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帳外守門的士兵有一左一右兩個,其中士兵甲朝著一旁的士兵乙問道:

    “剛才那位是繼雲國的沈將軍麽?”

    “是啊,你這都不知道啊!”

    “可我聽說,繼雲國的戰神將軍似乎是女子?”

    “是啊,你這都不知道啊!”

    “你就會這一句麽?!”

    士兵乙有些無聊地看向士兵甲,

    “所以你到底想問什麽呢?”

    “我隻是覺得奇怪罷了,既然沈將軍是女子,可我似乎聽到營帳內有男子的聲音。”

    士兵乙聞言後立馬打起精神,仔細聽了聽,卻什麽聲音都沒有,然後斜了一眼士兵甲。

    “你耳朵出毛病了,壓根沒有聲音!”

    “可我剛才真的聽到了,唉,你說會不會出什麽事啊?”

    “拜托,裏麵那位是什麽人啊?!繼雲國第一高手一代戰神啊,有什麽事啊,就算真的有事情也不可能一點打鬥的聲音都沒有的啊,說你傻你還不信!”

    士兵甲仔細想了想他的話,似乎也有道理。

    “你說的也對,可能是我多心了。”

    營帳內的薛半謹聽到外麵的對話後直翻白眼,看來這帆雲國真的沒一個靠譜的,她簡直想直接衝出去將那個士兵乙暴揍一頓出出氣!

    但是現在對於她來說,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那個,在身後。

    “小美人兒怎麽不說話呢?”

    身後的聲音再次響起,剛才第一下聽到的時候,薛半謹便鼻子一酸差點哭出來,要不是被門外那兩個笨蛋給打斷了,現在早已淚流滿麵了。

    “你還知道迴來麽?!”

    她有些生氣地說道,頸項處的劍被拿開了,那個朝思暮想的人自她身後轉到了她麵前,剛解開她的穴道她便撲了上來。

    “左長臨你死哪去了?!”

    左長臨接住她,將他緊緊地抱在懷裏,直到這一刻,一顆心才算是徹底放下來,分開將近二十日了,他從不知道原來想一個人是這樣地難熬。

    “對不起。”

    “說好的七天呢?這都幾個七天了啊!”

    “三個。”

    他忽然這麽正經地迴答,讓她一時之間愣了一下,隨後有些哭笑不得地捶了一下他的胸膛,

    “二愣子!

    ”

    左長臨拉著她到一旁的床鋪邊坐下,仔細看了看她,幾日不見似乎消瘦了,看來這一路確實辛苦了,若是可以,事情全部解決之後,若是能帶著她和小白四處雲遊該有多好。

    “壞死了你,剛才為何偷襲我?”

    “從剛才的偷襲事件上你可有得出什麽結論?”

    “當然有啊。”

    “說來聽聽。”

    “結論就是,帆雲國從裏到外都不靠譜,哼,一開始派去通知我們索心城失手的幾個士兵不見了蹤影害我們差點全軍覆沒,剛才守門口那兩個更不靠譜,若不是你的話,那我豈不是完蛋了?!”

    左長臨靜靜地聽著她的抱怨,然後點點頭,

    “若不是我,你就完蛋了。”

    “對啊。”

    “所以為何你在進入營帳的第一時間內沒有發現賬內多了一個人呢?”

    “額…”

    薛半謹被問住了,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麽迴答,左長臨繼續道:

    “我甚至都沒有刻意隱藏唿吸,你卻毫無所覺,不論武功如何,你的身法那麽快,我點穴的時候你竟躲不開,小謹,你現在是在戰場上,不是皇城啊,你這樣的警惕心,會出事的知道嗎?”

    薛半謹仔細反省了一下,確實她還沒有身處戰場的警覺,剛才進營帳後便以為是到了自己的房間般,隻顧著低頭想事情,根本沒注意其他的,所以才會被擒住的。

    “我明白了,我以後一定會更加小心的。”

    “明白就好。”

    她見左長臨臉色似乎很是疲憊,心下也知曉他肯定是快馬加鞭趕過來的。

    “對了,你怎麽耽擱了這麽久?”

    “我到了袖陽城舅舅家後才知曉,原來舅舅去了岷城給至交好友賀壽去了,所以我又趕去了岷城,距離比較遠,一來一迴就耽誤了時間。”

    “那你見到你舅舅後他怎麽說?對了,他沒一起來麽?”

    左長臨搖了搖頭,

    “舅舅說他不想牽扯到朝廷的事情。”

    “這什麽舅舅啊,這麽不講人情!”

    “不能怪他,舅舅就我娘一個姐姐,之前感情很好,岐弦穀的事情對他的打擊也很大,不過雖然他不願意一起來,卻還是給了我這個。”

    左長臨自懷中取出一個很小的白玉瓶子,薛半謹接過後

    打開聞了聞,一縷清香,倒在手心中一看是三顆半透明的藥丸。

    “這是什麽?”

    “百毒易清丹,顧名思義,一般的毒藥都能解。”

    “一般的?可我看那個國師的毒藥似乎並不是一般的吧?”

    “對我舅舅來說是一般的,對一般人來說可就不一般了,總之你好好收著,以防萬一。”

    “那這有三顆,我們分開…”

    “沒事,都放在你那,反正基本也在一起。”

    “哦。”

    這個藥丸聽上去這麽厲害,那得好好收著才可以,薛半謹放進小玉瓶子裏蓋緊後小心翼翼地收進懷裏。

    “唉,不知道這場戰什麽時候能結束!”

    “怎麽?才剛開始就受不了了?”

    “好久都沒好好洗過澡了,都是一路上遇到河流就隨意擦洗下,還好現在天氣沒有之前那麽熱了,要不然早就臭氣熏天了,打仗的時候都能直接把對方給熏死了。”

    “那多好,不戰而屈人之兵,上策。”

    薛半謹最近提著的一顆心總算是安定了,靠在他的肩頭,真想就這樣迴去啊,唉,一場戰爭得毀掉多少幸福的家園啊。

    “對了,下午在索心城遇到了埋伏,雖說及時撤退了,可還是有傷亡,暫時還不知道傷亡情況具體如何,明日等他們上報。”

    她將下午的事情仔仔細細地給他說了一遍,然後有些難過道:

    “我覺得是我的錯,如果我能早點發覺或者一開始就先不靠近,派人去查探一下的話,就不會這樣了。”

    “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真的麽?”

    “嗯,隻不過還可以改進一點,比如說軍隊比較長,每隔一段距離肯定有一個通傳消息的士兵,你在察覺出不對勁的時候,可以在穩住對方的同時暗示手下先悄悄通傳下去,讓後方的軍隊先撤,最後局麵便不會那麽混亂了。”

    薛半謹仔細想了想,她怎麽沒事先想到這些呢,看來行軍打仗真的不是她想的那樣簡單的。

    “接下去的每一局棋,你都要記得四個字,落子無悔。”

    “嗯,不如我們現在就去看看傷亡情況如何,再休息?”

    “好。”

    薛半謹拉起左長臨便往外走,守在門口的士兵甲和士兵乙在見到她出來的時候剛想行禮,結果在看到

    她身後的左長臨時徹底愣住了。

    他們兩個也沒停留,直接朝著繼雲軍隊方向而去。

    “你剛才看到了麽?兩個人?”

    “我又不是瞎子,當然看到了!”

    “我就說剛才我聽到了男人的聲音吧,你還偏不信!”

    “那我確實沒聽到嘛,奇怪,我們一直守在門口,什麽時候進去的呢?”

    “那現在怎麽辦?”

    “你傻啊,看剛才的情況明顯是沈將軍認識的人,我看八成就是扶陵王吧!”

    “但願如此。”

    士兵甲歎了一口氣,太子殿下千叮萬囑一定要照看好沈將軍,可千萬別因為他們的疏忽而出什麽事,要不然到時候真的是萬死不辭了。

    薛半謹他們到達繼雲軍隊安置的營寨後,一些軍醫正在替受傷的士兵包紮,看到將軍和王爺來了之後都想行禮,她揮了揮手。

    “不必多禮。”

    莫秦也在忙,並沒有在營帳內休息,見到她來之後連忙跑過來。

    “將軍,王爺也趕到了,真是太好了。”

    “傷亡情況如何?”

    “這次犧牲了二百一十三人,受傷七十三人,好在大部分都是輕傷。”

    薛半謹聞言心裏並不好受,才剛到這裏,便損了這麽多兄弟,不知道這一場仗下來,最終又還能剩下幾個呢?左長臨拍了拍她的肩頭,然後吩咐莫秦。

    “派一些沒受傷的士兵照顧好受傷的,傷藥有缺的話及時匯報,犧牲的了最好能將姓名統計出來。”

    “是,王爺。”

    現在眼下也隻能這樣了,其實在眾人來之前便做好了一切準備,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了。

    而遙遠的繼雲國皇宮中,趙熠洋有些隨性地走進禦書房,態度不似一般人那麽恭謹,甚至都沒有行禮,趙熠文見狀也不怪罪,他就這麽一個胞弟,兩個人的相處一直如此,這是他最信任的人。

    “皇兄找我何事?”

    “最近軍營中情況如何?”

    “照舊。”

    “老十,此番帆雲國借兵,原本是不必沈兮卓出征的,朕之所以要派沈兮卓去,目的就是為了讓你能趁著沈兮卓不在的時候看看軍營中有多少人是能收歸你旗下的,你可不要白白浪費了這麽好的時機。”

    “皇兄,沈兮卓在軍營中前前後後混了

    七八年了,戰功赫赫,那些士兵們把她奉為天神,怎麽可能這麽輕易就被收買,臣弟覺得這事不能操之過急,否則隻會弄巧成拙。”

    “朕也不是催你,就怕你整日顧著兒女私情,忘了正事。”

    “自你上次提醒過後,我便再也沒有去招惹過她妹妹了。”

    “那便好,你是我唯一的弟弟,全天下的女子隨你挑選,唯獨她不可以,我知曉你可能是為了套她話才接近她,可就怕萬一真的陷進去了…”

    趙熠文在說這段話的時候甚至沒用自稱朕,但還是被趙熠洋給打斷了。

    “皇兄,你也太小看臣弟了,這世上能讓我用心的女人,還沒出世呢!”

    “總之你自己有分寸是最好了,你也說了,軍營中大部分士兵都唯沈兮卓是從,這樣子的權力一旦她哪天真的起兵謀反的話,後果不可預測,所以必須提早防備。”

    “知道了,若沒其他事,臣弟先告退了。”

    “嗯。”

    趙熠文見他似乎有些不耐煩,也不再多廢話什麽,他這個弟弟對皇權一點興趣都沒有,當初若不是自己非得將其留在身邊希望可以讓他協助自己的話,說不定他現在早就去雲遊四方了。

    所以對於趙熠洋的一些無禮之處,他都沒有放在心上過。

    趙熠洋出了禦書房,一旁候著的隨從王柏連忙跟上,他有些百無聊賴地走到宮門口。

    “十哥。”

    停下腳步,轉身看向不遠處小跑過來的趙樂晴。

    “何事?”

    “十哥,長臨哥哥真的去了帆雲國麽?”

    “嗯。”

    “哼,都是母後之前非得讓我陪她去祈和寺,要不然肯定…”

    “要不然他也還是會去的,樂兒,你難道真的看不出左長臨很討厭你麽?”

    趙樂晴臉色變了變,有些傷心地說道:

    “他從沒說過討厭我。”

    “是啊,也沒說過喜歡你啊,你是堂堂長公主,他不喜歡你你為何非得上趕著帖上門呢?不如我讓皇兄給張羅著招一個駙馬?”

    “我才不要,我就喜歡長臨哥哥,此生非他不嫁!”

    “得了,那就準備一輩子別嫁吧。”

    趙熠洋懶得跟她廢話,抬腳就想走,但是衣袖卻被趙樂晴給拽住了。

    “鬆手。”

    “十哥,你能不能把我送到長臨哥哥身邊去啊?”

    “嗬,長公主殿下,你腦子壞了吧?!那是什麽地方,那是戰場啊,你半點武功都不會,去送死啊?”

    “為了長臨哥哥,死我也不怕!”

    “當然了,你死了,他也不會都看你一眼的。”

    “十哥,你就非得這麽打擊我麽?”

    “我隻是讓你看清現實,趕緊迴自己寢宮去吧,或者多陪陪母後,別來煩我。”

    趙熠洋嘴上雖然這麽說,但是他這個人說話語氣聽上去懶洋洋的,所以也沒什麽殺傷力,趙樂晴自然也不會怕他,拽著他的袖子不肯鬆手。

    “趙樂晴,沒完沒了了是吧?!”

    “人家想見長臨哥哥嘛!他是和那個沈兮卓一起去的,孤男寡女相處很容易培養感情的。”

    “嗬,你覺得他們兩個的感情還需要培養麽?再說了,兩萬大軍跟著,那是孤男寡女?”

    “可我…”

    “得了得了,你不是想討好左長臨麽?”

    趙樂晴聞言雙眸一亮,連忙不停地點頭。

    “十哥可是有什麽好辦法?”

    “有啊,誰都知道左家隻剩下左長臨和左景白了,他那麽寵他的小侄子,所以你大可去巴結左景白啊,小孩子總比大人好哄吧,你哄好了小孩,到時候讓他給你說說好話,肯定有用。”

    “對哦,我怎麽沒想到這一點呢,多謝十哥,我現在就去。”

    趙樂晴說完便一臉興奮地走了,趙熠洋鬆了一口氣,總算騙走了,吵得人頭疼,為了避免待會又被趙樂晴逮住,趙熠洋決定趕緊出宮。

    “王爺,那邊似乎是…”

    出了宮門沒多久,身邊的王柏就說了這麽一句,趙熠洋順著他手指的地方看去,不遠處的街邊蹲在地上跟一個婦人對話的人正是沈絮繪。

    沈絮繪原本今日是出來挑選一些胭脂的,有了上次的教訓,這次她特意帶了兩個隨從在身邊,剛才一個人騎馬太快,自婦人身邊經過的時候將人嚇到了,現在正摔在地上呢,她便上前去詢問了一下。

    “這位夫人,您是住在這附近麽?”

    “快別叫我什麽夫人,受不起,我們窮苦百姓一個,就住在前麵二五巷內,大家都叫我譚嬸,我這還得趕迴去煎藥呢。”

    她看到婦人的籃子裏放了幾包藥,

    “這些藥是您自己喝麽?”

    “不是的,是給我老伴的,唉,沒想到出來買個藥還摔了一跤。”

    她見譚嬸似乎一直在揉腳,有些不放心地問道:

    “可是腳摔疼了?”

    “崴了一下。”

    “我扶您起來看看還能不能走。”

    “唉,謝謝你啊姑娘。”

    “不客氣。”

    她扶著譚嬸站起身,但是譚嬸的腳似乎有些嚴重,她差點沒扶住,這時旁邊突然多出來一雙手及時攙住了老太太,沈絮繪抬頭看去。

    “是你。”

    沒想到居然會在這裏遇上趙熠洋。

    “發生何事了?”

    “這位譚嬸被剛才騎馬經過的人嚇到崴了腳,我現在正準備送她迴去呢。”

    “一起吧。”

    沈絮繪點點頭,兩人一左一右扶著譚嬸,將她送到了二五巷,沈絮繪從沒來過這裏,裏麵住的都是普通的百姓,偶爾遇上一些人見到譚嬸都主動詢問她怎麽了,很有人情味。

    “就是這裏了,謝謝你們了。”

    “反正我們也沒事。”

    “娘?”

    這時大門突然打開了,走出來一個長相清秀的書生。

    “修兒。”

    “這幾位是?”

    “剛才我腳崴了,多虧了遇上這位姑娘和這位公子,他們兩個真是好人啊,還特意送我迴來。”

    “您受傷了?”

    “不礙事的,就是崴了一下。”

    “我不是說過買藥的事情等我迴來後自然會去的,您又何必非得自己上街呢。”

    雖然語氣中有些責備,但看得出是因為關心,譚嬸笑了笑,

    “娘沒事的,放心吧。”

    確定沒什麽事後書生才看向沈絮繪和趙熠洋,

    “小生譚修,此番家母遭禍多虧了二位出手相助,感激不盡。”

    “不必客氣,我們也隻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我們還有事,就先告辭了。”

    “不知二位尊姓大名?”

    “下次有緣再說吧,你娘腳崴了,你還是先扶她進去看看擦點藥酒之類的吧。”

    “好,二位請慢走。”

    沈絮繪出了二五巷後才鬆了一口氣,她不

    太會應付這些對話,

    “剛接手將軍府,還習慣麽?”

    趙熠洋突然問了這麽一句,她愣了一下,然後才迴道:

    “久而久之就會習慣的,以前姑姑在的時候府裏都指望著姑姑,現在姑姑不在了,我自然得學起來,要不然這麽大一個將軍府可如何是好。”

    “你姐姐自會護你周全。”

    “姐姐已經出嫁了,再說了,我也不能靠她一輩子啊。”

    “怎麽?你還不準備出嫁了?想一輩子守著將軍府啊?”

    “將軍府是姐姐和姑姑的心血,現在姑姑不在了,姐姐又出征了,自然得我守著,等姐姐迴來,她也是住在王府裏,所以我守一輩子也沒關係。”

    “不如你也住進王府裏?”

    沈絮繪聞言笑了一下,

    “我搬去王府做什麽啊!難不成還真要姐姐養我一輩子啊,我覺得吧,我以前雖然什麽都不懂,可不代表我以後不能一點點學起來啊,總有一日,我會像姑姑那麽厲害,將府裏打理得井井有條的。”

    她說得自信滿滿,語笑嫣然,趙熠洋發現她左臉上似乎上有些灰塵,可能是剛才譚嬸摔在地上,而她又去扶了譚嬸所以才沾上的,他下意識伸出右手替她擦了一下。

    沈絮繪嚇了一跳,連忙往後退了一步有些驚訝地看著他,

    “臉上沾了灰。”

    她迴過神來,自袖中拿出繡帕自己隨意擦了一下,趙熠洋見她耳朵都紅了,竟然覺得有幾分可愛。

    “我…我要迴去了。”

    “今日又是出來買材料?”

    “不,隻是出來挑選一些胭脂。”

    “胭脂呢?”

    “我突然不想買了,我迴去了。”

    她說完抬腿便走,趙熠洋笑著跟上去,

    “我送你。”

    “不用,你不許跟來,我…我今日帶了隨從的,所以可以自己迴去的。”

    她有些緊張地說著,說完便走了,趙熠洋愣在原地,有些哭笑不得,忽然瞥見地上的繡帕,上前彎腰撿起,上麵繡著一株蘭花,右下角還有個小小的‘繪’字。

    “王爺,要迴府麽?”

    “本王想起有點事要辦,你先迴去。”

    “是。”

    沈絮繪一路快步走迴將軍府,身後的兩個隨從默不作聲

    地跟著,她進府後才算是鬆了一口氣。

    “二小姐您可算迴來了,再不迴來燕兒就要出去找您了!”

    上次就是燕兒跟著去的,所以她一直很擔心又出什麽事。

    “我這不是好端端地迴來了嘛,你急什麽。”

    “奴婢不能不急啊,咦,二小姐,你臉怎麽這麽紅啊?不會生病了吧?”

    沈絮繪聞言連忙雙手捂住臉,

    “沒有沒有,可能是在外麵曬久了。”

    “那就好。”

    好不容易打發了燕兒,沈絮繪覺得自己臉上的溫度似乎下去一些了,有些心神不寧地坐在院子裏,她這是怎麽了呢?姐姐和姑姑都囑咐過要離恆王遠一點,可為何她覺得他似乎並不壞呢?

    “二小姐。”

    不知過了多久,聽到丫鬟喚她,她才迴過神來,

    “怎麽了?”

    “那位恆王殿下又派人送東西來了,要像之前那樣還迴去麽?”

    恆王殿下…

    “他送了什麽?”

    “不知道,您看看,就是這個錦盒。”

    丫鬟將錦盒放在石桌上,沈絮繪打開上麵的繩子,拉開錦盒蓋子,隻見裏麵竟然擺了幾十種胭脂盒子。

    “哇,好多胭脂啊。”

    她心下一動,看著眼前這麽多的胭脂,忽然覺得剛才好不容易恢複正常的臉頰又開始燙起來了,連帶著一顆心都有些暖暖的。

    “二小姐,這些要還迴去麽?”

    她仔細看了看,選了三種自己常用的拿在手中,然後指了指剩下的,笑著說道:

    “嗯,還迴去。”

    “是。”

    丫鬟雖然覺得奇怪,之前都是原封不動還迴去的,為何這次會留下幾樣呢,但是現在是二小姐當家,她也不好多說什麽,隻是將錦盒重新包紮好,拿了出去。

    沈絮繪看著手中的三盒胭脂,眉間的笑意怎麽也止不住,姐姐,不管結局如何,讓繪繪試上一試,可以麽?

    “阿嚏。”

    薛半謹今日是第五個噴嚏了,因為他們幾個加上軍營中的副將參將們正在主營帳內議事,她這總是噴嚏不停的,惹得眾人都看著她,感覺到目光後,有些尷尬地笑笑。

    “嘿嘿,抱歉抱歉,繼續,這位陳副將是吧,請繼續。”

    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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