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演型人格障礙。


    表演型人格障礙是一種以過分感情用事或誇張言行以吸引他人注意為主要特點的人格障礙。具有表演型人格障礙的人在行為舉止上常帶有挑逗性並且他們十分關注自己的外表。並且帶有自我表演,過分的做作和誇張的行為引人注意,暗示性和依賴性特別強,自我放任,不為他人考慮,表現高度自我中心的特征。


    “而在犯罪學的角度上來看,擁有表演型人格障礙的兇手有很高概率會返迴現場。”


    驚恐之下,田博士請來了中央城區的名偵探毛栗先生。


    經過初步推斷,毛栗基本確定了早上來叫醒田博士的,很有可能便是兇手本人,也即是14年前在一年內犯下18樁命案的連環殺手。


    “你也聽說過這人?”王沈說道。


    “這個連環殺手可是個名人。”毛栗大叔說道。


    在犯罪界,這名連環殺手也絕對算得上傳奇人物。18樁兇殺案,當時幾個行政區最優秀的警員都聚在了一起,然而除了犯罪現場標誌性的幸運四葉草之外,這名殺手連一丁點線索都沒留下。並且那18樁命案中還包括了一名刑警。


    “其實在世界上像這樣的犯人不在少數,還有不少廣為人知並作為傳說成為一個時代的不解之謎……類似的比方說19世紀末歐洲倫敦的連環殺手開膛手傑克。雖然這世上絕大多數兇手都有動機可尋,但偶爾也會有難以捉摸的罪犯。”


    “毛栗大叔,你研究過他麽?”


    “18樁命案中,倒數第二個被害人叫徐泊,是個相當老道的刑警,我們曾經因為一樁案件共事過。之後我們偶爾也有郵件方麵的往來,他遇害前夕,還把手頭上的案子和我參詳了一番,可惜在我們探討出更多的可能性之前,他就遭遇了不測。”毛栗的語氣聽起來十分惋惜:“在當時的狀況下,如果再給我們一段時間,說不定那名兇手的傳說就破滅了。”


    這位徐泊警官恐怕就是徐子清的父親。


    王沈默默地想到。


    “其實當時那些警察都陷入了一個誤區,當時已經死了16個人,他們總是在比對死者的身份、遇害的地點、犯案的手法,試圖從中找出某種冥冥之中的聯係來。”


    這倒也不能怪他們,犯罪動機往往是破案的關鍵所在。


    “但是對於有的兇手來說,殺人僅僅是他們的個人興趣,他們會因為一時興起盯上某個受害者,並將其殺害,而我和徐泊最後都認為,或許這16名受害者並不存在邏輯上的聯係,徐泊覺得兇手仿佛是在完成某種儀式。”


    “儀式?”


    “你聽說字母表殺人狂麽?”


    王沈搖頭。


    “有些犯人會執著於用某種特殊的手段殺死被害人,而所謂的字母表殺人狂,便是用了26種不同手法殺死了26名被害人,從a至z,這就是最典型的‘儀式’。”毛栗說道:“我之前辦案的時候見過這種類型的兇手,殺人對他們來說仿佛是一種獨特的藝術。”


    有人喜歡音樂、有人喜歡繪畫,也有的人喜歡殺人。


    “既然警方對他束手無策,那他為什麽消失了14年?”


    “因為他‘作品’已經完成了。18樁命案或許就是他‘藝術’的最終形式,一名‘藝術大師’在完成了自己的得意之作後,大多會選擇封筆。”


    “或者也有可能是當你殺到16個人的時候,你在和徐泊的交流中發現他隱約察覺到了你的意圖,而為了避免你在完成作品前被人破壞,你就索性殺了他,並且將他作為了作品的其中一環。”


    紀明雪打斷了兩人的談話,她用審視的目光盯著毛栗,不等對方作答,她便用力捏住了毛栗的臉,用力一扯。


    “哎喲,疼疼疼!”毛栗的臉都被紀明雪扯變形了,王沈光是看著毛栗的表情都能想象到這一下有多疼。


    “好了,你的嫌疑被排除了。”紀明雪說道:“兇手患有表演型人格障礙,而且聽了你的敘述,他還是一位極度狂熱的罪犯,那幾乎可以肯定他一定會到達現場在一旁注視著警方處理屍體的全過程……不,甚至連在一旁觀看都無法完全滿足他,他有可能主動和辦案的警方聯係親身參與其中,這種方式能夠讓他獲得無與倫比的滿足感。”


    可能作為播報新聞的記者,也可能是命案現場的第一發現者。


    “分析得不錯。”


    是個好苗子,但就是手勁太大了。


    毛栗揉了揉自己的臉蛋:“紀明雪,早有耳聞。雖然沒什麽必要,但如果你對我有所懷疑的話,我是有不在場證明的。”


    無論是14年前的,還是這次事件的。


    要問為什麽?


    廢話,當然因為他是個好人偵探了!


    “我調了酒店的監控錄像,那個員工是在兩天前的淩晨一個人去了酒店,推測死亡時間也是兩天前的淩晨,種種跡象表明他對自己的犯罪手段有著近乎自負的自信——員工遇襲死亡後,他以對方的身份行動,前後加起來超過10個小時離開了單間。”


    隻要這10個小時中,有任何人靠近了他的房間,就能聞到血腥味從而報警。


    “賭博式犯罪,有自信不被發現的同時,應該也做好了撤退的打算。”毛栗說道。


    “這個人很難纏,而且根據他的性格,說不定現在就在某個地方觀察著我們的反應。”


    紀明雪的話讓王沈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本來不覺得什麽,但是環視測試部之後,卻感覺似乎所有員工都會時不時地看他們一眼。


    “加上他的易容術,保險起見,這段時間你最好不要相信除了自己之外的任何人,即便在遇到熟人之後也要及時確定身份。”


    “你們迴來了……!”


    說話間,田博士從隔間小跑出來——“有收獲了,我用管理員權限查詢了兩天前六星監獄全部的囚犯,符合你們描述的隻有一個,入獄時間是10年前,不查我還不知道,居然有個玩家在六星監獄裏被關了整整10年之久!”


    “比起這些……”


    紀明雪斜了田博士一眼,伸手抓住田博士看起來粉粉嫩嫩的臉蛋,使勁一扭。


    “哎喲!”


    田博士疼得眼淚都出來了。


    “好了,你的嫌疑被排除了……噫,你臉上怎麽撲了這麽多粉?”


    手指離開田博士臉蛋的同時,紀明雪充滿了嫌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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