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到幾百年前,聞春湘絕對想不到自己有一天居然會因為可以換一間小居室而高興的不行。


    可見,幸福都是對比出來的。


    過了三年隻有一張床大的空間的生活,聞春湘現在對自己的生活環境的在意有了質的飛躍。在遇見這麽個難得一見的遺府後,他的第一反應不是裏麵有什麽好東西,而是自己可以住的更大了。後知後覺反應過來的聞春湘隻想默默掐自己一把,一定是和和尚在一起呆的太久腦子都不太好使了。


    “前輩,貧僧估計能夠給您再換一下格局空間了。”謝征鴻隱隱帶著笑意的聲音傳來。


    聞春湘:……


    看吧,果然是和和尚在一起呆久了的緣故。


    半點都不是他的錯。


    “前麵有九條路。”沈破天忽然停了下來,“我們該怎麽辦?”


    朱寧手上已經拿出了自己的寶貝陣盤,上麵的光圈來來迴迴的閃,沒有半點規律。


    “沒有絕對的死路,也沒有絕對的生路。我們很有可能在裏麵遇見那些通過錯誤入口進來的修士。”


    “一起罷。”祁永緣挑挑眉道,“分開走也不安全,起碼我們幾個彼此間還有些信任。”


    “正是。”謝征鴻作為此次探寶的發起人認同了祁永緣的觀點。


    沈破天和朱寧也很同意這個看法。在這種沒有任何線索的不知名地方,分開行動等同於找死。


    “那麽就勞煩謝道友選一條路了。”沈破天沉聲到。


    “不錯,我相信謝道友的運氣。”朱寧接著說道。


    “自然是美人說什麽就是什麽。”祁永緣做出一番色眯眯的模樣。


    “貧僧不才。”謝征鴻沒有半點推脫,細細的看了一眼這九條路後,伸手指了指左邊的第三條,“不如就這條罷。”


    聞春湘默默將自己打算指點的話語咽了下去,他本來覺得左邊第四條路比較好。但是又想想自己的運氣和謝征鴻的運氣,估計還是小和尚的運氣比較靠譜。


    畢竟,他堂堂一個魔尊已經淪落到要計較落腳地方大小的地步了。


    運氣實在是說不上好。


    第一個錯誤入口前前後後陸陸續續已經進來了大約三百餘修士,然而或者到達這遺府的隻有一百來人,剩下的修士的玉牌幾乎一下子便碎了。


    而眾人已經來不及為自己的好友或師兄弟們哀歎,畢竟他們也是從生死一線裏僥幸成為活著的一批人,他們現在關心的是這個遺府裏到底有什麽東西,能不能提升他們的修為,對不對得起他們的付出。


    展現在這些人麵前的是一個巨大的墳墓場!


    血紅色的圓月高高懸掛,沒有半顆星子。地麵是龜裂的土地,幾乎看不到一點綠色,上麵密密麻麻的鋪滿了各種生物的白骨,看上去仿佛是鋪上了一層白色毛毯一般。


    不少修士忍不住搓搓自己的手臂,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幻境麽?”一名修士喃喃自語道。


    不然實在是無法解釋他們這麽一大堆人會一同出現在這個一個古代戰場上。


    “如果是幻境,它也未免太過巨大了。”另一名修士重重的搖搖頭。


    畢竟他們總共有一百多人,築基期到金丹期不等,甚至還有幾個是元嬰期的大能。


    能夠容納這麽多人的巨大幻境,哪裏是這麽輕易能夠見得到的?


    而且哪怕什麽都不知道,他們也能感受到無處不在的殺氣和怨念。


    這裏,絕對不僅僅隻是一個幻境這麽簡單!


    “這是什麽?”一名修士移開腳,撿起了腳底下的一把幾乎生鏽的匕首。


    匕首甫一被修士撿起,接觸到修士本身的靈氣,瞬間找放出法器特有的光芒。


    在這麽多修士的目光下,根本無從遮擋。


    “法……法寶級別?!”


    一名金丹後期修士見到那匕首,瞳孔頓時一縮,驚唿出聲。


    氣氛,已經漸漸的開始變化了。


    山水環繞,宮宇錯落,紅花綠草,地上不時有各種嬌小可愛的妖獸在此奔跑跳躍,天空亦有仙鶴靈鳥飛過。更加重要的是,在這地上,居然生長著大批在外界幾乎已經絕跡或者販賣到高價的靈草!


    謝征鴻一群人卻已經停了下來。


    這裏不僅僅隻有他們在而已。


    “奇怪,他們樣子有點不對。”朱寧收起陣盤,大步向前跨了一步,卻沒有踏進這個明顯古怪誘惑到了極致的地方,“三位道友你們看,他們的樣子是不是有點奇怪?”


    謝征鴻的臉色已經凝重了起來。


    在那片靈草邊上,大約有十來個修士,均是金丹期修為,看服裝,應該來自周邊不同的門派。


    他們這些人一個個都拿著一株靈草吸食修煉,對謝征鴻等人的到來沒有給半個眼神,就好像他們根本不存在一般,臉色也是詭異的紅潤。


    “朱道友,你能破掉這個陣法麽?”祁永緣手指間夾著幾張高等火符,警惕的看著周圍到。


    朱寧苦笑了一番,“在下盡力一試吧。”


    沈破天也拿出了一把靈劍來,卻並非本命元劍龍翠。他們既然做了偽裝,不到危急時刻自然是不會輕易拿出證明自己身份的法器來的。


    “天哪,長老,您看,那是‘常衡草’吧,居然有這麽大一片,那個,那個好像是‘霞光紅顏’啊!”一個穿著白袍的年輕男子興奮不已的對著這裏的靈草指指點點。恨不得下一刻就跑道裏麵去講這些靈草全部搶過來。好在他基本的腦子還是有的,在長老沒有說話前,根本不敢做什麽。


    “安靜點!”江三長老厲聲喝止他,轉而朝著謝征鴻等人拱手,“小子無狀,諸位道友請見諒。”


    那男子看見對麵居然還有人在,頓時收斂了起來,用隱晦的兇惡目光在四人身上掃來掃去,當看見謝征鴻的時候眼睛忍不住一亮,仿佛有天大的餡餅砸中了他一般。


    蒼天垂憐,居然讓他們在這裏遇見了這幾個人?


    這批人正是第一個通過獻祭的入口進來的江家人。


    相比起謝征鴻等人的衣冠楚楚,江家的這些人就顯得狼狽了不少,幾乎個個都帶著一點傷在身。不然,以江三長老半步元嬰的修為,居然不會如此客氣的和謝征鴻四個人說話。


    祁永緣和朱寧兩人幾乎下意識的就做出了符合如今模樣的行為。朱寧還眼疾手快的將打算說話的沈破天給拉了下去,示意他冷靜。


    沈破天這才想起如今自己的模樣,立刻閉了嘴,安安靜靜的低著頭在祁永緣身後站著,當個合格的護衛。


    至於謝征鴻,嘿嘿,美女自然是有特權的。


    清高冷傲一些也是無妨。


    “好說好說。”祁永緣摸出把扇子,笑的格外燦爛,“我們四人在這裏還是第一次遇見了其他的修士,心裏也安心了一些。不知道諸位是……?”


    “滄海門江家。”江三長老頗為驕傲的說道。


    “哦,失敬失敬。”祁永緣做出一副驚訝的樣子說道,轉頭就偷偷的看著背後的沈破天,“唉,沈護衛,滄海門你聽過沒有?”


    “是附近的一個三流門派,少爺。”沈破天盡職盡責的說道。


    聲音不算大,卻足夠讓對麵的人聽的清清楚楚。


    不出所料,除了江三長老之外,剩下的一些年輕修士臉都綠了。


    “你們敢瞧不起我們江家?”


    “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


    頓時就是好一陣的挑釁。


    朱寧在心裏暗暗搖頭,對滄海門的印象跌入了穀底。


    這得是多強大的自信才敢放著這樣不知天高地厚的修士出來遊曆,嫌他們活的太長了麽?


    謝征鴻等人自然不知道,江家三長老帶出來的這些修士幾乎都是江家的嫡係,換言之,就是從來在江家受寵,在滄海門橫著走,本子天資不夠高但是又絕對沒有去外麵看過的那一批廢物型修士。


    他們的長輩想要借點光才讓江三長老帶他們到遺府裏來,若是能夠得到改善資質的天才地寶自然就會當場用了,無需拿迴家族裏上報。若是這些人裏僥幸有幾個得了這麽個天大的好處,身為嫡係的他們隻會對江家有利。若是死了,正好可以騰出更多的資源放在江家那些所謂的天才身上。


    一舉兩得!


    江三長老卻沒有阻止,似乎也想試試對麵的人的深淺。


    起碼麵前這麽多靈草,他們是不可能和這麽四個人分享的。


    “不才飛霞宗齊家齊五公子,就是我了。”祁永緣微微抬了抬下巴,“飛霞宗”三個字念的格外重。


    朱寧和沈破天也一起露出與有榮焉的模樣來。


    什麽滄海門,比起飛霞宗來自然是連個螞蟻都算不上的。


    再不知事,這些修士也還是聽說過飛霞宗的名字的。


    隻是遺府這裏偏僻的很,少有大門派修士到此,他們一行又隻有四個人,均是金丹期修為,這才沒有將他們往別的地方想。


    再者,在這樣的遺府裏,就是殺了他們飛霞宗也怪不到他們的頭上來。


    大派弟子,身上的寶貝一定很多罷。


    還有那麽個美人……


    被對麵那麽多淫、邪的目光看著,謝征鴻心緒沒有半點波瀾。雖然聞春湘不陰不陽的冷笑了一聲,不過估計也不是衝著他來的。


    謝征鴻的目光,已經放在了江家那批人的後方綁著的一個女子身上。


    那個女子謝征鴻很是眼熟。


    正是昔日所救楊成的師妹,不過看樣子她似乎已經命不久矣了。


    江心雪忽然像是預感到了什麽,下意識抬起了頭,對上了謝征鴻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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