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親師姐,你這是在玩火啊!


    看著雲霓裳那嬌豔欲滴的模樣,加上雲霓裳的暗示,若是吳安還不知道該怎麽做,那就豬狗不如了。


    雲霓裳驚唿一聲,就被吳安撲倒在床,化身惡魔的吳安正要更進一步動作時,雲霓裳忽然羞赧道:“師弟……不……不可以。”


    吳安的眼神漸漸恢複清醒,但也說不出的落寞,終究不行麽?


    雲霓裳臉蛋紅得發燙,有些歉意道:“我……我今天……不方便。”


    哦,原來不是不行,隻是不方便,一個女孩子不方便,那肯定是有原因的嘛。


    雖然沒能得逞,但吳安心情還是不錯的,至少,師姐認可了自己,那就不急這一時。


    吳安躺在雲霓裳旁邊,揉著她柔弱無骨的小手,嗅著她身上的蘭花香味,故作不解道:“師姐,什麽不方便?”


    雲霓裳臉紅到了耳根子,沒敢說話,吳安心頭直樂,多麽單純的小姑娘,逼急了的話,恐怕師姐是會哭的,便轉移了話題:“師姐,七星穀和無量宗現在已經合並了,後麵怎麽打算?”


    這是壓在雲霓裳身上的一座大山,如今得以完美解決,她也該從中解脫出來了。


    雲霓裳吐氣如蘭,緊繃的身子放鬆了不少,她轉過頭感激的看著吳安:“你說呢?”


    雲霓裳這是準備夫唱婦隨了。


    吳安心頭格外充實,想了想,說道:“師姐,如今七星穀和無量宗合為一體,你我的使命也已完成,我想和師姐,去青州、去神都,然後離開荒域,前往神域看看,最終抵達玄域……”


    吳安的夢想,就是登上這個世界的巔峰看一看風景,上次去青州,見識過了大城市的繁華,他就埋下了要去青州發展的種子。畢竟,在七星穀或者無量宗一帶,太過貧瘠,想煉一爐上品血丹都湊不齊藥材。


    現在和雲霓裳走到了這一步,吳安當然想和她一起紅塵作伴、仗劍天涯。


    吳安說得慷慨激昂,殊不知雲霓裳的神色卻顯得有些落寞,吳安沒有察覺,反而興奮問道:“師姐,你覺得如何?”


    雲霓裳稱讚道:“師弟並非池中之物,我相信總有一日,你會屹立於世界之巔。”


    吳安喜道:“師姐是同意和我一起走了?”


    雲霓裳歎息道:“如今的我,承擔著兩宗興衰之責,如何能走?”


    吳安怔了怔,說道:“重新選個接班人不就行了嗎?”


    雲霓裳搖了搖頭,沒再說話,她並非貪戀權力之人,隻是因為她從來都很看重責任,雖說為七星穀完成了一個使命,但現在的她又肩負了另外一重使命,豈能兒戲?


    另外,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她看到了吳安的抱負和誌向,覺得吳安太過耀眼,自己配不上他,而且若是和吳安一起,必會成為他的累贅。


    所以,雲霓裳無法答應和吳安一起走。有一種愛,叫做成全。


    看到雲霓裳態度堅決,吳安也想留下,和師姐共同經營宗門,但是這樣一來,他永遠無法做迴自己,隻能以吳良的身份活在二宗之間,另外,就像蛟龍渴望大海,吳安同樣需要一片汪洋大海成為自己的舞台。


    所以,吳安也沉默了。


    過了陣子,雲霓裳說道:“師弟,要不你還是迴去睡吧?”


    吳安隻道是惹師姐不開心了,便道:“師姐,那我還是不去青州了。”


    雲霓裳眼神深處有一抹觸動,但她很快恢複了決絕,說道:“我感謝你為我和宗門所做的一切,但這場婚禮,不過是為了完成任務逢場作戲罷了,不用放在心上。”


    逢場作戲幾個字,就像一記重錘砸在吳安的心頭,他精神有些恍惚,顫抖著說了句得罪,便跌跌撞撞的離開了雲霓裳的房間。


    到得吳安離去,雲霓裳把頭埋在被子裏,哭得撕心裂肺。


    隨後幾天,吳安除了以吳良的身份在高層會議上露過幾次臉,平日裏基本看不到他的影子,而雲霓裳以兩宗之主的身份,發布了第一道宗令:“兩宗舉宗搬遷,往西方三千裏,於渭水之畔建立玄天宗……”


    這是雙方高層共同商議的結果,如今神隱王朝和北狄王朝的戰事升級,這片地界越發危險、貧瘠。借著兩宗合並的機會,搬遷舊址,成立玄天宗,不偏不倚,才能徹底整合二宗的實力,隻消蟄伏幾年,必將達到質的飛躍。


    在弟子們熱火朝天搬遷宗門的時候,吳良出現了,硬說要自己一個人去搬那口示警的黃銅大鍾,這引來不少弟子看熱鬧。


    “吳長老,你行不行啊?這口黃鍾可有一千五百多斤!”弟子們起哄,自兩宗合並,吳良就沒了少宗主的稱謂,改為長老。


    吳良罵罵咧咧道:“小比崽子,今個讓你們長長見識!”


    說完,吳良往手心裏吐了兩口唾沫,玄力運轉,便開始去搬動那口黃銅大鍾。


    “哇,起來了,吳長老厲害!”弟子們讚口不絕。


    就在吳良將黃鍾高舉過頭頂時,忽然口吐血箭,咚的一聲,黃鍾砸落地麵,濺起一片塵煙。


    弟子們愣了愣,大驚失色:“快救人!”


    弟子們合力,將那黃銅大鍾搬開,下方隻有一堆肉醬,弟子們哭嚎道:“吳長老死了!”


    消息傳上高層,太虛真人抹了幾滴淚水,雖說吳良把無量宗輸了,但終究是他的得意弟子,可現在人說沒就沒了。


    上官謀也是百感交集,拍了拍太虛真人的肩膀:“當初吳安死的時候,我心裏也是這麽難受,節哀吧。”


    這兩個多少年的死對頭,對望了一眼,竟然相擁而泣。


    雲霓裳得知了吳良身死的消息,連忙前往事發現場看了看,隨即,她若有所思,向著另一個地方飛縱而去,攔住了悄悄離去的吳安。


    吳安假死脫身,本想這麽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這兒,不曾想,被雲霓裳識破了,抓了個正著。


    吳安有些不好意思:“師姐,我,這就走了。”


    雲霓裳抱了抱拳,正色道:“師弟,願你曆盡千帆,歸來仍是少年。”


    吳安最終沒能說出話,隻是抱拳一禮,轉身離去,鐵打的男兒,已經淚如泉湧。


    其實這兩天,吳安也思考了許多,猜到雲霓裳態度的轉變,隻是想逼自己去追尋夢想。就算自己強行留下,恐怕也改變不了雲霓裳的態度,所以他決定了離開。


    或許,這就是相互成全。


    有句話怎麽說來著,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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