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聲很快就響起了,聽聲音應該是兩個男人,

    “這裏也沒有。”

    就在薛半謹盼著他們兩個趕緊離開的時候,卻又聽到了一個腳步聲,

    “找到了麽?”

    這個人的聲音聽上去帶了幾分傲氣,一聽就知道身份比之前這兩個人要高一些。

    “迴主子的話,都搜遍了,還是沒找到。”

    “哼,一群廢物!”

    “屬下無能,屬下該死。”

    那兩個男子跪了下來,

    “看來,這次又無法成功了,江牧亭,算你命大,咱們走著瞧!”

    男子說完便甩袖離開了,那兩個男子也起身跟了上去,待確定他們走遠之後,左長臨才帶著薛半謹浮出水麵,兩個人都鬆了一口氣,互相對望一眼,得了,啥事沒辦成,還成了水鬼了,這一身狼狽,要如何迴府?!

    至於王爺王妃是如何迴的府,扶陵王府的人真的是半點不知,因為最近一段時間自家王爺和王妃都住在將軍府裏,已經好些時候沒迴來過了。

    左長臨帶著薛半謹從後院翻牆而入,薛半謹忽然想起他之前說過的王府門禁,笑道:

    “這樣看來以後晚上如果過了門禁再迴來的話,還可以翻牆呀!”

    “少出點鬼主意。”

    沒一個靠譜的!

    兩人一身狼狽地迴到房間,這是薛半謹第一次來左長臨的房間,就跟他給她布置的聽風苑一樣,很是雅靜,看來是他自己喜歡這類的,不過看上去很舒服。

    “其實我們不用偷偷摸摸進來呀,反正最終還是要下人抬水進來沐浴的。”

    原本不在府裏的兩個人突然出現在房間,這才是比較詭異的事情吧。

    “不用。”

    隻見左長臨走到床尾處,伸手在暗處擰了一個開關,然後牆壁上便開了一道門,他自己先走了進去,薛半謹張大一張嘴,沒想到還別有洞天呀!

    她跟進去,裏麵竟然也有一個房間那麽大,桌椅齊全,正中間是一個很大的浴池,她有些吃驚地走到池子邊蹲下探了探,居然還是溫的。

    “王爺,你也太會享受…”

    薛半謹一抬頭,入眼的是一幅美男入浴圖,隻見某位美男早已除去了身上的濕衣衫,現在正啥也沒穿地站在浴池邊緣處的台階上,因為常年練武的緣故,身上沒有一絲贅肉,石

    階是慢慢往下沒入水中的,他順著往下走,每走一步,水就往上一些。

    左長臨坐下後閑閑地靠在浴池邊緣,朝著看呆了的薛半謹勾了勾手,

    “過來。”

    薛三小姐覺得自己不能慫,但事實上她真的慫了,她站起身捂住臉轉身便想跑,奈何水池邊緣難免有水汽,腳底一滑整個人往後摔去。

    “砰~”

    “啊!”

    濺起了一池水花,左長臨有些哭笑不得,還能不能再蠢一點?!

    還好邊緣的水不太深,站起來也不過是剛到腰邊,薛半謹一臉悲戚地趴在水池邊,她決定了,明天要去廟裏燒香拜拜,今天一天太邪門了!

    “愛妃。”

    薛半謹一僵,左長臨的聲音自耳邊響起,慢慢地他雙手撐在她兩邊,她想起了一句話:送羊入虎口!

    “王爺,今日折騰一天,實在是累了。”

    “沒事,你休息你的,我忙我的。”

    “……”

    感覺到身上衣裳正在減少,她抓住最後一絲理智說道:

    “迴房間!”

    “這兒也是房間。”

    “不一樣,迴房間!”

    “愛妃,你可真難伺候。”

    昨天在房間嘛就非得去山上,今天山上繞了一圈又要迴房間。

    “那就別伺候了。”

    左長臨挑眉一笑,

    “可是為夫甘之如飴。”

    話音落,直接打橫抱起她出了池子,拿過幹淨的巾布隨意擦了擦,然後抱著她迴到房間床榻上,現在還沒到晚膳時分,所以房間裏還是大亮著,能將彼此的每一個表情每一個動作都看得清清楚楚的。

    床上兩道身影互纏著,這次沒有任何人或者動物來打擾,圓個房像他們這麽悲催的,恐怕世上也很難找出第二對了,不過都說好事多磨,這又何嚐不是一段迴憶呢。

    “天呐好痛!”

    薛半謹閉著眼大喊道,左長臨伏在她身上輕笑,在她耳邊說道:

    “愛妃,為夫還沒開始呢。”

    “……”

    所以是喊早了麽?!隻聽樓裏的幾位小姐姐們說過第一次會很痛,但是具體怎麽個痛法她還真的不知道呢,應該不會比揍一頓還誇張吧!

    “其實我…啊!”

    她話還沒說完,某人便沉身而入,盡管前麵準備了這麽久,她還是疼得皺了秀眉,忽然覺得自己的想法真是可笑,居然還想著占什麽主導權,就這情況,待會能留個全屍算不錯了!

    唿吸交錯間,她聽到左長臨在她耳邊輕聲說道:

    “小謹,生辰快樂。”

    心下一顫,忽然覺得鼻子有些酸酸的,其實她真的很久沒有慶祝過生辰了,今日遭遇的一切雖然有些悲催,但他確實是花了心思的。

    她睜開雙眸看著近在眼前的俊顏,忽然抬起身狠狠抱住了他,

    左長臨,其實我不是沈兮卓…

    這句話徘徊在心頭,卻始終不敢說出口,若是可以,就讓她將這個秘密藏一輩子吧。

    “小謹,從今往後,你便是我的了。”

    是了,從今往後,你是我的,我是你的,徹徹底底屬於彼此了。

    第二日當薛半謹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晌午了,一天一夜沒吃東西,還被折騰了一夜,她覺得自己已經虛脫了,抬了抬手,居然還活著,神奇!

    “醒了?”

    身邊的人輕聲問道,薛三小姐滿眼控訴地瞪了瞪他,禽!獸!

    “餓了麽?”

    某位王爺心情大好,對於自家愛妃的小脾氣全盤接受,

    “你覺得呢?”

    “想吃什麽?”

    “吃你!”

    薛三小姐好了傷疤忘了疼,嘴上痞慣了,有時候說的話完全是沒有經過大腦思考的,就比如現在,她才剛說完某人便壓了上來,頓時大驚,還有完沒完啊!

    “如此,便如愛妃願。”

    “等等等!等一下!”

    “嗯?”

    “我…我開玩笑的,一天一夜沒吃東西了,真的好餓。”

    左長臨眯起雙眸,也不說話,薛小痞覺得他的眼神有些危險,權衡利弊最終很沒骨氣地舉雙手投降,

    “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的王爺夫君,你大慈大悲,行行好就饒我一條小命吧!”

    左長臨被她逗笑了,自己先起身找了衣衫穿好,薛半謹大大地鬆了一口氣,

    “我現在終於明白,為何有那麽多人喜歡遁入空門了。”

    “……”

    那是看透紅塵才遁入空門的,哪裏是像她說的這樣的!

    “

    想吃什麽?”

    這次薛半謹不敢再亂迴答,認真想了一下,

    “烤雞,烤鴨、烤魚、烤乳鴿…”

    她氣也不喘地報了一大堆菜名,左長臨決定直接忽略她的意見,所以當薛半謹看到一桌半葷半素的菜後,滿臉哀怨,居然她說的那些一個都沒有,既如此,還裝模作樣地問什麽問啊!

    “王爺。”

    侍衛劉航在門口喊道,

    “進來。”

    “啟稟王爺,暗衛那邊傳來消息說,笑爺受傷了。”

    左長臨蹙眉,五年前的事情基本都是薛凝笑在查,現在好端端地受傷了,肯定是因為這些事,

    “傷得重不重?”

    “中了一箭,但所幸箭上無毒,大夫已經看過了,沒有性命之憂。”

    “知道了,備馬。”

    “是。”

    正在吃飯的薛半謹聞言,心思一動,連忙開口道:

    “我也去!”

    左長臨看向她,薛半謹覺得自己似乎有些太過激動了,所以解釋一下,

    “因為…因為我上次也算是見過凝笑兄,所以去探望一下也是應該的。”

    “好,劉航,去準備馬車。”

    “是,王爺。”

    薛半謹雖然表麵上沒什麽反應,但是內心其實真的有些激動,薛府…不管怎麽說,那可是她住了十八年的地方啊,她所有的記憶,都在那裏,雖然是一百年後的薛府。

    薛府在這一代的時候,已經是皇商了,皇城裏鼎鼎有名的首富之家,想嫁進薛府的女子數不勝數。

    甚至有些人想盡辦法將自己的女兒送進府去當丫鬟,就盼著哪一日可以被幾位主子看上,就算當個通房丫頭也是長臉的事情啊。

    薛半謹下了馬車後,抬頭看著眼前寫著薛府兩個字的匾額,一瞬間竟然紅了眼眶,左長臨上前握住她的手,

    “走吧。”

    “嗯。”

    “小的見過王爺,王妃。”

    “凝笑如何?”

    “笑爺正在房內休息,大夫已經來看過了,說是需要靜養。”

    “好。”

    那個家丁領著左長臨和薛半謹往薛凝笑的住處走,薛府很大,裝飾得金碧輝煌的,薛半謹一邊走著,一邊細細打量著這裏的一物一景,雖說相隔了一百

    年,但是布局什麽的基本都沒變,一切都是那麽地熟悉。

    在走廊轉角處她停頓了一下,如果往另一條小徑走去,便是她的住處似謹苑,不過現在那邊就算有院子也不可能叫這個名字。

    她歎了一口氣,繼續跟上左長臨他們,穿過層層迴廊後,又經過了一個小花園,薛半謹心中卻起了疑惑,

    “這位小哥哥,你們笑爺是住那邊麽?”

    “迴王妃的話,是的,再走幾步便是笑爺住的笑園了。”

    “怎麽了?”

    左長臨輕聲問道,薛半謹搖搖頭表示沒事,其實心裏卻有些訝異,再往前可就是薛府的禁地了啊,那邊是不允許任何人進入的,據說是太爺爺的意思,所以就連爺爺,也不能進去。

    薛凝笑…明明是薛家的養子,為何百年後會不允許任何薛家後人提起呢,住處也成了禁地,難道真的像府裏下人說的那樣,他恩將仇報,想謀奪薛家的財產?

    可是她覺得他不像是那樣子的人啊,一個有能力創建凝笑樓的人,會是那樣勢利貪財的麽?光是一個凝笑樓,便等於擁有了無數財富了。

    “你對我的關心還不如對他呢!”

    他們剛到笑園門口,便聽到了一道尖銳的控訴聲,聽上去應該是個年輕女子。

    他們走進去後發現院子裏有兩個人,一個身著彩衣的女子,還有一個薛半謹認識,她的太爺爺薛挽辛。

    “他是我大哥,現在受了傷,我關心他怎麽了?”

    薛挽辛的聲音雖然還是溫溫和和的,但是已經透了幾分不耐煩意味了,

    “我也沒說不允許你關心他呀,可是大夫都說了他沒事,你為何還要守著,人家隻不過是希望你可以陪我去一趟幡城嘛,又不遠,也就三四天時間罷了。”

    “那是你的舅舅家,他有喜事你去是正常的,可我去算什麽?!”

    “你…我們遲早都是要成親的嘛!”

    “至少現在還沒有。”

    “薛挽辛,你怎麽可以這樣對我?!你信不信我一句話就可以毀了你整個薛府!”

    薛挽辛淡淡地看向她,

    “司徒大小姐,你大可試試。”

    “你!挽辛,你為何就不能哄哄我呢?”

    薛挽辛懶得多說什麽,轉身看到門口的一行人時愣了一下,薛半謹有些無語地看著一臉怒火的司徒芸,額,不要

    告訴她這個就是她以後的太奶奶啊,這未免也太…潑辣了點吧?!

    “長臨,你們來了。”

    “嗯。”

    “沈將軍,好久不見。”

    薛挽辛笑著朝薛半謹打了個招唿,薛半謹迴過神來,

    “哦,是啊,對了,上次多虧了太…額,薛公子你出手相助,要不然還不知道會怎樣呢,一直也沒機會道謝。”

    上次在凝笑樓外,要不是太爺爺的話,她就那樣子暈倒在街上的話誰知道會有什麽樣的下場呢,薛挽辛淡淡一笑,

    “舉手之勞,何足掛齒。”

    “你們先聊著,我進去看看。”

    左長臨說道,薛半謹點點頭,左長臨是神醫,有他在或許薛凝笑的傷會好得快一些呢,下人帶著左長臨先進了屋子。

    院子裏就隻剩下薛半謹,薛挽辛和司徒芸了,司徒芸有些不滿,

    “為何你對所有人都這麽溫柔,唯獨對我這麽冷淡?”

    “若你願意解除婚約的話,我們或許還可以成為朋友。”

    “薛挽辛!你的心是石頭做的麽?我這麽喜歡你,為何你卻從不多看我一眼呢?我到底哪裏不好?你可以告訴我啊,隻要你說你喜歡什麽樣的,我都可以改的。”

    “你為何這般執迷不悟呢?你自己的人生為何要因為別人的喜好說改就改呢?”

    “因為我喜歡你啊!”

    “一廂情願的喜歡是沒有結果的。”

    “難道你想毀約?你別忘了,我們的婚事是長輩定下來的,你要是毀約的話,你九泉之下的父母會怎樣想?你對得起他們麽?”

    “我讓你先提出解除婚約,是為了你的名聲著想,但如果你不肯的話,我也不會毀約,我可以娶你。”

    司徒雲聞言有些開心,

    “真的麽?”

    “真的,但是,娶不娶你是一迴事,愛不愛你卻又是另外一迴事,我不喜歡你,即便我們成了親,你也要獨守空房,就算這樣,你也願意?”

    薛挽辛語音淡淡的,沒多大情緒,司徒雲臉上滿是受傷的神情,

    “或許成親後相處久了就…”

    “隨你怎麽想,決定權在你手裏。”

    “你真就這麽討厭我?”

    “我不討厭你,隻是也不喜歡而已。”

    “薛挽辛

    ,我就不信你一輩子都不會愛上我!”

    司徒雲丟下這句話就哭著跑開了,走之前還瞪了薛半謹一眼,在一旁看熱鬧的薛三小姐被瞪得一頭霧水,她什麽話都沒說,這是怎麽招惹到這位大小姐了呢?

    就這脾氣,怪不得太爺爺會這麽不喜歡她呢,感情的事本來就不能強求,何必呢!

    “見笑了。”

    “沒什麽,剛才那位是?”

    “尚書府千金司徒芸,也是我未過門的妻子。”

    薛半謹一怔,司徒…不對呀,爺爺說太爺爺一生中最恨司徒家的人了,平時連提都不能提,所以當初他喜歡上了一個叫司徒水兒的女子太爺爺反對的時候,他還以為是因為那個女子也姓司徒呢。

    按照剛才的事情來看,太爺爺應該隻是不喜歡司徒芸,可是並沒有爺爺說的那樣恨吧?

    而且薛家族譜她也看過,似乎並沒有司徒芸這個人啊,她曾經問起過太奶奶的事情,但是爺爺每次都不肯說,就跟薛凝笑的事情一樣,是個謎。

    這時從屋裏出來一個丫鬟,手中似乎還拿著一張紙,

    “去哪裏?”

    “迴家主的話,王爺在替笑爺診治,然後重新寫了一個藥方,讓奴婢按照這個藥方去抓藥,說是還要配上針灸。”

    “那快去吧。”

    “是。”

    “左長臨是醫仙世家的人,想必凝笑兄應該很快就能痊愈的,薛公子…”

    “別薛公子薛公子的了,叫名字便是。”

    薛半謹聞言忍不住腹誹:會不會天打雷劈?!

    “長臨想必正在替大哥針灸,可能需要一點時間,我們也不好去打擾,不如我帶沈將軍四處走走?”

    “好呀。”

    她早就想在薛府裏四處逛逛了,看看跟一百年後相比相差了多少,有些開心地跟在薛挽辛身後離開了笑園,

    “我叫你挽辛兄吧,你也別喊我什麽沈將軍了,叫我兮卓便是。”

    “好。”

    薛半謹走在他身邊,偷偷地用餘光瞟著他,沒想到自己竟然還能見到傳說中的太爺爺,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如果能迴去的話,她肯定要跟爺爺還有爹爹哥哥們好好炫耀炫耀!

    但是,她還有機會迴去麽?

    薛挽辛很盡責地跟薛半謹介紹著府裏的風景,很多地方以前的薛半謹都覺得看膩

    了,但是現在再看起來卻又是不一樣的感覺。

    置身薛府,她時不時會覺得恍然,這一切究竟是真的還是隻是一個夢呢?

    “你喜歡下棋麽?”

    “啊?”

    “圍棋。”

    “我…會一點點。”

    “那一起來一局吧,反正也沒事。”

    “好呀。”

    薛挽辛帶著她往後院走,薛半謹有些疑惑,

    “不是要下棋麽?為何去祠堂啊?”

    “祠堂?”

    “那邊不是祠堂麽?”

    “你如何知曉的?”

    “額…”

    是哦,她是沈兮卓,如何會知曉薛府的祠堂在哪裏呢,唉,怎麽總是管不住這張嘴呢,每次說話都不經過大腦思考,所以常常說出一些別人聽起來莫名其妙的,

    “我是覺得,大部分人家,祠堂都在後院的方向。”

    “嗬嗬,是的,但是我們要去的不是祠堂,你隨我便知道了。”

    當她跟著薛挽辛穿過一條迴廊,走到迴廊盡頭後轉了一個彎,一處院子便呈現在了眼前。

    院子中種了一些花花草草,還有幾棵桂花樹,現在桂花已經盛開了,整個院子裏都飄著一股淡淡的清香。

    院子中間有一條石子小徑,小徑的盡頭是一處涼亭,薛半謹隨著他慢慢地靠近亭子,總覺得眼前這一切似乎很眼熟,可是又想不起來在哪裏見到過。

    “望風亭…”

    待看清楚亭子上的匾額時,忽然一驚,這不就是她當時偷偷進入藏寶庫裏見到的那個亭子?

    她有些急切地加快了步伐,走到亭子裏看了一眼中間的石桌,沒錯,石桌上有一副石頭製成的棋盤,抬頭望去,上麵是八卦陣,不同的是,現在的這裏沒有封印末階劍的盒子…

    她當時一直想不通,為何爺爺他們會在藏寶庫裏造一座亭子,現在看來,原來這座亭子原本就在這裏,不遠處就是祠堂,爺爺他們隻是擴建了祠堂,將這座亭子也圈入了藏寶庫內。

    可是如果隻是擴建的話,直接拆了亭子便是,為何又要留著它呢?還有當時的那局殘棋,難道不是爺爺和爹爹他們下的,而是原本就在的麽?

    “怎麽了?”

    薛挽辛察覺到薛半謹的臉色似乎有些不對勁,薛半謹收起心思,搖了搖頭,

    “隻是覺得這裏風景真美,薛府不愧是首富之家。”

    “過獎了,請。”

    薛半謹選擇了黑子的一邊坐下,薛挽辛則坐在她對麵,

    “兮卓你先來。”

    “好。”

    她撚起一顆棋子放到了棋盤上,

    “這座亭子是專門拿來下棋的麽?”

    薛挽辛神色溫和地笑笑,

    “算是吧,亭子是五年前大哥找人修建的。”

    薛凝笑建的…薛凝笑創建的凝笑樓還好好的在經營,派人修建的亭子卻被保存在了藏寶庫裏,住處被歸為禁地,名字也成了禁忌,這一切,究竟是為什麽呢?

    這些事想不通,因為這一切現在都還沒有發生,所以無跡可尋,想到這裏她忽然又想起,對麵坐著的太爺爺,不到四十歲便去世了,這樣溫和的一個人,為何沒有一個好的結果呢?

    太爺爺是爺爺心中解不開的執念,因為太爺爺是為了救爺爺才死在強盜的刀下的,可是在那幾個時辰之前,爺爺卻因為一些誤會跟太爺爺大吵了一架。

    直到太爺爺死後,爺爺才知道自己誤會了他,但是人已經不在了,所以也沒辦法求得他原諒了,每次說起這些,她都能感覺到爺爺內心深處的悔恨。

    “挽辛兄,我有一個問題想請教你。”

    “說來聽聽。”

    “我有一個朋友,他喜歡上了一個酒家女,後來那個女子有了身孕,他便想要娶那個女子過門,可惜他父親卻極力反對,所以因此他和他父親大吵了一架。”

    “他父親為何要反對?”

    “他父親的理由是門不當戶不對,因為他們家是鼎鼎有名的商戶,但是他覺得他父親是因為那個女子的姓氏,剛好和他父親的仇人一個姓,所以才會棒打鴛鴦。”

    “結果呢?”

    “那次他們是去外地視察商行,半路中因為這件事吵了起來,他對他父親說了很重的話,然而到了晚上的時候,他們遇上了強盜,他父親為了救他,死在了強盜的刀下。”

    薛挽辛這次沒有再說什麽,而是靜靜地聽著,薛半謹說起這些,心裏有些難受,停頓了一下之後才道:

    “他很後悔,後來過了一個月,那個酒家女也消失了,他那時候才聽管家將實情道來,原來知道他喜歡酒家女之後,他父親原本是讚同的。”

    “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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