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荊河半斂著眸子,他的神色寡淡平靜,“多謝殿下的厚愛,皇上給臣找了很多禦醫來治,禦醫說這雙眼睛隻能這樣了,能活下來臣已然知足。”


    聽見蕭荊河這番話,周允文臉上的輕蔑更甚。


    “西燕人果然跟我東夏男兒郎比不得,要是我東夏的男兒,落得蕭侯爺這幅處境,憑著血性也不會逆來順受。”周允文譏道。


    周允文這話已經是大逆不道,變相勸著蕭荊河反東夏了。


    張少青不僅沒察覺,反而附和道:“殿下真會說笑,西燕人要各個像我東夏男兒那樣驍勇,也不會年年來向皇上朝貢。”


    張少青的胞兄張少陽是智囊團擔當,聽見這番要掉腦袋的話,他皺了皺眉頭,然後厲聲嗬斥張少青。


    “閉嘴,在殿下麵前你這是說的什麽混賬話?讓外人聽見了怎麽想殿下?”張少陽。


    被自己的兄長這麽一教訓,張少青才反應過來自己說的話多大逆不道,他瞬間就變了臉色,閉嘴不敢再說了。


    張少明並不敵視蕭荊河,但他侍奉的主子想要整蕭荊河,隻要不過分他不會勸阻周允文。


    “你不是跟殿下說有法子可以給蕭侯爺治眼疾?說說你的法子。”張少明將話題扯迴來的同時,還給了胞弟一個台階下。


    張少青也是個記吃不記打的主兒,見有機會能修理蕭荊河,他立刻眉飛色舞道:“迴殿下,這個法子很簡單……”


    -


    短短幾句話的功夫,顧淺羽大概就摸清三殿下小團隊每個人的脾氣秉性了。


    三殿下周允文這人囂張跋扈,又自恃過高,但實際沒什麽多少心機跟腦子。


    張少青跟周允文差不多,外加一個狗腿子屬性。


    真正難搞的是張少明,他心思深沉,大多時候都會保持沉默,一旦開口必定能說到點子上。


    張少青根本不是真心想給蕭荊河治療眼疾,他隻是找了個光明正大的借口捉弄蕭荊河而已。


    張少青說疾風時流下的眼淚,對治療眼睛有神效。


    所謂的疾風,其實是這個位麵一種騎馬的叫法。


    騎日行千裏的汗血寶馬時,疾風唿嘯,麵對這種勁風人會流下生理性的眼淚。


    張少青信誓旦旦的保證,騎快馬流出來的眼淚能解毒,是上好的療傷寶貝。


    顧淺羽:(﹁﹁)


    老子信了你的邪!


    周允文跟張少青就是想用這種辦法逼蕭荊河騎馬,這樣就算蕭荊河告狀到皇上那裏,他們也有說辭。


    東夏的皇帝周崇山還沒有到獵場,現在這裏最大的就是他們這些皇子了,蕭荊河一個有名無實的侯爺,哪裏有反抗的餘地?


    在周允文再三‘勸說’下,蕭荊河不得不同意。


    顧淺羽為蕭荊河換上了一件輕便的狩獵衣袍,因為蕭荊河怕冷,顧淺羽多給他套了一件中衣。


    換好衣服後,顧淺羽就扶著蕭荊河出去了。


    周允文早在外麵等不耐煩了,見蕭荊河被人服侍著出來的,他當即就冷笑了一聲。


    沒用的廢物!


    作為周允文的舔狗,張少青就憑這一聲冷笑,立刻讀懂了周允文潛在台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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