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少宏一句話,就將一桌桌酒席全部ko了,好在陸冠英曾在太湖經營多年,乃是群盜之首,雖然如今金盆洗手,但也是家大業大,不在乎這點花費,當即大手一揮,二百餘席全部撤掉從做。


    陸家莊對於這次英雄大宴早有準備,不但將大勝關左近手藝不錯的廚子全都請來,還特意從襄陽府請來了不少名廚。


    幾十位大師父同時動手燒菜,不多時酒席便再次擺上,陸冠英做為此地主人,說了幾句場麵話,朝四周拱拱手,這才又重新開席。


    本來丘處機還想著再與黃少宏掰扯掰扯,結果讓洪七公給叫了迴去,警告道:


    “小機子,你要是在撩撥他,弄出這麽一出,影響我老人家吃飯的話,我可和你們全真教沒完!”


    黃少宏聽見之後差點噴了,小機子?這都什麽稱唿啊?


    丘處機苦笑道:“洪老前輩,我就是看不慣他招搖撞騙!”


    洪七公搖了搖頭:“話不能太武斷了,那小胖子邪門著呢,那天我在莊子裏麵,就聽外麵一聲炸雷,出來一看,倒下了四五十人,你不是問靖兒那禿頭怎麽弄的麽,就是那天被雷火燒的!”


    這話若是別人說,丘處機必然反駁嗬斥,可洪七公是什麽人,他老人家說出的話,小機子懷疑都不敢懷疑,連忙朝郭靖問道:“靖兒,你給我講講到底怎麽迴事!”


    郭靖也是苦笑,便將當日的事情一說,全真教眾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這鹿清篤的變化,讓他們越來越看不透了。


    黃蓉忽然想起一個事情,低聲朝馬鈺問道:“馬道長,上次您來信說,懷疑一個道士是梅超風師姐的後人”


    馬鈺詫異道:“怎麽柯大俠和靖兒沒和你說嗎?當年我從蒙古抱迴來的那個孩子,就是鹿清篤啊哦不,現在應該叫‘靜靜道友’了!”


    黃蓉大吃一驚:“怎麽會是他!”


    說完她轉向郭靖,看著對方尷尬的表情,狠狠瞪了自家丈夫一眼,要知道她之前還有陰死小胖子的想法,可這個人竟然有可能是梅師姐的後人,萬一人真讓她陰死了,這讓她情何以堪啊!


    郭靖解釋道:“那時候我想和你說,但你打斷我,然後說了你有身孕的事情,我一高興就把這事情給忘了,後來大師父看了那信,就交代我先不要把這件事告訴你,所以我我就”


    “你就沒說是吧!”


    黃蓉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倒也不甚責怪,畢竟這男人是自己選的,當初就是一副老實性子,要是讓他因為這點小事違背師父的話,還真不可能。


    黃蓉天生就是個七竅玲瓏心,這事情用腦子一過就將事情想明白了一個大概。網


    定然是柯鎮惡放不下當年與梅超風的恩怨,如今聽說對方有後人,若是個本本分分的老實人也就罷了,江南七俠也不是欺負晚輩的人。


    可對方偏偏是個叛門之人,還練了‘九陰白骨爪’,這就給了老頭一個報仇的借口。


    之所以不讓郭靖和自己說,那肯定是不好麵對自己的原因,等被人揍了迴來,為了麵子這事情就更不能說了。


    黃蓉想想這其中的麻煩也是頭疼,沒好氣的看了一眼黃少宏,又看了看郭靖、還有那邊的郭芙,她心中一陣苦笑,總覺得這與自己有關的人,怎麽一個個的都這麽不省心。


    她早已為人妻為人母,又是丐幫幫主,性格從原來的古怪精靈,已經變得成熟沉穩,倒是忘了自己十幾歲就離家出走與男人私定終身的事情了。


    黃蓉忽然想起聽芙兒說當時她被剃發的時候,自己的爹爹東邪黃藥師也在當場,但幾次出手依然沒有挽救芙兒和武家兄弟被人落發的命運。


    這件事黃蓉當時就覺的奇怪,按理說以自己爹爹的脾氣,別人當著他的麵將其外孫女的頭發剃光了,他必然會全力出手與對方不死不休啊,而爹爹偏偏便就此收手了。


    如今想來可能正是因為爹爹他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


    黃蓉再次看了黃少宏一眼,心說爹爹也不知幹什麽去了,直到今日還沒來大勝關,等迴頭見到他一定要將此事尋問清楚,否則都不知用什麽態度對待這人好了。


    黃少宏正在與李皓熙喝酒聊天,大丫鬟李莫愁在一旁為他添酒布菜,好不享受。


    忽然覺得有人看他,當即轉頭對望過去,便見到黃蓉竟然含笑對他緩緩點頭,態度莫名的比之前親和了許多。


    黃少宏想不明白,也不再去想,朝對方禮貌的點了點頭,算是迴應,就轉過身來問李莫愁道:“怎麽樣了,看見你師妹他們了嗎?”


    李莫愁搖了搖頭:“淩波剛才已經將前廳和花廳都看了一遍,沒有師妹他們的蹤跡!”


    黃少宏這次來的目的一個是爭奪武林盟主,另外就是找到小龍女和楊過等人,以確定他們的安全。


    本以為他們迴來大勝關參加英雄大宴,但直到現在也沒有見到他們,黃少宏心裏有些擔心了,該不會出什麽問題吧。


    黃少宏沒心情搞事情了,可樹欲靜而風不止,他不找事,可事情偏偏找上他。


    正一邊喝酒,一邊解答李皓熙在習武上的問題時,主桌上的客人,站起來一人,端著酒杯直朝這桌走來。


    原來主桌上除了洪七公和全真六子之外,還有兩個陌生麵孔的人,一個穿著粗布衣服,黑漆漆的鍋底臉,虯髯滿腮,看不出具體年紀。


    另一人是一個五十來歲年紀老生頭戴逍遙巾,頦下留有一叢花白長須,此刻正是他起身端著酒杯走了過來。


    老書生這一動,黃少宏眼神就掃了過來,他發這老書生雖是個飽學宿儒的模樣,但身上自有一種金馬玉堂的朝堂貴氣。


    這種人黃少宏在‘鹿鼎世界’中見到過不少,俱都是朝堂上有頭麵的人物。


    黃少宏嘴角一挑,已經猜到來人的身份,有這種氣度還能坐在主位上的,除了一燈大師的徒弟,曾任大理國丞相的朱子柳之外,還能有哪個。


    那朱子柳端著酒杯直奔他而來,到了近前笑著道:


    “這位就是日前大出風頭的靜靜道長吧,在下朱子柳是武敦儒和武修文兩人的師伯,我代兩個不懂事的師侄敬道長一杯,他們兄弟倆的得罪之處,還請道長不要見怪!”


    說著就將酒杯遞到麵前,含笑等待著黃少宏舉杯與之相碰。


    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黃少宏見對方如此彬彬有禮含笑以待,當即微笑著吐出一個字:


    “滾!”


    一個‘滾’字吐出,周圍就是一寂,附近的人都看了過來,不知道這位道爺又犯了什麽毛病。


    朱子柳一輩子都沒遇到這種事,他不敢相信的問道:“你你說什麽?”


    “讓你滾啊,非讓我再說一遍,你怎麽那麽賤啊!”黃少宏無奈的撇了撇嘴,再次說道。


    丘處機在主桌上怒道:“你們大家看看,這像什麽話!”


    便在這時就聽見黃少宏又開口說道:


    “你們這種練武的讀書人最是陰險、齷蹉,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左手握著酒杯,右手食指就放在酒杯之後阻擋我的視線,實則是想在碰杯之際出手偷襲你家道爺我吧?”


    朱子柳之前的詫異和怒色瞬間一收,冷笑道:


    “不錯,不過再陰險也沒有你卑鄙,芙兒、敦儒、修文他們都是孩子,你竟然因為小事就將他們頭發剃光,如此持槍淩弱、卑鄙下作,還配談什麽陰險、齷蹉!”


    朱子柳說著,忽然喝道:“我就來看看你有什麽本事,敢行這持槍淩弱之事,小心了!”


    他說完猛然將手一抖,將手中酒杯連同其中的酒水,都當頭朝黃少宏打來。


    酒杯出手之後,朱子柳右手食指,嗤的一聲響,使出一陽指力,緊隨著酒杯酒水之後,朝黃少宏當胸疾點。


    他隨一燈大師清修多年,內功深厚不在全真七子之下,這一指出招有聲,顯然威力不小。


    黃少宏冷冷一笑:“找死!”


    他端坐不動,左手一揮,酒水酒杯酒杯他撥打出去,右手輕探,用鶴形拳中的‘鶴啄’手法,快如閃電一般,握住朱子柳點來的那根手指‘哢吧’一聲就直接掰斷了。


    然後手掌一握,數聲骨裂聲過後,黃少宏收迴右手笑著道:“別瞎指,容易骨折!”


    再看朱子柳那根手指,已經沒有了形狀,顯然指骨已經被生生捏碎了。


    朱子柳疼的悶哼一聲,連退數步,咬牙道:“閣下好高的武功,好狠的手段!”


    這邊的事情,主桌上的眾人都看得清清楚楚,那個穿著粗布衣服,虯髯滿腮的漢子猛然就站了起來,他正是朱子柳的同門師兄弟‘泗水漁隱’又叫‘點蒼漁隱’。


    此時他見朱子柳手指被人折斷,當即就要上去拚命。


    除他之外,還有性情暴烈的丘處機,鹿清篤原師祖王處一,全都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都坐下!”


    正在吃雞屁股的洪七公,忽然開口叫住幾人,以他的輩分,在場的主桌上的沒人敢不聽他的話。


    泗水漁隱急道:“洪前輩”


    洪七公擺了擺手,阻止他說下去,然後轉頭朝次席上的黃少宏道:“小胖子你出手就不能輕點,非的在這英雄大宴上找麻煩是不是?”


    黃少宏嗬嗬一笑,朝耶律齊使了個眼色,後者不情不願的從懷中取出一塊橫幅用雙手拿在手裏展開。


    隻見上麵寫道:“專治各種內外傷勢,骨折、吐血、內髒碎裂,皆可徹底治愈,效果立竿見影,隨治隨走!”


    同樣的在這行字旁還有一行標注:“診費隻收‘打狗棒法’、‘彈指神通’、‘一陽指’、‘先天功’,以及同等級別武功皆可!”


    這是黃少宏為了這次英雄大宴特意重新製作的,拋除了之前‘降龍十八掌’加入了‘先天功’,條件也適當放寬,也算是有棗沒棗打一杆子。


    他知道這一次金輪法王要來爭武林盟主,黃少宏雖然也有這想法,但卻是想著先坐山觀虎鬥,等最後再出手一舉搞定,撿個大便宜。


    而在這之前,大宋武林這邊難免有人會受傷,善良如他怎麽可能就如此看著呢,所以就吩咐耶律齊準備了橫幅,打算給這次英雄大宴提供醫療服務。


    當然了,是服務就得收費啊,所以也就這麽象征性的意思一下,收幾本秘籍當費用也就算了,誰讓醫者父母心呢。


    洪七公一看鼻子都氣歪了:“臭小子你又來這套,我看你是故意下重手的!”


    黃少宏卻是不理他,而是一臉殷切的向朱子柳說道:“想讓你的手指恢複原狀嗎?想和以前一樣東戳戳西戳戳嗎?想如加藤鷹一樣咳咳”


    “隻要你把‘一陽指’的秘籍用來支付診費,貧道本著醫者父母心的善良本性,立刻就能將你手指複原,當然先治療後付診費也是可以的,在支付這方麵我們是很人道的!”


    李皓熙在一旁問道:“加藤鷹是什麽鷹?”


    黃少宏尷尬的解釋道:“我就是打個比方,意思就是經過我治療之後,手指就像鷹爪一樣厲害!”


    李皓熙眼睛一亮:“那你給我弄一下吧,我也要向加藤鷹一樣!”


    黃少宏:“你的理想好偉大!”


    朱子柳捂著手指,臉色蒼白的道:“想騙一陽指,你做夢!”


    “切,道爺我明碼標價你愛治不治!”黃少宏都懶得理他,示意耶律齊將橫幅收起來接著吃喝。


    郭靖也站了起來正要過來理論,黃蓉卻一把拉住郭靖,然後笑道:“這樣吧,靜靜道長你先給朱師兄治傷,迴頭我把我們桃花島的‘彈指神通’傳給你好了!”


    黃少宏眼睛一亮:“郭夫人,這可是你說的啊!”他說完便從袖口裏掏出一瓶‘治療藥水’來,朝洪淩波道:“把這個拿給郭夫人!”


    他知道給朱子柳人家也不能信他,既然黃蓉答應了,這件事情還得她來做。


    黃蓉將朱子柳按迴座位,用言語擠兌了兩句,就讓甘拜下風的朱丞相心甘情願的喝了那‘治療藥水’。


    下一刻他那根已經不成形狀的手指,在幾個唿吸之內就恢複了原狀,這等神奇之事發生在眼前,讓沒見過世麵的全真七子和泗水漁隱,都生出一股難以置信的震撼。


    在這以後黃少宏就消停了下來,再也沒人敢來找他的麻煩。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郭靖在起身敬了群豪一杯酒之後,便說出了他召開英雄大宴的目的,就是為了團結武林群豪、江湖勢力,共同對抗蒙古韃子。


    郭靖的說法得到了所有人的響應,並且當即就有人提出來選出一個武林盟主號令群雄,共赴國難!


    對於武林盟主的人選,所有人都毫無異議的推舉了北丐洪七公。


    可洪七公生性懶散,便以年歲太大,力不從心為由推脫了。


    於是有人提議洪七公為武林盟主隻作精神領袖,再推舉一個副盟主來領導群雄。


    便在這時,隻聽得大門外號角之聲嗚嗚吹起,接著響起了斷斷續續的擊磐之聲,外麵一個聲音朗聲說道:“大蒙古國第一護國大師、吐蕃聖僧,金輪法王駕臨陸家莊!”


    陸冠英看了一眼郭靖、黃蓉,見後者點頭,當即喝道:“迎接貴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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