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加壹等於幾?”


    “算對的情況下等於二,算錯的情況下等於任何可能。”


    “李白是什麽人?什麽職業?”


    “詩仙,唐朝人。如果你是說農藥裏的李白的話,算是刺客類型的戰士。。”


    “元素周期表知道不?”


    “門捷列夫1869年發明的根據原子序數從小至大排序的化學元素列表,氫氦鋰鈹硼碳氮氧氟氖。。”


    隨著問題的不斷深入,一直涉及到當代一些前沿科學性的話題都沒有難住江清波,韋輕琴目光中流露出越來越濃鬱的欽佩神色。而江清波也仿佛被自己嚇到了,今天是吃錯藥了還是怎麽?


    仔細做了一些細節性的迴憶判斷,江某人發現自己思維異常敏銳,在記憶力方麵不但沒有損傷,反而清晰了許多,連被自己扔到爪哇國的英語都能迴想出來。“難不成這一板磚給我開了天眼了?”江清波暗想。


    眼見江清波正常的超出自己想象,韋輕琴也放下了心中的擔憂,在囑咐他好好休息之後便離開了病房。江某人也感到了有點疲憊,便躺下睡了過去。


    下麵的幾天裏,江清波除了和老爸老媽通了幾次電話,告知他們自己受了點小傷並無大礙。之外的時間就是每日裏享受著高級病房的養護和各種美食,院子裏的花早已被他拋在腦後。


    剛接觸的時候江清波以為自己無意中救下的隻是一名簡單的富二代或者誰家家藏的金絲雀。論常理而言,江某人這輩子是沒太多機會接觸這一類型人物,畢竟屬於一直悶頭做遊戲的it行業,周圍終日裏都是一些飽受加班摧殘不見天日的技術人員。每當他和同事們中午時暇下去曬曬太陽的時候都有一種身處行屍走肉拍攝現場的感覺。


    雖然談過幾次戀愛,但他高強度的工作和密集的加班最終都令女方退卻了,這次迴家散心也是有躲離自己父母終日嘮叨終身大事的心思。


    這次碰見韋輕琴讓他許久沒有考慮過感情問題的心泛起了一絲漣漪。韋大小姐的家庭背景尚未得知,幾天的交談裏江清波了解到她是從事旅遊行業,自己酷愛遊山玩水,大學畢業後一時興起就開了幾間民宿。


    對於宅男而言旅遊雖然是個較為遙遠的詞,按道理二人這方麵是沒有太多共同語言,但江清波處於個人的愛好和一部分職業因素,對世界各國的文化風俗都有相當的了解,也自然能和韋輕琴相談甚歡。


    而韋輕琴此時對江清波卻是充滿了好奇感,揚城雖然也是個文化古城,大多本地居民生活卻頗為悠閑,往好了說是抱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貶義一點就是世麵見得少,懂文化的年輕人往往拘泥於書本之中,而新潮的人往往又對文化不甚了解。


    原本她隻是想待到江清波康複性好一些就再出一些感謝費,大家從此也不必再有什麽往來,這在一般人看來已屬厚報了。幾日的交談中發現江某人有些眼界,而且思維敏捷博聞強記,為人古道熱腸(這一點是韋大小姐認定了江清波救了她從而推斷的)


    而且最主要的一點是多年的遊戲開發經驗讓江某人對各種遊戲的ai智能以及數據非常了解,在江清波的指導之下她的幾款遊戲水平突飛猛進,迅速從被人罵小學生坑人之流轉身變為朋友圈中的意識流高手,這讓韋輕琴十分高興,兩人之間的感情也迅速拉近。


    醫院門口就是那條聞名千古的大運河支流,這一條始於皇帝一時遊興耗費無數人力國力,此後又承擔了千年漕運的文化動脈。此時河上早已不見舟帆,倒是不少遊船在打著“乾隆下江南”、“隋煬帝觀花”的旅遊名號。沿河兩岸也在旅遊也得發展下被修築得花團錦簇,成為了現今揚城人民晨練夜跑的好去處,當然也成了無數青年男女的約會場所。


    江清波身體恢複得很快,三周左右就拆去滿腦袋的紗布隻留了傷口部分依然包紮著,下地早已不是問題,也就經常溜出醫院在河邊漫步。


    今天的他心中卻略有些緊張,韋輕琴正在他眼前晃來晃去,手中不時地拿著一根自拍杆抽打著河邊的欄杆。


    “你今天怎麽心不在焉的,是不是哪又不舒服了?”韋輕琴今天穿了一襲白色的t恤,下著一條牛仔短褲,將兩條接近一米一的大長腿展露無遺,肆無忌憚地湊了過來用自拍杆輕輕抽打了江清波一記。


    “要是不舒服咱就往迴走吧,剛好也快飯點了,要不去吃東門外的牛肉湯?一直聽說那家小店可是百年老鋪呢。”


    “沒事沒事,我挺好的。再走走,走到前麵遊船碼頭吧。”江清波趕緊迴答,他今天可是有所圖謀。早就約著舊日的同學在郵輪碼頭處藏好了一束鮮花,想給韋大小姐一個驚喜。蠟燭燈、拉橫幅之類的玩意他厚不下臉皮做,但想著總該主動突破點什麽,就搞了這麽一出。


    距離碼頭還有幾十米,江清波已經在分神想象韋輕琴收到鮮花之後是會如何的反應,是高興呢,還是大大方方地收下?亦或是直接被丟到河裏?伸頭縮頭無非是這一刀吧。


    走到碼頭,由於並非節假日周末,人並不是太多。江清波借口要去買水,走到了碼頭邊的冷飲鋪,從冰櫃中拿出了藏在這裏的花盒,捧在手上迴頭,盡力擺出了自己最具風度的笑容對韋輕琴說“這些天我也要謝謝你的照顧,希望你喜歡。”


    接過花盒的韋大小姐卻並未流露出他所想象的小兒女態,而是皺著眉頭先打開花盒看了看,然後歪著頭審犯人似地上下打量著江清波。


    正當江清波額頭就要流下冷汗的時候,韋輕琴眼睛微微眯了起來,嘴也微微翹起,眉眼向中間收縮做出了一個可愛之極的包子臉,然後大聲喊道“好啊!我把你當朋友,你卻想要泡我!”


    瞬間周圍的人群都冷場看了過來,江清波心中五內翻騰仿佛挨了一記老拳,饒他也算混跡社會多年見多識廣臉皮夠厚也不由得滿臉通紅。


    正當江清波搜腸刮肚地想如何化解當下的窘迫局麵之時,韋輕琴卻又臉色一變,笑的如同晨暉下初綻的花朵,嘴角彎起的猶如一泓初月,抬起纖纖玉手輕輕在江清波頭上彈了一個腦锛。


    “我最喜歡的花是馬蹄蓮,千萬記住了。”


    未及江清波反應,轉身給江清波留下一個跳躍的馬尾跑向河邊。


    江清波拍了拍自己的腦門,放鬆了下來,仔細迴味了一下韋大小姐的話。


    “所以現在算是什麽情況?總之看起來肯定不是被拒絕吧?也就是。。。我有機會?”想到這裏他心頭微微一熱,快步跟了上去。


    男女之間的窗戶紙一旦捅破,隻要沒有拒絕掉那往下就很容易進一步發展。吃完午飯二人迴醫院的途中,江清波便很自然的拉起了韋輕琴的小手,頓時心中豪情萬丈,走起路來也一副小人得誌的樣子。反觀韋輕琴卻和沒事人一樣,依然甩著自己的自拍杆四處晃悠,不時在一些小店鋪前駐足停下看自己感興趣的東西。


    “所以咱倆現在算男女朋友了麽?”江清波看她如此鎮定,心中卻越來越沒底,乘著韋大小姐在試一塊頭巾之際悄悄問了一句。


    “想的美,算進入考察階段吧。”韋輕琴沒好氣地丟來一個白眼,自顧自的繼續開始試各色衣服。一邊拿起幾條絲巾往身上比劃一邊說道。


    “我家老祖宗當年就不是個好東西,做花花大少都能做到名垂青史,所以我家祖訓一直是要我們族中男子引以為戒,女子引以為訓的。試玉要燒三日滿,辨材須待七年期。我可要好好考察考察。”


    江清波聽了大為好奇,“你家還有祖訓?”


    “對呀,我家以前可是貴胄,先祖發跡於三百多年前,一路做到公爵後來隱退還鄉的。你看兩個顏色哪個比較好看?”韋輕琴又拉扯來兩條絲巾,係在纖細的脖子上轉身問江清波這麽搭配怎麽樣。


    “呃,紫色那個比較配你,但平時衣服不太好搭吧。話說您家老祖宗當那麽大官?我也是土生土長的,怎麽沒怎麽聽過啊?”


    江清波眼前一花,腦門上瞬時又被彈了一記“你啥記性呀,好好想想我姓啥,揚城的韋家你不知道?先祖韋曉寶,當年康熙朝的鹿鼎公,華俄尼布楚條約的簽訂者。”


    韋輕琴返身繼續自己的購物大業,卻沒注意江清波如同被石化了一般呆立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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