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主沒有見過鬱子染以前的風采,那個時候她也沒有機會見鬱子染,但先帝在時天下誰人不知道皇四子鬱子染?


    雖然鬱子染已經很久沒有帶兵打仗了,但骨子裏的警惕還是有的,大概是察覺到有人在看他了,他睜開了眼睛。


    在鬱子染眼皮子動的時候,顧淺羽就敏銳感覺出他要睜眼,她也沒有著急避開鬱子染的視線,反而很自然的為鬱子染攏了攏他身上的被子,幫他把被子掖好了。


    鬱子染隻支開了一條眼縫,他到底沒有睜開眼睛,最後又不動聲色地閉上了。


    顧淺羽也不再看鬱子染,她躺好後也閉上了眼睛開始睡。


    現在離鬱墨澤命令身主給鬱子染下藥還有一年,顧淺羽也不知道鬱子染是什麽時候發現身主不對勁的。


    不過就算現在鬱子染知道身主身份,顧淺羽也是不怕的,因為對方不會害她,她要是死了鬱墨澤隻會更加想鏟除王府,這點利害鬱子染還是知道的。


    到最後鬱子染跟身主把話說明白,也隻是事情到了那個份上,再加上他知道身主本性不壞,所以才想著臨死之前把王府托付給她。


    第二日天剛擦亮,顧淺羽就被鬱子染的咳聲驚醒了。


    鬱子染練過功夫,又在戰場上廝殺過,按理說身體底子很好,但身主跟他成婚一年多,鬱子染時常風寒感冒,還有嘔血的症狀,也不知道是不是之前的毒針毒性太強了,所以掏空了他的身體。


    顧淺羽坐了起來,她對外麵守夜的侍女說,“掌燈,快拿水跟護心丹。”


    “王爺,您沒事吧?”顧淺羽輕輕拍著鬱子染的胸口幫他順氣。


    鬱子染咳的聲音倒是不大,但他胸口起伏的很厲害,像是在壓抑著咳聲似的,因為咳嗽他的麵色紅潤了不少,可眉眼的病態還是讓他看起來很虛弱。


    “無妨。”鬱子染聲音暗啞,他說話的時候又溢出了幾聲咳。


    顧淺羽扶起鬱子染腦袋,然後給他又墊了一個枕頭,顧淺羽怕他平躺著咳嗽的會更厲害。


    鬱子染脾氣很好,顧淺羽垂下來的頭發落到他眼皮上,鬱子染都沒有說什麽,隻是閉上了眼睛,但還是在咳。


    見鬱子染發病了,王府的人忙碌了起來,兩個婢女進來掌了燈,房間也亮了起來,不過到底不如二十一世紀的電燈敞亮。


    顧淺羽給鬱子染順著氣,等有人拿來了水,她才端過來喂了鬱子染兩口。


    “王爺,含一顆護心丹吧,這個止咳。”顧淺羽從精致的小盒子裏拿出了一個小丹藥。


    護心丹是好東西,裏麵有很多補藥。


    鬱子染含了一顆後,過了一會兒咳嗽才漸漸止了下來,嘴裏的藥化了後,他才問了問時辰。


    現在大概是早上五六點,古人睡的早醒的也早,這個時辰鬱墨澤已經上早朝了。


    鬱子染身上穿著上好綢緞做的褻衣,他躺在床上被絲綢裹著,就像一個矜貴易碎的瓷瓶似的,被人小心周到的照顧著。


    緩了一會兒鬱子染臉上咳出來的紅暈才下去了,他又恢複了之前的蒼白,五官清雋,身形單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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