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下午,薛半謹被逼著換上官服,因為宮裏來消息說讓她進宮麵聖。

    唉,她覺得她和沈兮卓唯一的相像之處便是兩人平時都喜歡穿男裝,可問題是沈兮卓的男裝一看就是那種比較有身份的,而薛半謹更喜歡穿的民間一些。

    不如待會出宮後去趟衣鋪吧,薛半謹邊想著邊自路邊扯了一根青草在手裏把玩著。

    “將軍…沈將軍?”

    “啊?”

    “乾合殿到了,勞沈將軍在這裏稍候片刻,奴才進去通報一聲。”

    薛半謹眉毛一挑勾嘴一笑。

    “有勞小哥哥了。”

    小太監一愣,似乎被嚇到了,隨後表情有些疑惑地退開了,今日這位大將軍怎地如此和顏悅色,還有小哥哥這是什麽稱唿?

    那個小太監很快又出來了,說是皇上待會便會喚她進去讓稍等一下,薛半謹點頭表示知曉了。

    唉,今日雖然沒日頭,但是好歹是六月間,天氣還是很炎熱的,尤其是這身官服還這麽繁瑣,薛半謹等了沒多久就有些站不住了,她麵前是高高的台階,猶豫了下索性一屁l股坐在了石階上,雙肘往後撐在上一個台階上,整個人微微往後靠著。

    一旁的侍衛隻能裝作視而不見,眼前這人不怎麽好惹。

    “那是何人?這般無禮這些守衛們竟是都瞎了麽?!”

    “迴娘娘的話,看著似乎有些像是沈將軍。”

    “她就是沈兮卓?”

    皇後申書芹本是來找皇上趙熠文的,但是這才剛走到乾合殿門口便見到了這樣一幕,更讓她吃驚的是,眼前這個嘴裏叼著一根青草翹著二郎腿坐在台階上的人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女將軍沈兮卓?!這跟傳言也相差太多了吧,與其說是戰神,還不如說是小痞子呢。

    申書芹身邊的宮女芷波迴道。

    “娘娘,奴婢聽說前幾日沈將軍受了重傷,將軍府都舉行了葬禮,可葬禮上沈將軍又活了過來,之後便失憶了。”

    “哦?有這等事?沈兮卓…嗬,本宮倒是很想會一會。”

    申書芹帶著一堆宮女太監走到薛半謹麵前也沒見她起來行禮,不禁臉色有些難看,看來傳言沈兮卓功高自傲目中無人都是真的。

    “何人如此大膽,見到皇後娘娘還不快些起來行禮!”

    芷波怒喝道,薛半謹睜開眼,神色慵懶,其實她知曉有人靠

    近,人還不少,隻不過她以為會直接進乾合殿呢,沒想到倒是衝著她來了。

    吐掉口中的青草,站起身行了禮,但是沒下跪。

    “臣沈兮卓見過皇後娘娘,娘娘千歲。”

    “免禮吧,原來是沈大將軍,本宮在後宮也聽聞過很多關於沈將軍的事跡,可惜一直不得空,現如今倒是見到了。”

    薛半謹打量了一下眼前這位所謂的皇後,年齡估計不到三十,雍容華貴,倒是很有皇後的氣派。

    見薛半謹並沒有接話的打算,芷波厲聲說道。

    “沈將軍,我家娘娘與你說話呢,你怎不應?”

    薛半謹聞言訕訕笑。

    “這位小姐姐提醒的是。”

    應什麽應,她完全沒有興趣應付這位莫名其妙的皇後,既然以前從未見過麵,那麽何必來打招唿。

    申書芹臉色怪異地看著她。

    “本宮聽說沈將軍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

    “是。”

    “不知沈將軍傷在何處?”

    “腰腹。”

    “哦?這倒新鮮了,傷在腰腹處,卻損了記憶,無妨,宮中太醫院能者甚多,一定能為沈將軍治好的。”

    “但願。”

    “再不濟,沈將軍好歹也是扶陵王妃,誰都知曉扶陵王可是醫仙世家岐弦穀左家的人,醫術自然非同一般。”

    是啊,左長臨是醫仙世家的人,她一直都默默記在心裏,神醫啊,要離得更遠一些才好,很容易被毒死的。

    “娘娘為了臣真是口是心非啊,臣感恩。”

    “你說什麽?”

    薛半謹茫然。

    “哦,或許是刻骨銘心。”

    申書芹和身邊一幹太監宮女的臉色都有些陰晴不定,薛半謹仔細想了想,解釋道。

    “臣是想說,娘娘為了臣的傷…想了這麽多辦法,臣很感動。”

    芷波有些不確定地問道。

    “莫非方才沈將軍是想說煞費苦心?”

    “小姐姐與我真是心有靈犀啊。”

    申書芹仔細打量薛半謹,傳言傳得那麽神乎其神的一個奇女子,今日一見也不過如此,文韜武略,嗬,大抵是武功確實不錯,身邊的人為了巴結她,便事事都給她戴高帽,不過也說不定是她城府太深,所以一時看不出真假。

    薛半謹低頭站著,身形畢恭畢敬,眸中閃著些許精光,十八歲的年紀卻透著幾分老狐狸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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