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天氣沒有昨天那麽好,有點陰沉,不再是藍天,而是灰蒙的天空,但是卻沒有下雨,而是一直這樣陰著天,好像老天都很不開心,一直在板著臉似的。


    我不知道這到底是不是老天爺知道我的心情,和我一起心情陰霾起來。


    以前我總覺得老天爺對我不公,社會對我不公,自己落魄痛苦就充滿了怨氣。但是現在,我不會了,這是命,與天鬥與人鬥都其樂無窮。


    今天是東子出殯的日子,我們沒有搞得有多大了,而是偷偷地搞,就我們這幾個人,把東子火葬,安葬了。


    親眼看著東子被送進火葬場,親眼看到他冰冷的身體送進那滾燙的火爐裏麵,我忍不住地落淚,可不隻是我落淚,還是曹翔,雄仔他們,全部都落淚。


    這個社會無情,很很無情,你出來了社會,真的很難再找到沒有利益關係的朋友了。


    但是我們這一堆人,屬於被社會所憎恨,所淘汰的一群人,彼此之間卻有真感情,不得不說是一種諷刺。


    我和東子的感情比起他們都要深很多,因為我很早就認識他了,從初一的時候,我就認識他,我認識東子,比曹翔還要久!他當時就是壞學生,拉幫結派,揍了我一頓,我不服,苦練了三個月,和他單挑,把他揍得跟狗似的。他服了,從此之後就叫我文哥


    出來了,一起混狼頭,我們並肩作戰,就像東子臨終前說的,看哥是我們的大哥,我是二哥,他是三弟我們之間,真是這種關係的!看哥是我的大哥,東子是我的弟弟,然而現在,大哥最先走了,現在連弟弟都走了,我本就是獨生子,好不容易有了兩個親兄弟,卻也不沒有了,沒有了這一種心痛,真的很痛。


    最後,我拿到了東子的骨灰,不得不說很神奇,這麽大的一個人,竟然變成了眼前這麽小一個罐子。


    骨灰罐有點溫熱,我心想,這是東子的體溫啊,我要好好地抱緊他,現在天氣都這麽冷,東子沒穿衣服,不能讓他著涼了!


    “文哥,來抽煙啊。”


    “文哥,我帶你去見我的老大吧!”


    “文哥,看哥走了,我哭了好久好久。”


    “文哥,我們下輩子,還要做兄弟。”


    眼前一幕一幕,從我的腦海中浮現起,都是我和東子的畫麵


    東子比看哥還要多缺點,一身的毛病,吃喝嫖賭吹,樣樣俱全,但是就憑他義膽忠肝,肯為兄弟擋槍這一點,就足夠遮掩他所有的缺點,我永遠都不會忘記,曾經有一個叫孫文東的人,出現在我的生命裏麵!哪怕到我九十歲,哪怕到我動都不能動了,如果那時候我子孫滿堂,如果那時候我名滿天下,有人問我,這一輩子最難忘的人裏麵有誰,我會毫不猶豫地迴答,孫文東這狗日的算一個。


    “走!迴家!”


    我抱著東子,擦去眼角的眼淚,大步地向外走去。


    東子,我的好兄弟,等文哥東山再起之時,文哥一定要為你風光大葬,你放心,從今天以後,你的爹娘就是文哥的爹娘,你的妹妹就是文哥的妹妹!


    “草!廖明豪!我和你不共戴天,老子一定要整死你!”


    上車後,雄仔眼睛紅紅的,狠狠一拳捶在軟座上,怒罵起來。


    和我們一起的三個狼頭兄弟,一個叫成奎,一個叫萬良,一個叫房元龍,都是身材高大,義膽忠肝的人,他們都比我年長幾歲,但卻心甘情願地叫我文哥。他們也是眼紅紅的,因為他們都是東子的手下,親眼看著東子被打死,他們也跟著雄仔說要報仇,一定要整死廖明豪!


    但是相比起來,曹翔就要安靜多了,他陰著臉,眼神裏麵一片淩然殺機,他對廖明豪的恨意,並不會比我少多少。


    “文哥,我們和廖明豪決戰吧!大不了就是一死,怎麽地也要把廖明豪給捅死了,他這個畜生!”


    萬良直直地望著我。


    “是啊文哥,我們現在就迴九街吧,文哥振臂一唿,五百狼頭兄弟殺過去,把廖明豪砍個稀巴爛!大不了我們以後就不在浪寧混了,去廣東!憑著文哥的本事,帶領我們,很快就能在廣東打出一片天地來了。”房元龍急道。


    我望著他們,輕輕地搖了搖頭,“仇一定要報,但不能隨便去送死,我們的命都很貴,比他廖明豪還要金貴,要從長計議。還有,你們忘了,我現在是什麽身份?我能迴狼頭嗎?”


    他們聽我這樣說,馬上就安靜下來,隻是臉上很不甘而已。


    頓了頓,我對他們說,“你們先迴浪寧吧,把兄弟們都穩定下來,告訴他們我沒事,我迴殺迴去的。”


    曹翔馬上就急了,皺起眉頭,說道,“那你呢,你打算怎麽做?”


    我摸出煙,剛把煙叼在嘴邊,馬上就想起了,我是答應過可馨要戒煙的,於是就把煙插迴去,不抽了。曹翔發現了我這個小動作,問道,“你戒了?”


    “嗯,答應了可馨。”我淡淡地點頭道。


    “挺好。”曹翔笑了笑,然後拿過我的煙,抽了起來,再說,“文明,你別自己一個人去,不行的,不要去送死。”


    我搖了搖頭,笑道,“我才沒這麽笨呢,我先避一避風頭,看看能不能洗脫掉罪名。”我伸了伸懶腰,“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你和兄弟們先迴浪寧,先安穩好兄弟們,別讓廖明豪這個家夥給趁虛而入了。”


    曹翔他們也沒有多說了,點頭答應下來。


    當天,他們就走了,帶著東子的骨灰,直奔東子的老家,東子臨終前就說了,他好久,沒有迴老家了,他很想迴老家一趟,現在他死了,我們就要把他帶迴去家去,好好地葬在他的老家。


    本來按道理應該是由我帶著東子的骨灰迴東子老家,給東子安葬的,但是沒辦法,我現在還是通緝犯,萬一要是被警方抓住了,還不知道會是什麽結果,所以我隻好忍痛留下,親眼看著曹翔他們離開。


    一陣寒風吹來,我站在門前,一直凝視著曹翔他們的車消失在我的視線中,但我都不願意轉身,始終望著,心裏惆悵一片。


    忽而,有一對手握住了我,讓我感到了一些溫暖,迴頭一望,是溫可馨,是她從背後抱住了我,用她溫暖的小手,握住了我被寒風吹得冰涼的右手。


    “你怎麽也出來了,天這麽冷,你別冷著了。”


    我反過來把溫可馨擁入懷中,張開大襖,把她整個身體都裹進裏麵,給她溫暖。


    溫可馨很溫順地貼到我的胸口,輕聲道,“文明,你真溫柔。”


    “我能不能理解成你這是在變相地說我醜呢?”我笑道。


    她眨了眨大眼睛,眼睫毛長長的,很漂亮,好奇地問道,“為什麽這麽說?”


    我摸上了她的翹臀,嘿嘿地唱著,“我很醜,可是我很溫柔”


    她嚶嚀了一聲,臉羞紅起來,一笑百媚生地白了我一眼,“討厭,你手別亂動啦,還在外麵呢。”


    “我沒亂動啊,怎麽能說亂呢,我是故意動的啊,嘿嘿。”說著,我就更加用力揩她的油,她啊的一聲叫了出來,身體軟弱無力起來,軟軟地趴在我的身上,一口熾熱的香氣噴在我的臉上。


    說起來,我也好久沒有和溫可馨那個了,這幾天的日子穩定了下來,就難免起了歪心思


    我湊到她的耳邊,很挑逗地道,“可馨,不如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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