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異然做完題後,頂著各種複雜的目光上前向聞春湘詢問答案了。


    在此要小小說明一下參賽的這些修士對這兩個時不時秀恩愛的修士的看法。


    簡單來說,大約是愛恨交加。


    漂亮的事物大家都喜歡,尤其是這麽兩個風格各異的美人站在一起卿卿我我,這畫麵看上去還是很養眼。起碼為他們這次的大比增添了幾抹亮色,不至於放眼過去都是陰森森的布滿了煞氣的臉。但是另一方麵,這兩人不管是眼神相接,還是偶爾一些小動作,都讓這些修士受到了一點煎熬。


    也不是沒有想過阻止,但一來這對道侶沒有什麽仇敵,在沒有必要拚命的時候大夥兒都不樂意作無用功,而來,也是因為這對道侶本身的修為也實在是不低。在謝征鴻提筆寫答案的時候,也不是沒有人私底下做了些小動作,但那些招數就好似碰到了天敵一般,泥牛入海,很快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邱異然本身也是這參賽修士裏一個勁敵,又和田玉聯手,是不少修士的眼中釘。這對道侶看著不顯山露水的,實際恐怕不比這邱異然弱。要是他們四個可以好好打上一架,兩敗俱傷就是最好不過了。


    “華道友,交換答案麽?”邱異然微笑著問道。


    “嗯。”聞春湘淡淡的點了點頭,“為了保證公平不摻假,你可施法,一次性給我們看一道題的答案,我們也是如此。”


    “這是自然。”邱異然一手拿著卷軸,一手朝著聞春湘邀請道,“道友,請。”


    “第一題。”聞春湘掃了一眼邊上蠢蠢欲動的修士們,還沒有怎麽動作,謝征鴻和田玉兩人便在飛身上前,將那些修士的視線通通擋住。


    “看不出,你瞧著溫溫和和的樣子,這修為倒是紮實的很。一邊答題,還是一邊從這禁錮身體的身法中脫身而出,這份本事當真不小。你在墮入魔道前,莫非是什麽大派佛門裏的核心弟子不成?”田玉祭出一柄玉如意,光芒大現。光芒所及之處很快就出現了幾隻鬼麵雕,張牙舞爪,氣勢過人,警惕的看著這些歌修士。


    “道友客氣了。”謝征鴻淡定迴答道,“道友一身修為才是深不可測,叫人敬佩。”


    “嘖嘖,原本老子還以為隻有自己找到了這脫困的辦法呢!”一名修士桀桀笑了兩聲,也從容從座位上站起,朝天嘶吼一身,頓時化作一隻巨大的吊睛白虎,一爪將不少修士給拍的吐血。


    “將你們的卷軸交出來,本王給你們一個痛快的死法。”白虎口露人言,一雙燈籠似的大眼緊緊的盯著謝征鴻等人道。


    聞春湘像是什麽也看見一般,繼續和邱異然對題。


    倒是邱異然多嘴問了一句,“道友不關心外麵那隻妖獸麽?這恐怕是魔修之中的一門極少見的傳承,能夠將妖獸精魂融於自身,暫時化作這妖獸模樣,一般而言都有數十種變化,十分難對付。”


    “有我道侶在,擔心什麽?”聞春湘不鹹不淡的迴了一句,“畜生努力修煉都想要便成人,進而修煉成仙。這隻竟然想不開要重新變作妖獸,腦子這麽不好使,還想威脅到我的道侶麽?”


    邱異然訕笑了一聲,不知道是該誇獎謝征鴻好還是該誇獎聞春湘才好。


    “這便是道侶之間的默契了。孤身一人的道友你大約是無法了解的。”聞春湘又補了一刀。


    邱異然臉上笑的有些尷尬。


    ……他剛才為何要多嘴問這麽一句呢?


    而謝征鴻那邊也沒有辜負聞春湘的期待。


    這名妖獸化的修士看上去唬人,但始終被困在這麽一間小房子裏,活動範圍有限。加上不管是謝征鴻還是田玉,兩人都精通鬥法,不消一刻,這修士就被打迴原形,在地上動彈不得了。


    “這魔佛的佛家術法用的不錯。剛才一招就將那妖獸修士的一隻腳給折了,用的應該是大力金剛指。”一名城主觀察了一會兒後說道。


    “佛修的攻擊術法來迴就那麽幾個,除非結印或者有三寶在身。難道那種佛修還會墮入魔道不成?”另一名城主隨口反駁道。、


    “理是這麽個理。但大力金剛指用得好的人可不多,它簡單,人人都會。但修士對戰,又有幾個能夠近身?這溫鴻不管是出手的時機還是力道,都把握的剛剛好。就衝著他這手功夫……不行,我得再壓他一注。”


    說完,這名城主又拿出幾件寶貝,在溫鴻的名字上畫了個圈,表示自己賭這個人能夠贏到最後。


    “沒想到溫道友如此博學,實在讓人敬佩。”邱異然將答案交換完,忍不住感歎道。


    溫鴻和華湘初來這小魔界,對於裏麵和小魔界相關的題幾乎都沒有做,這是正常的。邱異然和他們交換的答案,也差不多都是小魔界相關。但就交換過來的答案而言,還是能夠看得出這溫鴻的底蘊十分深厚,每一道題都答的十分詳細。詳細的或許就連六壬城主準備好的答案,都不一定有他的全麵。


    “他和我不同,閑著無事就愛看看書。”聞春湘拱手笑了笑,隨後又將卷軸遞給了侍女。


    侍女乖巧的將卷軸接過,嘴中念念有詞,很快兩張卷軸上都顯出了六百六十六分的成績。下一刻,謝征鴻和聞春湘就從這幻境裏脫離,再度迴到了廣場之中。


    “看來他們這成績,應該是第一了。”一名修士感歎道。


    六壬城主輕飄飄的在謝征鴻和聞春湘身上掃過一眼,排除了他們兩人是九州魔皇的嫌疑之後,這兩人就得不到他多少關注了。


    “小和尚,之前你那大力金剛指用的不錯,不過那個時候,用拈花指應該更適合一點罷。”如今這廣場上隻有聞春湘和謝征鴻兩個人,不免顯得有些無聊。聞春湘隨意找了個話題說道。


    謝征鴻微微咳嗽了兩聲,“拈花指,有點不適合。”


    仔細想想,似乎小和尚已經很久沒有用過拈花指了。


    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呢?


    聞春湘愣了一會兒,忽然懂了。連帶著那些無聊的小心思,也就壓的一點都不剩。


    ……真,真是的。


    這大庭廣眾之下的,小和尚到底都在想些什麽?


    聞春湘拍拍自己的臉,覺得自己的臉有點燙。


    “啊!”


    忽然聽見一聲慘叫。


    原來是一個修士答完之後沒有滿足三百分的成績,被卷軸放出來的暴風幽蟾雕一抓掏出元嬰捏碎了。


    “還真幹淨利落!”聞春湘小小的驚訝了一下,又津津有味的看了起來。


    謝征鴻心裏默念了幾句經文,在一旁打坐。


    第二輪的比試看似荒誕,但帶來的結果卻不算好。


    有了暴風幽蟾雕殺人的例子出現之後,剩下的修士為了答案更加你爭我奪起來。


    因為被困在用一個地方,鬥法反而變得精彩起來。每個修士都使出了渾身解數,想要在這一小方天地之中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小小一張卷軸,仿佛變成了什麽天材地寶,將這些修士弄得自相殘殺起來,連帶著場外圍觀的大能修士們也有些興奮起來。雖然這比賽的方式有些新鮮,但是對於魔修來說,永遠是血和肉才能更吸引他們的注意力!


    等到一天過後,八十名修士裏能夠活下來的人不過八名。


    以分數高低論,分別是溫鴻、華湘、邱異然、田玉、於澤、邵意遠、秦和禦、淩陽羽。


    邱異然和田玉兩人不確定自己究竟能不能拿到三百分,因此又在後麵找了許久的答案,足足填完了六百多道才交卷,最後以四百多分通過。而於澤看似年幼,在外麵奔波的時間並不比任何一個人少。光是他自己做出來的,就有兩三百道;了。


    至於夜藍和夜紫的求助,都被於澤拋到了一邊。


    能夠活到現在,夜藍和夜紫已經是氣運非凡了。


    於澤看著邊上的謝征鴻和聞春湘,沒說什麽站在了一旁。


    他一定要活下來,才能拿到萬佛朝宗!


    “八位修士盡可先休息幾天,最後一場比試恐怕還需要等等。這最後一場比試,是由魔皇大人親自擬定的。”六壬道人看見眼前站著的這一排修士,笑眯眯的扔下幾句話到。


    魔皇親自擬定?


    在場的人眼睛都亮了不少。


    尤其是夷鹿城城主龔子軒,簡直笑的眼睛都快看不見了。


    活下來的這八名修士中,有三名是出自他夷鹿城,這樣的戰績,已經是如今九十九座城中的第一。而且很明顯,這三人對他的城主位置都沒有什麽興趣,這場大比上,他幾乎不用承受任何風險。這樣天上掉餡餅的好事砸他頭上,怎麽能不高興?


    “龔城主,您老能不能將臉上的笑容收一收?”邊上好些全軍覆沒的城主們忍不住出聲說道。


    “是麽,原來我在笑麽?哈哈哈,哈哈哈。”龔子軒反問道,“抱歉啊諸位道友,在下實在是壓不住,還請諸位體諒一番。”


    體諒?


    八個你占了三個,還讓他們體諒?


    一想到魔皇到來之後,這龔子軒可能受到的資源獎賞,不少城主嫉妒的臉都紅了。


    這龔子軒怎麽撞了這麽個大運?


    沈破天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陰霾,好在有煞氣遮擋,不曾被人看出什麽來。


    魔皇親自到來,也不知道謝道友他們能不能撐得住?他如今不過一個剛剛化神的修士,別說幫忙,恐怕到時候連觀戰的資格都沒有。


    “幸好我們城裏還剩了一個邵意遠,不然真是丟臉丟到姥姥家了。”寧瑞涵的臉色也有些黑。明明之前那八十名修士裏他們筱泰城裏還占了六七個位置,結果這麽一輪下來,就剩了一個,排名還十分靠後。不過想想其他城池裏的狀況,寧瑞涵的臉色又不由的好了那麽一些。


    “師父,魔皇的實力有多高?”沈破天忍不住問道。


    寧瑞涵聞言,臉上露出一絲顯而易見的沮喪來,“那是為師永遠也達不到的境地。別說是為師,同為魔皇,也有高下之分。目前九大魔皇之中,除去斜陽大世界裏的那三個不太插手其他世界事務的魔皇之外,其餘幾個魔皇都曾在我們魔皇陛下手中落敗,隻是人家樹大根深,就算落敗也能夠安然無恙的逃走,不至於成為斬蒼生的劍下亡魂。若換了我們這些城主,恐怕……”


    寧瑞涵沒有接著說下去,但是沈破天已經明白他的意思。


    魔皇之威,他早已領教過一次。


    九州魔皇隻是一個分、身前來,泄露出來的威壓都能夠將他身上的那些煞氣壓的一動也不敢動。


    既然謝道友身邊有九州魔皇在身邊,想來逃走應該是沒有關係的罷。


    六壬道人說完這個消息,就解散了在場中人。


    謝征鴻和聞春湘等人也各自迴到自己的洞府裏去休息一番,養精蓄銳,迎接接下來的大戰。


    洞府裏,謝征鴻和聞春湘麵對麵坐著。


    “小和尚,你緊張麽?”聞春湘淡笑著問道。


    “不,小僧覺得心裏很平靜。”謝征鴻搖搖頭,“總會有這麽一天的。”


    “以我們如今的實力,正麵對上季歇不算什麽。可你若想將他打敗或者鎮壓,恐怕還得費很大一段功夫。”聞春湘仔細想了想說道。


    “前輩,這本來便是一件漫長的事。”謝征鴻肯定道,“現在,不過是打個招唿罷了。”


    總得讓季歇知道,在另一個大世界裏,還有兩個修士在和他作對,讓他不要那麽張狂,肆無忌憚的將蒼生作為自己寶劍的祭品。


    “嗯。”聞春湘輕聲應了聲。


    他也不想小和尚這麽快就將季歇打敗,起碼要在多陪他一些年才好。


    沈破天隨著寧瑞涵迴到洞府,腳步終究慢了下來。


    “師父,徒兒想要見見那溫鴻和華湘。”沈破天直接說道。與其偷偷摸摸的見,讓人發現,倒不如正大光明的去。如今以謝征鴻和聞春湘的名聲,就算沈破天這麽個筱泰城的少城主想要前去拉攏一二,也是正常。


    “去吧,你自己小心。”寧瑞涵皺皺眉,還是答應了下來,“他們如今就好像是在懸崖邊上行走,一不小心就會掉下去。這裏麵的度,你自己把握。不然,若是他們臨死之前想要拉幾個修士陪葬,也隻能怪你自己運氣不好了。”


    “是。”沈破天得到寧瑞涵的許可,轉頭就朝著謝征鴻所在的洞府方向飛去。


    可這路上才飛到一半,沈破天的腳步就硬生生的停了下來。


    剛才在飛行之時,他似乎在下麵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好像……好像是耿以楓?


    他怎麽會在這裏?


    沈破天心裏起了疑惑,當即就從半空中飛下,落在耿以楓的麵前。


    耿以楓正靠在岩石邊上休息,冷不防察覺到有個煞氣無比的修士朝著他飛來,當即就祭出自己的寶劍,橫在胸前,“來者何人?”


    沈破天此刻被煞氣遮住了麵容,耿以楓自然忍不住他來。


    想到這耿以楓在道春中世界之時便是魔修,此刻來到這小魔界裏也是正常。隻是沈破天沒有想到的是,這耿以楓竟然是化神後期的修為?


    怎麽可能?


    耿以楓是什麽資質,當年同在天丹榜上的沈破天知道的一清二楚。


    雖說有個妖孽謝征鴻在前,可那是因為他的道侶是九州魔皇。如他有筱泰城一城資源提供,加上先天散魔之體,如今也不過是化神初期。耿以楓當年的確天資過人,但這樣的速度也未免太快。


    再者,如今的耿以楓和當年變化極大。


    若不是身形十分眼熟,加上察覺到耿以楓身上的魔氣,沈破天幾乎也難以認出他來。


    “耿以楓,你怎麽會在此處?”沈破天壓低了聲音問道。


    “原來是筱泰城的少城主,失敬失敬。”耿以楓上下打量了沈破天一眼後,並未將手中劍放下,“少城主貴人事忙竟然知道小人名諱,當真是驚恐萬分。隻是不知道少城主過來找在下是何意?”就算想要吞噬修士精血,也不該找他這個修為還高過自身的罷。


    “隻是想要問問你為何在此處罷了?萬魔穀出身的修士,大本營應該不在這小魔界吧。”沈破天繼續問道。


    耿以楓臉色不變,“出來遊曆罷了,少城主難道還管在下是如何到的小魔界麽?”


    沈破天深深的看了耿以楓一眼,身上的煞氣頓時化作一隻巨爪,朝著耿以楓抓了過去。


    耿以楓早有防備,當即幾個縱躍,拔地而起,一手持劍,一邊朝著沈破天劈了過來。


    沈破天念頭急轉,眉心之中又衝出好幾道煞氣來,伸手點了幾點,化作一把魔氣森森的長劍,盤旋而上,衝著耿以楓正麵抗了上去。待得兩劍相對之時,耿以楓卻從袖子中又掏出一小鼎來,抬手一指,那小鼎須臾變大,如泰山一般,鋪天蓋地的就這麽壓了過來。


    時隔多年,這耿以楓也將他的半吊子萬魂鼎真正祭煉成功。


    在這巨大的萬魂鼎身後更有數百個修士的身影在浮動,看樣子應當是被封入這鼎中的器靈。


    嗬!


    這小魔界說不定正是這耿以楓狩獵之處,自己恐怕是被謝道友的事情弄的有些疑神疑鬼了,才會在這裏和耿以楓動手?想到這裏,沈破天就收了自己煞氣,閃避到大鼎之外,立正了身體,朝著耿以楓微微拱手道,“到此為止吧,耿道友。”


    耿以楓狐疑著停住大鼎,對方畢竟是筱泰城的少城主,先天的散魔之體,寧瑞涵又是季歇的心腹,他若真殺了這個少城主,恐怕會給自己帶來些麻煩。


    “不知少城主這是何意?”耿以楓問道。


    “我這個樣子,你的確認不出我來。”沈破天低聲笑了起來,“也好,多你一個知道的也沒有什麽關係。”


    說完,沈破天伸手在臉上一抹,分開臉上的煞氣。


    “多年不見,不知耿道友是否還記得在下?”


    耿以楓雙眼緊縮,驚訝的看著沈破天,“你沒死?”


    沈破天哈哈大笑,“原來我死的消息連耿道友也知道了麽?”


    耿以楓的臉色有些難看。


    “你見過謝征鴻了?”


    沈破天正要點頭,忽然察覺到不對。


    他和耿以楓的關係充其量也隻能算相互聽說過,對方一見到就知道他未死,並且還直接問他是否見過謝道友?這其中的信息量,可就不少了。


    耿以楓見沈破天警惕的看著他,心裏已經明白了一些。


    “人算不如天算,看來我耿以楓命不該絕。”耿以楓哈哈大笑,“沈道友,不如與我一同去喝酒如何?”


    沈破天覺得,就算自己成了魔修,恐怕還是無法理解魔修們的想法。


    剛才還打的好好的呢,怎麽下一刻耿以楓就要請他喝酒了?


    他們應該沒有什麽關係罷。


    “沈道友,若是你隨我來,說不定我能告訴你一個秘密。”耿以楓好心情的說道,“是關於謝道友的。看你的樣子,你應該已經見到他了,那麽謝征鴻來到這小魔界裏所謂何事,你就不想知道麽?”


    沈破天搖搖頭,“我已經知道了。”


    耿以楓笑的越發開心,“那祁永緣和朱寧,你見到了麽?”


    沈破天抬頭看向耿以楓,臉上的驚訝毫不作偽,“他們也來了?”


    “也就是說,你還沒有遇見他們。”耿以楓低頭笑了笑,“也是,若是你見到了他們,剛才動手就不會停下來了。”


    聽著耿以楓自說自話,沈破天心裏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來,“你這是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耿以楓淡淡道,“他們也來到了這小魔界,是我帶來的。”


    “在這三千世界裏,和謝征鴻因果最深的幾個人,都已經在這小魔界裏齊聚了。你以為,謝征鴻的敵人,真的隻有一個魔皇季歇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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