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濤翻湧,一陣陣的巨浪接踵而至,每一次拍到河岸都會留下不少新鮮水魚貝殼,引得不少凡人漁民在此守候。


    忽然,漁民中的一人指著遠方大聲唿喊到,“仙人,又有仙人過來了!”


    眾人朝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見在巨浪中間,有一小船在隨波逐流,卻是走的十分穩當。在那小船上麵,有一身穿著白衣的男子迎風而立,雖然看不清麵容,一身氣度卻令人心折不已。


    這大海附近,不少凡人都以捕魚為生,聽老人說,這裏每過幾十年都會有仙人蹤跡出沒,那個時候,他們的收獲都會很多,也不用乘船出海,隻要在岸邊等著,便可得到不少魚,運氣好一些的話,甚至還能夠撿到極為珍貴的魚或者珍珠珊瑚等等。故而這片大海也被戲稱為“仙人海”。


    隻是等到眾人起身之時,卻發現那連人帶舟都消失不見了。


    謝征鴻所乘坐的寶船很快就粉身碎骨,化在了大海之中。謝征鴻及時飛出,朝著另一側靈氣重的陸地飛去。


    經藏小世界雖然佛修甚多,但是比起凡人來說還是不值一提。


    以這邊大海為界,一側是凡人居住的無數城鎮村落,一側是修士清修之地。


    經藏小世界的佛修們似乎認為過多的沾染因果會影響道心,因此就劃定好了界限,兩邊相互不摻和。隻是偶爾會有人跑到另一側去收徒,看看哪些孩子有仙緣罷了。隻是另一側靈氣稀薄,幾乎難以生出有上好資質的孩子,這樣反而也保障了兩方的平安。


    事實也證明,這樣的舉動雖然弄的另一側的修士浪費了一些好苗子,但是也使得不少佛修不沾紅塵因果,很快就正式入道,這麽些年下來也出了不少好苗子。


    對於這樣的舉動,謝征鴻沒有任何想法。


    畢竟一個方案的實施,它帶來的利弊在一開始就已經被人仔細分析過了。起碼這樣可以讓那些凡人安心生活,不會因為修士的打鬥而受到傷害。加上經藏小世界佛修占據了絕大多數,魔修什麽的幾乎在此絕跡。說這裏是樂土,半點也不為過。


    等到謝征鴻飛到了另一側,收斂了自己金丹後期修士的氣勢和靈力,暗暗知會了聞春湘一聲,便走到了這個以佛修眾多聞名的地界裏。


    謝征鴻此刻到的城鎮不大不小,說有名談不上,但是幾個有名望的佛修還是出了那麽幾個,故而在眾多城鎮裏,還是有那麽一點地位在的。


    在這裏,沒有國家,佛修附屬宗門倒是有不少,不過這些宗門都不太管事,隻是象征性的在這裏放幾個弟子當做曆練場所罷了。


    謝征鴻穿著一身僧袍,但是卻青絲如墨的裝束在這邊並不奇怪,甚至他還看見了不少和自己一樣穿著的修士,甚至裏麵還有不少女子在。


    在這裏,很多人都想要做個佛修,風氣使然,故而佛修的裝束也很流行。


    謝征鴻走在這城鎮裏,隻是偶爾會有人礙於他出色的氣度多看幾眼而已,倒沒有什麽特別的麻煩。


    聞春湘也暗暗鬆了口氣。


    他原本已經做好了來到這裏就看見一大波禿驢的準備,好在這個地方不是很大,算不上佛修大本營,雖然人群裏偶爾也有幾個光頭和尚,但還是勉強在可接受範圍之內。


    噫!


    這種感覺大約就是你不喜歡老鼠蟑螂,但是卻偏偏不得不去它們的窩裏旅遊的滋味一般了。


    “前輩不用如此緊張。”和聞春湘呆的久了,偶爾謝征鴻也會開點無傷大雅的小玩笑,“貧僧還沒有想好要去哪裏上課?”


    “反正去哪裏也差不多。”聞春湘抬頭瞥了謝征鴻一眼說道。“到時候記得提醒我一句,我直接屏蔽感知就好了。”眼不見心不煩。


    “貧僧定會謹記。”謝征鴻一口應道。


    “這位客人莫非也是過來參加‘無妄寺’的選拔的麽?”客棧裏,一位修為大約在練氣四五層的掌櫃笑眯眯的說道。


    在小世界裏,築基已然是了不得的成就,堪比中世界裏的金丹期修士,自然不會拋頭露麵的出來當個小小的掌櫃。


    見謝征鴻看了過來,這位掌櫃笑著做了自我介紹,“小老兒免貴姓孫,在這裏已經做了好些年的活計。我見客人您氣度不凡,又是一身佛修裝扮,才多此一問,若有冒犯,還請您不要和小老兒一般見識。”


    謝征鴻點了點頭,“孫掌櫃不用如此,貧僧的確是過來想要學習一些東西。隻是初來此地,還有些不太熟悉,若是掌櫃的可以為貧僧介紹一二就更好了。”


    孫掌櫃並不覺得謝征鴻的自稱有什麽不對,很多人都會這麽稱唿自己。


    “小老兒不才,一些無禮之言,還請客人聽聽便罷。”孫掌櫃似乎很有想要說話的欲、望,見謝征鴻如此禮貌,心裏也不由的有些高興。


    恰好此時並沒有多少客人,偷懶和謝征鴻說說也無妨。


    原來在這方圓千裏,無妄寺都稱得上是此處的大派。同樣的,它也是道春中世界裏華嚴宗的附屬宗門之一。在這裏,華嚴宗是附屬宗門差不多有十個,無妄寺差不多能夠排第六第七,到不了前列也不是最後。但在這個世界裏,也是赫赫有名的門派了。


    因為這些佛修宗門管理的規矩極為嚴格,不得殺生、不得食肉吃葷、不得擁有道侶,幾乎過著苦行僧一般的生活,這樣的嚴酷修行使得經藏小世界的佛修文化欣欣向榮。隻是如此一來,修習一事就變得有些枯燥乏味。故而,這些宗門也會弄一些活動出來。


    這些宗門每過五年便會有一次大比,大比的優勝者便可以得到向中世界主宗推薦的資格。其餘排名前列之人也可以擁有一部歡喜禪的功法。


    得了這歡喜禪的功法,這些佛修便可找誌同道合之人共同雙、修,不受戒律限製,因此在這個略微乏味的修行裏,是很值得羨慕和追捧的一件事。


    上一次宗門大比,無妄寺又得了第六,算起來已經足足有上百年的時間沒有進過前三了。因此在上次大比再度失利之後,就學著打了翻身仗的‘斷塵寺’一樣從弟子名額撥了一半出來,給想要拜師卻不得其入的一些佛修們機會,希望從這些人裏挑到好的人才。


    原本這些附屬宗門的弟子幾乎都依靠門內弟子自己收徒,弘揚佛法,這麽一來,就使得暗箱操作一下子多了起來。雖然戒律擺在那裏,但是依舊還是有辦法讓這些大門派的弟子享受到不少東西的。


    無妄寺的弟子名額本來一個人可以收十個弟子,如今被砍了一半,剩下的弟子都要經過挑選分別拜入不同的佛修門下。隻是因為今年恰好是改、革的第一年,因此被選進去的弟子暫時還不能拜師,隻能先跟著門內弟子一起聽課練功。即使如此,還是吸引了一大批人過來參加挑選,希望進入無妄寺裏修行。


    這樣類似的做法在斷塵寺裏已經實行了好些年。


    斷塵寺大約是在二十多年前開始實行這樣的做法的,一度被其他九個寺廟嘲笑,認為這種做法違背了“因緣”的含義。隻是斷塵寺連續多年一直是排名最末,這種辦法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誰知道,在十三年前,斷塵寺前進了一名,上升到第九,打破了萬年最末的詛咒,然後在八年前,又上升到了第八,三年前,斷塵寺再度上升為第七,直逼第六的無妄寺。眼看著再過兩年又要大比,無妄寺害怕自己被斷塵寺踩下去,於是也隻好東施效顰的幹了一樣的事情。


    也不知道無妄寺是不是故意的,特意選在了和斷塵寺同一個時間招收弟子。


    雖然無妄寺排名隻比斷塵寺高一位,但是多年的底蘊和威名都更勝斷塵寺一籌,這樣的做法還真的吸引了不少修士前去。斷塵寺的佛修們雖然惱怒無妄寺不要臉的行為,但也不能逼著修士拜師,隻好捏捏鼻子認了。


    孫掌櫃說完,似乎很為這樣的現象高興。


    畢竟,這些寺廟一直都比較清高,這麽放下身段招收弟子,說到底還是對散修有利。


    “那麽掌櫃覺得,無妄寺和斷塵寺究竟哪一個更好呢?”謝征鴻繼續問道。


    “這……各有所長。”孫掌櫃有些踟躕的說道,“無妄寺這一次剛剛開始招收弟子,一些方麵做的可能不如斷塵寺好,但是在總體實力上,還有著名佛修的數量上,都是無妄寺更高。”不然,也不會有這麽多人趕來這裏想要參加無妄寺的收徒儀式了。


    “多謝孫掌櫃了。”謝征鴻笑了笑,留下幾塊靈石便離開了。


    “小和尚你要去斷塵寺麽。”聞春湘篤定的說道。


    “正是。”謝征鴻肯定到。


    斷塵寺明顯在散修方麵做的比較好些,而且招收的弟子多,對於他們這些散修的看管也會鬆有些。無妄寺就不同了,第一次做這樣收徒的事情,恐怕對於每個弟子都會看管的嚴厲。到時候外麵的弟子和本門的弟子一旦發生衝突,最後還是會有一堆麻煩。


    斷塵寺和無妄寺相隔不遠,相比起無妄寺這邊,這裏的修士數量就要少一些了。


    “本座又要洗眼睛了。”聞春湘趕緊收迴神識,頗有些氣憤的說道。


    在斷塵寺這裏,不少趕來參加收徒儀式的修士都是剃度受戒過的,有頭發的和沒頭發的幾乎是三七開。


    謝征鴻摸摸自己的頭發,喃喃道,“要不貧僧也試試剃度去吧?”


    “你敢!”


    聞春湘耳朵靈敏的過分,幾乎在謝征鴻語音剛落,反對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小和尚你要是敢在這裏剃度,本座就……就給你唱一百八十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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