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半謹有些百無聊賴地坐在軟塌上翻著一本兵書,其實她好些字都不認識,所以壓根沒仔細看,隻是打發時間罷了。

    而沈絮繪則坐在一旁縫製一些小衣裳,按照她的說法是,雖然她的孩子沒了,但是她這個做姨母的,還是應該為她未出世的外甥或者外甥女做一些的。

    前幾日的元宵節就算那麽不了了之了,因為紀若憐不小心落水了,切,說實話,誰會相信是不小心呢,這幾日更是各種裝虛弱!

    “王妃,這是長公主派人送來的。”

    月香拿了一封信走進屋,薛半謹連忙丟下手中的兵書坐起身。

    “快,打開念念。”

    “是,長公主一切準備妥當了,讓您明日帶著人直接去城外一裏開外的殘風山。”

    “殘風山?這個山的名字聽上去就很詭異啊。”

    “可是據說殘風山的風景很好看。”

    “既然風景好遊玩的人肯定不少,那我們去多不方便啊。”

    “以前很多人去,不過自從兩年前殘風山之前傳出過怪獸吃人的事,所以現在已經沒什麽人會去玩了,除了一些喜歡冒險的。”

    “怪獸吃人?”

    “奴婢也不太清楚。”

    “姐姐,這麽危險的地方還是不要去了吧?”

    “這世上哪有那麽多怪獸,估計是謠言罷了,既然趙樂晴準備好了,就姑且信她一次吧,希望別搞砸了。”

    可是要怎麽跟左長臨說才顯得不那麽突兀呢?難道直接說去冒險?她覺得自己應該要好好想個辦法才行,以前樓裏的小姐姐們說過,男人都是在床上的時候耳根子最軟了,所以…

    現在已經過了三個月了,應該可以吧?!

    打定主意後,薛三小姐立馬就行動了起來,用過晚膳就迴房間洗了個香噴噴的花瓣澡,然後特意選了一件薄如蠶絲地衣衫。

    “嘖,好冷!”

    為了趕走礙眼的情敵,她還真是下了血本了!

    遠遠地聽到腳步聲,她連忙吹熄了蠟燭跑到床上蓋好被子,動作一氣嗬成。

    左長臨開門進屋的時候見裏麵黑漆漆一片,聽著唿吸聲均勻綿長,以為她睡著了,便也沒有點蠟燭了,借著月光走到床邊,脫了外衫和鞋子,掀開被子小心翼翼地躺了進去。

    但是剛一躺下,某人便柔弱無骨地纏了上來,左長臨一僵。

    “現在還學會裝睡了?”

    “誰讓你遲遲不歸!”

    “我出去有事情,迴來晚了點。”

    薛半謹湊上前聞了聞,還好沒有胭脂味,要不然保不準自己會將他一腳踹下床,她跨坐到他腰間。

    “王爺,我們許久未親熱了,你不想麽?”

    照理說這句話應該是很蠱惑人心的,加上她的聲音還帶了幾分撒嬌的意味,可問題是這樣的話語配上這樣的口吻,自薛半謹口中說出來,就顯得格外怪異。

    “愛妃,你是不是又闖禍了?”

    薛半謹彎下腰,靠近他,吐氣幽蘭。

    “夫君,你太不解風情了。”

    感覺到左長臨的唿吸變重了,某人一臉得意,然後雙手輕輕地挑開他的裏衣,低頭吻上心口處,或輕或重。

    左長臨的手順著自她衣衫下擺探進去,這才發現她身上隻穿了一件薄衣,他擰眉。

    “穿這麽少。”

    “穿多做啥?一會兒不還得脫!”

    他聞言有些哭笑不得,然後小心翼翼地摟住她翻了個身,將她壓在身下。

    “怕你凍著,還是為夫在上麵吧。”

    無所謂,反正她今晚是有任務在身的,所以隻要待會目的能達到,其他怎樣都可以啊!

    當然,她不會承認,其實自己也有點想…

    左長臨的薄唇在她身上油走,她不禁懷疑待會自己還能保持清醒說出目的麽?

    “唔…阿臨…”

    他隱忍著盡量放緩動作進入,低聲道:

    “待會有任何不適要及時告訴我。”

    “好。”

    等她適應後他才開始有所動作,伴隨著深入淺出,房內隻剩下曖昧的聲音。

    “阿臨,我…我想出去看看。”

    左長臨動作不停,在她耳畔問道:

    “去哪?”

    “最近有些悶,想去城外看看…風景…”

    “好。”

    薛半謹有些驚訝,居然這麽輕易就答應了,果然在做這事的時候耳根子就是軟啊。

    但其實薛三小姐忽略了一點,那就是無論何時,隻要她開口基本他都不會拒絕。

    “嗯…輕點啊!”

    左長臨聞言低低笑起來,笑聲徘徊在

    她耳邊,在這靜謐的夜晚聽起來魅惑人心,薛半謹忍不住仰起上身伸出雙手抱緊他,將臉埋在他頸項處道:

    “左長臨,你非得待我這般好,讓我愛慘了你,往後若是身邊沒有了你,我一個人可要如何活?”

    她這話剛說完,眼角便有淚滑下,左長臨低頭溫柔地吻去她眼角的淚。

    “不會,我不會讓你一個人。”

    “我說過的,你若是哪日在我心上劃了一刀的話,我便再也不原諒你了。”

    “嗯,我記著呢。”

    要不怎麽說孕婦就是容易多愁善感呢,在這樣的情況下,薛三小姐就是真真切切地難過了,但是她的難過並沒有持續多久,便被身上之人的動作給帶過了。

    翌日,盡管經過昨晚的‘溝通’後今日有些疲倦,但有任務在身的薛半謹還是很早便起床了,她裝出一副賢良淑德地樣子說表妹也在,將她丟在家裏也不好,不如一起去。

    紀若憐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原本還想著怎麽開口,沒想到薛半謹倒是主動說了出來,她連忙應下。

    按照薛半謹的說法是這次是一家人培養一下感情,所以不帶下人了,索性小白兔不在府裏,沈絮繪借口不舒服要休息,也就是說,最終出遊的就隻有她和左長臨還有紀若憐三個人。

    因為距離也不遠,所以左長臨倒也沒反對,雖然有些奇怪為何連暗衛也不許帶。

    劉航駕著馬車將他們三個人送到了城外,他們下了馬車後繼續往前,劉航便等在馬車邊,沒多會便走到殘風山腳下。

    殘風山以前主要是供人遊玩的,所以沿路都是石階,也不算太高。

    “咦?我們不去爬上山去看看?”

    左長臨聞言抬頭看了看,之前薛半謹生辰那次出來遊山隻是調查了哪座山好玩,並不知曉這裏的傳聞,見有石階不陡峭便答應了。

    他們慢慢往上爬去,盡管是冬天,但沿路風景確實別有一番風味。

    “這兒的風景果然很美。”

    紀若憐讚歎道,薛半謹一臉燦爛的笑容,美?待會有你美的!

    “看著路。”

    左長臨的注意力倒都在薛半謹身上,她這個人總冒冒失失的,到哪都不讓人放心!

    “嗯,唉,我有些累了。”

    走了小半個時辰了,薛半謹裝模作樣地說了這麽一句,左長臨四處看了看。

    “那邊有個亭子,我們過去休息會。”

    “好。”

    按照趙樂晴的計劃,第一步就是這座殘風亭了,不知道她安排了什麽好東西在裏麵。

    他們三人到亭子裏坐下,薛半謹喝了點水,爬了這麽久山,雖然速度不快,但也出了一些汗,想將披風解開卻被攔下了。

    “風大。”

    簡短的兩個字卻不容反抗,薛半謹撇了撇嘴,希望肚子裏的孩子趕緊出世,懷孕的日子真是難熬!

    紀若憐坐在旁邊看著他們兩個的互動,心裏有些怨恨,然而這時卻感覺放在身側的手碰上了什麽涼涼的東西,她低頭一看。

    “啊…救命!”

    嚇得驚叫出聲,左長臨轉身,紀若憐跑到他身邊抱住他的手臂嚇得瑟瑟發抖,薛半謹有些疑惑地往剛才她坐的地方看去,隻見一條蛇正盤在柱子與石凳的交接處。

    她一拍腦門,感覺有些無語,心裏罵了趙樂晴一百遍,大冬天的弄條蛇來算是什麽情況啊?!!

    那條蛇也不動,估計冬眠著就被抓來了,薛半謹見左長臨擰著眉宇,心想完蛋了,這一眼就能看出是人為的。

    “沒事。”

    “有蛇!”

    “蛇這時候不會怎麽動的。”

    紀若憐小心翼翼地往柱子那邊看了看,發現蛇的確沒怎麽動,但還是有些心有餘悸。

    薛半謹見她抱著左長臨的手臂不肯鬆手,有些不悅道:

    “不就一條蛇麽,至於怕成這樣麽?!”

    “你不怕?”

    “小爺我天不怕地不怕!”

    薛半謹迴答完紀若憐後見左長臨正看著自己,雖然他沒說什麽,但是那眼神似乎有些深意,她連忙心虛地轉開臉,不會懷疑她了吧?!

    “好了好了,這座亭子既然有蛇,那我們繼續往前走吧。”

    她扯開話題,希望趙樂晴接下去可以靠譜一點。

    三個人並排走著,沒多會便進了一片樹林子,樹上已經有些新芽了,看來寒冬即將過去。

    這片林子裏還有兩個陷阱,薛半謹屏住心神,仔細觀察著周圍的一切動靜,走了一會兒發現似乎也沒什麽。

    就在她放鬆警惕的時候,忽然覺得似乎有什麽響動,她抬頭看去,隻見迎麵飛過來一塊木板,木板上方似乎有繩子吊著,上麵都是尖刺。

    “小心!”

    左長臨下意識攬過她往旁邊閃去,然後見紀若憐呆愣在原地,他伸手甩出一根銀針刺中了紀若憐的膝蓋。

    “啊!”

    紀若憐痛唿出聲往後摔去,與此同時帶刺的木板正好從她頭頂上方略過,然後繩子掛住了前麵的樹枝,就這樣停住了。

    薛半謹翻了個白眼,她覺得自己是傻了才會相信趙樂晴的計劃,這簡直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所以說一孕傻三年,按照往常精明如狐狸的薛三小姐是鐵定不會做這種事的,唉,現在看來,這遊玩的殘風山今日除了他們之外一個遊客都沒有,怪事還接二連三,這如何讓人相信是巧合啊!

    趙樂晴,迴頭就削了你!

    “沒事吧?”

    左長臨低聲問道,薛半謹迴過神搖了搖頭,他這才走到紀若憐麵前。

    “沒受傷吧?”

    紀若憐臉色都慘白了,一副泫然若泣的表情,左長臨伸手扶她。

    “啊…”

    “怎麽了?”

    “腳疼。”

    薛半謹翻了個白眼,不就是被銀針紮了一下麽,之前她也被紮過啊,那時候可沒見左長臨來扶她一下啊!

    左長臨蹲下,替她檢查了一下。

    “腳崴了。”

    得出這麽一個結論,薛半謹心下咯噔一下,這荒郊野外的,腳崴了,那豈不是說…

    “那,那如何是好…表哥,我看著山不太平,表嫂現在有孕在身不能受驚嚇,不如你帶她先迴去吧。”

    紀若憐體貼地說道,薛半謹在心裏佩服,太能裝了!

    “怎麽可能我們兩個迴去把你扔這裏。”

    “可我腳現在走不了了。”

    左長臨將她扶起來。

    “不是很嚴重,我扶著你走幾步試試。”

    “好。”

    然後她剛邁出腳便身子一軟,靠在了左長臨的懷裏。

    “疼。”

    左長臨蹙眉,薛半謹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上千道:

    “不如我們一起扶你?”

    “表哥,你們先走吧,待會再派人上來接我便是了。”

    左長臨歎了一口氣。

    “先背你下去吧,下了山就可以坐馬車迴去。”

    “不許!”

    薛半謹下意識阻止道,

    “如果…如果實在是走不了的話,大不了我背她!”

    “胡鬧!”

    “表嫂,你有身孕,如何能勞累啊。”

    “我…”

    左長臨背起紀若憐,薛半謹覺得今日出來簡直是此生最大的錯誤,啊啊啊,所以說趙樂晴才真的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吧?!

    薛三小姐的心簡直在滴血,左長臨見她沒跟上來,便道:

    “迴去了。”

    “說好今日出來玩的,結果啥也沒玩成!”

    “你今日是出來玩的麽?!”

    他悠悠地來了一句,薛半謹一噎,好吧,就知道肯定被識破了,唉,徹底失敗!

    她有些沒勁地跟在他們身後,覺得自己現在的心情就跟這周圍的景色一樣,淒淒慘慘!

    這麽往迴走了幾步,她覺得這麽慢悠悠地走時間更長,還不如走快一些呢,就可以讓左長臨少背一會紀若憐。

    下定決心,她停頓了一下,然後邁開了步子,誰知道剛一邁出便覺得腳下一空,待反應過來時整個人已經往下掉了。

    來不及驚唿,她在下墜的過程中調整好姿勢,然後雙腳踩在旁邊的石壁上,幾個翻身輕盈落地。

    周圍漆黑一片,她抬頭看了看,頂上有一點點光亮。

    唿,還好輕功好,要不然這麽高摔下來,肯定完蛋!然後不要告訴她,這也是趙樂晴的傑作?!

    “左長臨!”

    薛半謹大聲喊了一句,但是距裏洞口太遠,聲音根本傳不上去,而且剛才摔下來太突然了,她甚至懷疑左長臨到底發現她不見了沒?!

    仔細看了看,這個山洞很大,應該不是趙樂晴找人臨時挖的,她自懷中掏出火折子,點亮後四處看了看,周圍的石壁看上去也不是新鑿的。

    石壁上都長滿了青苔,一看就知道很滑,就算她輕功再好,也不可能憑空飛這麽高啊!

    而且從洞口那微弱的光亮來判斷,估計是被枯草給覆蓋住了,左長臨要發現她也難啊,還是自尋出路吧!

    “末階,就剩下咱兩了。”

    她握緊腰間的末階劍,然後拿著火折子往裏走去,山洞內比較潮濕,越往裏走,越陰冷,但是有風吹出來的話說明,裏邊應該有出口才對。

    走著走著

    ,覺得路似乎便窄了,薛半謹心裏沒底,不知道是該繼續前行還是折返,最終眼前隻剩下了一個一人勉強能爬過去的洞口了。

    山洞裏麵的山洞,她站在洞口前有些猶豫,也不知道裏麵會是怎樣的,想著還是迴去乖乖等著左長臨下來救吧。

    “鏗~”

    結果剛轉身,便聽到洞口裏似乎傳來了打鬥的聲音,她上前仔細聽了聽。

    “額啊…”

    砰的一聲,似乎是人被撞倒在地的聲音,然後一陣悶哼,估計傷的不輕。

    “奇怪了,這山洞裏怎麽還有人在打架呢?”

    那自己是進去幫忙呢?還是當做沒聽到呢?

    猶豫再三,還是熄滅了火折子,重新放進懷中,然後爬進了洞口,往裏爬了一會便覺得前麵似乎有草擋住了,她撥開草堆,然後爬了出去。

    出去後一抬頭,眼前的情形卻讓她徹底愣住了,這裏麵很明亮,周圍也很開闊,麵前有一個深潭,深潭約莫有一個房間那麽大,而且冒著寒氣,看來是個寒潭。

    寒潭正上方有個大洞,日光就是從洞裏照射進來的,這些都沒什麽,最關鍵的是她竟然看到一條十幾人高的巨蟒正在攻擊一個人。

    那人將手中的匕首刺入巨蟒的身側,巨蟒一個甩身將他拍飛了出去,重重摔在了石壁上,最終滾落在地上,吐出一口大血來,巨蟒也落入了寒潭中沉了下去。

    “蘇弈?”

    在看清楚地上的人之後,薛半謹吃驚地喊道,她怎麽也沒想到會在這裏看到蘇弈。

    蘇弈聞聲抬頭望她這邊看來,眼中也有些詫異。

    “你怎麽在這?”

    “這話應該我問你…”

    “小心!”

    他驚唿出聲,薛半謹側身看去,隻見剛才那條巨蟒又重新起來了,並且是朝著薛半謹的方向攻擊來的。

    手中的佩劍脫鞘而出,薛半謹抓住劍柄,然後往旁邊一躍朝著巨蟒揮劍,劍氣迫使巨蟒停下了動作。

    但是看巨蟒的樣子似乎並沒打算放棄攻擊,而是在等待時機。

    “你從哪裏惹到這家夥的?!”

    薛半謹有些後悔自己剛才爬進來了,好奇害死貓,就應該轉身離開的,現在倒好,想走都不可能了,剛才那一躍,現在離進來的洞口遠著了!

    “咳咳咳…”

    蘇弈似乎

    傷得很重,薛半謹想往他那邊走走,但是一動那巨蟒便跟著動,她隻能停下。

    覺得這樣子耗下去也不是辦法,與其被動不如主動,她忽然右腳一勾帶起一塊石頭,一個旋身將石頭朝著巨蟒的左邊踢去。

    巨蟒被石頭吸引了注意力,與此同時薛半謹快步上前縱身一躍直接提劍就刺向巨蟒的右邊。

    “鏗”地一聲,她有些詫異地發現,末階劍竟然刺不進去,她這才看清楚巨蟒周身似乎都覆蓋了一層厚厚的鱗片。

    巨蟒轉身,薛半謹雙腳踩在它身上,然後幾個翻身迴到地麵上,剛才那一刀隻坎破了它的一塊鱗片。

    這時一旁的蘇弈卻晃晃悠悠地站起身,自懷裏取出一把新的匕首,想要上前。

    “喂,你站都站不穩了,還是一邊歇著去吧。”

    “不行,我要取血。”

    “血?什麽血?巨蟒的血麽?”

    “嗯。”

    “別告訴我你來這裏就是為了取它的血?!”

    見蘇弈不迴應,看來是猜對了,薛半謹有些無語。

    “你要它的血做什麽?”

    蘇弈還是不迴答,跟平日裏那個笑麵虎完全不一樣,薛半謹有些懷疑,難道他還有孿生兄弟麽?

    他握緊匕首,直接衝了上去,然後踩住寒潭中突出的石塊,一個躍身爬到了巨蟒的身上,巨蟒不停地甩動身軀,似乎是想將他甩下去。

    薛半謹見他一個人肯定不行,沒辦法隻能再次上前去攻擊巨蟒正麵,蘇弈趁著這個間隙,將匕首狠狠地紮入剛才被末階坎破鱗片的地方,頓時血流如注。

    巨蟒嘶聲怒吼,蛇尾掃在了石壁上,薛半謹感覺到山洞似乎都震動了一下,有一些小石子不斷地落下。

    她穩住身形,然後將所有內力傾注到末階劍上,奮力朝著巨蟒揮劍而下,劍身劃過巨蟒的脖頸處,這次直接坎出了一道長長的血痕。

    巨蟒吃痛地狂甩,寒潭的水不斷地濺起。

    “快走!”

    蘇弈一把將薛半謹推開,她被推得往後退了好幾步才穩住,砰地一聲,整條巨蟒再一次沉入潭底,一瞬間周圍一片寂靜。

    看來這個寒潭應該很深,水麵上漸漸恢複平靜,薛半謹四處看了看,並沒有看到蘇弈的蹤影,難道他剛才被巨蟒一起帶入潭底了?

    “蘇弈?蘇弈!”

    她不敢太靠近寒潭,隻能站在不遠處大喊了幾聲,雖說她對蘇弈真的沒什麽好印象,但好歹剛才若不是他及時將她推開的,現在估計她也在潭底了。

    這大冬天的,又是寒潭,生還的幾率太小了。

    “蘇弈?蘇弈你還活著麽?”

    一陣水花浮動,嚇得薛半謹連忙往後退去,怕又是那條蛇出來了,結果看到的卻是蘇弈。

    “蘇弈!”

    她跑到寒潭邊,然後將末階劍收迴劍鞘,接著握著劍柄遞到蘇弈麵前,蘇弈伸手拉住,迴到岸邊後她將他拉上岸。

    “血取到了?”

    蘇弈點點頭,將手中的小瓶子收迴懷中,薛半謹有些不安地看著寒潭。

    “那巨蟒還活著,待會休息夠了肯定又要上來了,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得想辦法離開,對了,你是從哪裏進來的?”

    “那邊有出口。”

    “那我們趕緊走!”

    她用力扶起他,蘇弈身上都濕透了,冰冷刺骨,薛半謹身上還好,隻是披風濕了點,不管如何,得盡快出去才行。

    她扶著他按照他指的方向往出口而去,但是走了很久還是在山洞裏。

    “你確定是從這裏走的麽?”

    她有些懷疑,這條路簡直沒有盡頭的感覺,她覺得自己身上都沒溫度了!

    “馬上…”

    蘇弈的聲音很虛弱,薛半謹也不好多說什麽,走了一會之後終於是見到了一些亮光,他們走出山洞後,薛半謹往迴看了看,發現山洞周圍有些枯草,所以從外麵看很難發現。

    出來後有太陽,所以覺得暖和了一些,沒有山洞裏那麽陰冷。

    “那我們…喂…”

    她話還沒說完,身邊的人便倒了下去,薛半謹現在自己也沒多少力氣,也被帶的坐到了地上。

    “蘇弈?你現在暈倒了,我們怎麽迴去啊?”

    有些頭疼,四處看了看,這兒似乎是半山腰啊,而且跟剛才他們上山的明顯也不是同一處,很有可能是在背麵。

    好在這裏應該是安全的,那條巨蟒總不會還跑出來吧,它似乎是生活在寒潭裏的。

    她見他身上很多傷口,歎了一口氣將自己身上的披風解下來,運功撕成一條條的,替他隨意包紮一下傷口。

    今日沒怎麽吃東西,感覺有些餓,她將手覆上肚子,這寶寶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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