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兩天兩夜的“戰鬥”,上天還是給了個好的結局,總算把雲珠從鬼門關邊拉了迴來。

    大夫說沒性命之憂的一刻,是上官覺得活了這麽久,最有意義的一刻,這麽努力、拚命地挽救一個生命,這麽渴望得到一個好的結果。見證了弱小的小妹妹頑強地經曆一場生死戰。這種感覺帶給他的震撼,是前所未有的……

    雲珠的身體是日漸好轉,但羽尚似有什麽難事,眉間常有難以發現的惆悵。

    山裏的夜晚不比源縣。清淨得隻聽得見風聲、蟲聲、流水聲這些自然的聲響。上官和羽尚坐在前院。

    “這段時間和我一起,有沒後悔?”她突然這麽問起。

    “怎麽會後悔,隻要有你在我身邊,我去哪裏都會開心。”

    “我們,我們是時候迴去了。”“迴去?才坐了不久,我們不是沒這麽早睡嗎,怎麽,你累了?”

    “不是,我是說……我們……”盡管說不出口,但她還是鼓足了勇氣——“我是說,我們迴源縣。”這句話說出來,她也覺得不忍,但遲早要他麵對。他沒有說話,表情很平靜,正是這樣安靜,反讓她不知所措。

    “這幾天照顧雲珠,你也累了,早點休息也好。”他完全沒有理會她的話,麵無表情地站起來。

    “我們出來很久了,他們會擔心……”聲音不大,但字字都清楚地刻在他心上,她說她要迴去,要迴到他為了她,放棄了所有,逃出來的地方。他冷笑一聲“他們?你真的隻是怕他們擔心?”

    “從一開始,你就沒有打算和我一起,是不是?”

    確實,他說得沒錯,從一開始,她就沒有和他一起遠走天涯的打算,她寫了兩封信,一封給東方景,交代自己要外出一段時間。另一封,給了上官的父親,但不是以她的身份,她模仿了他的字跡,再附上他隨身的玉佩。

    “是不是,你迴答我。”他雙手緊緊抓著她的肩膀,憤怒的雙眼在一刹間充滿了紅血絲,再也禁錮不了自己的情緒。

    “是”她很久沒有迴話,一出聲便是一個生硬冰冷的是字。

    “為什麽,你給我一個理由,為什麽要這樣對我。把我當傻瓜一樣耍來耍去你很開心是嗎。”聲音在顫抖,用力的雙手漸漸鬆開,離開了她的身體。

    “在你心裏,我這樣做是把你當取樂的工具?”她委屈,不滿,更多的是深深的失望。

    “你是不是擔心,擔心我以後會變心,不會的,我不會的,我一直對你很好,你相信我。”他緊緊抱著她,有些失去理性,她的身體被他弄得生疼。因為此時此刻,他感覺到她離他越來越遠,似乎不管他做什麽,她都不再屬於他。

    “你冷靜一點,不是你想得那樣的,你聽我解釋。”她掙紮了一下,示意他放開手。“我們去那邊樹下說,雲珠身體才剛好,別吵醒她。”她試著去安撫他過激的情緒,突然說迴源縣,他不能理解也不能怪他,是她把一切想得太圓滿。

    “你是上官雁朔,上官家世襲爵位的長子。我隻是一個風塵女子。”

    “那又怎麽樣,我們不是已經逃出來了嗎,不是到現在都好好的?隻要你願意,我們可以什麽身份都不是,隻做山野中一對平凡的夫婦。”現在,無論是什麽,她說得每一句話都能擊中他敏感的神經,讓他焦慮不安。

    “我假冒了你的身份,跟你父親說你隻是出遊一段時間。如果不是,你覺得會這麽風平浪靜?我不想自己的事讓大人受到牽連,更不想你因為我,背上一輩子的罵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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