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桑托斯坐在莊園外的草坪上,身邊有兩名穿著華麗衣著的美少婦陪伴,他的幾個孩子在不遠處玩耍。

    秋日的陽光讓人感覺到溫暖,不像夏天那樣酷熱難耐,一家人享受著這難得的輕鬆一刻。

    他手中端著一隻水晶杯,琥珀色的朗姆酒在冰塊的冰鎮下口感變得溫順起來,裏麵加了一丁點**汁,那是一種很奇妙的水果。一丁點的分量足以提升朗姆酒的香味和口感,與酒精混合之後能讓飲酒者有一種飄飄欲仙的感覺。

    一盎司的**汁大約要兩個金幣,而一盎司的**汁最多能混入二百五十毫升的朗姆酒裏,再多效果就會減弱。換而言之這一杯子朗姆酒,差不多就要花去桑托斯一個金幣。按照目前帝國民間的自由匯率,一個金幣約莫能兌換一萬四千個銅子,一百一十個銀幣。

    很多小貴族都沒有金錢這麽折騰,可這點花銷對於桑托斯而言,卻是微不足道。很多時候,他過的比貴族還要貴族。

    他眼角的餘光中有兩個影子閃爍了一下,他凝神望去,管家領著一名手下步伐匆忙的走了過來。

    桑托斯微微皺了皺眉,每個月隻有兩天時間能讓他能夠像現在這樣放鬆,包括管家在內,所有人都不會輕易的打擾他難得的休假。或許是發生了什麽重要的事情,可難免的,他的好心情被破壞了。

    身邊的兩位美少婦對視一眼,從他身邊離開,跑到孩子那邊陪著孩子一起玩耍。桑托斯有著嚴重的控製欲,他不允許自己的女人幹擾自己的事情,也不允許他們幹擾自己的思考。

    “什麽事情?”,桑托斯抿了一口朗姆酒,冰鎮的朗姆酒入口不似常溫的那般幹硬,加上**汁的調兌,剛剛平靜下來的神經再一次興奮起來。他捏了捏拳頭,又悄悄的鬆開,吐了一口濁氣,整個世界都開始微微搖晃。

    管家略微欠身之後,讓開一步。他身後的年輕人上前一步,半跪在地上,“白狐大人,那個小子離開了格林鎮。”

    桑托斯斜睨了半跪著的年輕人一眼,年輕人頓時一陣毛骨悚然的錯覺,汗毛都豎了起來,仿佛自己被一直兇猛的野獸盯上,隨時都有喪身獸口的可能。

    他口中的小子,指的就是羅西。

    桑托斯吃了個虧,想要報複迴去又被多明戈阻止了,為此還被抽了幾鞭子。他為人傲然,視他人如無物,沒有幾個人能入他的法眼。有時候桑托斯一直在歎息,如果自己早生個一千七百年,或許這個帝國的名字就會

    改變,而他也許能成為這個帝國的真正主人。

    所以羅西對他的冒犯,他是無法容忍的。侯爵府不讓他動手,他不幹明目張膽的動手,卻不能徹底阻止他報複的心思。

    格林蘭行省什麽都缺,唯獨不缺匪盜。在城鎮裏他不能動手,會留下痕跡,可是在城鎮之外的曠野,那就無所謂了。

    一個死掉的羅西,不會讓他這個活著的白狐被人苛責。

    他也相信,那個小小的輔祭不會甘心一輩子窩在格林鎮那樣的小地方,他一定會來萊姆城,或者其他城市。隻要他敢離開格林鎮,桑托斯就幹下死手。

    終於,這一天到來了。

    他沉吟片刻,揉了揉腦袋,**汁讓他沒辦法集中注意力。全身的細胞都在雀躍、咆哮,他閉著眼睛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好一會才睜眼睛眼,一道寒芒從眼縫中一閃而過,沒有留下絲毫的痕跡。

    他瞥了一眼半跪在地上的年輕人,揮了揮手,“讓阿莫多去做,帶十支長槍去。”

    年輕人用拳頭砸了砸自己的胸口,果斷的站起來轉身就走,沒有絲毫脫離帶水。

    管家遲疑了一下,不由問道:“用火器的話,會不會太明顯了?”

    桑托斯冷笑不語,沒有人會為死者討公道而去得罪一個很有勢力的活人。這種事他幹的多了,這麽多年來也沒有見過誰翻臉。再說了,就算真的出了問題,誰有能查到自己的身上?格林蘭行省那麽多盜賊團橫行霸道,憑什麽就認定是自己動的手?

    他擺了擺手,又抿了一口朗姆酒,微微頷著雙眼,沉浸在感官刺激之中。

    而另外一邊,羅西終於等來了教會的調令。

    大主教羅德安任命他為萊姆城教會分支的負責人,前往萊姆城負責一切事宜。這是顯而易見的事情,並沒有出乎羅西的預料。在他的計劃中,萊姆城隻是第一步,既然教宗和大主教選擇的相信他,支持他的想法,就不會在關鍵時刻掉鏈子。

    至於剛剛榮升祭司的羅西夠不夠資格去掌控一個治城的教會力量,則不在他的考慮中,那些刺頭已經全部被調迴了本部。

    簡單的收拾了一下之後,一行十八個人便匆匆上路。

    其實還有一個苦修士,不過他一直沒有出現。

    “這一路不會太安全。”,羅西坐在馬車上,麵色沉靜如古井無波,“桑托斯一定會動手,讓大家小心一些,不要卸甲。”

    他摸了摸插在腰間的手槍,略微安定了一些。

    亞曆山大認真的點了點頭,讓聖堂武士散開在馬車的周圍。這些聖堂武士精通暗殺之道,如果不仔細去辨認,很難在草叢和樹林間發現他們的蹤跡。三名騎士難得的帶上了小圓盾,圍在馬車的周圍,保護著馬車中的羅西。

    從格林鎮到萊姆城有兩天的路程,這還是有馬車的情況下,如果沒有馬車光靠人力行走,起碼要四天的功夫。

    哈諾也披了一件加了鐵板的皮甲,手中提著一柄單手劍,跪坐在羅西的身前,正好遮擋住馬車的車門。他決定放棄格林鎮的一切,和羅西一起去萊姆城。他前半輩子已經渾渾噩噩的糊了過去,不想下半輩子還那樣過。他也想著要有一番功成名就的事業,哪怕前路是刀山火海。

    一天的旅途沒有絲毫的波瀾,傍晚的時候一行人在空曠的一處小山包上紮營,天色漸漸昏暗,太陽也落下了地平線。

    沒有大範圍的開發和城市擴張,也沒有工業的汙染和迫害,這個世界的野外隨處可見一些小動物,一行人很容易的就獵取到了足夠的晚餐。

    幾隻肥碩的兔子被扒了皮,開腸破肚之後架在火堆上烤著,金黃色的油脂滴落在火堆上,泛起滋啦啦的響聲。撲鼻的香氣讓人食指大動,忍不住的望向那幾隻已經散發著誘人香味的兔子。

    哈諾停下手中的搖把,取出一隻木盤,將一隻兔子分解了之後端到羅西的麵前,“偉大而尊貴的羅西大人,請您嚐一嚐您卑微的奴仆為您烹製的食物。”

    自從親眼見到弗朗西斯科冊封羅西之後,哈諾就變成了一個馬屁精。他不知道如何在羅西的心中增加自己的分量,隻能盡自己的能力,盡可能的拍著羅西的馬屁。

    對於哈諾的舉動羅西嚐試著溝通了一下,不過不太成功,他也就沒有再幹涉了。

    接過木盤之後,亞曆山大等人才去取了自己的食物。聖堂武士都隱藏在周圍的狂野之中,他們帶了幹糧,沒有靠過來。

    吃著兔子肉,就著白酒,在野外吹著野風,別有一番情趣。羅西吃的津津有味,哈諾的手藝還算可以,至少兔子肉沒有外麵焦糊裏麵還是生的,加上一點食鹽和調料,總歸不會太差。

    “不要喝太多的酒,小心誤事。”,羅西瞥了一眼猛灌了一口的亞曆山大,後者撓了撓頭將羊皮袋子的口子重新紮緊,老臉紅了不少。

    吃完晚餐後羅西睡換了一套灰色的長袍,睡在了馬車的

    下麵。如果桑托斯真的要來襲擊,半夜無疑是最好的時間,而馬車實在是太惹眼,肯定會成為第一時間被攻擊的目標。君子不立危牆之下,他才不會去賭那萬一。

    臨睡之前,他施展了一道偵測邪惡,附近一兩百米內沒有任何的動靜,他皺了皺眉頭,卻沒有放鬆警惕。

    安排好守夜的人之後,趕了一天路的人們都開始休息。

    夜晚,月亮升起,風透著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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