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那扇連一塊窗紙也沒有的門,頓時灰塵撲麵,他用手在麵前扇著,以驅散灰塵,由此可見,這扇門已經許久沒有開過了,那裏麵的人……


    當他放眼往屋裏掃去的時候,意外的發現居然有一雙渾濁的眼睛在盯著他,隻見那個是靠牆坐著的,上身往前傾著,從頭到腳都包在一條破舊不堪的被子裏,隻露了一雙眼睛在外麵,而那眼睛空洞的有些嚇人,連許元墨這樣見多了大世麵的人都感到了一種恐懼。


    “請問您是班興平嗎?”


    許元墨試探著往前走了兩步站住。


    被子裏的人眼睛眨了一下,除此之外,再沒有別的反應了,如同根本沒有聽到他說話似的。


    “請問你見過雪蠶嗎?”


    許元墨的聲音更高了,也許象他這個歲數的都有些耳聾也說不定。


    雪蠶?


    一聽到雪蠶兩個字,這位老人的神情似乎為之一動,盡管還是隻看到他的一雙眼睛,但眼神已與先前大有不同。


    正是這個細微的表現,讓許元墨看到了希望,又走近了兩步,此時,他與那位老人之間相距不到兩米。


    許元墨蹲下身來,平視著他,“老人家,聽說你見過雪蠶是真的嗎?”


    “你是為了雪蠶而來嗎?”


    顫抖而沙啞的聲音,從老人的口中發出。


    “正是,所以不遠千裏而來,希望能得到老人家的指點。”


    “唉。”


    班興平輕輕的搖了下頭,側身躺下去了,似乎懶得搭理他了。


    “老人家,你到底見過沒有呀?”


    許元墨仍不死心,畢竟這是唯一一個據說是見過雪蠶的人。


    “你要抓它?會遭報應的。”


    班興平的沙啞的聲音,一下子提高了。


    “如果不是逼不得已,在下也不敢前來,還望老人家指點一二。”


    許元墨忽然靈機一動,但凡不顧生死的尋找雪蠶之人,多半是為了錢財,而眼前的這個老人,想必年輕時也是出於這個目的才上雪山尋找雪蠶的,而他現在又是晚景淒涼,何為以財動心呢。


    許元墨從腰間錦袋裏取出尊元國的黑幣,整整兩大袋放到了地上,“這裏是十萬黑幣,不成敬意,還望老人家收下。”


    黑幣?


    而且還是十萬?


    一聽到黑幣兩個字,原本躺在一堆雜草上的班興平又坐起來了。


    從被子裏伸出了一隻幹癟的幾乎是皮包骨頭的手,這隻手黑得如同剛挖過煤,指甲也很長,一看就是多年沒有清洗和修剪過了。


    他把那兩袋黑幣拿在手裏,放在眼前象是在看一件從來沒見過的寶貝似的端祥著。


    “你想知道什麽?”


    班興平將兩袋黑幣重又放到地上,卻是離他很近的地上。


    見黑幣果然見效,許元墨頗有幾分欣慰,“怎樣才能找到雪蠶?”


    “雪蠶是一種非常有靈性的動物,以前也曾有人來向我討教過,但卻從來沒有人真正找到過雪蠶,所以,你也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他的聲音一下子低沉下來,神色也變得暗淡起來,象是在迴憶著一件極其久遠而又痛苦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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