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膽子再大,全身也瞬間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一陣發毛,心驚膽戰地往後急退。


    但他與大叔還殘留著一絲理智,沒徹底被恐懼所占據,當大嬸傻傻的朝著屍體走去,嘴裏不停地念叨著:“老趙,我家小然他,他沒死啊…..”,兩人都同時死死拉住了她。


    “不能過去,大嬸,危險!”


    “我的孩子啊,老趙,那是我們孩子啊,他沒死,他沒死,你瘋了,你不管他了嗎?”


    因為失子之痛,大嬸已完全喪失了理智,力氣非常大,成浚兩人都有些招架不住,她拚命的掙紮撕咬,不要命地往前衝,迎來大叔一個巴掌,“你才瘋了,小然他已經死了,你也不命死嗎!”


    成浚與大叔一起拉著大嬸急退。


    “難道真的是屍變?”成浚問了一句。


    大叔緊皺著眉頭,表情複雜,“應該不是….”


    “那是?”


    還沒等大叔迴答,就在這時,啵啵啵,劇烈顫動的三具屍體同時從多處破開。咻咻咻,隻見一群群白色的飛虱,形如蛾子般蜂湧如潮而出。


    一陣陣搖鈴聲,也在空中響個不停。


    “啊!這?跟15年前一樣,飛虱白蛾……”此時,就是經事最多的白發老人都陡然臉色巨變,嘴角哆嗦,身子一顫,慌了神,一腳險些沒有站穩,一口氣喘著:“快快快,不然晚了…”


    隻是,都以為是突生“屍變”,全場早已亂了套,村民們逃的逃叫的叫,哪還有人敢往前湊。


    整體村子的豬狗雞雞鴨,都如發狂一般,亂竄狂嘶;連林中的飛鳥,都在空中成群飛逃,烏壓壓一片,十幾隻受驚鳥雀驚墜於地,仿佛下了場暴雨。


    灰發婦人再次出手,隻見,手中一團火熖迅速如火蛇飛影飆了出去,瞬間點燃澆了油的幹柴。


    柴火陡然飆起丈高熊熊烈火,三具屍體也同時燃燒起來,發出劈裏啪啦的炸烈聲,空氣著奔湧著惡臭難聞的焦屍味。


    許多飛虱被幹柴烈火和婦人掠出的火蛇飛影燒化在虛空,一部分躲過的白蛾向眾人飛來,突卻被一陣牛毛細雨般的竹葉一一刺死,幾道勁風掃過,四處塵土飛揚。


    眾人心驚膽戰,麵如死灰,若不是灰發婦人出手及時,後又有人飛出細雨般的竹葉,後果簡單不敢設想。


    現在人人自危,都在拚命地逃命,兵慌馬亂,雞飛狗跳,根本沒人知道這後麵出手的又是誰。


    成浚與大叔都吃了一驚,若是這灰發婦人被稱之巫醫,有些特別的門道也就罷了,而後來這人出手拋起的幾道勁風,竟讓紛飛的竹葉每一片都如利刃一般,秒殺了成片的飛虱,這種場景,也隻在電視電影曾經見到。


    “這得需要多麽精深的力道?”成浚迴頭四下張望,除了普通村民,確定沒發現有什麽特別的人在場,“難道說,這個人是在百丈之外隔空飛竹?”


    想到這裏,成浚倒吸了一口涼氣,今天發生的事情,大大超出了常日所見。


    啪啪啪,三具燃燒的屍體徹底炸開,隻見暴雨般的白色飛蛾直接暴湧而出,一波又一波,白霧霧的一片,像是幾團成群的蜜蜂密集,幹柴烈火都無法將他們盡數燒化,空氣中彌漫著惡臭味和揚沙般的白色粉塵。


    前麵一波被燒死,後來更多的白蛾逃了出來,撲飛間,一層層白色粉塵也隨之散落,在空氣中如煙波浩渺,霧白霜天,向眾人席卷而來。


    三人被粉塵籠罩,瞬間七竊流血,倒地而亡!


    見到如此兇煞的場景,親臨現場,所有村民亡魂皆冒,驚聲狂逃。


    白發老人與婦人露出極其凝重的表情,“啊!不好,這是飛虱的成蟲,蛾白飛霜!”


    話語間,灰發婦人尖嘯一聲,遽然將身上的玄黑麻衣撲了過去。


    唿唿唿,一時陰風四起,一道玄黑殘影掠過,成浚與眾村民瞪大眼睛都吃了一驚,誰曾想到,轉眼間,灰發婦人已快如鬼魅浮於半空,幾乎在瞬間捏出數種法印,口中念念有詞。


    而與此同時,那件撲過去的黑色麻衣,無限擴大,已如死神的墓衣唿嘯而過,在陰風中獵獵作響,層層詭異的灰迷烏光鋪展,漫延如水墨般,籠罩似無邊鉛雲。


    隻見漫天暗黑迷霧散出,四處塵土飛揚,一時間,成浚幾乎不能睜開自己的眼睛,隻能非常模糊地看到,幾乎所有蛾白飛霜都被那件黑衣麻衣收去。


    黑色的麻衣遽然收攏,形成一團巨大的烏雲般,雲團之中,呯呯,咯嗞咯嗞的劇烈聲響傳來,如同無數蟻蟲在劇烈衝撞,相互啃噬一般,令人雞皮疙瘩直冒。


    受到極度的驚嚇,空中逃竄的飛鳥都盡數如雨般墜落;而幾隻土狗噴血驚吠,更是直接自己撞死在電線杆。


    “怎麽會這樣?”成浚用手遮住飛揚的塵沙,從指縫間看到這幕,驚怔地望著大叔,“這位巫醫大媽到底是什麽來頭!”


    大叔顯然也是一臉驚惑,“除了閣老,村裏恐怕是沒有一個人說得清楚!”


    “哦?”


    正當成浚疑惑不解時,咻咻咻,忽然數道綠光閃過,隻見數片竹葉如利刃劃過,目標正是那件麻衣。


    灰發婦人手中捏法,頭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顯然內力消耗不小。


    當竹葉飛來時,婦人臉色凝重,眼中閃過一縷幽冷寒光,口中隨之噴出幾縷鮮血,點指劃出,衣團陡然烏光暴閃,竹葉在距離玄黑麻衣一寸時便不能在進,瞬間粉碎。


    呯呯呯,隻是當竹葉粉碎的瞬間,玄黑麻衣也被從中破開三個口了,隻見三隻如同蝙蝠大小的白蛾遽然飆出,嘩嘩嘩,白色殘影於虛空瞬間劃過。


    “瞬間成長?”成浚張大了嘴,“好邪唿!”


    所有人驚慌逃竄,但成長的白蛾所過之處,一層****如霜掃過。


    數人來不急躲避,身染血粉,立即麵色發白,嘴唇烏黑如紫,眼睛睜得銅鈴大,全身痙攣,竟七孔流血而死;很快就屍水漫開,轉眼化白骨。


    看到如此恐怖的場景,成浚與大叔都麵如死灰。


    而在玄黑被麻衣破開的同時,灰發婦人也被陡然擊中,暴吐了數口瘀血,從半空墜落的瞬間,曲指一彈,將那十幾具白屍點燃;另一手掌於虛空一抓,玄黑麻衣陡然唿嘯出一股黑風,將白蛾散出的****吹散。


    巫醫黃四婆力竭墜落於地,臉色蒼白,披頭散發地將麻衣收迴,“閣老,我,我,我已經盡力了…..”


    “黃姑……”白發老人與身邊最後一人扶起婦人。


    “將,將,將這些藥丸讓所有人服下….”黃四婆氣息很弱,於腰間掏出一個藥包就昏了過去。


    嗞嗞嗞,而這時,那三隻白蛾發出了如蟬般的尖銳鳴聲,在悲鳴。


    成浚與大叔同時望去,隻見滿是殺氣的三隻金針,不知從何方飛來,疾速向白蛾刺出,白蛾驚悸飛逃。


    灰發婦人如乍屍,陡然睜開雙眼,緊皺眉頭,極吃力地念出一句咒語;隨之,三隻白蛾相互劇烈嘶咬,最後一隻白蛾竟強勢將另兩隻吞噬,速度猛增,撲閃間轉眼消失。


    看到白蛾飛走,眾人總算是鬆了口氣,正準備將藥丸服下,一陣奇曲音波傳來,將眾人手中的藥丸振落,空氣中無端端飄來數縷白白的發絲,如吞絲般瑩白飄逸。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遲,我恨君生早….”飄渺而悲傷的幽聲在空氣中迴蕩,“黑裳啊黑裳,我等你很久了…..”


    “啊啊,是野人山的來人……”巫醫露出極大的驚恐,非常痛苦地吐出這幾個字。


    “什麽?野人山的來人?”大叔與眾村民瞬間臉色巨變,都望著黃四婆。但婦人氣喘著,再次力竭昏死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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