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紅妝居然出現了,而且她還搶迴了父親手中那口黑色的小棺材。


    那一身紅色的喜服在月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的刺眼,紅色的長袍和她的青絲隨著夜風的吹拂在飛舞著,現在的紅妝,根本不像是一隻鬼王,而像是一個由九天之上墜落凡間的仙女。


    看到紅妝出現,我也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畢竟紅裝是一隻千年鬼王又在封門村吸收陰氣十幾年,毫不誇張的說,紅裝絕對是我看見的所有鬼之中最強大的,以紅妝的修為應該能擋下父親。


    父親看到紅裝也是一愣,他並沒有向紅妝發動攻擊,而是背著手站在原地,眯著麵具下麵的眼睛死死地盯著紅妝,紅妝也沒有說話,一人一鬼就這樣對視著。


    過了好久,父親才長長的歎了一口氣說道:“沒想到你居然出來了!”


    “沒想到你居然會變成這樣,對自己的兒子下這樣的死手!”


    紅妝也長長的歎了一口氣說道,不過看兩人對話的樣子,顯然他們認識。


    父親並沒有辯解,隻是背著手看著紅妝,沒有說話。


    紅妝歎了一口氣說道:“十多年沒見了吧,當初我見到你的時候,你還是一個正值壯年的小夥子,可是現在你已經有些老了!”


    “生老病死,又有哪個人能逃得過呢!”


    父親也長長的歎了一口氣說道。


    看兩個人的語氣好像是兩個多年沒有見麵的老友,不過紅妝以前是爺爺的鬼奴,她和父親認識是很正常的事情。


    兩個人誰也沒有對誰發動攻擊,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對方,氣氛一下子尷尬了起來。


    “既然你來了,那我就走吧!”


    最後父親率先打開了這僵持的氣氛,他長長的歎了一口氣,看了我一眼,然後就轉身離開了。


    雖然不明白父親為什麽會離開。


    他離開了,也沒有帶走爺爺留給我的鎖魂棺,我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那顆懸著的心終於落了下來。


    我突然感覺他變得好陌生,根本不是我熟悉的那個溫文爾雅的教書先生,都說虎毒不食子,可是他今天居然這樣對我,我感覺他都有點不像我記憶中那個熟悉的父親。


    父親走了,紅妝也沒有出手阻攔他,看著他的身影一點一點的消失在夜色之中,我隻感覺心裏酸酸的,父親的歲數不是很大,可是他的腰板卻有些佝僂了。


    我坐在地上呆呆的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心裏很不是滋味。


    一時之間根本不知道說什麽,原本那個很是幸福的家,現在已經散掉了,先是父母消失,爺爺去世,隻留下我孤孤單單的一個人在村子裏麵,現在父親好不容易迴來了,可是卻好像變了模樣,他居然為了一件東西將我打成這樣,毫不顧忌我們之間血溶於水的親情。


    我不知道是什麽原因造成了現在的這一切,我隻感覺心裏酸酸的,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難受。


    不知道過了多久,紅妝走到我身前,將那口小棺材交給我,然後攙扶我慢慢的起身。


    一瘸一拐的迴到了那座破房子之中,現在我渾身都被父親打的腫了起來,每挪動一步都要承受巨大的痛苦。


    在紅妝的攙扶下,我才很是勉強的迴到了屋子,雖然紅妝是一隻千年的鬼王,可是她的手並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麽冰冷。


    把我放到床上,紅妝長長的歎了一口氣,說道:“沒想到你的父親居然會那麽狠心,把你打成這樣!”


    我也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我根本不知道父親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你身上的傷都是一些皮外傷,並沒有真正的傷到五髒六腑,休息幾天就沒事了,隻不過你身體之中的陰氣有些不好清除,這隻鬼嬰的怨念太深了,除非消除他身上的怨念!”


    紅妝發現了被老乞丐綁成粽子的鬼嬰,她將鬼嬰提在手中上下打量著說道。


    平常不可以一世的鬼嬰在紅妝的手中,居然在渾身的顫抖,他好像很害怕紅妝的樣子,不過想想也對,紅妝是一隻千年鬼王,都說動物避王,這隻鬼嬰麵對鬼王,哪有不顫栗的道理?這是一種來自本能的畏懼。


    紅妝修長的指甲不斷的在鬼嬰的臉上摩挲著,可是紅妝的手指每動一下,鬼嬰都會被嚇得顫抖好久。


    過了一會兒,鬼嬰好像習慣了紅妝手指的撫摸,這才漸漸的安靜了下來,不過紅妝好像玩的有些煩了,將那隻鬼嬰兒仍在了地上。


    她整理了一下額前的秀發,慢慢的走到屋子之中的椅子上坐下,然後托著腮看著我說道:“你爺爺讓我告訴你,你手中的鎖魂棺十分的重要,你一定要保護好手中的鎖魂棺,千萬不能把鎖魂棺交給任何人。”


    聽了紅妝的話,我下意識的點了點頭,可是她居然說爺爺是讓她告訴我的。


    “你什麽時候見到他的?”


    說出這話的時候,我的聲音都在顫抖。


    她說她見到過爺爺,難道爺爺還活著?


    一想到爺爺還可能活著,我的心就忍不住一陣激動。


    “大概是兩年以前吧,我看到他的時候,他已經死了!”


    可是下一刻紅妝的話,宛如一盆水澆在火焰之上一樣,一下熄滅了我心中的急切。


    一開始想到爺爺可能活著,我心中滿是喜悅與激動。


    可是爺爺都死了兩年多了,大概當初紅妝看到的就是他的鬼魂吧。


    當我想要再問紅妝的時候,發現她已經消失不見了,我喊了她幾句,可是四周卻沒有任何的迴應。


    紅妝又去哪裏了?


    現在我還有好多疑問想要問她,可是想了想紅裝的話好像有一些問題。


    具體問題出在哪裏,我卻怎麽想都想不明白。


    我又大聲喊了一下紅妝的名字,可是迴應我的卻是老乞丐。


    老乞丐急匆匆的推門闖了進來,他看到躺在床上滿身傷痕的我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臭小子,你沒事啊!”


    老乞丐臉上滿是關切。


    我苦笑著搖了搖頭。


    “不過你小子也真是福大命大,居然能夠在鬼王的手下活過來,看著屋子之中的陰氣,那隻鬼王要比我見過的任何鬼魂都要強大,我倒是有些納悶,你是怎麽從她手中活過來的!”


    聽了老乞丐的話我明白了,原來老乞丐根本不知道是我的父親打傷了我,他還以為是紅裝把我打成了這樣。


    “我身上的傷不是被紅妝打傷的,而是被我父親打的!”


    我苦笑了一聲說道。


    “剛才的時候你父親來過這裏?你這鼻青臉腫的樣子是他打的?”


    老乞丐聽了我的話,臉上滿是驚訝。


    顯然老乞丐根本不相信我的父親能夠對我下這樣的毒手,一開始的時候我也不相信父親會這樣對待我,可是現在事實擺在這裏,由不得我不信,我們的父子關係也算是徹底的完了,現在的劉閔生對於我來說很陌生。


    老乞丐檢查了一下我身上的傷口,他皺著眉頭,並沒有說話,而是解下了腰上的酒葫蘆,把酒葫蘆遞給了我。


    我接過酒葫蘆也沒有說話,而是往嘴中灌了兩口血酒,兩口血酒下肚,我隻感覺自己的身體像火燒了一樣舒爽,出了一身的汗。


    出過一身大汗之後,身體上好像沒有那麽疼了。


    緊接著老乞丐拿出了,一塊紅色的玉鐲,玉鐲在月光的照耀下,紅的發亮,就好像是人剛流出來的鮮血一樣。


    我問老乞丐這到底是什麽東西?


    老乞丐眯著眼睛,滿臉神秘的對我說道:“這是上品血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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