容別家,每一家都能從其它家吸收好的思想,融入自家,不斷尋求進步。


    而且,一統天下的秦國,自不必說,便是其餘諸國,實際上也都能接納其它國家的人才,在自己本國受不到重用,卻到其它國家大放異彩的例子比比皆是。


    是以,徐福與他人不同,他雖對闡教怨恨極深,偏偏卻還能欣賞闡教有才華之人,能治能夠接納包容闡教之人,對這些人進行投資,是以,之前才會贈送梁青那一枚玉簡。


    此刻,梁青的平靜淡然令他欣賞,頓時便生出了進一步投資的念頭來。


    徐福隻將話又是一轉,說道:“我這還有著一套特殊的煉劍之法,你且拿去,在養劍的同時,以自身真火和真元依此法煉劍,卻能一定程度上淬煉飛劍,更快提升你這劍胎的質量,縮短你此劍升階的時間。”


    說罷,徐福隻是將手一翻,頓時便又有一枚玉簡飛出,落到了梁青麵前。


    梁青一把接住,說道:“多謝師兄!”


    而一旁的紹虎卻也露出了一抹羨慕的神色來,這等煉劍秘法,他卻從未聽說過,要麽便是權限極高,要麽便是徐福的獨家秘法,不論是哪種,都是極為稀罕的,對他有著莫大的誘惑,他卻是想著,徐福一向好說話,日後要進一步討好她,然後試試能否從徐福手中求得此法。


    “徐師兄,這等法門您也敢私相授受,真是好大的膽子。”便在這時候,忽然聽得一聲厲嗬傳出。


    梁青等三人皆不約而同的循聲看去,卻隻見一名道人正負手立在天空中,其人看去三旬左右,鼻直口方,目蘊神光,清氣見於眉宇,軒然霞舉,梁青觀其氣息,也已然是大羅金仙後期之境,卻是極為了得。


    不過,在觀察他的時候,梁青卻似乎聽到他身上有種似有飛劍交擊,又如泉落深澗一般的妙音隱隱傳出,卻是盡顯不凡之態,隻覺此人本事未必便隻止步於大羅金仙後期,或許已然有著準聖級的力量也說不定。


    這人一來便敢嗬斥徐福,證明他在截教內部地位不凡,而且此舉,卻已經表露出他來者不善。


    徐福乃是截教老好人,人緣極好,沒聽說跟誰往日接下恩怨,那此人這不善之意便隻可能是衝著梁青而來,徐福乃是受到了牽連罷了。


    梁青瞬間也想到這裏,臉色頓時也凝重了起來,忽然有種不好的感覺。


    這時候,紹虎也小聲的跟梁青介紹道:“這是王彥升師叔祖,在二代弟子中劍法可排入前二十。”


    “王彥升?倒是有點印象,似乎在哪聽說過。嗯,好像曆史上趙匡胤的頭號保鏢就是這個名字吧,莫非便是那人?”梁青暗暗想著,臉上越發凝重。


    梁青已經在這世界見到了許多那個世界的曆史名人了,對這類人也有些思考。


    那世界的曆史名人,有九成的人,因為世界的改變,祖先命運的改變,早早已經被扼殺了,根本不可能降臨到這世界上。


    剩下的這一成成功降生的,能修正各種偏離軌道的曆史,繞過無數岔道,依舊降生出來,必然每一個卻都是受到氣運所鍾,受到這一方天地的眷顧自然是最為頂級的。


    這樣的人,每一個都可說是世界之子,命運之子,天定之人,他們受到這世界的眷顧,自出生起便與旁人大為不同,機緣極多,想要死亡都會很難。


    這樣的人,不說全部都能成材,但是他們成功的幾率卻是相當的高。


    便像梁青之前所知的司馬光,早已經走上了另外的道路,他所作的《資治通鑒》完全是一個版本了,可他依舊能憑此成為金字塔端的那一小層人之一。


    縱然不走上那世界的道路,走其他道路,卻往往還是依舊會取得成功,那兩個世界都走上同一條道路的這些曆史名人,因為兩個世界都走這樣的道路,基本已經說明他們走上了最適合他們的道路,這樣的人自然更容易取得成功,也更加恐怖,成就更高。


    而像裴文和王重師這樣的曆史上留名的武術宗師,在那世界中,至多不過是百人敵,是武夫罷了,可是在這個修真的世界中,偉力集於己身的世界中,卻必然如魚得水,極為的了不得,比其餘類的曆史名人都要恐怖,隻有那世界中那些有名的神仙,或許才能比他們更適合這世界,能壓他們一頭。


    王彥升若真是梁青所想的那人的話,自然也就跟裴文和王重師屬於同一類人,而看眼前這人一身大羅金仙後期修為,再看其露出的這麽一點點不凡,他是梁青所想那人的可能性高達九成。


    對這樣的人物,梁青隻覺再如何重視都不為過。


    而這時,徐福的臉上也是有些不好看,隻是他甚是能忍,因此,卻還能平靜的說著:“這煉劍之法乃是我自己創的,按照教規,自然可傳任何人,王師弟若是認為為兄有何不妥之處,自可去金靈殿內稟報,讓金靈殿內派人前來調查裁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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