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不可,我們還是小心點,派一些兄弟上去攔截盤問。”一個隨從急忙道。


    “放屁!”特穆爾托一臉怒氣道:“來的是大軍師給我們派來的貴客,援軍,需要盤問什麽?快點打開寨門,請他們進來。”


    於是,這些草原突厥國商隊,歡欣鼓舞,一臉笑容地湧向了寨門,要看看大軍師請來的援軍,到底是什麽人?


    “領隊,這是軍師給您最後一個錦囊妙計?”


    “廢話!”


    “這些同盟軍,聽起來人數不少,訓練有素啊。”


    “那是當然,不然怎麽聯起手來,對付大夏?”


    “頭領,有點不對勁啊。來人到了營寨外,速度反而更快了!”一名瞭望的探子大叫起來。


    “別一驚一乍的。有什麽了不起?這是軍師吩咐的,肯定不會有錯。”特穆爾托罵道。


    他話音未落,隻聽得臨時營寨門處,一聲巨響。


    來人的前鋒隊伍,已經有四匹戰馬,同時在騎士的操縱之下,人立而起,狠狠踢在了寨門上!


    隻聽得一聲轟鳴,那簡陋的寨門立即被四匹戰馬硬生生踩踏在地。


    寨門後麵,一臉笑容的草原突厥國人,被活生生壓倒在寨門之下,隨即被鐵蹄踐踏而過,隻是慘叫幾聲就渾然沒了聲息。


    鐵騎錚錚,一擁而入!


    為首的,是一名麵如重棗、滿臉殺氣的大夏將士,高舉馬刀,怒吼一聲:“殺!一個不留!”


    他身後,跟著上千全副武裝的明軍鐵騎,明火執仗,馬刀的寒光映射著他們手中的火把,照的草原突厥國人眼前一片雪亮。


    隨即,大夏鐵騎就殺了進來!


    他們逢人便殺,遇到帳篷和馬車便燒,這野狼穀中刹那間就變成了一片火海、人間地獄。


    草原突厥國人猝不及防,慘叫聲此起彼伏,人頭亂滾,殘肢橫飛,鮮血噴濺。


    一個又一個的帳篷被大夏鐵騎明火執仗,扔出火把,迅速點燃。


    特穆爾托一臉震驚!


    “怎麽迴事?不是說接應自己的族人麽?”


    一名草原突厥國人跑到他麵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慘叫道:“領隊!領隊!這些不是來接應我們的內應,而是大夏將士!他們偷襲我們!”


    他話音未落,就被一支飛射而來的利箭,刺穿了那人的胸膛,鮮血噴了特穆爾托一臉,死不瞑目,徐徐倒下。


    “這,怎麽會這樣?”特穆爾托嚇得臉色蒼白,喃喃道:“這不可能,這不可能!軍師料事如神,怎麽會搞錯?”


    他怒吼了起來:“你們別殺了!肯定搞錯人啦!我們是草原突厥國商隊!”


    那領頭的將軍,惡狠狠啐了一口,大笑道:“那就沒錯啦。我帶隊,殺得就是草原突厥國人!哈哈!給我殺!”


    大夏鐵騎,往來衝殺,更加兇殘。


    特穆爾托眼神迷離,隻會喃喃道:“殺得就是我們,怎麽可能?”


    要知道,這裏屬於極其偏僻的山穀,聽名字就知道這裏遠離大路,百裏無人煙,這些大夏鐵騎,怎麽找到這裏,並展開突襲的?


    特穆爾托渾身冰冷。


    隻有一個合理的解釋。


    那就是他們這些人,都被大軍師宗正卿出賣了!


    出賣給大夏邊軍,並暗中鼓動大夏邊軍前來襲殺他們。


    但這樣做有什麽好處呢?


    特穆爾托又驚又怒,想不到自己按照宗正卿的錦囊妙計行事,反而斷送了這上千草原突厥國兄弟的性命。


    “該死的宗正卿,我饒不了你!”特穆爾托眼疵欲裂,看著一個個兄弟被砍中,倒在血泊中。


    大夏的邊軍,隻用了區區一頓飯的功夫,就這裏的草原突厥國人,統統殺光了。


    草原突厥國人沒有戰馬,也沒有武器,完全無法逃脫,隻能被大夏將士堵在山穀中,任意殺戮。


    特穆爾托眼看要被一名大夏士兵砍死,卻就地一滾,滾入了死人堆中,消失不見。


    大夏士兵也沒認出他來。畢竟這些都是臨時起意的邊軍,反正他們見人就殺就對了。


    特穆爾托躲在屍體之下,咬牙切齒看著大夏將士將他的商隊,一千多草原突厥國人統統殺光了。


    “該死!該死!宗正卿,你到底打什麽鬼主意?”特穆爾托痛恨無比。


    一道閃電突然劃破他的腦海。


    “宗正卿,拜月教?對了!”


    “大軍師宗正卿,表麵上利用我草原突厥國對付大夏,其實另有小算盤。”


    “如果大夏與草原突厥國和解,開放互市,拜月教還有什麽存在的價值?那裏的大夏人,就會被大汗徹底拋棄,或者搶劫,或者可以重稅。拜月教必會衰落。”


    “作為拜月教在草原突厥國的統治者,那宗正卿應該不希望看到我草原突厥國與大夏,關係緩和,開放互市,他最喜歡看到的是草原突厥國和大夏相互攻殺!”


    特穆爾托也不是傻子,電光火石間他轉念一想,已經想到了這其中的關鍵!


    草原突厥國人的大軍師宗正卿,根本是個破壞草原突厥國大夏關係的野心家!這次大夏的鐵騎,甚至極有可能就是他招來,對付自己的!


    自己帶著草原突厥國商隊,這一千多人,慘死在大夏境內,可汗必然勃然大怒,一定會向大夏討要說法。雙方一個不和,就會大打出手!


    這不就遂了陰謀家宗正卿的心?


    特穆爾托這才想起來,宗正卿臨走時,意味深長將三個錦囊妙計交給自己的時候,說過一句話:“隻要你完成了三個錦囊妙計,無論如何,大夏的聲譽和貿易都會受到嚴重損害!”


    “宗正卿!原來你一開始就打定主意,要犧牲掉我們?讓草原突厥國和大夏開戰?”特穆爾托憤怒地難以抑製,悲憤地躲在馬車屍體之下,眼睜睜看著草原突厥國人被大夏邊軍一一殺光。


    特穆爾托悲憤地看著眼前這一切。


    刀刀見血,刀刀人命。


    整個商隊,隻有他僥幸存活下來。


    大夏邊軍倒也不會輕易放過活口,在那馬將軍的帶領下,紛紛下馬,一一對屍體補刀,重傷沒死的草原突厥國人都會被無情殺死。


    眼看大夏邊軍的腳步越來越近,特穆爾托都要絕望了。


    但天無絕人之路。


    他驟然看到了在馬車身後,居然有一個灌木叢掩映的洞穴。這洞穴貌似是狼或者狐狸打的,窄小隻容許一個人進入。


    他也顧不得騷臭和荊棘,兩下三下爬了進去,將自己勉強藏好。


    領隊冷酷地帶著大夏邊軍,認真搜查了全場,沒有發現活口,才冷冷道:“此事必須禁口令,誰也不準說出去一個字!否則軍法從事!”


    那些大夏邊軍騎兵,齊聲稱是。


    “這些草原突厥國人的屍體,就一把火燒了,他們的財物,大家帶迴去作為打草穀的收獲!”領隊冷哼一聲道。


    大夏軍人歡唿起來,邊軍苦寒,且軍餉俸祿經常不及時,還會被各級軍官克扣,打草穀是獲得財富最快的方式。


    所謂打草穀,是指草原突厥國和大夏的邊軍,會經常越界劫掠對方的部落或者城鎮。當然經常是草原突厥國人打草穀居多,大夏邊軍騎兵少,打草穀少些。


    但對於這些憤青大夏邊軍,殺草原突厥國人商隊,劫掠貨物,並偽裝成盜賊所為,根本毫無心理負擔。


    “一把火,焚屍滅跡!”領隊喝道:“偽裝成盜賊貪圖錢財,襲擊了這些草原突厥國人。”


    雖然馬將軍對草原突厥國人恨之入骨,被那神秘的先生以大夏稱臣納貢,挑動仇恨,做下此事,但也有腦子。


    他知道,一旦這麽多草原突厥國人在大夏境內被殺,定然引起軒然大波。雖然破壞雙方關係,符合他的鐵血心願,但馬將軍也不願背黑鍋。


    幹脆,殺人越貨之後,推到盜賊身上,幹淨利落。


    很快,山穀中烈火熊熊,火光衝天。


    特穆爾托在山穀中,被煙熏火燎,眼看就要窒息而亡。他卻不敢逃出火海,生怕被大夏將士發現補刀殺死。


    “難道天也亡我?”特穆爾托絕望地想道。


    萬幸,也許是特穆爾托今天格外幸運。


    這些將士乃是越界行事,截殺草原突厥國人,也不敢多停留。


    他看著山穀火勢熊熊,料想就算草原突厥國人有漏網之魚,也會被燒死熏死,還是及早走掉為妙,於是帶著所屬軍隊,飛馳而去。


    特穆爾托被燒得滿臉漆黑,咳嗽著逃出了火海。


    他迴頭一看,整個商隊都被火焰吞噬,連個屍體都沒留下。


    “宗正卿!!”特穆爾托氣得雙手痙攣,伸向天空:“此仇不共戴天!”


    他眼中飽含仇恨,跌跌撞撞,想要迴到草原突厥國。


    但,特穆爾托站住了。


    就算迴到了草原突厥國,他能鬥得贏狡詐如狐、備受信任的宗正卿大軍師麽?


    宗正卿會不會給他按上一個“通敵叛國、毀滅商隊”的罪名,把他做掉呢?


    以宗正卿的毒辣陰險,這很有可能。


    且那群大夏邊軍,肯定在邊境巡邏,自己萬一趕上,就自投羅網了。


    “我該怎麽辦?難道我的兄弟們,就這麽死的不明不白?”


    特穆爾托一陣絕望。


    突然他的眼中閃過一個人影。


    那是之前他還切齒痛恨的一個人。


    但這個人,即使他特穆爾托各種花樣,坑害大夏,依舊很仁慈地將他送了出來。


    相比宗正卿這頭餓狼,這個人簡直是聰明與仁慈兼備的一頭猛虎。


    “這個人,比宗正卿還狡詐,但一定不希望大夏和草原突厥國開戰。找他,一定行!”


    特穆爾托拿定了主意,充滿悲憤地看了一眼烈火山穀,還有那些被火焰吞噬的屍體,仇恨滿滿攥緊鐵拳,賭咒發誓道:


    “兄弟們,都怪我特穆爾托有眼無珠,才會相信那宗正卿的鬼話,把你們都帶入了死路。我一定手刃這惡人,給你們複仇。”


    他跌跌撞撞,走向了草原突厥國的反方向,向來時的工業基地方向走去。


    ……


    ……


    一晃,就是三天過去了。


    可汗始終沒能等到特穆爾托的商隊迴來,終於按捺不住了。


    ................


    “是不是本可汗的商隊,在大夏遇到了什麽危險?”可汗惡狠狠攥緊拳頭,腦門上青筋暴起。


    一旁的宗正卿,裝作勸慰道:“大汗,不要憂慮,我估計大夏應該沒膽量,明目張膽向我們和平的商隊下手吧?不過可以向大夏提出,要求大夏尋找他們。”


    可汗眼神兇厲,惡狠狠道:“好,此事你去速辦。如果大夏真的敢對我的商隊下手,本汗絕對饒不了大夏!我的鐵騎,會讓大夏的邊境,變成人間地獄!”


    宗正卿聽到可汗的戰爭威脅,嘴角翹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弧度。


    頭腦簡單的草原突厥國人,就是這麽容易利用。想要與大夏和解,想要通商貿易?先問我宗正卿答應不答應。


    狡兔死良狗烹。


    草原突厥國不打大夏,就要吃掉叛逃拜月教的大夏人。他作為拜月教在草原突厥國的統治者,豈能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當天,可汗正式向大夏提出抗議,要求大夏尋找他們失蹤的商隊。


    消息傳到京城,引起了朝廷,還有女帝的高度戒備,特別是女帝,她和柳川明明已經安排妥當,絕不挑起爭端,而是要在未來慢慢的割草原突厥國人的肉,現在卻出了這事,難道有人擅動軍士,圖謀造反?


    當天,女帝飛速下旨,命令在特穆爾托迴草原突厥國沿途的官府和軍隊,尋找這支草原突厥國商隊的蹤跡。


    但由於特穆爾托刻意欺騙了大夏軍營的探子,帶著商隊走了不為人知的小路,在大路上巡邏的軍營和官府,都沒有看到過這支草原突厥國商隊,搜索一無所獲。


    一晃六天過去了,一個路過的牧羊人,發現了山穀的慘狀。


    滿地焦黑的死屍,慘不忍睹。


    他嚇得魂飛魄散,急忙報官。


    巡邏的軍營將士趕到時,隻能看到滿地臭烘烘的屍體。


    於是,此事一石激起千層浪,引起了軒然大波!


    ……


    ……


    草原突厥國。


    “特穆爾托和他所有的手下,都遇害了?”可汗青筋暴起,惡狠狠一拳砸在桌子上:“怎麽可能?大夏怎麽敢?”


    “唉……”宗正卿裝模作樣,歎息一聲道:“可汗,看來我們真是高估了大夏貿易的誠意,低估了大夏人的兇殘啊。特穆爾托可是帶著一千多人,還有王庭部落辛辛苦苦積攢的不少戰馬,去了大夏,如今卻財物不翼而飛,人都被殺光了。”


    一名草原突厥國部落頭領,氣勢洶洶道:“分明是大夏殺人越貨!還說什麽山賊所為?哼!我草原突厥國一千多勇士,就算沒帶武器戰馬,也不可能被山賊殺得精光!”


    他的話,迅速引起了同仇敵愾草原突厥國人的共鳴。


    “對!一定是那狡詐的大夏人幹的!”


    “我們不能輕易放過這件事!”


    “一千多草原突厥國兄弟的血,要讓大夏十倍償還!”


    “可汗,動手吧!”


    宗正卿看著群情激奮的草原突厥國貴族們,嘴角微微一笑。


    我的計策,奏效了。


    特穆爾托,你在天之靈,可不要怨我啊,你可是說過,為了草原突厥國你什麽都肯做的。


    我隻是用你和商隊所有人的命,換取草原突厥國對大夏開戰,僅此而已。草原突厥國戰端一啟,我拜月教的地位,立即水漲船高,我的權柄也將擴大。


    可汗麵對紛紛要打仗的草原突厥國各部首領,沉默了一會。他是一代梟雄,自然不是這些頭腦簡單的草原突厥國人可比。


    他總是隱隱覺得,這其中哪裏不對。


    人,肯定是大夏境內被殺的,但到底是誰幹的,可汗有些疑惑。


    大夏的富庶,他是知道的。要說大夏會因為區區一些戰馬,就鬧著全麵開戰的危險,黑了自己的商隊,這事說不通。


    “派使者,去大夏!討要說法!”可汗終於下定決心:“同時草原突厥國各部,集結兵力,本可汗要帶領十萬草原突厥國鐵騎,前出到邊境。隻要大夏說不出個合理的解釋,或者不能做出讓我滿意的賠償,我們草原突厥國鐵騎就刀兵相見!”


    這可汗是做了兩手準備。一者利用外交施壓,二者利用大兵壓境。


    如果大夏服軟,交出兇手,給予足夠的利益,可汗可以考慮不進攻,不然雙方戰爭就難以避免。


    宗正卿眉頭一挑。


    可汗沒有馬上命令進攻大夏,也在他的預料之中。畢竟在女帝和柳川的領導下,大夏國勢中興,實力提升了很多,草原突厥國入侵要付出更大的代價,這是不爭的事實。但有自己在,草原突厥國大夏開戰就遲早會發生。


    宗正卿惡毒地想著,微笑起來。


    ……


    幾乎同意時間,大夏京城也收到了消息。


    皇宮。


    滿朝文武,一個不拉,都在肅穆而立。


    司禮監掌印宮女,也站立在女帝身邊。


    除了內閣首輔、工業基地貿易大臣柳川,在工業基地之外,其他大夏重臣都到齊了。


    眾人大多聽說了大夏境內,發生的這件駭人聽聞的事情,已經越演越烈,甚至釀成了草原突厥國與大夏又一次全麵衝突......


    可汗帶著十萬鐵騎,在草原突厥國邊境上集結,隨時有全麵進攻大夏的架勢。


    戰爭的陰雲密布。


    黑雲壓城城欲摧,山雨欲來風滿樓。


    女帝麵色陰沉,目光在眾人身上逡巡。


    “剛剛說到哪了?兵部尚書,你是負責軍事的,你來說說情況。”


    “是,女帝。”兵部尚書出列,將草原突厥國商隊,從進入大夏,到工業基地搗亂,再到被柳川趕出工業基地,返迴草原突厥國的路上,被人截殺幹淨的事,重複了一遍。


    長公主和禮部尚書孫德全聽說,這草原突厥國商隊是到了柳川的工業基地之後才出的事,中間又發生了糾紛,興奮地對視一眼。


    奸賊柳川又出事了,哈哈~~


    奸賊柳川,你也有今天!


    真特麽爽!


    兩人都是賊精賊精的人一眼就看出,草原突厥國商隊集體被殺之事,一個處理不好就是兩國全麵戰爭、生靈塗炭的結果!


    柳川,難辭其咎!


    就算往最好了說,柳川至少也有失察之處,應該論罪。


    另外,一旦草原突厥國人掃蕩北境,大夏勢必進入戰爭狀態,柳川的貿易大業,就要泡湯了。


    說不定,是永遠泡湯。


    女帝神色陰冷,帶著濃濃的黑眼圈,看來從昨夜知道了情況,就在發愁,沒有休息好。


    大夏,此時與草原突厥國全麵戰爭,並不符合大夏利益啊。


    無論勝負。


    她睜著血絲的雙眼,道:“各位愛卿,情況都知道了,有什麽想法,就說吧”


    孫德全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攻訐柳川的機會,立即以禮部尚書的身份,迫不及待站出來道:“女帝!臣要以主管外交的禮部尚書名義,彈劾柳川!”


    一上來,就有孫德全放大炮,這場朝議果然很刺激。


    眾人也紛紛側目,看向孫德全。


    兵部尚書、司禮監掌印宮女等與柳川關係較好的人,心中一緊。


    孫德全果然義憤填膺道:“女帝,之前臣就參過柳川,覺得他對外國使節們不講禮儀,友邦驚詫,結果女帝派我等去調查,卻不了了之。如今,果然柳川又捅出了大婁子,連草原突厥國人的商隊都被人殺光了。如今草原突厥國陳兵十萬,在我邊境之上,一言不合就要大舉入寇。這都是柳川管理工業基地不嚴、對友邦不夠重視的罪過!還請女帝重重論處治罪!”


    朝中重臣們心中凜然。


    果然不愧是孫德全,人老成精,不動則已,一動就是蛇咬一口入骨三分啊!


    這是要柳川的命啊。


    但孫德全還沒發揮完畢,又開始滔滔不絕,勸說皇帝:“女帝,臣的禮部主管外交,草原突厥國使臣已經到了,臣與他交談了一下,了解了草原突厥國可汗的用意。可汗要求我大夏做到兩件事,一是嚴懲兇手,讓他滿意,二是大夏做出賠償,讓他滿意。臣以為,首輔柳川責無旁貸,當引咎辭職。用我大夏一個首輔下台,定然能讓草原突厥國人滿意,我大夏再拿出足夠的錢財,補償他們的損失,草原突厥國必然不再入寇大夏。如此一來,雙方能不動刀兵,化幹戈為玉帛,善莫大焉。”


    女帝聽了,不置可否,問他:“那孫愛卿的意思是?”


    孫德全迫不及待道:“此事,就是柳川的責任。誰捅出來的簍子,誰來負責!必須嚴懲柳川!”


    隨後,他傲然前進一步,環視群臣道:“本官知道,你們其中不乏柳川的朋友,但此事事關國運,如果發生戰爭,我大夏如果輸了,別說中興被打斷,就連京城都要危險。柳川有一萬個功勞,但隻要他這次犯錯,威脅到江山社稷,就決不能輕饒!”


    禮部尚書孫德全撂下狠話,群臣也是暗中發抖。


    有同情柳川的,或者認為此事應該調查的,都不敢說話了。


    女帝一直麵沉如水,也不表達意見,環視群臣:“還有沒有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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