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夜晚總是格外涼爽,科倫在晚風中跑得氣喘籲籲遍尋王儲無果最後找到阿芙住處時沒進門就看見房門外站的滿臉冒汗的侍從和侍女,他一推門就見到艾達瑞安劈手扇了阿芙兩個耳光,直把她抽得跌倒在地上縮成一團。

    “你做的醜事,亨格利安!”年輕的王儲揪住她的衣領把她提起來又要往地上摜,科倫趕緊攔住:“皇太子,現在不是發怒的時候,國王在會議廳裏等著您。”其他人趕緊進來把阿芙從王子手上救下,艾達瑞安深吸口氣勉強壓抑怒火跟著憂心忡忡的宮廷總管頭也不迴地離開了。

    等他們趕到會議廳時,圓桌邊已經坐了不少人看來他們遲到了好在沒人留意到因為白袍巫師正在宣講他最近得來的消息,顯然已經到了收尾部分:“因此,各位我們的當務之急是需要重新組建人類、矮人與精靈的神聖聯盟,用一個態度和聲音對抗即將蔓延的邪惡。至少,也要成立遠征隊去索倫老巢看個究竟。”

    他話音剛落他身邊的矮人急忙說:“甘道夫,我隻是個不管事的二王子,這種國家大事你找我哥哥啊,打仗殺人他比我強得多。”白袍巫師忽略他的意見,等了半天見無人接話,他也不惱反正他習慣了就直接問:“瑟蘭迪爾,你怎麽說?”

    人群中最美麗者濃眉向上做了個驚訝的表情:“米斯拉達,密林的態度從未改變我對領地之外的事毫無興趣。至於遠征隊,上次我已派出了我唯一的兒子。”

    你所謂的上次是六十年前好不好,你要是勤奮點沒準現在就又有一個兒子可以派了現在搞得人才凋敝,甘道夫腹誹。

    精靈這番托詞聽在艾達瑞安耳朵裏完全變了味,他白天受了矮人的羞辱,本來謀劃好的比武大會求婚的計劃又被人橫插一手,他覺得精靈王就是在諷刺他無能於是上前一步說:“作為皇太子,我願意參加遠征隊為了伊利撒王室的榮光。”

    一直坐在阿拉貢身邊的阿爾文起身:“艾達,我勇敢的孩子,遠征隊的責任重於皇儲,在你參加之前還需要好好曆練啊。”阿拉貢拍拍王後的手背,他理解妻子的擔憂,但他覺得孩子早點出門闖闖比困在宮廷強得多,說不定能少掉很多麻煩

    果然,艾達瑞安下一句就是:“身為皇儲,我有義務為國家而戰,在我出征前父親,能否提前舉行我和阿芙的婚禮?”甘道夫立刻開始頭疼,比武大會的事已經傳遍全城,中土戰事不斷,不知何時起有了出征前結親的習俗——可以避免絕後而有了妻子兒女的戰士們會更加勇猛堅定。所

    以這位皇儲根本就是借此機會提條件啊。

    “你恐怕不能如願,伊利撒皇儲。”精靈王沉鬱的聲線響起,他站起對冰藍色的眼眸凝視阿拉貢偏頭微笑那姿態美麗又迷人:“阿拉剛之子,伊利撒王阿拉貢,如你所見我與你的養女兩情相悅,我希望將她帶返密林。“

    精靈王指的是阿芙在比武大會上告白,那甜蜜而深情的話語阿拉貢從妻子嘴裏聽了千百次,偶爾也在孩子麵前說過幾次,他以為他們不懂,他怎麽也沒想到這丫頭居然就偷偷學會了。可是就算是戀人,精靈王要求直接帶走也太突然了些,他本想推脫又瑟蘭迪爾的容光照的瞬間晃神。

    “兩情相悅?高貴的精靈王陛下您怕是弄錯了,我和她認識了十幾年,她喜歡的隻有兩樣——我母親和圍棋,嗬嗬她是個怪物你永遠想不到……“

    “住口,艾達瑞安,這不是你插嘴的場合。“阿拉貢阻止兒子,他就知道他就知道比武大會的事不會善了,他打心眼裏覺得阿芙是個大麻煩,五年前她迴來後喂食鮮血的頻率就從一年一次變成半年一次,九葉的劑量也一次比一次大。看著妻子日益消瘦他巴不得把這個燙手山芋送掉,隻是阿爾文太愛那孩子再加上艾達瑞安一直鬧騰著要娶她才拖到現在,他憑借自己多年當國王的經驗開始打太極:”木精靈之王啊你的提議我和阿爾文商量後迴盡快給你答複,阿芙畢竟還小,她母親還想多留她幾年。“他邊說邊看著瑟蘭迪爾身邊的萊戈拉斯他真羨慕這位精靈好友站在風暴中心卻能把自己變成牆紙。

    瑟蘭迪爾雙手交疊:“按人類的習俗她早已成年亦鍾情於我,被埃爾徳隆領主教養的伊利撒王一定明白明智的父母會怎樣取舍。”

    阿拉貢麵上肌肉一抖:原來精靈王在這等他!當年埃爾德隆領主知道了他和阿爾文相愛後為了這對戀人的幸福忍痛成全,所以今天若是不把阿芙給他,人皇就是教子無方兼有負領主,瑟蘭迪爾剛開談就把話說到這個份上顯然不肯善罷幹休,要是那樣……

    見父親不開口臉色卻越來越凝重,艾達瑞安又急又氣剛要張嘴就聽甘道夫道:

    “咳咳,或許我們可以換個議題,比如世界和平。“

    精靈王冷淡地瞥甘道夫,好熟悉的白眼白袍巫師吧嗒閉上嘴,又覺得氣氛實在是僵他在中土各地遊曆,類似的事情也聽過於是提議:“不如我們聽聽那個女孩的意見,看看她的選擇是什麽。”

    被精靈(老婆+女婿?)和人類(兒子)瞪得滿頭包的伊利

    撒王覺得甘道夫簡直是個長翅膀的小天使,急令科倫去把阿芙請來。

    不多時坐著輪椅的女主角被帶到,她把頭埋得很低不見臉,甘道夫隻看到是一個非常瘦小的黑發女孩局促不安地捏著衣角。

    “阿芙,我的養女,深夜叫你來緣由你自己也能猜到些吧,你向來是聰明的孩子。告訴我麵前的兩個男人,艾達瑞安與精靈王瑟蘭迪爾陛下,你喜愛誰?”阿拉貢問。

    阿芙的頭更低了,幾乎碰到膝蓋她曲起腿雙手抱頭不言不語。阿爾文當她害羞,走近她溫柔彎腰抱住她撫摸她的頭發,說:“沒關係,你悄悄說,nana都聽你的。”她托起阿芙的臉把耳朵湊近,然後她看清了女孩的臉孔上紅腫一片,上麵有清晰的指印,額角也青了一大塊。王宮裏沒有誰會這麽打她,隻有……王後的視線嚴厲地掃過艾達瑞安後者心虛地別過頭,卻哼了一聲。

    “你……喜歡……精靈王?”她心疼極了,卻不敢碰阿芙的皮膚,她知道自己的兒子脾氣暴躁又多疑,他一直對阿芙在密林生活期間的傳言耿耿於懷加上比武大會的事,與其兩人每天生活在猜忌中,或許分開是更好的選擇。可是女孩握緊她的手,微不可查地搖頭。

    “那麽,是艾達麽?”阿爾文問著,尾音上揚有壓抑不住的欣喜,“好,好。以後你就住在王宮裏,你不用怕也不會痛苦我會永遠保護你永遠照顧你。”阿爾文說完就要站起來,她怕觸怒精靈王,她也怕讓阿拉貢左右為難可是現在為了她的兒女,她決定要和男人們鬥一鬥就像當初她把形同骷髏的阿芙奪迴,就像這五年來她堅持用自己的鮮血治療阿芙一樣。

    但阿芙把她抓得更緊了,她想從夢中醒來一樣使勁眨眼睛,聲音緩慢而堅定足夠每個人都能聽到:“我選擇精靈王。”

    阿爾文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很清楚的記得阿芙在精靈王手上求饒的樣子,他沒有善待她,她也分明是怕極了他,她抬頭對上精靈王的目光,後者眼神清澈透亮嘴唇嘴唇殷紅展顏微笑,他目光越過阿爾文落到阿芙臉上,仿佛沒有看見她受傷的臉孔。

    “這太兒戲了,”阿爾文把女兒護在身後,“如果您喜歡我的女兒,請您按照精靈的禮儀,正式迎娶她。”

    他皺眉,停了下才開口聲音低沉極了:“阿爾文,我從未考慮過娶阿芙,她不具備成為密林王後的資質。”

    這是什麽話!就連阿拉貢和甘道夫都覺得太不中聽,艾達瑞安倒是有些幸災樂禍。

    “我一直知道,母親,請別氣惱。”阿芙把臉貼近阿爾文的後背,甕聲甕氣地說,“娶了我才不幸呢,您知道的我的血統有多可怕。”

    阿爾文覺得心髒都要炸裂:“那不是你的錯,我的孩子,誰都不選好不好?你永遠做我的女兒,沒有人能把你搶走。”女孩還是輕輕搖頭。

    阿爾文看看阿芙,又看看身披月光美豔無雙的精靈王,她仿佛有些了解又不太確定:“你就那麽喜歡他?”

    女孩這次沒搖頭,淚珠不停地掉下來,她哭起來很特別隻掉眼淚無聲無息連肩膀都不抽動。阿爾文再也忍不住帶著她注定孤苦死去的女兒掩麵離去。

    “咳咳,現在我們來討論對付索倫的辦法,遠征隊就算了還是聯盟靠譜,這不是人類和精靈馬上就是姻親了嗎,阿拉貢你還有沒有什麽養女,我瞧著安卡奇人挺不錯。”甘道夫抓緊時間辦正事。

    安卡奇:大爺您能不能放過我,說好的金幣呢。

    阿拉貢一個頭快有兩個大,心說就一個阿芙就能攪得他差點和老婆翻臉,瑟蘭迪爾不娶阿芙說得好聽點是戀人,說得不好聽那就是情婦啊,這算哪門子姻親。剛才要不是阿芙及時開口,阿爾文八成要和精靈王對上,到時候那局麵想都不敢想。

    見大家不以為然各懷心事,甘道夫不得不放殺手鐧:“凱勒鵬得到預示,索倫將要用遠古召喚能夠毀天滅地的惡魔,不是猛獁戰象,不是食人妖,不是炎魔中土一切有生命者都無法逃脫他的屠刀。”

    安卡奇:“那好吧,都這樣了還打啥,我迴頭就把藥劑店賣了,各找各媽各迴各家,該吃吃該喝喝好好享受末日之前的人生對了,那凱勒鵬是尖耳朵?靠不靠譜啊。”甘道夫狠狠踢了一腳這豬一般的隊友,熱切地位望著阿拉貢和瑟蘭迪爾。

    遺憾的是這兩隻一個像他養父一樣揉捏額頭,發際線眼看就越來越靠後了。另一個則細品琥珀色的葡萄美酒,安然又愜意,完全無視了白袍巫師期待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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