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是都是獨立的個體,而每一個個體又都是獨一無二的存在。人們能夠運用各種手段去打扮裝飾自己,從而扮演另外的角色,比如壞人可以偽裝成好人,好人可以偽裝成壞人;富人可以偽裝成窮人,窮人可以偽裝成富人;甚至女人可以偽裝成男人,男人可以偽裝成女人......


    但萬變不離其宗,無論怎樣去改變偽裝,每個人與生俱來的氣質卻騙不了世人銳利的眼光,或者說氣質根本就改變不得。


    一般而言,一個人的言行舉止或多或少會暴露出他的家世教養以及所在的層次,而這個層次,簡單來說可分為富有和貧窮。無論長相美醜,若是穿著打扮華麗之輩,毫無疑問,大多屬於富有層次,其骨子裏多數透露著一股高貴的氣質。


    而較之相反,任舊無論長相美醜,一個人若是穿著簡樸或者衣衫襤褸之輩,則大多屬於貧窮階級,其骨子裏多數都透露著通俗或者卑微。


    富人即便有朝一日淪落為窮人,他的氣質,任舊帶著高貴,而窮人若是一朝有幸變成富人,其氣質也還是通俗,隻會給人一種暴發戶之感。


    言而簡之,窮富的氣質轉變,非一朝一夕能夠完成,它需要一定的時間去沉澱,進而發生質變。


    言歸正傳,宋凱的長相不但不醜,相反,還頗為清秀英俊,隻是麵色微微偏白。宋家貴為滬江城幾大世家之一,同樣也不差錢,所以宋凱的穿著打扮,自然而然十分華麗,其氣質絕佳,一看便知是那種具有深厚底蘊的世家子弟。一句話總結,耐看的長相以及家世,使得他成為了尋常百姓中無數少女為之夢寐以求的好夫婿。


    此時此刻,他整個人看上去說不出的溫文爾雅,隻見嘴角邊緣掛著一抹足以讓無數少女為之眩暈的迷之笑容,不過凡事都有另外,不遠處那道如弱柳扶風的倩影就沒有為之眩暈,非但如此,那道倩影的眼眶裏,似乎透露著一抹厭惡之色,不過很快便被掩飾過去。


    南宮皓軒告誡過岑逸,讓他千萬要小心宋凱此人,隻是岑逸不曾想到,這才幾天的時間過去,兩人就碰了麵,即將走上惡交的局麵。對於宋家,岑逸了解甚少,但能夠叫南宮皓軒都為之忌憚,用屁股想也知道其至少是不差於南宮世家的存在。


    南宮世家是大世家,這點毫無疑問,從那規模之雄偉,範圍之遼闊的清泉山莊就能夠看得出來,而能夠與南宮世家齊名,不言而喻,宋家自然差不到哪裏去!


    望著不遠處的男子,岑逸不得不承認,宋凱的氣質真的很好,他頭飾武冠,華麗的錦衣玉帶加身,一眼即可看出屬於那種大世家的子弟。眼下,他的臉上雖帶一道溫和的笑容,盡管給人一種如沐春風之感,但是岑逸卻能夠清晰的感受到,這位男子眸子深處對自己深深的敵意。


    這股敵意他隱藏的很好,尤其針對之人便是岑逸,因此除了岑逸以外,一般人極難發現。


    若非那山林之間有清脆悅耳且不知名的鳥鳴聲傳出,場麵則顯的十分寧靜,一時之間也沒有人說話,宋凱的目光,很自然的落在白靈身上。


    鑒於這種情況,岑逸自然也沒有發話,以不變應萬變,他做人的宗旨便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白靈很厭惡宋凱,若非家境清貧不足以支撐她進仙武學院,她定然不會去含香居那種地方賣藝,從而和宋凱產生交集。一直以來,白靈始終認為自己和宋凱隻是單純的雇傭關係而已,至於那什麽內定的妻子人選,宋家少夫人身份,完全是宋凱一廂情願罷了,她可不會承認這一事實。


    而她之所以沒和宋凱撕破臉器,默認這層關係,也隻是想利用他的威名,拿他做擋箭牌,以此來抵擋更多人對自己進行騷擾,從而能夠一身心的用在習武修行一途,進入蜀道,彌補父親的遺憾。


    當下被宋凱那稱不上赤裸裸的目光看著,一時之間,白靈顯的幾分手足無措,她下意識地偷偷兒瞧了眼岑逸,卻不知怎地,心頭在這一刻忽然生出一種仿佛偷情被發現的荒唐感,對此她極為羞愧,心跳猛然一陣加速,臉紅不已。


    她說過今後不會再去含香居,但這隻是口頭上一說,相關的契約還沒來及處理就被處罰到了坐忘峰。隻要契約還在,她依舊屬於宋家的雇傭者,某種意義上來說依舊低人一等,於是僵持約莫片刻的時間,她朝著宋凱施禮,語氣恭敬道:“少爺,你怎麽來了?”


    宋凱含著笑,迴道:“不少學員都說這坐忘峰魚龍混雜,很早就想進來看個究竟,一直苦於沒有機會,今你一個人來此,心係你的安危,始終定不下心,這次正好借機進來看看怎麽個魚龍混雜法。隻是你怎地跑到這樣一個僻靜的地方?委實讓我一頓好找。”


    “我和岑大哥不過是隨意選擇了一條小道而已,不曾想走著走著就到了怎麽個地方。”白靈一番環視,梨渦淺笑道:“不過這地方挺不錯的,我很喜歡。”


    宋凱淡笑著應道:“確實挺不錯的一個地方。”


    言畢,他走向岑逸,微笑著抱拳施禮道:“我沒記錯的話,這位便是岑兄吧!在下宋凱,見過岑兄,承蒙這些天岑兄對白靈的照顧,實在是感激不盡。”


    無論是談吐還是氣質,當前的宋凱都做的無可挑剔,既沒有那種平常富貴世家子弟的高人一等,也不存在盛氣淩人的姿態,給人的感覺,十足是一位溫和的謙謙公子模樣。


    如果不是南宮皓軒的告誡在前,加上不曾感受到眼前男子眼色裏隱藏的一絲敵意的話,岑逸在很大程度上也會認為該男子是一位性情溫和的公子,不過這一切都是虛設,在真正見識了眼前的男子之後,具體還真有待於考究。岑逸沒有著急迴答,略微想了想,這才神色淡然的迴道:“宋兄這叫什麽話?身為男兒身,照顧女子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說什麽感激不感激,換做是你,想必也會義不容辭。況且這件事本來就因我而起,說到底,還是我連累了白靈才對。”


    宋凱臉上的笑意化為一股歉意,賠禮道:“岑兄無須內疚,刨根問底兒,這件事最大的原因還是出現在我身上,一切都是我的過錯,是我約束無方所致,還望岑兄切勿怪罪。”


    岑逸淡淡的迴道:“自然談不上怪罪,倒是你手下那些人,真該好好約束約束,不然老是這樣目中無人,常在河邊走,恐怕總有濕鞋的一天。


    宋凱點頭應道:“岑兄說的極是,也幸虧遇到岑兄這樣的人手下留情,倘若換做他人,幾人決計不會安然無恙的現在這裏。”


    話畢,他的臉色陡然一變,陰沉沉的轉頭看向身後幾人,厲聲道:“都愣著幹嘛?還不趕緊給岑兄賠罪道歉,一群混賬東西,要實力沒實力,整天就知道耀武揚威,被人打了還要我來替你們收拾爛攤子,養你們有何用?”


    話音落下,在他身後,突然有道人影掠出,朝著岑逸一劍刺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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