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遲夙拿捏不定,究竟要不要將多年的心思告訴這個對“愛”懵懂,一無所知的丫頭。


    安樂望著蒼遲夙,清澈的大眼眸有些迷茫,歪了歪頭。


    “蒼遲夙,你為什麽不迴答了。”


    難道這個“喜歡”,這麽難以迴答麽。


    就這麽的難以啟齒麽。


    “野丫頭,你想知道是麽。”蒼遲夙打定了主意,目光望著她,手心都不自覺的捏緊了。


    “野丫頭,接下來的話你認真的聽著,今生我隻想說這一次。”


    安樂也不自覺的嚴肅了眼眸。


    臭小子今生隻說這一次的話,是什麽。


    “我喜……”蒼遲夙望著安樂的大眼睛,一顆心跳動的特別的快,快到他自己都覺得不正常,幾乎要跳出喉嚨來。


    這是他今生第一次說喜歡,可是麵對著他心心念念人兒,卻說不出話來。


    緊張的說不出來。


    “有那麽難以說麽,你就說說你對崔雨萌是什麽感覺即可。”


    她見蒼遲夙難以啟齒的模樣,直接脫口就說了出來。


    崔,崔雨萌!?


    緊張之中的蒼遲夙突然聽見崔雨萌的名字,為之一愣。


    “為什麽要提及到她?”


    “你不是因為崔雨萌而感到煩心麽。”


    她那-日看見他和崔雨萌在爭吵,不是因為爭吵了之後,他的心情一直不好麽。


    蒼遲夙臉色蒼白了白。


    腦海一片空白。


    野丫頭竟然以為他喜歡著崔雨萌,腦海裏都是崔雨萌,竟然認為他喜歡的是崔雨萌!


    嗬……蒼遲夙清冷的一笑。


    那笑容有些淒涼。


    難道錯了?安樂凜了麵龐。


    “我,我說錯了麽。”


    難道他不是因為崔雨萌而感到煩憂麽,那麽他為什麽這麽的煩愁。


    他的這種情況,明明就是心中有一個人。


    蒼遲夙凝視著安樂的迷茫的麵龐。


    她完全的陷入迷惑之中,很不理他為何如此。


    蒼遲夙扶著額頭,自嘲的笑著。


    自嘲的笑了好久。


    他在笑他,在安樂的身邊竟然沒有讓安樂知道他的心思。


    竟然安樂沒有察覺他的一點心思。


    難怪安樂要離他而去,就連訂親都不願意和他訂。


    因為安樂從來都沒有把他當做是男子,在她的心裏,青梅竹馬,就是一個知己。


    一個不是動男女之情的青梅竹馬。


    或許是一個哥哥一樣的存在,就算是安樂從來都沒有說過,可是他今=日總算是察覺到了。


    察覺到安樂對他的心思,對他的所有感情。


    她對他,沒有一絲的男女之情。


    隻有他,一直以來,六年以來都將她掛在心尖上,一直都對她念念不忘。


    果然,她還是一個丫頭,一個還不知道什麽為“愛”的丫頭。


    蒼遲夙為什麽要笑。


    安樂很是不解。


    蒼遲夙笑容有些些的悲涼,為什麽要笑成這般的模樣?


    蒼遲夙止住了笑容,痞氣的眸子認真的望著安樂。


    “安樂,今日我就告訴你,我真正的想法是什麽。”


    他錯過很久的時間,六年的空窗期,她一直都不懂愛,而他卻沒有去引導到。


    不知道從現在開始引導,她會不會發覺。


    “你說。”


    “安樂——”


    這一聲並不是蒼遲夙所發出來的,而是帝默黔。


    帝默黔站在書院的門前,墨色的眸子凝視著他們,麵無表情的麵龐沒有一絲的情緒。


    蒼遲夙驚然。


    為什麽皇叔叔竟然會找到這裏來。


    帝安樂看見大魔王,看見他的眸子還是墨色的,頓時喜悅。


    “過來。”


    帝默黔冷漠發著命令。


    安樂乖乖的欲要走到他的身邊,可是卻被蒼遲夙拉住了手腕。


    “安樂,再陪我一會兒好麽。”蒼遲夙的目光有些祈求,祈求著安樂不要離開。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


    帝默黔的眸子更為的深沉了。


    “帝安樂,過來!”


    大魔王怒了。


    很明顯的怒了。


    非常的不耐煩,非常的怒氣。


    可是臭小子,也是拉著她的手臂沒有放開。


    安樂橫梁了一會,她迴過頭,望著蒼遲夙。


    “下次,你再告訴我什麽是“喜歡”,這一次我真的要離開了。”


    被大魔王抓到,依他的冷暴的脾氣,說不定怒起來,又將蒼遲夙的給打入軍營了。


    安樂選擇了皇叔叔,讓蒼遲夙很是受傷。


    “安樂,為什麽要走。”


    蒼遲夙的聲音都有些低沉。


    安樂睨了他一眼,“你沒看見大魔王怒了麽,下次再聚。”


    說著,她推開蒼遲夙的拉扯的手臂,小步的邁到帝默黔的麵前,乖乖的垂著頭。


    帝默黔漆黑的眸子睨了她垂低的腦袋,而後目光移向蒼遲夙。


    那漆黑的眸子,沒有一絲毫的情緒,王者不會讓人看見他任何的情緒。


    而他在帝默黔的麵前,所有的情緒就像是赤-。裸。在他的麵前,讓他看的一清二楚,也特別的讓他覺得羞恥。


    羞恥到無地自容。


    讓蒼遲夙一直有個錯覺。


    他不如皇叔叔,從小到大做什麽都不如皇叔叔,他在皇叔叔的麵前是那麽自卑,自卑的以皇叔叔為榮,自卑的聽著周圍的都講著皇叔叔的英雄事跡。


    而他卻沒有任何的豐功偉績,他就是一個紈絝子弟,天天混著日子,過著一天比一天還要混沌的日子。


    他是如此的沒有出息,而皇叔叔又是那麽的高高在上,受世人的敬仰,受百姓的愛戴。


    “走吧。”帝默黔收迴目光,轉身離開。


    安樂迴頭瞧了瞧蒼遲夙,然後揮了揮手,跟著帝默黔大步的離開。


    那一時刻,蒼遲夙覺得做為一個帝王真的很好。


    可以有著無限的權力,生氣,怒了的時候隻要使用著身為帝王的權力,就可以讓人留下,就留下,想讓人離開,就離開。


    而且是必須必的服從。


    連心愛的人也可以強行的留在身邊,就像在野丫頭一樣,隻要皇叔叔一身令下,她必須乖乖的跟著一齊離開。


    而沒有權力的他,隻能幹瞪著眼,望著他們離開。


    盡管他還有話沒有對野丫頭,說完,野丫頭都必須的要離開。


    空蕩的學院裏,蒼遲夙緊握著雙拳,心思,百轉千迴。


    異常的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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