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太太的聲音忽然尖銳起來,嚇了張寒陽一跳。


    “這全都是蔣恩友的錯!”張太太尖銳地說:“寒陽,你想想看,林總是個什麽人?林總和咱們合作這麽久,他不是一個不講信用的人。這點我想你也清楚吧?所以,你和他簽合同的時候並沒有擔心,因為他一貫以來都是信譽很好的。”


    “寒陽,你爸爸開辦經營這個公司這麽久,有遇到過這樣蹊蹺的事沒有?沒有吧。林總這次的毀約可以說是十分不合常理的,哪一個公司願意下這樣的血本來讓林總受益呢?這根本不合常理!”


    “所以,媽,你想說什麽?”張寒陽不悅地說,聽到母親說都是蔣恩友的錯的時候,他簡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我就是想說,之所以會發生這麽倒黴的事,全都是因為蔣恩友!”張太太的聲音像指甲劃過玻璃的聲音。


    張寒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媽,你可真有意思,賴人不是這樣賴的吧?這和恩友有什麽關係?昨天晚上我和恩友說了,沒想到她一嫁過來就遇到了這樣的事,不能讓她過好日子,她還說,無論怎麽樣,她都不會離開這個家的呢。媽,你可真好意思說!”


    |“寒陽,我和你爸爸從創辦這家公司起,雖然一直是很艱難,但也都是順利的,從來沒有遇到這樣的事,而且,這事足以把咱們家搞垮啊。你想想,蔣恩友一嫁過來,就出了這樣的事,說明什麽?這說明她不旺夫啊,不是興家的命,而且,這個單子是她和你一起簽的吧?你看看,這就是問題所在,我陪著你爸所簽的單子,哪有一個有這樣的情況的?每一個都是非常好的!”


    張寒陽簡直哭笑不得,說:“媽,你這簡直是無稽之談!”


    張天明本來在那邊坐著,一直沒有加入談話的。這次,他所受的打擊也非常大,一夜之間,他看起來就老了許多。


    此時,他聽著母子二人的談話,忍不住也插進來,說:“寒陽,你媽媽說的有道理,你要考慮考慮,一個女人會不會旺夫很重要的。咱們鉑金集團的發展可以說一直是順風順水的,但是,這恩友一嫁過來,就出了這事。咳,我是很喜歡恩友的,這事也怨不得她,隻是…..”


    張太太在一旁聽著點著頭說:“說真的,我也很喜歡恩友,又優秀又懂事,隻是….咳!”


    張寒陽生氣站起來說:“你們這都說什麽呢?都什麽年代了,你們的思想裏的都是什麽啊?”


    “寒陽,不信你看看啊。”張太太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來一張紅色的紙,上麵鬼畫符般的寫了一些難以看懂的黑色的毛筆字。


    “前幾天,事情就出來了。你爸爸一直沒忍心打擾你的蜜月,直到昨天,實在是頂不住了才叫你迴來看看有沒有一絲希望。”


    聽母親這麽一說,張寒陽的鼻子也酸酸的,父母愛自己的心可見一斑。


    張太太繼續說:“那前幾天,事情出來之後,我就去找蓉城最有名的算命先生算了卦,寒陽你看。”她再次把那張紅紙遞給了張寒陽,張寒陽不得不接過來,懵頭懵腦地看著,上麵的字寫得像飛天似的,張寒陽什麽都沒有看懂。


    “這先生吧咱們家所有人包括恩友的生成八字都拿去算了,人家掐指一算,就說,問題就出在這個兒媳婦身上。我還沒說,人家就問,這個兒媳婦是信主的吧?我說是啊,人家就說,就是因為她信主,和我們家不合啊,我們家原來逢年過節都是要拜拜的,她信主是不能拜的,和我們家不合啊,因此,風水都被破壞了,才會出這樣的事啊。”張太太很認真地說。


    張寒陽又是好氣又是好笑,雖然他從小也有跟著母親拜拜,但是,打心眼裏並沒有多少相信,跟蔣恩友去過幾次教堂之後,他覺得教堂裏宣講的東西也挺好的,總之,都是與人為善的意思。


    真的因為這個信仰不同,而產生衝突,還影響到所謂的家運的情況,他是打死也不相信的。


    “爸,媽,你們也太無知了,怎麽能聽信算命的瞎說呢?”張寒陽氣憤地大叫起來。


    “寒陽,這些東西吧,有時候不得不信的。再說了,這個算命先生還是很靈的,我之前公司做重大轉型的時候,都是去問的這個算命先生,也做了法,你別說,還真都是很順的。”張天明認真地說。


    張寒陽沒想到自己的父親居然也相信這些,真是氣極了:“你們真是太荒唐了!”說著,就要往門外走。


    張太太見張寒陽要走,心裏著急,生怕兒子這一走,關係就鬧僵了,她趕緊叫住了張寒陽說:“寒陽,你別走!我知道你喜歡恩友,我們也喜歡她呐,算命先生說了,這不是沒有補救的方法的,隻要恩友不信主了,她和我們家人一樣,逢年過節去拜拜,就行啦。”


    張寒陽越發覺得荒唐,拉開門,就要往外走。但是,沒想到,一打開門,蔣恩友赫然地站在門外。看她臉上的神色,剛才他們的對話,她全都聽見了。


    張氏一家尷尬地看著蔣恩友,蔣恩抬頭走進來,說:“剛才,我迴門給我父母的豬腿忘記帶了,因此迴來。”


    “恩友….”張寒陽看著她,張氏夫婦也帶著尷尬和愧疚看著她。


    蔣恩友淒然地笑了一下說:“剛才,你們說的話,我全都聽見了。我不會改變我的信仰的,我現在就走。等你們處理好你們手頭的事,寒陽哥哥,你就來找我離婚吧!”


    張寒陽的臉“刷”的一下就白了,張氏夫婦也是一樣,張太太帶著討好的笑容說:“恩友,不是說要和你離婚的,寒陽和我們都很舍不得你的。”


    蔣恩友擺擺手,麵無表情地說:“不用再說了,容我去臥室收拾一下東西,我就走。”


    她說著就走進了臥室,開始低頭收拾她的東西,準備把屬於她的東西全部帶走,一點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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