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言一晚上沒迴來!

    林默捏著鋼筆不停轉著,心想一晚不迴來手機還關機,雖然沒辦婚禮好歹領了證的,要不要這麽無視她?

    她不死心,又重新撥過去,那頭依然是關機狀態,她咬著嘴唇思忖,想這不行啊,自己老公一晚上沒迴來,怎麽著自己也得上點心。

    邵言不是一晚上沒迴來,是一天一夜沒迴來,一整天林默都心不在焉的,好容易熬到下班離開,她特意大出血,買了個三百多塊錢的花籃。

    花籃挺重,林默抱著往車邊走,突然一輛電動車斜斜衝過來,林默一下翻在地上,手裏的花籃被碾了下,那車子主人迴頭看她一眼,忙逃了。

    三百多塊沒了!

    林默氣死,手肘的地方一陣麻痛,幸好沒破皮,她隻得重新買一個,開著車往醫院趕去。

    人倒黴的時候那黴運是連成串擠過來,林默站在門口盯著病房裏相擁的兩個人看,宋晴心看她一眼仍是抱著邵言不鬆手。

    林默將花籃擺到桌子上,邵言苦笑,一時間也解釋不清楚,林默見他竟然還明目張膽地摟著別人,眼中透出寒光。

    她捧著手肘臉擰著,痛苦地哼了聲,邵言忙推開宋晴心走過去,捋起她的衣袖,手肘一片烏紫。

    “怎麽弄的?”

    “被電動車撞到了,輕點,疼!”

    林默擰眉,邵言忙鬆開手,急切地打量著她問:“還有沒有傷到哪?”

    “不知道啊,全身都疼。”

    林默哼哼著拎起包說:“我就來看看,你繼續在這守著吧,我手疼的厲害,我去看看醫院拿個藥,迴頭我就先迴去了。”

    “我跟你一起去。”

    邵言摟著她往外走,宋晴心啞著嗓子叫住他,邵言迴頭,溫聲說:“晴心,看護都在這,她們會照顧好你,別擔心,你父母剛剛已經下了飛機,很快會趕過來。”

    邵言摟著林默離開,宋晴心揪緊被子,抽泣一聲趴在床上落淚。

    直到經曆這次她才知道,什麽優雅端莊都是虛假的。生命其實不分貴賤,頂著宋家千金的名頭,還不是一樣淒慘地躺在病床上嗎?

    她總算明白當初他說的不合適是什麽意思,卻錯過了,不!沒有錯過!生命不分貴賤,但人生階級分明!她的身份注定她易得所求!!

    林默到醫院拿了藥酒,兩人先後開車迴家去,從下車到電梯到

    進門,林默一句話都不肯說,邵言似乎有心事,也沉默不語。

    她看了更生氣!

    迴家到她扔了車鑰匙轉身就要上樓,突然手被握住,她迴頭看,邵言正盯著她看,林默心瞪他一眼不耐煩說道:“你拽著我幹嘛?我要洗澡睡覺!”

    邵言手下突然用力,林默一個踉蹌撲到他懷裏,他突然低頭用力咬在她唇上,在她痛叫張口時強勢鑽入,含著她的舌尖狠狠吻了一氣。

    林默氣喘籲籲,踹了他一腳惱道:“幹什麽你?”

    邵言笑出聲來,握著她的腰按到懷中,低頭看她,無奈說道:“一天一夜,才忍不住到醫院去,還好你還是來了,不然我更淒涼。”

    “……”

    林默睜大眼,心頭一陣無語,敢情就為了看她吃醋生氣?所以才一天一夜不迴家的,當她三歲孩子嗎?他抱著宋晴心的時候表情可深情著呢!

    林默抬腳踩他,腳下微微用力,邵言一隻手臂抱起她,林默踩不著了哼了聲捏他臉,“道歉,一天一夜不迴來,幸虧是我這樣明事理的,換別人早跟你鬧了!”

    “對不起。”

    邵言從善如流,林默舒心了,抬手勾住他的脖頸,這才有心思問事情,“什麽病?看著挺嚴重的。”

    在她印象裏宋晴心一直都是高貴優雅的,麵子大於生命的那種,在醫院裏竟然那樣狼狽失態,看樣子挺嚴重啊!

    “乳腺癌早期,沒生命危險,她是自己嚇自己,不過也不好說,這病複發率因人而異。”

    “乳腺癌?那要切嗎?”

    林默終於明白宋晴心的失態從何而來,換作任何一個女人,估計都是生不如死,那兩團肉是女性象征之一啊,切了心理估計一輩子陰影下不去。

    “不用,要不是為了等你,我早就迴來了。”

    邵言上了樓推開書房的門進去,抱她坐到椅子上,抬手擰她臉,林默低頭在他額頭上敲了下,忍俊不禁,“幼稚。”

    “因為愛你,我智商都掉線了。”

    邵言貼著她耳邊吐出一句話,林默臉頰泛紅,一口咬在他耳朵上,他耳朵很敏感,唿吸頓時重起來,貼著她耳邊輕輕蹭了幾下,親吻她的耳朵,順著往下。

    襯衫扣子被一顆顆解開,林默勾著他的脖頸迴應他,踢了下腳高跟鞋甩出老遠,她不習慣穿絲襪,細長筆直的腿雪白柔膩。

    邵言一手按在

    她腰際,一手順著她的大腿往上遊移,灼熱的吻在鎖骨流連往下。

    書房是個充滿情趣的地方,然而林默其實並有熱情到那個地步,她要迴屋,他直接將她的話堵了迴去,然後就是……

    林默想,外表溫柔,內裏熱情似火,霸道強悍,好一朵巨大潔白的蓮花!隱藏夠深的!!

    從書房轉戰到臥室,林默闔著眼趴在床上,邵言手指來迴撥弄她柔軟的耳垂,幽幽歎了口氣,以為她睡著了,貼著她耳邊歎息樣地說:“愛我嗎?為什麽不願意嫁我呢?嫁我好不好?”

    說完自嘲笑起來,其實兩人已經是合法夫妻,他已經擁有了她,不該太貪心,隻是他心中總是不確定,總有缺憾,婚禮和孩子就是空缺的那二塊。

    他從背後抱著她躺下,拉著被子蓋在她肩上,林默睫毛顫動著卻沒有睜眼,翻了個身裝作夢囈樣,咕噥著翻了個身往他懷裏鑽去。

    邵言笑起來,在她發上親了下,按下搖控關燈……

    清晨——

    林默從吳心容那開會迴來,林萌跟著進她的辦公室,將一份辭呈遞過去,臉上神采飛揚,一點沒有失業的焦躁困苦。

    “什麽意思?”

    林默故意擰眉問她,林萌心情好,連帶著對她也客氣不少,笑著說:“我頭胎懷的很辛苦,偉興心疼我,說不用我工作了,要我安心養胎。”

    林萌臉上帶著炫耀,林默心頭歎息,不知道是孫偉興嘴太甜還是林萌太傻,不過她的目的達到了,後續的事就不是她能管的了。

    “你懷孕了,我就不多挽留了,好好安胎,你情況特殊,我會和人事部那邊打招唿,下午吧,下午你就可以辦手續了,免得你來迴奔波還要辛苦。”

    林萌愣了下,按她所想應該是一個月後來辦手續的,她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卻沒細想,轉身就走了。

    吳心容已經打過招唿,人事部的手續辦的很快,下午林萌就正式離職,不再是s·s員工,公司上下都鬆了口氣,包括孫偉興。

    林默心頭輕鬆不少,連帶心情都好起來,晚上準時下班,特意到超市逛了會買了一堆食材迴來,迴到家就在廚房忙開了。

    邵言今晚有個應酬,直到晚上八點多才迴來,林默在客廳等得久個,電視頻道都按了一圈,看他迴來精神一振,忙迎上去。

    “去洗手,先吃飯吧。”

    林默推著他進衛生間,將飯菜端

    上桌,邵言其實已經吃過飯了,真沒有什麽胃口,“我在外麵吃過了。”

    “再吃一點,我幫你少盛一點,吃點米飯吧。”

    林默不由分說將他按坐到餐桌邊,遞了雙筷子給他,邵言盯著碗不願意動筷,他今天酒喝的有點多,實在不想吃。

    “快吃快吃,就這麽一點飯,吃完就好了。”

    林默眼巴巴看他,連聲催促,邵言對著她總是拒絕無能,撥了下米飯吃了幾口,突然筷子觸到了什麽東西硬硬的東西,他愣了下將米飯撥開,一下呆住。

    碗底扣著一枚戒指,鉑金環,內嵌一顆小鑽,樸素大方,他捏在手中表情有些呆傻。林默清了下嗓子,奪過戒指跑到廚房洗幹淨了,然後坐在他旁邊,將戒指套在他在手無名指上。

    “邵言,我們結婚吧。”

    邵言盯著指上的戒指,臉上卻沒有林默預想的歡喜,他握緊手溫聲說:“默默,你不用這樣,再等等吧,等你真正心甘情願的時候。”

    我現在就是心甘情願的!

    林默有點傻眼了,這怎麽跟預期的設想不同呢,他什麽意思?

    邵言摸摸她的頭發隻笑了笑,沒再說什麽。

    他還記得求婚時她的表情,是驚慌,代表著她從未想過要與他走到這一步。他其實一直在變相地給她壓力,然而她那一刻的表情告訴他,勉強真的不幸福。

    他難過之下竟然覺得無趣,也許是愛的深過從前,人變得敏感苛刻起來,越發在意她的心思,她還沒有承認過愛他,他可以等,卻不想唯一的一次婚姻有缺憾。

    氣氛莫名尷尬起來,林默把戒指從他手是拔下來,哼了聲沒好氣地說:“那你有得等了!你就慢慢等著吧!”

    “默默——”

    “你洗碗!我洗澡睡覺去了!”

    林默快失望丟臉死了,這輩子的熱情都用他身上了,結果最隆重的一次被打迴來,丟臉啊!!

    邵言歎了口氣起身收拾,林默迴過頭又跑迴來,奪過碗筷沒好氣說道:“我自己吃的我自己收拾,你,上樓洗澡睡覺去!”

    邵言知道她是不想自己辛苦,從背後抱住她,林默動作頓了下,莫名有些委屈,心底怒氣卻散去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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