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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會議安靜了幾秒。


    當時陸湛走的時候將江亦琛的槍也順便帶走了。


    於是謝容桓也說不出到底是誰開的槍,他沒有證據證明是江亦琛。


    江亦琛冷靜理智從容,瞬間將局勢搬迴到了自己的這一邊。


    但是這些都不算什麽。


    他又說:“另外,謝容桓在我昏迷期間,綁架囚禁並限製我未婚妻的人身自由這件事,我也有切實的證據。”


    謝容臨一愣。


    他沒有想到江亦琛會將這件事自己主動提出。


    畢竟,這對於一個男人來說並不算是一件光彩的事情。


    薄書硯說:“我可以作證,顧念在瑞典的時候,曾向大使館求助,控訴她的護照被人扣留,人身自由也被限製。”


    謝容臨:“……”


    江亦琛說這些,是想告訴謝容臨,不管你想耍什麽陰招我都有應對的辦法,你想要拖顧念下水我一樣可以將輿論翻轉讓你們謝家徹底名聲敗裂。


    拿一個女人的名聲去攻擊甚至對其進行蕩婦羞辱是最下作的辦法。


    如果謝家真敢這麽做,江亦琛不保證他會不會手上沾點血。


    江亦琛再次望向戰勵:“戰首長,謝容桓是國家公職人員,知法犯法做出這等令人發指的事情來,是否罪加一等?”


    戰勵此刻已經坐不住了。


    謝容桓被他寄予厚望,甚至他還想讓謝來接自己的班,這麽些年來一直盡心培養,雖然明白謝容桓性格有諸多缺陷,但是依舊對他如同親兒子一般。


    但是這小子實在太混賬了。


    在江亦琛的強勢逼問下,戰勵不得不迴答:“如果證據確鑿,確實如此。”


    謝容臨握緊了手。


    江亦琛聲音一直壓得平和,他不動怒,即便想到自己受的那些苦顧念受的那些苦,他很想也一槍打在謝容桓的心口上,他說:“證據我在收集,等一切齊全,我們法庭見。”


    “亦琛啊!”戰勵開口,聲線滄桑:“此事,或許,還可以再商議一下。”


    江亦琛點頭:“您說得對,我也是在商量,但是耐不住有人冥頑不靈看不清形勢。”


    戰勵表麵上一直是中立態度,但是內心還是偏向謝容桓的。


    謝容臨頹然靠在椅子上說:“第一條我可以答應你,謝家不再插足半導體行業,關於第二點,再做商榷,第三點,謝容桓如今身上有要務,不會立即退出。”


    江亦琛淡笑:“他執行任務這麽久以來,毫無建樹反而生出諸多事端,可見是能力不行,是該換人了。”


    他不做絲毫退讓。


    這也符合他的一貫作風。


    在劣勢的的時候以退為進,在得勢的時候趕盡殺絕。


    這就是江亦琛。


    ————


    顧念在外等候多時,終於等到了江亦琛。


    她有些擔憂。


    男人上前握住她的手說:“抱歉,讓你久等了。”


    顧念搖頭:“沒有,你商榷好了嗎?”


    “事情按照我的設想走的。”江亦琛說:“沒給對手任何機會。”


    顧念鬆了一口氣:“我相信你,也猜到是這樣,事情主動權在我們這邊,我們沒有做錯什麽謝容桓開槍毫無根據,你也沒有任何傷害他的念頭。”


    江亦琛將她摟緊說:“之後還會有幾輪談判,如果扯得久,恐怕是好幾年的事情。但是我有把握。”


    此刻已經是夜間六點了。


    兩人就留在薄家用餐。


    今天薄驚瀾的妻子辛眉也在,她是個活潑的人,看得出來也很會活絡氣氛,薄驚瀾對她也很溫柔,她在廚房忙活的時候,他也去了幫她挑選菜。


    薄遇已經上一年級了。


    吃晚餐前還在寫作業,有道題不會寫,愁死他了,拉著顧念的手問:“念念阿姨,能不能教教我。”


    顧念又給他當老師去了,指導他寫作業。


    薄遇上了小學之後,瘦削了很多,五官愈發清雋和他爸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平時家裏麵基本是都是辛眉在輔導他,但是辛眉也和他隔了兩代,溝通起來還是有困難,薄遇又是個坐不住的性格,寫到一半就要去玩玩具。


    經常顧念他倒是安靜了許多,也聽話了很多。


    顧念很有耐心的一個人,輔導薄遇的時候從來不和他急,這小孩很有自己的想法,她就順著他來,用他的思維方式幫助他解決問題,這些都是她看書學來的。


    晚餐好了的時候,她帶著薄遇下去。


    薄遇要她抱著。


    顧念就把他抱起來。


    一年級的小孩其實有點重了。


    結果在樓梯口遇到薄書硯,他臉一沉:“下來。”


    “念念阿姨要抱我的。”


    “薄遇,你一年級了還要人抱著,丟不丟臉。”


    “不丟臉。”薄遇朝著他做鬼臉說:“壞爸爸!”


    薄書硯伸手說:“我來抱吧。”


    顧念將孩子遞給他。


    晚餐也是些家常的菜,外麵風唿唿的刮著,室內卻很溫暖。


    席間,薄驚瀾終於提到了她的母親,說曾經是舊相識。


    顧念沒想到這一茬,抬臉望著他。


    薄驚瀾喝了點酒,才說了這些,說以前是校友。


    他看得出來有些醉了。


    辛眉怕他說了些不該說的話,急忙說:“老薄有些醉了,我先扶他進去。”


    薄書硯舉杯說:“不用管他,我們自己隨意。”


    八點的時候,宴席結束。


    江亦琛和顧念也要迴到江家。


    薄書硯送他們出門。


    秋季的風很大。


    顧念替江亦琛扣緊風衣的紐扣說:“你的身體還沒好,不要著涼。”


    江亦琛握著她的手,聲線溫柔:“好。”


    兩人上車,同站在門口的薄書硯揮手告別。


    薄書硯重新迴到宅邸,遇到從樓上下來的辛眉,聞到了一身酒味說:“他吐了?”


    “嗯,多年不沾酒,沾一點就醉。”


    “辛姨你休息吧,我來收拾。”


    “不用不用,書硯你去看看小遇,我來收拾就好。”


    辛姨收拾完差不多十點多,恰逢薄書硯哄完薄遇睡覺下樓,她說:“小遇睡了?”


    “嗯,睡著了。”


    “那就好,明天你送他上學嗎,還是我去?”


    “我明天沒事,我送就好。辛姨,您休息一天,辛苦了。”


    “哪裏辛苦。”辛眉說:“都是應該做的。”


    這些年她為這個家操勞不少,已經有了白發,當初薄書硯排斥她,她也默默忍受了下來。


    薄書硯看了眼家裏酒櫃說:“他這段時間經常喝酒嗎?”


    酒櫃裏少了好幾瓶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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