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人剛離開不久,明誠也來到了以秋的辦公室。

    “辛苦了汪處長,明長官讓我來送的文件。”依舊西裝革履,明誠的臉色看上去還不錯。待他走近一些汪以秋接過他手裏的文件,盯著他的左肩膀,揚了揚下巴:“還好嗎?”

    明誠順著以秋的視線看了看自己的左肩,輕笑道:“早就沒事兒了。”

    見他麵色紅潤,以秋也放心不少。翻了翻明樓送來的文件,是關於這次的事件還有特務委員會的一些核心情報,以秋一邊看著,一邊跟明誠說:“身體壯是一迴事兒,但也還得注意,最近少吃肉和酒吧。”

    明誠應聲,張望了下門外,打趣道:“汪部長馭下有方啊,就開了一個會,立馬就服服帖帖了。”

    “你別在這兒膈應我了,應付這群各懷鬼胎的人,累都快累死了。”以秋翻了個白牙,咬牙迴道。將明誠送過來的部分文件扣上章,重新遞迴去:“嗯,扣好了。”

    明誠低頭一看,一個鮮紅的字樣:“可以啊,汪部長。看來是大權在握了。”

    “行了吧你,藤田芳政兩天找了我兩次,這樣下去,我怕是得成為特高課的常客了。”以秋頭痛的捏了捏眉心,一想起藤田芳政這個老奸巨猾就一陣心悸。

    明誠撐著桌子,俯身沉聲:“還行嗎?”

    以秋抬頭,與明誠四目相對,眨了眨眼,挑眉說:“你也太小看我了,雖然棘手,但也不是不能應付。”看著明誠的眼睛,突然興上心頭。以秋伸手,搭上明誠的脖子,將明誠整個身子拉倒自己的麵前。

    “你幹什麽?!”明誠一驚,低聲一唿。以秋狡黠一笑,湊近明誠的耳邊:“藤田芳政想要聯係孤狼。”

    鬆開明誠,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明誠一臉沉思。以秋撐著下巴,繼續說道:“雖說我暫時攔下了,但是,她那邊,你也得盡快解決。”

    提起桂姨,明誠心裏並不怎麽好受。他的表情嚴峻而扭曲,夾雜著複雜。以秋看著他的樣子,心裏有些發疼。她低下頭,輕聲說:“你要是不行的話...我..”

    “不用。”明誠打斷她的話,搖了搖頭:“這事兒,我會盡快處理的。”

    以秋見明誠態度堅決,也沒有再多說什麽。明誠接過文件,轉身往辦公室門口走去,臨出門的時候,突然轉過頭,笑道:“謝謝你啊。”

    他笑的時候,雙眸灼亮,整個人看起來猶如沐浴在陽光之下,說不出的舒

    暢和親切。

    以秋眨了眨眼,有一陣的愣神,停了片刻,一直到明誠已經離開辦公室很久,她才迴過神來,低下頭,看著眼前的公文,不自覺的也就笑了。

    一上午的時間,先是聽完藤田的訓話,然後又是迴來跟一大幫人開會,處理完一大堆公文,好不容易停下筆,以秋又想起來中午在周公館還有一個經濟界的飯局。

    沉浸在政場多日,倒是忽視了汪氏那邊,必要的場合,她還必須得去。

    抬手看了看表,不到11點,本想小憩一會,誰知辦公室裏的外線電話突然不合時宜的就響了。

    “喂?那位?”

    “請問是監察部汪部長嗎?”

    “是,你是?”

    “汪部長您好,我們是警察局。特務委員會副主任明樓長官的秘書李先生,在泰山百貨門口遭到了抗日分子的襲擊,已經身亡,按照新程序我得跟您報備一聲,您看?”

    “李秘書?明樓長官的?!”

    “是”

    “行,我知道了,我馬上派人去處理。”

    扣上電話,以秋一陣疑惑。

    李秘書是誰?

    拿起內線的電話,以秋叫了一個秘書處的人來。

    推門進來的,就是早上最先表示效忠汪以秋的那個中年男人,名叫林風。

    抬起頭,問了問關於明樓那裏的事情。原本監察部和明樓那裏就隻隔了一個屏風,秘書之間本來就會有交流,誰知以秋一提起這個李秘書,林風的表情就有些奇怪。

    以秋挑眉:“怎麽,你不知道這個人?”

    “哦,不是。”林風低頭,沉聲說:“李秘書原來是明長官那裏一個重要職位的秘書,後來..就是前一陣,他發現了一個抗日分子,結果追人居然追到了明長官家裏的新聞發布會上,攪了局不說,抗日分子也沒有抓到,弄得很是不愉快。後來,阿誠先生就把他和陳秘書的工作調換了,這一陣子可能是鬧脾氣,一直沒有來上班。”

    “哦?又是抓抗日分子,又是鬧脾氣,這個人來頭不小吧。”

    麵對以秋的詢問,林楓點了點頭:“是,這個李秘書原來在76號工作,聽說還是個日本人。整個秘書處鬧得沸沸揚揚的,沒幾個人不知道這事兒。”

    “行,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林風出去後,以秋皺眉。新聞發布會、日

    本人、李秘書、76號。在記憶的角落裏,隱隱約約記得在日本領事館事件之前,派去明家那邊的探子的確說過這件事情。琢磨了好一會兒,以秋才想起來,這個抗日分子,應當是明台。

    歎了口氣,既然這個李秘書原來是76號的人,那她自然也有興趣去一趟。更不要提,這個李秘書還牽扯到明家。

    站起身子,拿起衣架上的風衣和圍巾,以秋推門走了出去。

    剛走到樓下,就撞見了明誠和明樓。

    明樓見了以秋問道:“汪部長不會是要去泰山百貨吧?”

    以秋挑眉:“看來明長官和阿誠也是要去啊,不知方不方便捎上以秋呢?”

    “這話說得,有什麽不方便的,上車吧。”

    等上車後,以秋鬆了口氣。這種人前人後戲猛作的日子真的是累的夠嗆,明樓還有明誠陪著。她可是分分秒秒都得演。

    “怎麽了,累啦。”明樓看著一臉倦容的以秋,出聲關慰。

    以秋抬起眼皮,開口迴道:“沒,隻是有點睡眠不足了。”

    “這樣啊。”明樓應了一聲,停了片刻,又問道:“平時出門也不帶一個秘書?你看,有了阿誠,我就省心不少。”

    明誠正在專心開車,聽見明樓提起他,也轉頭咧了一個笑。以秋看著明誠如此聽話的模樣,心覺有趣。展顏一笑,打趣的說:“要不然明大哥把阿誠給我吧。”

    這句話頗有深意,明誠聞言握著方向盤的手一頓,明樓卻是笑出了聲:“好啊你個小丫頭,打主意都打到我身上了?阿誠這樣的秘書可是不好找,給了你,我用誰去。”

    “是啊,總不能搶明大哥所愛。”以秋眨了眨眼睛,羽睫輕顫,輕輕的說了一句。頓了片刻,重新說道:“阿誠是唯一的。既然再也找不到阿誠這樣的,那以秋還是不要湊合吧,這樣也挺好,要是隨便用一個,難保是哪裏的眼線。”

    汪以秋隻用過一個秘書,就是嚴律。如今嚴律不在身邊,卻不代表她用的慣其他人。她的身邊,要麽是弟弟,要麽是明誠,其他的,她不要。

    明樓的視線掠過重新閉起眼睛的汪以秋,眼神多少有些複雜。看著汪以秋,他總是不由自主的就想起汪曼春來,她們姐妹太像了,無論是性格還是長相。

    眼看車內一片尷尬,明誠出聲說道:“你們兩個行啦,什麽你的我的,我就是我自己的,誰給的工資高,我就去誰哪兒。”

    這句話一出,以秋和明樓都笑了。明樓伸手指了指明誠,提高聲音,一臉玩味:“好啊你,以秋,看見了嗎。這個人啊,靠不住,看來咱們倆都得好好想想,要不要一起去找個新秘書了。”

    明誠眨了眨眼睛,一臉無辜:“哎,等等,怎麽剛剛還搶著要我,現在都變卦了,你們這也太不堅定了。”

    以秋知道這是他們二人在給她找台階下,也就沒有繼續妄言。她隻是安靜的笑著,沒有出聲。明樓看了以秋一會兒,突然出聲道:“要不,我給你找一個秘書吧。”

    突然的一句話,不僅惹來明誠的注意,就連以秋也是一驚。

    她其實想過,為什麽藤田要把高木安排在南田洋子的身邊,這其中固然有監視之意,但也有保護的意味。隻是可惜,南田洋子沒有領略到這個長者別扭的關心,而是更多的注意到其中的惡意。明樓的意思,汪以秋知道,隻是...世事如果都很單純,很直接,人世間又怎麽會有這麽多悲劇呢。

    “要是明大哥要給我介紹秘書的話,我隻要阿誠。”

    淡淡的一句,事情就又迴到了原點,明樓見以秋有自己的主見,便沒有再說什麽。

    就這樣,一路無言的到了泰山百貨公司。

    作者有話要說:把你們的評論都交出來,哇呀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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