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門口那幾名親兵,徐母更加堅定了把兒子的前途綁在呂布身上的想法。


    “求求老爺,求求老爺這些米便宜點賣行嗎?”一個婦女帶著三個孩子,跪在一家米店麵前哭訴。


    “滾。”店裏出來一股大三粗的漢子,一腳把那婦人踢翻再地,末了還吐了口唾沫,罵道:“窮鬼,買不起就別在這丟人現眼。”


    隨身親兵大多是下坯人,一個個大怒,欲拔刀結果那漢子,呂布心頭也是火起,那三個孩子恐怕活不過這個冬天,人口可是這個冷兵器時代中最的潛勢力,人沒了,他呂布找誰為他打仗。


    不過呂布卻阻止了親兵們的行為,反而轉頭問徐盛道:“汝以為如何?”


    徐盛不假思索,“那婦人確實可憐,若盛長大些定活剮了那漢子,但現在卻…。”徐盛低頭羞愧道,“嗯。”見自己孩子如此有血性,徐母點頭不已。


    “把那漢子給某捆起來。”呂布轉頭命令道,同時心裏也是大讚,不僅是懂禮,也有血性,但更有理智,不愧是大將之才。


    “諾。”親兵們大喜,上去就是一腳把那漢子踹翻在地,幾人合力,把那人死死的按在地上。


    徐盛疾步上前,扶起那婦人,呂布走到她身前問道:“如今這米價很貴嗎?”


    婦人先是感激的看了一眼呂布,低聲泣道:“壯士有所不知,那曹操圍困下坯兩月餘,這下坯的米價就漲了兩月,可憐小婦人丈夫死在了城頭上,家中存錢也以花的所剩無幾。”低眼看了看,衣服因衣服淡薄而瑟瑟發抖的三個小男孩,愛憐道:“可憐我孩兒已一天未吃過東西了。”


    媽的,這個時代的商人就是目光短淺。剛想把這漢子交給下邳相陳道,卻見這家米店裏出來個掌櫃模樣的中年男子,見那漢子被按到在地,心下一怒,臉上卻堆滿笑容,問明顯是為首之人的呂布道:“在下這位店員不知哪得罪了壯士,在下先向您賠個不是,不知壯士能否看在下邳程家的麵上高抬貴手。”


    居然威脅老子,在這下邳威脅呂布。心下那團火燒的更旺。


    “掌櫃的,別跟他廢話,打狗還要看主人呢,這家夥可是欺負到程家頭上了。”那漢子掙紮著大聲道。


    呂布冷笑,下邳程家,雖然記憶裏沒有這個家族,但他有我呂布大嗎?笑話,“剁他一隻手,不知道一條狗斷了一條腿,它主人還要不要。”


    “諾。”刀隨聲走,“叮”的一聲,刀身瞬間和地麵相交,鮮血不斷的從斷臂中噴灑而出,那漢子滿臉不可置信,在這下邳真的有人敢跟程家過不去。


    隨即,淒厲的痛唿徹響這條大街,幸好街上的行人不多,不然非得被圍堵不可,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有人敢當街行兇。


    “把他的手給包紮一下,要是死了可不好玩了,順便把他嘴給堵上,聽的老子心煩。”隨即,呂布一副皮厚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對一臉蒼白的掌櫃的道:“這條狗是廢了,不過你程家要麵子的話,就到下邳相的衙門領人,老子把他給仍那了。”


    那掌櫃也沒想到呂布如此手辣,人的手臂說砍就砍了,心下害怕,隻能唯唯諾諾。


    見裝櫃的如此反映,呂布非常滿意,這招還是蠻震懾人心的,以後要多用用。轉頭對一臉害怕的婦人,溫和道:“放心,汝的孩子,某養了。”對於為自己賣命而死的人,呂布沒有理由虧待他們的遺孤。


    見孩子有了活路,婦人那蒼白的臉色瞬間閃過一道酡紅,就欲給呂布下跪,並沒有考慮呂布行事的狠辣,在這亂世孤兒寡母活下取就已經不錯了。


    呂布卻阻止了婦人,蹲下身子,拍了拍一個看似年紀最大的男孩,笑道:“不用謝我,孩子都這麽大了,死了到是可惜。”


    “大叔,我能跟您學習武藝嗎?”不同於另外兩個孩子見血後躲在自己母親懷裏不敢看呂布一眼,這家夥見到那漢子被砍後反而興奮不已,滿臉期待的砍著呂布。


    “為什麽?”呂布驚奇道。


    “學好武藝可以為父親報仇,也可以保護母親不被人欺負。”小小的眼睛裏射出一股強烈的恨意。


    “好。”呂布大笑,對那婦人讚道:“汝生了個好麟兒。”


    “帶著他們先行迴府。”呂布對一個親兵道。


    “諾。”親兵應了一聲,帶著徐盛他們繼續向將軍府行去。


    “轉道,去下邳相衙門。”呂布則帶著那可憐的漢子轉道陳道的衙門。


    “站住,報案的話,得先行通報。”守門的衙役,見一群人拖著一個斷背之人,以為是來報案的。


    不用呂布說,親兵中自然行出一個人,小聲的對那衙役道:“跟你們大人說,左將軍來了。”


    左將軍。衙役慌忙向呂布告罪一聲,連滾帶爬的去通報他們的下邳相。


    不一會,陳道穿戴著一聲整齊的官服,疾步向門口趕來。


    不等他開口行禮,“進去說話。”率先就朝後堂走去,陳道則是滿臉疑惑的跟著,不知道自己這位將軍唱的是那哪出戲。


    “把這家夥先帶下去,別給弄死了。”後堂門口,呂布指了指已經進氣多,出氣少的漢子道。


    進了後堂,呂布吧事解釋了一遍。繼而,心下的怒火一下就旺盛了起來,“汝這下邳相是怎麽當的,這米價這麽貴,有多少人熬不過這個冬天。”


    “主公,不是屬下不盡力,而是這裏麵牽扯的人實在太複雜,本想明日再上報給主公,卻不想主公竟親自來問。”陳道辯解道。


    “哦,怎麽迴事?”稍微平息了心下怒火,呂布右手無意識的敲擊著案,問道。


    “曹司空初圍下邳的時候,主公就下令征調下邳百姓的存量,而一些大族卻拒不納糧,到現在趁百姓手中無糧之時高價賣出,以謀取暴利。”陳道說多委屈就有多委屈,這不是左將軍你下的命令嗎。


    呂布啞然,翻找了一下記憶,還真是“自己”下的命令,媽的,這種事是殺雞取卵啊,要征也要征那些大族的啊,要是他們不願就武力鎮壓,反正名聲已經這麽壞了,你就是再妥協這些大族也不見得迴支持你啊。


    心下大罵,麵上則是問道:“都有那些大族,那個程家又是怎麽迴事?”


    “有很多,其中以商、龐、古三家為首,這三家私兵加起來就有上千人,囤積的糧草,按屬下估計恐怕有數十萬石。”沉吟了一會,陳道道:“那程家平時倒是不顯山露水,但屬下私下調查過,程家產業之大比之上述三家有過之而無不及。”


    哦,不顯山露水,“自己”是兵敗彭城慌亂的退到下邳踞城而守,那就就更不會注意到他程家了,怪不得記憶裏找不到這程家哪怕一丁點的資料。不過,呂布可不迴如陳道一般,以為他們是謀取暴利,糧食再貴能有多少利潤。曹阿瞞都退兵了,他們這幾家還不向我示好,還暗中抬高糧價,以製造動亂,媽的,這裏麵肯定有貓膩。


    眼中寒光一閃,心中更是殺意大起,看不起我呂布那沒關係,天下人多的是,但給我找麻煩,可是要付出代價的。


    那就先拿著個程家先開刀,這個時候,來領人的家夥應該來了把。呂布想道。


    正如呂布所想,程府管家程番被他家三少爺給派來領人,在衙門口賠著笑臉的問衙役道:“我是這城西,程府上的管家,不知這位小哥可看見一群腰跨短刀的人帶著一個斷了一條手,半死不活的人到這衙門來。”左手還隱秘的對衙役塞了一個金餅,得先問清楚那群人到底帶沒帶人來,萬一要是沒來,還驚動了國相那就不好收場了。


    本來這種錢財這衙役拿的多了,不過左將軍這三個字老是在眼前晃悠,別說是你這麽客氣,就是拿刀指著我,我也不敢收啊。伸手推了推,嘴上也敷衍道:“沒看見,這門口的守衛也是剛剛換了崗,要不,我找個人給你問問去?”說完,給另一個衙役使了個顏色,那衙役心裏自然清楚,慌忙向後堂趕去。


    “這。”程番剛想拒絕,但見衙役話以說出也沒有辦法,不過憑著他多年觀人的經驗,這衙居然役違反常規的沒有收下那塊金餅裏麵聞出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氛,心下更是大罵,你個敗家子,也不考慮能能惹程家的人來頭會小嗎,冒冒然的叫我來領人,要是出了什麽事,這責任恐怕還要我來頂。


    不著痕跡的拿手碰了碰站在他身邊的下人,那下人會意,立刻轉身離去。


    任這管家嗅覺再怎麽靈敏,也不會想到這次惹到的人是這徐州的土皇帝,左將軍呂布。


    不一會,那名衙役跑了迴來,對程番鞠身道:“國相有請。”


    程番心下微懼,更加認定此時不同尋常,不過箭在弦上以不得不發,國相有情,他這個小小的管家當然不能不給麵子,隻好讓隨時而來的幾個下人在外麵等候,自己一個人進去麵見國相。


    大堂上,陳道正麵無表情的跪坐在案上,呂布帶著眾親兵站在右側,那漢子則在堂下跪著,血是給止住了,不過這臉依舊是沒有一絲血色,看到程番進來,麵色一喜,繼而怨毒的看著呂布,敢惹程府你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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