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誌休息了一夜,次日一早起來,依舊鍛煉,吃了早飯,這才叫來了欒廷玉,吩咐著一些事情。


    昨日又得罪了高衙內,楊誌雖然不懼,但必要的準備還是需要的,除了楊府這邊要做出安排之外,賭坊那邊也是重點,燕王雖說身份特殊,但如果有人暗中設計,誰又知道會發生怎樣的事情。


    欒廷玉自然是聽著,等楊誌離開了,也匆匆趕往賭坊,去尋楊溫。


    楊誌先是去了周美成的府邸,他想要知道周美成受了什麽傷,這樣才能妥善作出安排,到了周美成府上的時候,太陽已經升起,火辣辣的照在人身上,汗水淋漓。


    楊誌敲開了門,周府有人開門,看見是昨日送老爺來的那人,急忙請楊誌進去。


    “周先生情況如何?”楊誌先是問道。


    開門的是周美成的小兒子周子明,聞言道:“恩公放心,家父已經沒有大礙,隻是傷了腿,暫時無法行動。”


    楊誌鬆了一口氣,跟著周子明進去,周美成躺在床上,雙目瞪著屋梁。聽見門響,周美成轉頭,看見是楊誌,忙掙紮著想要坐起來。


    楊誌忙走上幾步,按住周美成的手臂,道:“周先生不用起來。”


    周美成歎息了一聲,道:“昨日之事多虧楊先生,不然那些潑皮恐怕……”


    楊誌擺擺手,笑道:“周先生無需客氣,說起來,這些個潑皮確實可惡!”


    “可恨,隻是那人乃是高衙內,高太尉可惹不起啊!”周美成說道,他雖然有名聲,可是卻沒有實權,哪裏能與高太尉這等權臣相比?


    楊誌想了想,笑了起來,道:“周先生,可想報仇?”


    周美成疑惑地看著楊誌,道:“楊先生,你是何意?”


    楊誌正色,道:“這件事情也無需周先生做什麽要緊之事,隻要想大晟府請假數日,就說被潑皮毆打致傷,餘下的,就由灑家來辦!”


    周美成想了想,搖頭,道:“不可,不可!”高太尉是什麽人?權傾朝野,這些年來,得罪高太尉的,死在他的手上的人不計其數。更關鍵的一點,是高太尉動手從來都是謀定而後動,計劃周詳,各種證據都有,令他想要打擊的對象根本無從分辨。


    “周先生,你盡可放心,隻需按照灑家說的去做即可!”楊誌說著,站起身來,起身告辭。


    周美成想要挽留,楊誌已經大步流星走了,周美成的右手停在半空,想了想,他叫過了兒子周子明,讓他送來文房四寶。


    楊誌心中明白,他與高俅的關係已經勢同水火,除了與高衙內有矛盾之外,幫助燕王蹴鞠就足以讓高俅恨之入骨了,如今又有了這事兒,以高俅的性格,不可能會放過自己,那陸虞侯、富安出現在楊府就證明了一切,隻是現在楊誌辦事謹慎,沒有讓高俅抓住把柄。一旦讓高俅抓住把柄,他一定會下死手。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如今就有一個機會,楊誌要抓緊時機。


    走出了周美成的府邸,楊誌先後奔走了幾個地方,談妥了幾件事情,這才靜等夜幕的降臨。


    是日黃昏,楊誌如約,換了一身衣裳,在皇城外等候,天色昏暗,月兒爬上半空,楊誌靠在一棵歪脖子樹上等待著,過了好一會,一片黑暗中,趙佶與楊戩偷偷摸摸出來了,看見楊誌在不遠處,楊戩先是快步走了過來。


    今日又是偷偷摸摸出門,兩人像做賊一樣。到了楊誌跟前,隻是低聲說:“快走,快走!”


    楊誌點頭,剛走了兩步,忽然哎喲一聲,有些狼狽模樣。


    趙佶心中詫異,停下腳步,問道:“楊誌,你怎麽了?”


    楊誌擺擺手,道:“不礙事!”說著,繼續前行。


    幾人朝著礬樓走去,這時候,兩側大街人聲鼎沸,不少人正在尋歡作樂,整個開封城一片繁華景象。


    “楊誌,關於蹴鞠改革一事,我想過了,這個辦法不錯,可是前期需要培養所謂的裁判,這個花銷可不小。”趙佶開口。


    楊誌道:“雖然開銷大,但這種模式推廣開來,帶來的收益必然是巨大的。”


    大宋蹴鞠事業非常發達,所帶來的賦稅十分豐厚,這一點趙佶也是知道的,為了有足夠的錢財支撐他修建萬歲山,趙佶覺得改革勢在必行。聽見楊誌如此說,不免點點頭,很是讚成。


    “此事,過些日子,我就會分配下來,屆時,你來主持此事!”趙佶吩咐。


    楊誌知道這是機會,便點點頭,表示一定完成。


    說話間,離礬樓已經不遠,三人各自拿著早就準備好的請帖進入了礬樓,朝著三樓走去。李師師的香閨就在三樓。趙佶身份特殊,雖然沒有人刻意去查,但都知道他的身份高貴,似乎是某位王爺,因此一路上,沒有人去特意阻擋。


    到了三樓,楊誌、楊戩依舊在一旁準備好的屋子裏休息,趙佶進入了李師師的香閨裏。


    一進入李師師香閨,趙佶就感覺到了一絲沉悶,李師師坐在香閨裏的軟榻上,背對著他,身子在抽搐著,傳來陣陣的哭聲。


    趙佶心中詫異,走上前去,奇怪地道:“師師,你這是?”此時,趙佶仍未表明他的身份,畢竟堂堂大宋天子,出入瓦舍勾欄,是非常不妥的。


    李師師聽見聲音,忙擦了擦眼淚,站起來轉過身子,臉上擠出一絲微笑,道:“趙公子,你來了。”


    趙佶點點頭,道:“師師,你可是遇見了什麽難事?莫非是老鴇欺負於你?”


    李師師搖頭,道:“奴家很好,沒有什麽事情。”


    這話說得言不由衷,臉上還掛著淚水,怎會沒事?趙佶板著臉,道:“哎,師師,你臉上還有淚水,怎會說沒有事情?你不要擔心,說出來,我為你做主!”


    李師師擦了擦還有些紅的臉頰,疑惑地道:“趙公子,不管什麽事情,都能為奴家做主嗎?”


    趙佶為搏美人一笑,大手一揮,道:“這個是自然!”


    李師師歎息了一聲,言語中充滿了哀怨,道:“趙公子,此事說起來,那就話長了!”說著,李師師叫了一聲,梁紅玉從外屋走了進來,端著一壺茶水。


    梁紅玉走到兩人麵前,為兩人斟滿了茶水,這才退了下去。


    趙佶來了幾次,見過梁紅玉,知道她伺候著李師師,也是一個清秀的女子,隻是,今日這清秀的女子,卻大為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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