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厄禪師接到了如來神掌萬佛朝宗可能會出現的消息,飛速的趕了過來。


    當然,除去如來神掌本身的吸引力之外,更讓困厄禪師期待的是,般若禪師和謝征鴻也會出現。


    當初玉泉洞天一行,他因為有要事纏身而不能前行,如今受到幾個佛門好友的消息,困厄禪師自然不會這麽輕易放過。他早年和般若禪師論道,慘敗而歸,這麽多年一直都希望能夠和般若禪師再比試一次,可惜一直沒能成功。萬佛朝宗名氣如此之大,般若禪師不可能不來。


    這最後吸引困厄禪師的,便是謝征鴻了。


    困厄禪師對於謝征鴻的印象,還停留在道春中世界裏那侃侃而談的元嬰修士上,哪怕後來有無數記錄著謝征鴻鬥法的晶石流傳,困厄禪師也沒有改變最初的印象。


    他對謝征鴻還記憶猶新,而對方卻已經是一個合體期修士,並且法印加身,反倒一躍成為了他的同輩了。


    當年道春中世界一行之後,困厄因緣巧合突破了最後的屏障,也成了一名合體期修士,正準備著手結印事宜。不想就收到了法相宗止律宗明禪宗幾位好友的消息,如來神掌萬佛朝宗即將出世,並且般若禪師和謝征鴻也會到來的消息。隻是這事乃是機密,所以希望他可以保密。


    困厄禪師思量了許久,他遲遲不結印不是因為沒有機會,而是相比起結印來,他更想將自己的根基打磨的更好一些。如今萬佛朝宗可能出世,困厄禪師還是想要去見識一番的。


    法相宗。


    “掌門方丈,困厄禪師似乎馬上就要抵達了。”幾個長老稟告道。


    “阿彌陀佛。”寂苦方丈輕輕歎了一聲,“將困厄禪師卷進來,也絕非老衲所願,可惜……”


    可惜謝征鴻如今的風頭,已經容不得他們再忽視了。


    作為佛修,寂苦自然是很高興看見如謝征鴻一般的佛修能越來越多,振興佛門。但作為法相宗的掌門,作為三千世界裏佛修道統裏的扛鼎之人,寂苦不得不出手打壓謝征鴻一番。


    人生在世,又豈能盡如人意?


    寂苦心中十分無奈,但掃了一眼屋子裏的長老們的神色,不得不將心裏的想法給壓了迴去。


    遲遲無人成功飛升的事情已經將修真界裏的那些大能們壓的如驚弓之鳥,佛修也好、法修也好、魔修也好,他們幾乎都失去了平常心,變得越發急功近利起來。而此刻冒出來的謝征鴻,卻將佛門上下的臉都打了一遍。哪怕寂苦不出手,恐怕其他佛門也不可能看著謝征鴻繼續這麽下去。


    萬佛朝宗的消息他們知道的也很有限,這個消息複刻在一枚玉簡之上,同時出現在了五大佛門之中。


    這萬佛朝宗也好,還是他們派出去的弟子也好,都是為了將謝征鴻給引進來。


    用一個半真半假的萬佛朝宗的消息,去引來一個真正擁有如來神掌的修士。


    若是計劃完美,連同般若禪師、困厄禪師的風頭也能打壓一二。這麽一來,他們正統佛門的名聲便能夠趁機挽迴不少。為此,他們這些人都沒有和派出去的弟子多說什麽,以免他們到時候露出了馬腳被人看出來。


    而如晦……


    寂苦想到自己的徒弟,忍不住歎氣。就算一時反應不過來,以如晦的聰明才智,恐怕接下來也會猜得到。


    佛門清淨地,不得清靜啊!


    “掌門,這並非我們所願,隻是那謝征鴻鋒芒畢露,困厄禪師早年也和這謝征鴻有恩怨,我們隻不過是給了個台階罷了。”一名佛修長老顯然明白自家掌門的個性,忍不住出聲說道,“再說,謝征鴻身上的功法資源,不知道有多少是出自我們法相宗?如今我們這些主人找上門,讓賊人吃點教訓難道也能算錯麽?”


    “對啊,掌門方丈。隻要他們成功抵達萬佛朝宗的地點,接下來的事情就由三論宗明禪宗他們收拾了。”


    寂苦隻得點頭。


    隻是,他心中還是隱隱有些擔憂,如果那般若禪師當真是九州魔皇,那……


    謝征鴻和如晦的鬥法說不上多麽激烈,但也說不上多麽平庸。


    兩人都沒有使用三寶和法印,隻是單純的術法的攻擊。


    有佛修忍不住出言相激,希望如晦認真一些,反倒被如晦給嗆了迴去,“若三寶法印一出,幾位道友覺得自己能夠安然無恙麽?”


    自然是不可能的、


    若如晦和謝征鴻動起真格來,他們距離如此之近,又被困住沒有自保本事,到時候恐怕兇多吉少。


    頓時,他們便不敢再多說什麽了。


    佛修也是惜命的,若是這麽不明不白的死在兩人的鬥法之中,才真是冤枉的很了。


    聞春湘化身般若禪師,定位到了謝征鴻所在的位置,卻不敢距離謝征鴻太近,而是挑了個沒人的地方整理了一下衣冠,這才慢悠悠的朝著謝征鴻飛去。


    般若禪師和謝征鴻,應該是不認識的才對。


    有般若禪師在,那什麽如晦,那什麽其它的佛修,通通都要靠在一邊!


    聞春湘難得的慶幸自己當初心血來潮造了這麽個馬甲來。


    “不知道小和尚見到般若禪師,會不會驚喜呢?”聞春湘自言自語道,“神秀這個名字是本座給小和尚取的,絕對不能改。叫神秀的佛修多了去了,才不是什麽冥冥天注定!”


    聞春湘在心裏碎碎念,臉上卻還是帶著屬於般若禪師特有的“高深莫測”來。


    “般若禪師?”聞春湘的前方忽然飛過一個人影來,正是一臉驚喜的困厄。


    聞春湘見到這個當初害得他和小和尚分離的禿驢,情緒都沒有偽裝,臉色一下子拉了下來。


    “原來是困厄禪師。”聞春湘淡淡的看了困厄一眼,“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道友怎會在此處?”


    困厄察覺到聞春湘的不悅,自以為理解了聞春湘的意思,“道友放心,老衲並非有意窺探道友行蹤,隻是應邀而來罷了。”


    “應邀前來?”聞春湘腦海中飛快的閃過了什麽。


    “正是。”困厄對聞春湘並沒有多少敵意,相反,他對般若禪師反倒有一種敬佩在。、


    當年他雖然慘敗,卻是輸的心服口服。


    “莫非道友不是?”困厄反問道。


    “當然是。”聞春湘又不傻,困厄雖然修為不錯,但腦子不太好使。


    “那便一道吧。”困厄高興道,“當年道友一番佛法實在說的鞭辟入裏,精妙絕倫,令老衲受益匪淺。對了,聽說道友收了個厲害的徒弟,怎麽沒見到?”


    哪壺不開提哪壺!


    聞春湘心裏翻了許久的白眼,心裏暗罵,這困厄老禿驢怎麽還是這麽討厭!


    “他最近在突破,不宜出門。”聞春湘含笑迴答道。


    “那可真是可惜了。”困厄歎氣道,“能夠讓道友看中收為弟子的,想必是人中龍鳳,天賦非凡了!”


    “道友過獎。”聞春湘假惺惺的否認到。


    另一頭,謝征鴻和如晦的鬥法也進行到了尾聲。


    “謝道友果真佛法高深,在下心服口服。”如晦收迴手,衝著謝征鴻鞠躬到。


    “哪裏,道友也是實力非凡。”謝征鴻感歎不已。他所學甚雜,本身源功法《無量長生經》也是兼容並蓄,並沒有如晦來的專一。


    相比之下,謝征鴻當年依靠三思的幾句理論施展出來的所謂“元嬰法相”就顯得十分幼稚了。


    如晦的元嬰法相乃是一座貨真價實的羅漢,隻是一道虛影閃過並讓謝征鴻感受到一股難得一見的壓力。好在如晦及時收迴,並沒有用元嬰法相和人對抗的想法。


    而其他那些佛修和尚自然也不會錯過如晦身後那一閃而過的元嬰法相,心裏也暗暗對這如晦提高了警惕。


    這如晦也是個奇人,不可等閑視之。


    平常佛修若是有了這樣的修為和實力,恐怕早就弄得眾人皆知,但這如晦卻當真將“低調”二字做到了極致。若不是同治多年前見過他幾次,恐怕都認不出來。


    誰能想得到當年在法相宗裏垂垂老矣的和尚如晦,竟然也能變得如此厲害呢?


    同治等人並不知道,如晦本是趕迴法相宗接替掌門方丈之位的。


    “貧僧此行,還是為了如來神掌居多,到現在已經耽擱了不少時間。”如晦淺淺笑道,“不知道謝道友有何見解?”


    “道友所言極是,我們不可本末倒置。”謝征鴻點點頭,轉頭揮袖,將那些佛修身上的束縛都解了,“如今鬥法已經結束,還請諸位道友自行離開。”


    謝征鴻的臉色算不上嚴厲,然而他此刻用這麽一種輕飄飄的口氣趕人,卻讓人感受到了一股難以抵抗的威勢。


    “謝征鴻,你……你……!”


    “怎麽,幾位道友還想要貧僧送你們一程麽?”謝征鴻抬起手,瞥了他們一眼。


    幾個佛修隻好離開。


    技不如人,再留下來也隻是自取其辱。


    “謝道友,哈哈,你這話說的當然讓人高興!”如晦大笑,“同為佛門弟子,有時候我雖然看不慣他們打著佛門道義行事,卻難以斥責,不如謝道友自在隨心。”


    “佛門裏也會有這些麽?”謝征鴻沒有正式進入過佛修宗門,難免有些好奇。


    如晦的臉色有些難看,看著謝征鴻不解的臉色,苦笑了一番,“也沒有什麽不好說的,讓謝道友你見笑了。我們佛門弟子,近些年來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這是為何?”


    “因為飛升。”如晦輕聲迴答道,“宗門裏頂尖的大能長老不敢隨意渡劫,隻能在宗門裏呆著。他們是我們宗門的最強有力的防護,但也是對宗門的震懾。這些長老遲遲壓抑著飛升沒有動,情緒難免有些不穩,這便很容易影響到他們的弟子,緊張情緒一直在蔓延,師門弟子們也變得急躁起來。哪怕是我師父,也難以管教。雖然我不知道其他佛門的詳細事宜,不過想來應該也差不多。”


    也不是沒有幾個長老忍不住踏出了這最後一步,可惜他們全都身死道消,無一例外。


    於是,隻能讓那些尚未渡劫的長老們更加緊張。


    他們一輩子都在修行,好不容易距離飛升隻有一步之遙,卻要前功盡棄,誰能受得了?


    “原來如此。”


    謝征鴻聽完,也難以對這些事發表多少意見。


    “罷了,不提這些。”如晦語調一變,顯得有些輕鬆起來,“萬佛朝宗出現的地方有可能是三個,一個是前方不遠處的東雲崖,一個是西方的白永城,還有一個則是南方的嶺嵐府。這三個地方都有可能出現萬佛朝宗,不知謝道友覺得哪一處最有可能?”


    當然哪一處也不是!


    謝征鴻臉上微笑,心中卻將如晦口中所說的地方全部否定。


    但如晦說的也不能算大錯。


    如來神掌的確是藏在通往這三個地方的路上,但卻不是這三個地方裏的任何一處。這也就說明了,五大佛門雖然對萬佛朝宗有了些消息,但事實上根本沒有確切的地址。


    不過這才正常。


    在小魔界裏,於澤和其他幾個修士一同朝著他襲擊,謝征鴻不得不退入玉泉空間中暫時躲避。後來邢開暢帶來的黑衣鬥篷骷髏們幾乎都在殘殺在場的修士,於澤也被就地打殺。事情發生的那麽迅速,就算於澤想要傳消息,也來不及。


    “道友說是哪裏,就去哪裏罷。”謝征鴻微笑著迴答道。


    “就先去東雲崖那邊看看罷。”如晦想了想說道,“這裏最近。”


    “好。”


    兩人都不是拖拉之人,很快就朝著東雲崖那邊飛去。


    而困厄禪師和聞春湘也是打的相同的主意,先朝著最近的東雲崖那邊前進。


    “來了!”


    止律宗的一名長老收迴法術,淡淡道。


    通往三個地方的方向上都有陣法布置,不管他們選擇那一條都逃不出他們的手掌心。


    “為了一個謝征鴻,我們這把老臉也是不要了。”明禪宗的一名長老歎氣道。


    “可惜了,不管怎麽說,謝征鴻都是一個好苗子,他也沒有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另一名長老接話道。


    “兩位道友怎麽不想想他背後之人是誰?”淨土宗一名長老皺眉道,“再說,我們也並不是要打殺謝征鴻,不過是將他捉住,和聞春湘談判一二將我們的東西要迴來罷了。”


    說話的那兩個長老想到被聞春湘搶走的功法珍寶,頓時什麽話也說不出來了。


    聞春湘最囂張的那幾百年,可是讓每一個佛修都恨得牙癢癢的,別說修行了,就算想要睡個覺都不可能,就怕一覺醒來又聽見聞春湘又過來搶什麽東西了。


    “除了我們這些老骨頭之外,聽說還有幾個外援會來。”一名長老插話道,“似乎是困厄禪師和般若禪師兩人。”


    “他們怎麽會來?”


    “他們怎麽會答應?”


    知道這消息的長老顯然不多,消息一爆出來,其他好幾個長老都驚訝了。


    “這……具體的我也不知。”說話的長老自己也是一頭霧水,“這一次的計劃本就來的匆忙,甚至可以說得上是漏洞百出,但掌門卻像是吃了秤砣鐵了心,老衲也實在是沒有辦法。”


    聞春湘和困厄禪師兩人前進了沒有多久,聞春湘忽然就停了下來。


    “般若禪師,發生什麽事情了?”困厄好奇問道。


    “中計了!”聞春湘臉色一變,正要離開,卻被困厄擋住。


    “般若禪師,你想要到哪裏去?”困厄攔在聞春湘麵前,厲聲喝道。


    “讓開!”聞春湘怒道。


    “莫非你當真和那謝征鴻有何牽扯?”困厄禪師皺眉道。


    “嗬嗬,你裝不下去了?”聞春湘冷眼看著困厄,“你還想要問什麽?這種簡單粗暴的手法,還真是讓人熟悉的很!”


    和小魔界那一次,幾乎稱得上是一模一樣了。


    “你究竟是誰?”困厄身邊忽然冒出好些個佛門修士來。


    “般若,你出現的時候,聞春湘從來不會出現,反之亦然。謝征鴻不認識般若禪師,他也認識九州魔皇。”困厄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聞春湘,“我能看出,你的確是般若沒有錯,但你也同樣是九州魔皇,我說的可對?”


    “對,太對了。”聞春湘拍拍手,“你們也不是太傻,其實本座一開始也沒有想過居然能夠瞞這麽久?不過你們的心思,本座也能猜得到。無非就是般若禪師佛法高深,不可能是一個邪魔外道裝的出來的。”


    “聞春湘,你化身般若禪師,趁機接近我們宗門偷取功法,當真無恥!”見聞春湘頭也不點的承認,困厄身邊幾個佛修長老頓時就氣不打一處來了。


    當年般若禪師不知道在他們佛門裏溜達了多少圈,原來都是為了給搶經書做準備?


    “如果你們隻是想要說這些的話,本座就不打算奉陪了。”聞春湘伸手一抹,變出原來模樣,氣勢一放,頓時將這些佛修的氣勢壓了下去,“想要拖延時間,也要看你們有沒有這個資格?”


    幾個佛修包括困厄在內,頓時提高了警惕提防聞春湘的攻擊。


    不想聞春湘身形一閃,瞬間消失在原地,半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留下困厄禪師和幾個佛修目瞪口呆,此等遁術來去無常,怎麽從未聽說過?


    “謝道友,停下吧,我們似乎是被監視了。”如晦無奈的喊了一句,揉了揉自己的額頭。


    他已經察覺到了不對勁。


    “道友不知道其中原因麽?”謝征鴻好心情問道。


    “原來沒有細想。”如晦苦笑,“但現在,似乎能夠猜到一二了。”


    難怪宗門之前明明讓他速迴嚐試接手宗門事物,轉眼又給他傳訊說萬佛朝宗要出世,還恰巧的出現了“謝征鴻”出沒的消息。


    搞了半天,他才是用來吊謝征鴻上鉤的那個餌?


    “謝道友,這萬佛朝宗一事恐怕是假的,前麵恐怕有不少人在等你。”如晦攔住謝征鴻道,“是我害了你。”


    “道友不必如此。”謝征鴻靜靜看向遠方,“就算不是你,也會是其他人,沒有什麽不同。還是如晦道友你,請速速離去吧。”


    “謝……”


    “如晦道友,貧僧有一好友,正在法相宗裏,您日後若是見到,還請多加照顧一二。”謝征鴻出聲道。


    “誰?”


    “三思。”謝征鴻慢慢吐露出一個名字,“或許日後他會因為貧僧的原因遭遇不少麻煩,還請如晦道友看顧一番。”謝征鴻又不傻,從小魔界一直到這裏,中間幾乎沒有任何時間差,但兩者所用的手段卻是極為相似。也算是謝征鴻和聞春湘太過大意,以為邢開暢死了便什麽事情都沒有了。


    一模一樣的手段,連續用了兩次。


    哪怕讓謝征鴻不懷疑季歇和他那邊斬蒼生都不行!


    如晦默默記下三思的名字,看著謝征鴻這副早有預料的模樣,心裏不由的有些慌。


    到底誰是黃雀,誰是螳螂,真的分得清楚麽?


    “如晦道友,在此一別了。”說完,謝征鴻頭也不迴的朝著前方埋伏好的道路前進。


    那裏是真正的如來神掌埋藏之地,他不可能不去!


    等到見到前輩,他便可將萬佛朝宗送上。


    “那便是謝征鴻!”長老們眼尖的看著謝征鴻飛來,手中法寶已經蠢蠢欲動。


    “等等,還有一個!”


    “是……是聞春湘!”


    “掌門說的不錯,般若禪師,就是聞春湘!”


    此話一出,頓時讓在場的這些長老們懵了。


    他們聯手對付一個謝征鴻,自然是手到擒來,可若是還加上一個聞春湘,那根本就不用多想!


    還是趕緊離開是正經。


    “小和尚!”聞春湘看見謝征鴻的身影,開心的喊了一聲。


    謝征鴻緩緩迴過頭,朝著聞春湘伸出手。


    “前輩,您終於迴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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