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喬整個人就愣在邊上,靜靜地看著這兩人各種閃瞎眼的互動。


    但顏喬畢竟不是個傻子,在看見謝征鴻出現的這一刻,他就已經在心裏將來龍去脈仔細想了一遍。如果聞春湘隻是和謝征鴻堪堪有點矯情的話,他不可能允許謝征鴻睡到這裏,而且還親自跑到這裏來看他。由此可見,這兩人的關係非比尋常,隻是到底是如何勾搭上的,倒是可以仔細想一想。


    哎,等等,聞春湘是過來看他的心上人的,現在他看的人是謝征鴻。


    所以……這……就相當於


    他的心上人就是謝征鴻……


    可以啊。


    顏喬想明白這個彎兒,隻覺得自己對聞春湘又了一個全新的認識。


    “咳咳。”顏喬將手放在嘴唇邊上輕輕咳了咳,見屋內的那兩人不約而同的將目光看向他,不知為何,心裏莫名的升起一股愧疚感。就好像他打擾了什麽不該打擾的事情一般。


    “什麽事?”聞春湘皺眉道。


    “不給我介紹介紹麽?”顏喬一臉正直的反問道。


    “還用介紹麽?”聞春湘微微側過頭,好笑的看著顏喬,“你連鬆脂琥珀都給了他,還一起去過白沙境,這份交情應該不用我為你介紹了罷。”


    顏喬這下是真的愣了,這事兒聞春湘也知道?


    謝征鴻全程微笑以對,前輩沒有示意他說什麽,他絕對不會給前輩添麻煩。


    “本座不僅知道你送了小和尚鬆脂琥珀,還知道你當時是如何拐騙了涉世未深的淨骨靈火。”聞春湘慢悠悠的說道。


    聞春湘的話就好似一道驚雷,將顏喬僅剩不多的神智劈了個七零八落。


    “當初的如來神掌,是你給謝征鴻的?”怪不得怎麽會那麽湊巧,而且自己還將那封印著如來神掌第二式的佛像給了謝征鴻?顏喬恍然大悟。


    “不錯,這還得多謝你。”聞春湘出來之後,原本戴在謝征鴻手上的骨珠手串已經戴在了聞春湘的手上。他神念一動,那個有著大封印術和如來神掌第二式的佛像就出現在他手中,“不過,作為你看好戲的迴禮,這東西,本座就不客氣的收下了。”


    真是無恥啊!


    “等等,你不是最討厭和尚麽!”顏喬努力讓自己不去看那個佛像,不自然的問道。


    “凡事都有例外。”聞春湘看看謝征鴻,微微笑了笑,“再說,小和尚的頭發還在呢,不是禿驢,你說話小心點。”


    他剛才似乎根本沒有說“禿驢”這兩個字吧,顏喬鬱悶的想到。


    “過段時間,小和尚你和我一起好好參悟一下。大封印術我還沒有好好研究過。”聞春湘摸摸下巴到。估計他現在出來的事情那些佛修禿驢們都知道了,日後找麻煩的不會少。為了防止別人以後用大封印術對付自己,還是先做點防備才好。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


    這句話用在那些佛修禿驢們身上,真是恰如其分。


    “那就麻煩前輩了。”謝征鴻笑意盈盈,答應的十分爽快。


    聞春湘見小和尚半點沒有因為自己脫困變得不一樣了覺得有些高興,又覺得有些無奈。


    之前是分神的時候,小和尚還會偶爾看著他發呆。怎麽如今他本體都出現了,小和尚還這麽不緊不慢的樣子?他的吸引力難道真的降低到了這程度?


    不過,要是小和尚真的改變了的話,可能他會更加的不習慣。


    還是保持這個樣子就好。


    “哦,對了。小和尚,之前害得你重傷的那些修士,我都已經替你將他們抓了起來,封住了修為。”聞春湘提起那些人的臉色有些陰森,看上去倒真有幾分傳說中“無惡不作”的魔皇架勢。


    “要殺要剮,你說了算。”聞春湘大手一揮,很有一擲千金的氣勢。


    謝征鴻哭笑不得,“前輩,無需如此血腥,說到底,不過道不同不相為謀而已。他們也是奉命行事,沒有必要再要他們的性命。”若是前輩被他們害得沒法脫身,謝征鴻恐怕會有想要報複的欲、望。但如今前輩安好,他也沒有什麽事情,就沒有必要再大開殺戒了。


    “你就是太心慈手軟。”聞春湘作勢搖搖頭,不過臉上卻沒有多少責怪的神色。小和尚這個樣子他早就知道了,對於他自己的事情,他一向都不怎麽關心的。


    隻要對方沒有真的下死手又作惡多端,他根本不會在意別人是罵他還是傷他。


    能夠讓他產生情緒波動的人,不過隻有一個他而已。


    “那些人都是本座為你抓來的,怎麽處置都是你的事。”聞春湘負手而立,慢吞吞的說道,“總不能光將他們綁著占地方。”


    “要不這樣,貧僧見他們身上有些戾氣,恐不利於日後修行,或許也會給前輩添點麻煩。不如叫他們多念基本佛經,抄一抄背一背磨磨性子好了。”


    “那修為呢?”


    “心誠則靈,自然是要封住的。”謝征鴻正色道,“以凡人身軀,抄寫背誦佛經三年五載的,應該差不多了。”、


    “好,就這麽辦!”聞春湘驚喜不已,連連點頭。


    “前輩謬讚了。”謝征鴻略微不好意思的說道。


    顏喬看看聞春湘,再看看謝征鴻,感覺自己眼睛都快要瞎了。這麽說來,謝征鴻之前說的恐怕都是假的,一切都是經過聞春湘的授意。聞春湘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工於心計了?


    不,看著謝征鴻剛才的說話,恐怕工於心計的是他才對。


    聞春湘,也就是個仗勢欺人的。


    “你們認識多久了?”顏喬忽然出聲問道。


    “挺久了的吧。”聞春湘想起謝征鴻以前說過的那個自己曾經救過他的事情,迴答道。


    謝征鴻點點頭,似乎同意了聞春湘的看法,“貧僧在年幼之時,就見過前輩了。之後一直幸虧前輩多有教導,不然貧僧還不知道如今會是何種情形?”


    聞春湘臉上飛快的閃過一絲得意,“沒什麽,還是小和尚你自己資質好,本座不過是將你這塊璞玉打磨出來而已。”


    顏喬麵色古怪的看著聞春湘。


    聞春湘被他看的一緊,“你這是做什麽?”


    “你不覺得你們的對話有點奇怪麽?”顏喬長歎了一口氣道。


    “哪裏奇怪?”


    “話說聞春湘你真的不是在玩養、成麽?”顏喬默默豎起大拇指,“沒想到你才是最厲害的,佩服,佩服。”相比之下,他隻是拐了個淨火迴去實在太純良了。


    “胡言亂語!”聞春湘冷冷罵了一句。


    “我可是有理有據的。”顏喬認真反駁道,“謝征鴻如今不過百歲,已經化神期修為,更是結印佛修。這點年紀在我們看來不過轉瞬,這百年裏你一直在細心教導他,培養他成材。他也投桃報李,將你救了出來。到了現在這地步,你可不要告訴我,你打算將謝征鴻交出去,讓他繼續當無權無勢的散修。”


    “自然不可能!”聞春湘想都沒想就迴了句。開玩笑,他辛辛苦苦養了這麽久的小和尚,怎麽可能將他送給那群禿驢?


    “你看吧。”顏喬聳聳肩,“我沒有說錯。”


    聞春湘愣了愣,無言以對。


    倒是一直沒怎麽說話的謝征鴻默默開口,“貧僧覺得,能夠被前輩教導是三生有幸。”


    聞春湘聞言一喜,將剛才顏喬的歪理拋到了腦後。


    顏喬在心裏默默歎氣,聞春湘明明才是那個修為高有本事有資源的魔皇,怎麽在謝征鴻麵前就這麽傻兮兮的,笑的根朵花兒一樣的?


    好吧,他本來就是一朵花。


    隨著尉遲修平的天闕宮被毀一事傳開,本就餘波未平的聞春湘脫困一事又有了嶄新的進展,成為無數修士茶餘飯後的話題。而關於這間事情的小道消息,更是傳了無數個版本。其中謝征鴻作為重要人物,身家來曆做過的事情更是被扒了個底朝天,一時之間,都成為“人不可貌相”的最好詮釋。


    瞧瞧謝征鴻做了什麽吧?修為上的事情先不說,雖然他的確修煉的速度堪稱妖孽,但突然是抱上了九州魔皇聞春湘的的大腿,聞春湘又搶了那麽多佛門典籍,真要這麽培養一個人出來似乎也不是不可能。重點還是放在謝征鴻之後做的事情上。


    一般而言,背負著這樣的大秘密,一般人都會選擇低調行事,免得被其他人看出端倪。但是謝征鴻偏偏不這樣,他被人來迴還以了好多次,偏偏每一次都能順利脫險。金丹期的時候,就力壓群雄,得到了大眾的認同。在他還是元嬰期的時候,就瞞過了和般若禪師起名的困厄禪師。出竅期的時候,瞞過了整個道春大世界的修士。冒天下之大不韙將魔皇聞春湘給救了出來。這樣的本事,這樣的心計,簡直比傳奇話本還要來的離奇。


    但這又確實是真真切切的。


    當時道春中世界的最後一戰裏,華嚴宗的常和帶著一幹弟子率先離開,迴去之後就向主宗法相綜匯報了這件事的始末。當初親眼見證謝征鴻力扛眾人的時候,可有不少小沙彌親眼見證,根本做不得假。這消息自然也就被某些神通廣大的修士給扒了出來。


    如果說之前的謝征鴻還隻是在某些地方有點名氣的話,如今的謝征鴻幾乎達到路人皆知的地步了。幾乎所有人都在說,這個謝征鴻是聞春湘故意培養出來打那些佛修門派臉麵的。這個想法不無道理,畢竟聞春湘不喜佛修是出了名的。


    這個說法得到了無數人的認同,自然也被法相宗的不少佛修給聽見了。


    三千世界裏,佛門分支無數,每一個都有些許不同。但是在這些不同裏,又可以分為五大類。這五大類也就成了如今三千世界裏最富盛名的五大佛門。


    止律宗、明禪宗、淨土宗、法相宗、三論宗。


    法相宗位於陽與大世界,正是此界最大的門派。香火鼎盛,傳承悠久。法相宗的《元一法相功》更是名氣不凡,讓不少魔修聞之色變。法相宗的內門弟子或者嫡傳弟子,都會修煉此功法。他們在結成元嬰之後,元嬰的模樣並非他們自身模樣,而是他們修煉的佛道對應的菩薩羅漢模樣。


    這樣的元嬰修行雖然比一般的結嬰更為困難,數量也更為稀少,但是威力卻十分驚人。到了後期,甚至可以達到身化菩薩羅漢金身的效果,對於證得佛家金身有莫大的幫助。因此,法相宗裏修成的佛修雖然不多,但是論單個的戰鬥力,在五大宗門裏也稱得上是數一數二。


    三思在道春中世界裏碎丹成嬰的時候,元嬰就顯化出了一點菩薩的模樣,因此立刻就被法相宗派人接走,被一位輩分高的長老收為弟子,傳授《元一法相功》。


    自從在道春中世界裏見到謝征鴻的修行速度和遭遇的事情之後,三思就開始了自身的反思和警醒。他常年在道春中世界裏呆著,有師門相助,誰也不敢給他什麽臉色看。加上三思本人性格溫和,偶爾神叨的個性更讓他顯得高深莫測,很少與人結怨。他的佛心雖然純粹無暇,但太過沒有壓力,一直未能找到碎丹成嬰的契機。


    直到謝征鴻逃離道春中世界之後,三思才意識到自己的不足。


    作為修士立於天地之中,最重要的還是你自身的修為。除了這個,在你遭遇危難的時候,你的師門,你的師兄弟你的好友沒有人能夠救得了你。


    你想要弘揚佛道,想要懲奸除惡,都得靠自身的努力。


    三思在佛誕大會結束麵壁三月,靜悄悄的碎丹結嬰成功。


    元嬰有菩薩之態,看上去慈悲而又憐憫著世人。


    華嚴宗的主持和長老們欣喜若狂,立刻將消息報了上去。想要修成菩薩法相,並非隻有修行《元一法相功》才可以。


    有時候,普通的佛修結嬰之時也會出現這麽個變化。而《元一法相功》正是將這個變化推動的更明顯更完善的功夫。就以天資而言,三思在道春中世界裏稱得上是天才,但在分支無數,號稱龐然大物的法相宗眼裏,也就是中等水平。


    但三思結成的元嬰有一些菩薩之態,就是另外一迴事了。


    這樣的人無疑是《元一法相功》最好的傳承者,就算在法相宗內部,也沒有幾個這樣的人才。一般而言,這樣的佛修苗子在一開始就會被人調走,悉心栽培。如三思這樣後來居上的,倒是少見。


    到了法相宗之後,三思才明白道春中世界和華嚴宗是個多麽渺小的東西。這裏有他聽都沒有聽過的佛家典籍,見都沒有見過的佛家功法。修行的佛道也不僅僅隻有簡單粗暴的菩薩道和羅漢道。而是細細的劃分為三百菩薩道,五百羅漢道還有一百佛道,每一種都有無數人修行,但到了最後,真正能夠證得這些果位的隻有可憐的一兩個,或者一個都沒有。


    而這些不過是法相宗已經確定了古往今來有人證得過的果位,乃為前人開創或者菩薩佛陀親自留下道統而得。事實上,佛教至多能夠有三千佛,底下菩薩和羅漢更是有無數空位。隻是想要將這空位都填滿,恐怕還是期待後來人。隻是為了要證得這些已經開創了前路的果位,就已經讓人心力交瘁了。


    三思在得了《元一法相功》之後,確定修行的乃是“五大虛空藏菩薩”之果位,在菩薩部裏也稱得上重要,因此在法相宗裏資源也算不錯。但也僅僅隻是不錯而已,比起那些核心弟子們來說還是差得遠了。


    隻是三思自認自己天資有限,這些資源恐怕還不能完全消化。因此在法相宗裏,是較為出名的修行狂人,幾乎不與外人打交道。除了那個收他為徒的師父和幾個師兄弟之外,其他人幾乎一個也不認識。


    今日,又是三思準備去密室裏苦修的日子,卻收到師父的一份神識傳音,法相宗裏有不少長老打算見他。


    三思想了想,立刻掉頭迴去。


    在來的路上,三思有想過自己究竟為什麽會突然收到這麽份神識傳音,卻沒有想過,有時候人的際遇往往會很相似。在道春中世界的時候,他被長老和掌門方丈們忽然叫過去,是為了從他口裏了解一些謝征鴻的事情。沒想到,到了法相宗裏,他被叫過去,還是為了謝征鴻的事情。


    聽見法相宗的幾個長老看似輕描淡寫的問話,三思有些哭笑不得。


    謝征鴻謝道友還真是厲害。


    從道春中世界到斜陽大世界再到他們陽與大世界,還是這麽有存在感。他和謝征鴻那小小的交集,竟然也能被人這麽重視的找出來,出動法相宗的好幾位長老過來問話。


    法相宗的長老們可比道春中世界的掌門還值錢。隨便拉一個出來都是結印成功或者擁有三寶之一的,人數稀少,地位崇高。不然,以三思中世界分支出身的身份,也不可能在成為一名長老弟子後一飛衝天,修得《元一法相功》,可以不理俗事專心修行。


    三思隻好將自己和謝征鴻的關係明明白白的說了一遍,但是看長老們和師父的臉色,似乎對他這個迴答並不滿意。


    “敢問諸位長老,不知謝征鴻道友究竟做了何事,竟勞動長老們大駕?”三思斟酌著問道。


    “你真不知道?”一名長老靜靜的盯了三思許久,問道。


    三思苦笑,“弟子一直在潛心修行,尚未出門遊曆過。”


    說到這裏,三思的師父連忙作證,“不錯,我這弟子向來刻苦,幾乎除了修行什麽事也不幹。這一點,我可以為他保證。”


    聽見三思師父這麽說,幾個長老的臉色明顯好了一些。


    “日後,你不用在稱唿謝征鴻為道友,平白侮辱了我們佛修的身份!”一名麵容嚴肅的長老厲聲說道。


    “這……?”三思有些猶豫。


    “也沒什麽不好說的。”那名長老看著三思這番模樣,不由地有些生氣,“謝征鴻勾結魔修已經是鐵板釘釘的事。不,甚至可以說,他一開始就是九州魔皇聞春湘的人。他接近你們,不過是想要探取關於聞春湘的消息而已,其心可誅!”


    “聞春湘?”三思猛然一驚,此人將他們道春中世界弄的天翻地覆,他曾經以為已經是千年不遇之人了。不想到了大世界之後,才知道原來那聞春湘在道春中世界所做的,和以前相比連九牛一毛都算不上。若非他身受重傷又遭受伏擊,根本不可能再道春中世界裏輕易被抓。


    就算失守被抓,也沒有人敢冒著毀掉一個中世界的風險殺了他。


    “正是聞春湘。”三思的師父看著三思認真說道,“謝征鴻欺瞞了整個道春中世界之人,最後被歸元宗茂旻道人揭穿,他自己也親口承認。正是他將聞春湘放出,造成如今局麵。你可知,當年聞春湘來我們法相宗搶奪《元一法相功》的事情?”


    三思呆呆的搖頭,被這個消息弄的有些迴不過神來。


    “真正的《元一法相功》原本早已失傳,如今在我們法相宗裏都是複刻本。這些複刻本一共也不過五部,每一部都是開山祖師飛升前留下來的。裏麵包含了他作為大乘期佛修的一些心得。每抄錄一份,上麵的心得神念都會有些不同,對於我們法相宗來說,是無價之寶。”


    “可是偏偏聞春湘過來,搶走了其中一部。”那名麵相嚴肅的長老說起此事來恨的咬牙切齒,“如此恥辱,我們法相宗堪堪忍受了下來,一來是不想和聞春湘正麵對上,以免害了我們無辜弟子性命。二來,也是我們知道聞春湘氣運未盡,不是搶迴複刻本的時候。若是這謝征鴻相救的是其他魔修,以他的修為,以他的資質,足夠讓我們忽略其他,可惜,偏偏他救出來的人是聞春湘。”


    是將三千世界的佛門幾乎都得罪光了的聞春湘。


    謝征鴻年紀輕輕能夠結印,能夠擁有如來神掌這樣個決定功法,還不是因為聞春湘的傳授?這些功法被他們這些虔誠的佛修視為至寶,多想一下都覺得對不起佛祖。但是卻被這麽一個魔頭送給了一個野狐禪?


    如今外麵的人是怎麽說的呢?


    那些法修魔修都在嘲笑他們佛修宗門,辛辛苦苦培養這麽多弟子,還不如聞春湘花費百年培養出一個來得快。


    是可忍熟不可忍!


    “三思,不妨直接告訴你,也希望你日後見到謝征鴻可以轉告他。自他和聞春湘站在一起開始,三千世界任何一個佛修宗門,都不會有他容身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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