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嗓門兒出去,那幫‘葬愛家族’立馬服了,還說我這胖阿姨看不出來年輕時候也是放縱過的。


    被他們這麽一說我才發現,剛才發飆的時候,胸口春光大開,一朵嬌豔的玫瑰花紋身就橫在胸口。


    吵歸吵,朱喬這會兒告訴他們,時刻備好西瓜刀,待會兒潑糞完了,從後門殺進去,見東西就砸。


    聽完這話,大家夥的熱情一下子又上來了。


    分完工,一幫‘葬愛家族’就去借桶上廁所了。


    浩浩蕩蕩二、三十人去擔糞的場景,我感覺今晚的‘糞坑’一定會感覺身體被掏空……


    這會兒我跟狗娃子走在前麵壓陣,孫逸兵跟在後麵。我們就一路跨過了警戒線,身後還跟著一個轉圈迴來的那個奇異打扮的主播。


    我問他來幹啥。


    他說是來直播的。


    然後跟我說,“阿姨您放心,我們直播間這幫小年輕就喜歡你們的廣場舞!”


    我敷衍一笑,沒理他,推開門就大喊,“有人在嗎!”


    狗娃子操起門口的掃帚敲著玻璃門,“大晚上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誰許你醫院敲鑼打鼓放鞭炮的?”


    聽到我們吵吵的聲音,正門口一個穿著紅黑袍子的羊胡子道士指著我們,“幹嘛呢幹嘛呢!醫院是你大聲喧嘩的地方嗎?”


    這和諧醫院哪裏還有醫院的樣子。整個大廳煙雲繚繞,鞭炮的碎屑鋪了一地,最關鍵這些道士像是有強迫症,居然有閑心把這些碎屑竟然擺出了一個符咒的形狀。


    孫逸兵小聲說這是鬼蠱陣,一定是有幕後操縱,慫恿這幫半灌水幹的傻事。一般懂得這種法術的道士絕對是不會把自己留在現場,因為這種蠱需要人為操縱,稍有不慎鬼蠱甚至會反噬!


    所以。


    這幫道士除了是幫手之外,還是祭品!


    知道實情的我們,自然是要打擾他們作法了。


    狗娃子率先發難,衝上去就把那幫家夥的神台給推翻,“誒我說你們醫院有沒有醫德啊?你這醫院裏麵還住著病人,就在這裏鑼鼓喧天,你就算不休息,我這住旁邊的都看不過去了,你們醫生不是講究科學嗎?你們在這裏做法事,還驅鬼,有沒有點職業道德!”


    一個白胡子老頭,對罵著,“你個老太婆懂個啥,推翻了神台當心神仙生氣,纏著你!”


    狗娃子叉腰冷眼一橫,瞪向白胡子老頭,拿手一字一推,“怎麽了,老娘就推了怎麽了?老娘不僅要推神台,我還要推你!”


    白胡子老頭被狗娃子推得節節敗退,氣的上氣不接下氣,一旁幾個道士朋友趕緊過來充當和事老,說今天晚上的確會有大事發生,讓我們趕緊離開,他們要為民驅邪。


    我就嗬嗬了。


    連我們這新鬼都看不出來,還驅個毛線邪?


    我擼起袖子,正準備上去把這些倒是一個個都丟出醫院。孫逸兵就在我耳邊冷嘶一聲,“別動別動,有情況!”


    話音剛落,大廳裏的大燈唰的一下滅掉,與此同時我就感覺腳底突然灌了一股子冷風,順著我兩腿間刮過。


    難道是劉茂幹的?


    我低頭很快就否定了這個看法,因為在我們四周的那些建築突然一下子長滿了無數的長毛,就連我們的腳下這會兒也開始油膩膩的生長出一些什麽黑糊糊的東西。


    也就是在我抬頭的時候,那群道士裏麵的一個人就在黑暗中,脖子突然噗嗤噴血,隨後應聲而倒!


    “老四……老四,你怎麽了!”


    “鬧……鬧,鬧鬼啦!!!”


    哇!!!


    原本這幫道士是打著救人的旗號過來做法事,這下倒好,死了人自己先亂了陣腳。


    我大喝一聲,“鬧什麽鬧,有老娘在怕個錘子!”


    那些個道士本來就沒有主心骨,被我這樣一吼反而起了奇效,乖乖的站在原地,問我們接下來應該怎麽辦。


    孫逸兵躲在我渾厚的身軀後麵,開始虛空畫符。


    “蘇揚,這東西有點麻煩,待會兒它一旦冒出頭你就衝過去,我在後麵出殺招!”


    我點了點頭,抱著一副送死的心態,反正這身體也沒啥留戀。


    我們正嚴陣以待的時候,一個戰戰兢兢的聲音就從我們身邊傳了出來,“各……各,各位老鐵們,我今天拚了老命了……雖然手機裏麵你們看不到,但是我身邊的這些建築實實在在長滿了好多毛,來波禮物吧……欸,誒?怎麽迴事,我的手機怎麽黑屏了?我靠還泛綠光!”


    黑屏?綠光!


    這就是地府的色調嗎?


    孫逸兵大叫一聲糟糕,推著我就過去。


    隨機就見那小子的手機在黑暗中傳來‘吭哧’‘吭哧’的碎裂聲。


    下一秒,就一雙枯瘦的鬼手就猛地從手機裏伸了出來,拽著他就想把他往手機裏麵抓!


    那雙鬼手掐住主播的脖子,那小子就伸著舌頭,舉起脖子上的大蒜,“南無……咳咳,救命啊,救命啊……”


    我趕緊挪動噸位衝上前,就在快要撞上主播之前一個翻身倒地,孫逸兵就在後麵大喝一聲,“給我破!”


    砰!


    一道金光順著孫逸兵手掌打出,直接落在那主播的手機上,登時那個手機連同掐在主播脖子上的手臂一同爆裂。


    那主播在地上咳嗽了半天,像是突然緩過神來,驚恐的甩開地上那些毛發,‘媽呀’一聲連滾帶爬的衝出了。


    可沒一會兒就哢擦打開大廳的體檢大門跑了迴來,看見我們還在大廳,又聲嘶力竭的喊了一聲救命,然後繼續跑。


    我這才想起來,這是小二、小三他們催動的鬼打牆,隻要進來的人、鬼都會永無止境的循環在這個醫院的空間裏麵,永遠都走不出去……


    等到他跑了兩圈之後,我就喊他,讓他別跑了,留點力氣對付敵人。


    他這才躺在地上喘著粗氣,說下輩子也不做直播了。


    話落就被地上的毛發束縛著,一大把的頭發幻化成蛇的模樣就想要鑽進他的嘴裏!


    孫逸兵直接一道火符射過去,瞬間那些毛發就退縮開來。


    那小子就爬起來,又開始瘋狂的逃跑……


    我也懶得理會了。


    這幫道士見出了一條人命,就開始互相埋怨起來。說不該聽那個人的話,放個鞭炮還擺圖案,又說不應該在神壇裏麵加人血……


    吵到最後,竟然還有人嘴裏念叨著阿彌陀佛!


    我靠。


    你是想搬外援嗎!


    原本還打算著跟這幫道士大戰一場,結果這幫道士這麽不經看,直接讓背後的人給涮了。


    我就問孫逸兵接下來該怎麽辦,表示我跟狗娃子一人一個中年大媽的身體有點來不起了,就這會兒時間,已經有好幾個道士跟我拋媚眼。


    那個白胡子走過來顫抖道:“大妹子,你看反正我們也跑不了了,你看……你看……這廁所最後一格沒有人。”


    大概意思是人不能白死,慘死跟爽死的結局完全不一樣。


    我溫和一笑,“老娘一拳揍死你信不信?”


    說完,我就從肥胖的驅殼裏麵鑽出來。


    一旁的狗娃子也鑽了出來,直接露出了本來麵目。


    一幫道士一片嘩然,“鬼……鬼,你也是鬼!”


    剛才跟我搭訕的那老頭更是嚇得屁滾尿流,連連往樓梯口怕。


    這會兒他們一個個舉著桃木劍、銅錢劍,顫抖的說,今晚要收了我們這倆妖孽,替天行道!


    然而就在這會兒一個綠油油的光就在他們的後排亮了起來,一縷縷黑絲頭發就又有纏上了他們的脖子,紮進他們的肉裏!


    我第一反應是衝上去。


    孫逸兵出手攔住我,“這鬼叫青絲,生前讓道士給剝皮,將魂魄禁錮在頭皮裏麵,練成了鬼蠱。據說誰用祭壇喚醒它,誰就得成為獻祭品,那十個道士這會兒命都攥在它手裏,我們別去驚擾它,不然就是剛才那道士的下場。”


    我點了點頭,這種事情我最聽話了。


    然後我就讓狗娃子去把那個不斷開門關門的那個主播給拽迴來,免的那小子一驚一乍的。


    孫逸兵看他過來,也發了一張護身符給他,讓他跟在我們身後。


    然後那幫道士也表示說可以跟在我們後麵。


    我去你的鬼大爺!


    你們跟在我後麵那不就成等死了嗎?


    孫逸兵小聲跟我說,“蘇揚,還記得我跟你說過什麽嗎?”


    他這話說完我突然就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果然。


    孫逸兵撅起嘴做出接吻的動作。


    嘿嘿一笑,“這方麵你熟悉,從猛鬼到厲鬼你都嚐過,這鬼蠱也不在話下,隻要你們對上嘴,這鬼蠱絕對逃不了。”


    我當即就拒絕,這特麽孫逸兵是打算從根子上讓我從此以後都惡心接吻這種行為呐!


    然後狗娃子也開始幫腔,說生死存亡,匹夫有責。


    我當即就怒了,“這特麽全是頭發,你讓我怎麽親?”


    不僅如此,整個大廳都還在瘋狂的生長,先前看著還光禿禿的一些地方,這會兒看得我密集恐懼症都有了!


    孫逸兵就樂嗬道:“沒關係,很快就會出來了,別忘了東北角的糞可是有大作用的!”


    話音剛落,我就看孫逸兵指向廁所的位置,隻見那扇女廁所的門,閃耀著幽幽綠光!


    我腦海裏就浮現出一個馬桶裏,漂浮起來的恐怖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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