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婧奴此時已經知道了眼前的男人就是淩芷瑤中情的男人冷元勳,本來以前就打心眼裏討厭他,現在還真應了那句見麵不如聞名的話。


    再聽他說話,那簡直聽什麽都上火,何況還是拿她說事。火來的有些莫名其妙,好像冷元勳辜負的是她的情一樣,衝他說話這下更加不客氣了,語氣更是差到了極點。


    冷元勳倒也不惱,哦了一聲反問道:“好事?我有好事我怎麽不知道呢?”


    失了心的宇文婧奴絲毫沒感覺到她此時已經說錯了話,繼續說道:“天郎隻怕連冷大人的一半都及不上,又談什麽英傑,我看美人們更中意你才對,為免傷了美人的心,你可不得辦好事了嗎?”


    冷元勳好像特別喜歡說話之前先哦一聲,聽了宇文婧奴的話點了點頭,又‘哦’了一聲,但笑不語。


    隻是宇文婧奴此話一出,全場卻嘩然,再看夏氏,連臉都綠了,淩芷瑤更是滿臉漲紅,也不知道又想到哪去了?頂高個的一個冷美人,羞澀起來和她平日的風格很不協調。


    宇文婧奴也是後知後覺發現氛圍的不對勁,就連淩天也好像有些不高興了。


    她說錯了嗎?難道隻能她被人詆毀,就不能反擊了?全場最淡定的好像就屬當事人宇文婧奴和冷元勳。


    夏氏被氣的一張老臉不知道往哪擱,臉上的微笑再也維持不住,衝宇文婧奴教訓道:“怎麽和客人說話的,冷大人的是非也是你一個婦人能胡亂評論的?還不快些跟大人道歉!”


    說完又轉頭對冷元勳致歉道:“大人海涵,婧奴在山野長大,不懂規矩,說錯了什麽,還望你別往心裏去!”


    宇文婧奴嗤鼻,她山野長大的?雖然她是孤兒出生沒錯,但受過的教育可比她多了不知多少,好歹她在現代寄住的家庭都是大家族,何時又少過見識了?被夏氏這麽一說,她還真是一無是處啊!


    沒等宇文婧奴說話,冷元勳卻擺了擺手客氣道:“少夫人說的沒錯,夫人也別見外,叫我元勳就是,大人大人的,多生份!何況我與令家千金也算熟識,您這麽一說,少夫人該怪我了!”說完還有些怯怯的朝宇文婧奴偷瞄了一眼。


    老大一個男人,做出這樣的動作來欺騙世人也不嫌丟人,偏偏在場的還無不吃他那一套的,都是一臉責備的看向宇文婧奴。本來她才剛想著他是不是要為她說好話,試圖改變之前對他的偏見呢,等聽到最後一句,她不得不將這荒謬的想法再次收迴。


    夏氏聽了冷元勳的話不但不可能會饒了說錯話的宇文婧奴,反而更加生氣的瞪著她厲聲說道:“她敢!也不看看是什麽身份,還敢和大人計較不成?”


    什麽叫自扇巴掌,這就叫!滅自己威風漲他人誌氣!


    宇文婧奴什麽身份?她現在可不就是她的兒媳婦嗎?


    冷元勳卻好像油燒的還不夠旺似的,繼續勸說著夏氏道:“夫人千萬別這麽說,冷某今天在這不過是個外人,可不要因為在下讓你們不愉快了!”


    他越是勸,夏氏就越生氣,最後怒不可恕了,瞪著宇文婧奴說道:“你給我跪下來,給大人好好賠個不是!”


    夏氏被冷元勳三言兩語鬼迷了心竅,好好的夜宴誰知道會鬧的這麽大,讓堂堂淩府的少夫人當眾下跪,這不是教訓,而是羞辱了。


    淩天第一個反應過來,急忙出聲製止道:“母親!”


    可惜夏氏話已經說出,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聽的一清二楚,有尷尬的,有幸災樂禍的,也有悠閑看戲的。


    俗話說:家醜不外傳!


    一般人也不願意去參和別人的家事,但如果是一群人一同參和進來,那性質就又不同了。這個時候的圍觀者,一個華麗的轉身,瞬間站到了評委席上,有著對事件的絕對批判權利。


    那麽宇文婧奴真會聽夏氏的話當眾下跪道歉嗎?答案是否定的!


    雖然平時的宇文婧奴看著就像個軟柿子,任人揉捏,但那是在沒有觸及她底線的前提下。顯然夏氏並不知道她的底線在哪,可淩天知道!畢竟同榻共枕兩年,若是對她沒一點了解,那是不可能的。


    眼見宇文婧奴變了臉,淩天趕緊出聲勸道:“婧奴也不過就那麽一說,母親又何苦為難她!”


    “我為難她?你剛又不是沒聽到,都多大的人了,說個話沒分沒寸,今天也是在自個家裏,犯了錯還能有機會改正,若是到了外麵呢,那可就闖下大禍了,冷大人今天能給她機會是她運氣,我一片苦心為她好,你卻說為娘是在為難她?真真是讓我傷心。”


    又來了又來了!這樣的場景宇文婧奴真是看的夠夠的了!每次夏氏想整治她,都說的好像受委屈的那個人是她一樣。而倆母子你來多往的最終結果,往往都是不了了之。


    為了這麽點小事就讓她下跪,也虧夏氏想的出來,難怪今天這麽好心的請她出來吃飯,原來吃飯隻是個幌子,想讓宇文婧奴在眾人麵前出醜才是她的最終目的。


    等宇文婧奴顏麵掃地之後,然後呢?再用點什麽齷齪手段將她趕出淩府,好迎接她夢寐以求的豪門小姐進門嗎?


    宇文婧奴想明白了,心中反而有些釋然,這樣也好!她早在這個家呆不下去了!與其等到那個時候,她不如將主動權捏在自己手裏。


    所以當下也不再顧忌夏氏和淩天的臉麵,從椅子上唰的站了起來,起身徑自離去。


    這一次的離開,恐怕就是永遠!


    宇文婧奴卻不後悔!既然已經不是她要的了,與其痛苦的煎熬,不如早早棄了吧!


    淩天看著毅然起身離開的宇文婧奴,看了看還躺在嬤嬤懷裏的奶娃娃,孩子她難道也不想要了嗎??若是如此,那還有什麽是可以留住她的?


    是他虧欠她太多,但讓淩天就這樣放她離開,他做不到!


    淩天看了看孩子,又看了看夏氏,最終還是起身跟著宇文婧奴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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