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遜和那些弟子剛離開不久,薑子牙便帶著鄧元等人前來拜訪,不過凝霜得了梁青的吩咐,卻將幾人擋住外麵,隻道:“我家洞主閉關了,卻不見外客。”


    “閉關了,都到了這時候了,梁師兄怎麽又閉關了?”跟隨著前來的劉牢之卻是忍不住問著,其中卻還有些不信。


    而薑子牙卻拉住了他,隻問凝霜道:“你家洞主可曾說什麽時候可以出關?”


    “未曾。”凝霜立刻迴答著。


    “但願他不要誤了這次大比。”薑子牙搖了搖頭說著。


    凝霜道:“洞主本就因此而迴來,想來卻誤不了的,幾位老爺無需太過擔心。”


    薑子牙點了點頭,然後手中拿出一根古樸的鞭,遞給了凝霜,說道:“你家洞主手中似乎沒有什麽稱手的兵器,大比上卻是吃虧,此鞭卻也有些神異,反正我此次也沒法參加大比,便打算將這寶貝借給你家洞主用些時日,今日前來也主要便是為此。


    既然他閉關了,那邊勞煩你將此鞭收著,待他出關的時候替我轉交給他。”


    凝霜哪裏聽過薑子牙等人這般客氣的對她說話,心中卻也是歡喜,隻覺跟對了人,同時也小心的將那鞭給收了起來,說道:“我會轉交的。”


    薑子牙點點頭,說道:“但願你家洞主這次閉關不要太長,能早幾日出關,有時間能夠好好先適應一下此鞭。”


    說罷,薑子牙便要與鄧元等告辭,便在這時候,隻聽洞內傳出一個聲音:“薑師兄,且慢走。”


    隨即,隻見梁青卻大步從洞內走了出來。


    梁青本不欲見薑子牙等,才會讓凝霜以閉關為理由,先打發了薑子牙他們,不過他對外麵的一切卻是關注的。


    他見薑子牙被拒後,竟然還拿出身上珍若性命的打神鞭來。擺脫凝霜轉交,頓時再也坐不住了,忍不住走了出來。


    “梁師弟。”薑子牙對著梁青稽首。


    “梁師兄,您這麽快便出關了?”鄧元卻是幾乎同時問著。話中卻微微有些抱怨之意。


    梁青也知自己不厚道,不過卻不會直接承認錯誤,隻是還了禮,同時說道:“我剛進去,還未開始閉關。發現您們來了,是以便先出來了。


    若是您們晚來一會,待我真正的開始閉關後,那邊沒法出來相見了。”


    林平之卻裝作沒看出梁青忽悠一般,隻是淡淡的插口道:“如今,門中大比再即,梁師兄卻還是先將這一次閉關放一放吧。”


    梁青點點頭道:“這裏不是說話處,我們還是先進去裏麵說吧。”


    幾人剛要進去,便在這時候,忽然間。隻聽得一聲鍾磬之音遙遙傳來,讓人不覺心頭一凜,便是梁青也是神色一緊。


    薑子牙肅然道:“此是恩師在宮中召集門下弟子我們還是速速前去吧。”


    “這時候召集,莫非不是大比要開始了?”鄧元卻不禁開口問著。


    薑子牙隻道:“也有著可能。”


    聽得這對話,梁青反倒不解了,問道:“之前沒定下時間嗎?”


    薑子牙搖頭道:“這玉虛宮中沒日沒夜的,怎麽去定時間?再說,我輩仙人,逍遙自在,也沒必要在意這些。什麽時候說比,比就是了。”


    梁青道:“這闡教首席弟子之爭也未免太馬虎,太不正式了。”


    薑子牙隻是微微搖了搖頭,說道:“先別說了。過去再說吧。”


    於是,幾人便各自駕起遁光,朝著鍾響處趕去。


    薑子牙和梁青雖然稍微放慢了點速度,等了等鄧元等,可是卻還是在在第二遍鍾磐堪堪響起之時,到了鍾響之處。


    當他們到時。此宮前卻是早已是站了數十名師兄弟,待幾人按下雲頭後,走至殿前,往玉階上一看,卻沒見到元始天尊、通天教主和接引道人的身影,隻見一個陌生高坐其上,此人一身素色直掇長袍,發髻高結,插一根朱紅發簪,身無配飾,雖是神色間不見喜怒,可底下眾弟子俱是正襟危立,不敢出聲大言。


    “沒想到韓非子師弟也迴來了,竟是他在召集我們。”薑子牙微微有些驚訝的說著,卻讓梁青知道了上首那陌生道人便是傳說中的韓非子。


    薑子牙見梁青大大咧咧的打量韓非子,知道有些不禮貌,便連忙拉上了他,朝著前麵去拜見。


    薑子牙和韓非子的關係比較複雜,若是論入門早,薑子牙在封神之戰前便已經入了門,自然是師兄,可是薑子牙投胎轉世過,而韓非子卻是沒有轉世投胎過,所以,隻以這一世論的話,薑子牙卻隻是師弟。


    兩人同為準聖,而韓非子的本事比薑子牙稍微強一些,是以,見到後,往往都是薑子牙主動行禮,而韓非子卻也不敢受。


    不過,對於梁青等人,韓非子卻是心安理得的受了他們的一拜。


    敘過禮後,薑子牙卻是將幾人給介紹了一番,韓非子雖然已經猜到了梁青的身份,不過當薑子牙介紹到他的時候,卻還是不禁多打量了幾眼。


    但是,卻也隻是這樣了,打量完後,韓非子便隻一揮袖,淡淡言道:“你等,且站於一旁,等候吩咐。”


    梁青等人依言,便退到了一邊,與諸多同門站於一處。


    而這時候,薑子牙這才小聲對梁青等人道:“韓非子師弟為人嚴肅,一向不苟言笑,卻不是對你們有意見,也不是如其餘那些人那般看不起你們,你們別往心中去。”


    梁青等人都連忙點頭說著:“不會。”


    薑子牙這時候才道:“看這樣子,這次大比似乎是要由韓非子師兄來主持了,不過這倒是一件好事。”


    梁青聽到這話,頓時道:“看樣子,薑師兄卻對這韓非子師兄很推崇啊!”


    薑子牙道:“韓非子師弟為人剛正不阿,處事公允,我卻是一向敬佩的。”


    便在這時候,忽然,第三遍鍾聲響起。


    殿上頓時有不少人都露出了憂慮的神色來,梁青頓時便注意到了這細節。薑子牙知道梁青對玉虛宮的許多規矩都不懂,於是便主動的說道:“按照玉虛宮的規矩,若是敲響法鍾召集弟子的話,三遍鍾磐響之前則需得齊聚。否則定然嚴懲。


    此次的召集人韓非子師兄又是出了名的嚴厲,懲罰自然極重,若是有好友沒到達的,此刻自然都會擔憂。”


    梁青這才知道原來是這樣,同時暗暗將這條規矩記在心中。想著日後可不能犯了這條。


    梁青朝著周圍打量,細看了一下,卻發現在他們說話的這一會,又有一百多名弟子已經到達,此刻這裏卻已經站著了兩百多名弟子,玉虛宮大部分弟子卻應該都到了,隻覺也應該處罰不到幾個人。


    而便在這時候,韓非子忽然突然出聲問道:“還有誰人未至?”


    隨侍在他旁邊的童子早已看得清楚,心中有數,聞言立刻轉身過來。迴稟道:“稟老爺,還有一十五人未至,分別是……”


    韓非子卻是一擺手,漠然道:“不必說了,餘者盡數開革出師門,日後妄進玉虛道場一步,立斬之!”


    這話一出,台下弟子都是心底一顫,暗唿僥幸。


    梁青等人更是一身冷汗,驚悸對視了一眼。幸好薑子牙催促這,所以他們來的不慢,否則,若是稍稍晚上一步。恐怕也是此等下場!


    與此同時,他們卻也感覺到了韓非子在闡教中的不同,隻覺權柄很大,不過他敢這般行事,到了如今,卻還好好在玉虛宮中呆著。卻也可以說明他在元始天尊心目中的分量極重了,眾人心下都暗暗將他列入不可招惹之列。


    韓非子在此刻,卻是站起身,袍袖自然曳地垂落,看不出絲毫情感的目光向下一掃。


    他身形頎長,看似有些單薄但此時站在那裏,卻是氣勢奪人,殿下諸弟子都是心中一突紛紛低下頭顱,不敢仰視,威勢卻是一時無兩。


    見得這一幕,梁青卻是暗想道:“闡教若是選擇了這韓非子師兄作為首席弟子的話,倒是也震得住其餘師兄弟。


    不過,看他行事如此剛烈,對同門威倒是足夠了,但是恩義不足,而且,時刻這般重壓,遲早也會讓下麵的人忍不住,弄出事端。


    的確也不是合適的領導人人選,難怪元始師伯會放棄了他,而要另外選人。


    不過,我若是能成為闡教首席弟子的話,或許可以任用這韓非子師兄替我掌管刑罰,好好整頓闡教和我大明的紀律。


    隻是,到時候莫要被他拿捏住我的把柄,反倒傷了我才好。”


    就在梁青有一搭,沒一搭的胡思亂想之時,忽然梁青隻感到一個方向有異,頓時朝著那裏看去,卻隻見那方天空忽然出現一道遝彩光瑞靂,不過眨眼間,就大股風雲卷至。


    當先一名儀表堂堂的長髯男子也是坐於一駕飛車之上,自東而來,身後雲蒸霞蔚,似有萬千嵐光彩雲,而其後車上,則是坐著著十幾名高手,這些人各現奮發昂揚之姿。


    梁青知道,這些或許便是要參與此次大比的截教弟子了,梁青隻一看便覺得這些人很陽光,朝氣蓬勃,銳氣逼人。


    雖然還未交手打交道,便讓人覺得他們卻是與闡教弟子精神麵貌渾然不同。


    隻遠遠一劍,梁青便有種感覺,這些截教弟子應該非常團結,而且,有些光明正大,卻不像闡教弟子這樣勾心鬥角,不像闡教弟子這樣陰暗。


    尤其,此刻闡教眾弟子在韓非子的眾壓下,卻有些壓抑,更是讓這種對比異常強烈。


    梁青雖然也不是什麽絕對的好人,也不是什麽光明正大之輩,有時候內心也有些陰暗,卻與大部分闡教弟子沒什麽分別,但是梁青卻是向往能與人敞開心交流,不用防備自己人背後捅刀子的生活,他也很向往陽光的。


    是以,在見到截教中人到來的一刻,梁青心中卻不禁有些後悔,後悔之前為何沒答應孔宣加入截教。


    而此刻,臉上露出羨慕神色的卻也不僅僅是梁青一人,闡教弟子中,向往截教的似乎卻不在少數。


    當然,若是真的給眾人一次選擇的機會,哪怕投靠過去便可拜在通天教主門下,想來,這些羨慕截教的這些弟子中,卻沒幾個會真的轉投截教。


    畢竟,真的到了截教中,以闡教這些弟子的德性,恐怕也是很難混走的,已經習慣了現在的行事方法,是以,羨慕歸羨慕,卻沒人會去找不自在。


    “哈哈哈,韓非子師兄,沒想到此次竟然是您主持大比。我們沒來晚吧。”那一輛華麗異常的飛車方一落到地上,為首駕車的那名儀表堂堂的長髯男子頓時大笑著與韓非子打著招唿。


    闡教弟子均沒想到這駕車之人竟然是截教眾弟子之首,這事若是放在闡教中,那是不可能發生的,是以,所有人都露出了驚訝的神色,當然,卻也還有些羨慕。


    不過,韓非子卻不在此列,不知他是真的沒感覺還是情緒控製得好,隻見他臉上卻是絲毫沒有變化,隻是淡淡的道:“不算晚。”


    見得韓非子如此冷淡,截教那名帶隊的弟子卻也覺有些尷尬,隻道:“沒晚就好。”


    看著挺陽光,很活潑,似乎話不會少的一個人,可是遇到韓非子,竟然一時都沒話可說了。


    而在這時候,韓非子卻又一臉嚴肅的問道:“諸位截教道友對此次大比由貧道主持可有異議?”


    “此次我們乃是客,自然隨主人的便,再說,韓非子師兄的公正之名,天下皆知,我們自然沒有異議。”截教為首的弟子立刻說著。


    韓非子點點頭道:“好,既然這樣,那就開始吧。”


    見得韓非子這種不拖泥帶水,甚至有些僵硬的做法,梁青更是覺得此人的確不適合帶領闡教弟子。


    截教那領頭的弟子雖然被韓非子弄得不上不下的,卻絲毫不為其冷漠之色而介懷,嗬嗬一笑,讚同道:“嗬嗬嗬,既然師兄這樣說了,那便開始吧。”


    旋即,他便率領著那十幾名截教弟子稍微退到了一邊,與闡教弟子涇渭分明的站到一起,但是互不相擾,等著韓非子進一步說明規則。(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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