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晚宴沒有舞會也沒有凱旋慶典,但是地堡中洋溢著過分歡樂的氣氛,精靈也好人類也好交頭接耳傳著他們國王的最新八卦:

    聽說了嗎,大王戀愛了,跟誰?還能跟誰?長湖鎮長唄,上次跳舞的事記得嗎?我早就說他們不一般。

    什麽戀愛啊,已經確定是情人關係,我二大爺他媳婦的堂兄參加了那天的圍剿狼群行動,大王親口承認的。

    我們精靈一般都是終身伴侶至死不渝,情人關係很奇怪吧。對了據說他們天天幽會。

    他們本來就天天見麵下棋啊,聽說是更勁爆的那種……展開你的想象力精靈,這方麵我們人類有天賦,建議你去西卡城買點浪漫小說開拓思維。

    那鬧哄哄的議論聲硬生生把地堡的氣溫升高幾度,其他精靈就不說了就連萊戈拉斯都追著陶瑞爾求證細節,不過沒這事他也是跟著陶瑞爾轉的。請伊露維塔原諒這群過分熱心的家夥吧,自從先王歐瑞費爾戰死瑟蘭迪爾即位他們已經幾千年沒有王後了,距離那個位置最接近的女精靈去世已經幾百年,其名字和事跡至今還是禁忌般的存在。難道我們美豔無雙富可敵國性格完美人品爆棚的大王要一直單下去?

    抱著這種可怕的焦慮,別說對方是阿無就算是個半獸人這幫子西爾凡也覺得其實也挺好的。要說事件曝光了對當事人有什麽影響,瑟蘭迪爾這邊一切如常阿無也覺得該吃吃該喝喝該輸棋就輸棋,不過最大的好處就是她再也不用怕加裏安做的那個抹脖子的動作了,還沒聽說過因為情婦不肯罰站就被殺掉的呢。

    抱著這種恃寵而驕?有恃無恐?的心態,當瑟蘭迪爾早餐後就被政務包圍的時候,阿無沒像從前那樣貼著牆根等,她抽個空子就溜出會客廳還順便衝加裏安擠擠眼睛。她先直奔大門,守衛都滿懷期待的望著她有個特別活潑的的還搭話:“阿無小姐,您辛苦了!”

    阿無雖然不知道自己辛苦什麽,不過對於這明顯善意的讚美她向來是很受用的,大方迴人家:“還好還好,對了陶瑞爾呢。“

    “隊長一早就帶隊巡邏了,您要是想出去的話需要國王的許可“

    哎?瑟蘭迪爾還是沒有解除禁令,阿無愣住了。她又瞄到一眾精靈等著瞧八卦的表情,心情慢慢往下沉,要是不能出去自己溜出來又有什麽意思呢。

    那天被他抱著返迴地堡後,她有認真想過他們之間的事情。奈何始終心亂如麻,她琢磨不透他,但很確認的一點是,即使是所謂的情人關係那

    位精靈王的態度還是傲慢又強勢,從承認關係到拉她上鹿他始終沒有征求過她的同意他甚至沒有認真看過她,他確實對她有些許好感,所以他便認為她必定是愛著他並必須服從他。就像這道禁令他說是為了測試她是否是因為白鹿而迴避他,現在話說開幾天都過去了,他還是禁止她外出,或許是他忘了或許他就是希望她困在地堡等他裏哪怕是發呆。

    精靈王的做法細想之下真令人心寒,可是這些可以忍受,如果愛著他。可是,你愛他嗎?不是崇拜也不是畏懼更不是花癡他的美貌,單純的像女人愛男人像阿爾文愛著阿拉貢一樣,你愛瑟蘭迪爾嗎?阿無問自己,她下意識搖頭想要拋開這些惱人的思緒,接著發現自己居然走到一條偏僻的迴廊上,而迴廊的盡頭是一扇破窗,窗下凱德盤腿坐著。

    我居然不知不覺走到幾個月前和凱德商量冬捕的地方,阿無躊躇著走過去在離凱德略遠的地方靠牆坐下,她現在實在無處可去。凱德偏頭盯她一會又調轉視線,透過窗戶望著外麵的天空,兩人就這麽呆著從午間到傍晚看著天色慢慢變黑,絢麗的晚霞被四合的夜幕取代。兩人一直沒說話,她看著他的側臉,這個年輕人有著火一樣的紅發和金色眼眸,當他大笑的時候仿佛像熔岩在流動有著令人恐懼的生命力。

    “這塊地方有時候簡直是個籠子。“凱德沒頭沒腦地說了這句話,”恨不得一把火燒幹淨了遠走高飛。”

    籠子?阿芙悚然一驚,她瞧著這隱蔽在地下的幽暗堡壘,有著厚厚的花崗岩牆壁和幹燥高懸的廬頂,天色剛暗下來鬆油燈就被點亮在地麵投下昏黃溫暖的光影,人類和精靈怡然地穿行其中,當大門合上時隔絕了外界的危險連帶著聲音、光線可不就像個籠子。如果密林是他的軀體,那麽地堡是不是就對應著密林之王的內心——幽深而堅固,難以進入但一旦被接納就再也不能逃離?

    “我說,”凱德對著阿無齜牙,“現在你該迴去了,我的精靈妹子等下就到,我可不想讓她誤會。”

    “那個紅頭發?身材這樣的?”阿無在空中比了個s形。

    “我約過她?”

    “凱德……當初她們應該多紮你幾針。”

    被凱德驅逐後,阿無立刻覺得肚子餓,她去食堂吃飽喝足後立刻就心滿意足了,她覺得今天過得輕鬆又愜意,不過似乎忘掉了什麽事情但剛剛吃飽所有的血液都流到胃部去消化食物,所以等到她邊剔牙邊哼著小曲還沒走到家門口,遠遠就看到整齊列隊精靈侍衛正滿滿站了半

    條走廊,另外半邊走廊是探頭探腦的精靈。

    哎呀,今天有熱鬧看哈哈風水輪流轉我居然有八卦別人的機會?等等那金色製服怎麽這麽眼熟,對了這是大王身邊近侍的製服嘛,這麽大陣仗不知道誰得罪了大王,然後心裏咯噔一下她知道自己忘了什麽了:她忘記迴會客室報到。現在天徹底黑了,通常沒有急事的話瑟蘭迪爾已經處理完政務……

    然後發現自己跑了現在派人逮迴去問罪麽?阿無淚目,大王啊捉我一個侍衛都嫌浪費,您真不用派這麽多人來的。她滿臉尷尬往前走,就見到列隊的精靈侍衛忽然轉身後退半步空出一條窄窄的通道,通道盡頭是背著手下巴微抬的瑟蘭迪爾站在自家房門口。我勒個去!

    她兩腳像踩著棉花似得走到他麵前,他還是垂著眼用眼角斜她。她覺得萬用對白看月亮肯定不能現在說地堡看不見月亮哎,要不說大王您吃了嗎?

    “你就不請我進去坐坐?”趕在她開口之前,他問。阿無頓時上了發條一樣,手忙腳亂開門把他往屋裏帶,邊亂七八糟地說:“哎呀,大王裏邊請,千萬別客氣就當自己家,您說說這麽巧相請不如偶遇的……”

    “閉嘴。”進屋阿無剛把門關上,他直接打斷她。

    好吧,我知道你現在心情很不好,你終於知道罰站被圍觀有多難堪了,何況你還帶著金光閃閃的近衛隊,那效果簡直直達天際。但是又不是我叫你來的……阿無心虛地站在角落。

    房間本來就小,他又非常高大穿著華麗繁複的長袍,這麽一站幾乎占滿了全部空間。屋子裏擺著一張床和一個方凳還有個小書桌,他肯定不願坐板凳,坐床?那也太失禮了,阿無一籌莫展。好在他似乎沒打算坐下來就是在房子中間環顧四周,直率評價:“還沒我浴池大。”

    大王聖明,您也覺得自己的客房安排有問題了。當然這種話她也就是想想。精靈國王很快發現這個蝸居乏善可陳,轉身在書桌上翻翻撿撿,直接抄起了阿無記錄棋譜的羊皮卷,臉上慢慢有了笑意。羊皮卷上記載著他和她下的每一局棋,還有她的心得和評價。他的笑容擴大:“起初你每次輸棋都會在門口哭,我以為你很快會受不了放棄,或許是我低估了凡人的韌性。”

    “其實你進步的很快,我越來越欣賞你了。”

    “遺憾的是,你我能力之別猶如天塹哪怕是在棋盤上,這裏還有這裏,你記錯了。”

    阿無順著他手指的地方,下那幾處時她實在太困或者心神震撼,所

    以隔天無法準確迴憶,但是這是幾個月前的對弈,瑟蘭迪爾居然記得分毫不差。挫敗感,入骨的挫敗感,好在她並沒有抱著求勝的心態,圍棋對她來說是注定孤獨痛苦死去生命中唯一的光亮再無其他。

    “這句是什麽意思?可惡瑟蘭,還我大龍。“

    “大王要不要看月亮!”

    “小心眼的黃毛怪,斷我做雙,活該兒子被甩。萊戈拉斯又沒惹到你。”

    “你還我。”

    “又換開局,他以為是他內衣。你見過我內衣?”

    “凸(艸皿艸)!“

    她伸手去夠羊皮卷,他偏不給還讀著上麵的牢騷,女孩氣急敗壞往他身上撲,奈何身高差懸殊,怎麽都差一大截。他大笑著換隻手拿得更高,另一隻手忽然捏住她高舉的手腕。“這是什麽?”他望著她手臂上的繃帶,她衣服少的可憐,這還是那件袖口開線的衣服,她撲跳的時候手臂高抬袖口滑落,露出了整條手臂。這隻手上密密麻麻的針眼曆曆在目,但那是一個多月前的事人類體質再差這樣的皮肉傷也應該不至於要到弄繃帶的底部。阿無也不不知道自己哪裏來的那麽大力氣,使勁抽迴手臂,拉好袖子說:“沒什麽。”

    “解開。”他聲音變冷,看到女孩轉身拿背對著他,他加重語氣:“這是命令。”

    氣氛瞬間冷凝,阿無下意識握住袖口,那是她的秘密可怕的秘密,怪她急著窺探自己的未來,可是無論如何也刺不出血完成儀式來,後來她懂了,這本身就是預示——將死之人是沒有未來的。

    上次針孔被看到後傷勢越來越重由於沒有血液不會再潰爛和腐敗,可皮脫肉散骨骼暴露任誰看了也知不正常,所以弄了繃帶。如果瑟蘭迪爾拆開,如果他拆開,博學的精靈王一定會知道自己是個怪物,生下來就被詛咒的沒血沒淚的怪物。

    作者有話要說:話說作為第一章就見麵的男女主角,到了20多章還沒拉手,簡直是清水得不能再清水拉。

    額所以……那個……大家都知道我向來中午10點左右更文,下章要是明天過點很久還沒更新的話,大約是被hx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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