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淺羽跟鬱墨澤隔著數十米對視,雙方都沒有從對方眼裏看出彼此此刻的情緒。


    鬱墨澤看著顧淺羽,他的眸子如鷹隼般犀利,爾後他的視線又掠到了上官大將軍身上,他開口,“你們這是集體造反?”


    上官大將軍對鬱墨澤還是有些懼意的,在他這種銳利的目光下,上官大將軍並不敢與之對視。


    “皇上錯了,當年的事情您應該心裏很清楚,我手裏有先帝傳位的遺詔,您要是覺得遺詔不可信,您是名正言順繼位的,皇上大可打開城門,然後由上官大將軍,三司,以及內閣老一同會審。”


    “如果先帝詔書造假,我願意以死謝罪,四王爺也以謀逆論處,但若是皇上的帝位來曆蹊蹺,那大獻將由四王爺這個正統繼位。”


    顧淺羽拿出聖旨跟虎符,“遺詔跟虎符都在我手裏,皇上敢對質嗎?”


    聽見顧淺羽的話,鬱墨澤掀唇笑了起來,眼睛卻沒有染上絲毫笑意,“朕還以為你最不會背叛朕,卿,當真讓朕失望。”


    鬱墨澤聲音不算太大,但架不住顧淺羽耳力好,所以他的話一字不漏傳到了顧淺羽的耳邊。


    對於鬱墨澤這種指責,顧淺羽沒有任何愧疚,她朗聲道:“皇上,您不要再執迷不悟了,我會請四王爺繞您一命,您就打開城門吧。”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以朕的身份讓整個京城的百姓陪葬又如何?”鬱墨澤說的輕描淡寫。


    顧淺羽也不知道鬱墨澤是說真的,還是在故意在嚇唬他們,想讓他們退兵,她蹙了蹙眉頭。


    “皇城裏的禁軍也是人,他們也是有妻兒老小的,雖說皇命難違,但您要真下這樣的命令,隻會加劇他們反水的速度。”顧淺羽肅然道:“還請皇上三思,不要拿城中百姓的命開玩笑。”


    “天下人負朕,何以要朕善待天下?”鬱墨澤神情涼薄。


    “誰都沒有負皇上,我們隻是想求當年一個真相。”顧淺羽仰頭看向城門上那個孤高絕情的男子。


    “皇上,我尊敬過您,敬仰過您,但皇上的種種行徑真叫人失望,實在不是一個明君該有的氣度跟風儀。”


    “四王爺畢竟是您的手足,您卻囚禁他,三番兩次的想要殺他,想來四王爺現在還在被您軟禁著吧?”顧淺羽的語氣失望至極。


    “想見鬱子染?想確定他有沒有死?”鬱墨澤一眼就看穿了顧淺羽的心思。


    顧淺羽不說話,她跟鬱墨澤對視著,彼此都沒有退讓的意思。


    對視了三十多秒後,鬱墨澤終於鬆口了,“好,既然你們想見四王爺,那朕就讓你們見一見。”


    見鬱墨澤這麽說,顧淺羽並沒有喜悅,反而有些擔心,因為鬱墨澤太好說話了,好到有些不真實,也不知道他打著什麽主意。


    顧淺羽都已經做好會見到鬱子染屍體的打算,讓她喜出望外的是鬱子染並沒有事,他是被人推著輪椅過來的。


    因為隔的太遠了,鬱墨澤也沒有看見顧淺羽臉上的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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