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來的時候已經十一點半了,等我洗完澡,那就是十二點了,這時候還真有些困了,我躺在床上,閉上眼睛,腦海裏卻是一幕幕畫麵。


    想著想著,我越來越精神,腦子裏都是這半年來發生的東西,一幕又一幕地,在我腦海劃過,像是播放電影一樣,不斷地衝擊我的思緒。


    不,不隻是半年了,已經是有八個月了,現在已經是十一月份了,我混了足足八個月了。


    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我就總愛迴憶,不受控製地迴憶。這個時候,我才發現,我真的很想念看哥,那一段時間,怕是我一輩子都不能忘記的崢嶸歲月。現在我雖然混到了人上人的位置,但我並不很快樂,我很孤獨。做什麽事,都是得到什麽的同時,就會失去什麽。


    還有桃桃,溫可馨,還有現在的潘曼香,斬不斷理還亂


    想著想著,我就越來越不著覺了,拿出手機,翻閱裏麵的相片,有很多,有桃桃的,也有溫可馨的,潘曼香的也有幾張。我看了一遍又一遍,似乎看不膩,每一次看到,都會甜甜一笑,也會惆悵一歎。


    忽然,這個時候,響起了門鈴,叮咚兩聲,有人找我了。


    我有些疑惑,都這個時候,還有誰找?是曹翔,還是方毅?擦,還是說,是潘曼香?


    “誰啊?”我喊了一聲,然後下床穿好短褲,就去開門了。


    門一開,果然是潘曼香。


    “怎麽這麽久才開門?”潘曼香笑道,“不會我吵醒你了吧。”


    她一邊說著,就不客氣地走進來。


    “喂,這麽晚了,你還不去睡覺啊。”我有些不滿地道。


    可不是麽,現在都這麽晚了,孤男寡女的,共處一間房間,這很危險的啊,尤其是這個男人血氣方剛,一等的大猛男,這個女人千嬌百媚,一等的大美女。


    仔細一看,才發現潘曼香現在穿的是睡衣,那種薄紗內衣,隱隱能看到她裏麵的風光!


    她進來了,一屁股坐在我的床上,笑嘻嘻地道,“我來看看你有沒有金屋藏嬌啊。”


    我翻了翻白眼,走過去,給她倒一杯茶,無奈道,“現在你放心了吧?”


    潘曼香別扭了一下,嗔道,“什麽叫我放心,我是替可馨看的,誰知道你這個色狼會不會金屋藏嬌?”


    我心裏有種怪怪的,因為她打著‘替可馨’的口號,已經做過不少壞事了,比如說,她抱我,說是替可馨抱的,她吻我,說是替可馨吻的。現在也是替可馨看的會不會,到發展到某一天,她也替可馨和我那樣?


    次奧,這個想法太邪惡了,絕對不能有!


    我沉默了下來,她坐在我床上,我坐在椅子上,一時間氣氛有些異樣。


    “喂。”


    “嗯?”


    “你坐過來。”


    “幹嘛?”


    “叫你過來就過來,廢話這麽多幹什麽。”


    得,兩句話沒到,她就恢複到刁蠻魔女本性了。


    沒辦法,我在她麵前就是一小受,她一瞪眼,我就隻好屁顛屁顛地走過去。


    坐在她的身邊,我感覺到兩人都緊張起來,最主要的是,現在我是光著膀子,隻穿著一條大褲衩。而她也好不到哪裏去,穿著薄紗一樣的睡衣,露出小腿,領口有點低,皮膚像洗過牛奶那麽地白。


    這種氣氛太過曖昧了,特別是像我和潘曼香這種關係,大家都對彼此有意思,但是因為關係複雜,中間夾了一個溫可馨,所以我們一直都是不明不白,保持距離的關係。


    “你真醜。”


    她輕罵了一句,就伸出手,輕輕地撫摸著我身上的傷疤。


    通過那一次,我身上的傷疤更多了,真的是到了麵目全非的程度,橫七豎八的,一條又一條,像是猙獰的蜈蚣蟲。


    毫無疑問,潘曼香是個性格很強烈的女孩,她和可馨是完全兩個性格,可以說是一個水,一個火。如果是可馨的話,她會很溫柔地說,還會疼嗎?


    不過,她的小手撫摸在我傷疤上,讓我顫了一下。


    “別弄,挺癢。”我閃了一下,苦笑道。


    “別動,我摸摸而已,就可以你摸我,我不能摸你啊。”潘曼香白了我一眼。


    靠,她真是越來越沒節操了,說話不知道矜持兩個字怎麽寫。


    我轉過頭去不看她,心裏想,摸吧摸吧,反正又不掉塊肉。


    一直以來,我都想拒絕她,甚至是罵她,打她,引起她的厭惡,但是我怎麽都做不出來,我討厭自己的軟弱,害怕耽誤了她的青春。


    十幾秒了,她一直摸著,也沒說話,我不由得擰頭看她,竟然發現,她眼睛紅了,在怔怔地望著我身上的傷疤!


    “咋了?”我脫口問到。


    孰料她忽然罵道,“喂!誰叫你轉過頭來的,快轉過去!看什麽,不許看我!喂!你還看!”


    她像個小母獅子,雙手推我,不讓我看到她忽然紅起來的臉。


    “我死不了的。”我被她推轉過去了,輕聲地歎了一聲。


    說完這話,我立刻就感覺自己被抱住了,是潘曼香從後麵抱住了我。


    她果然沒有穿內衣,我赤裸的肌膚,甚至能夠感受得到她身體的輪廓。


    但是她的動作很快,就抱了我三秒左右,就放開我了。


    “晚安。”


    她望著我。


    我發了下呆,然後點頭,“晚安。”


    “晚安。”她並沒有走,而是又重複了一遍。


    “嗯,晚安。”我又應了一遍。


    但她還沒有走,一直這樣說晚安。


    直到她又說了五次晚安之後,我忍不住了,小心翼翼地問道,“你抽經了嗎?”


    她白了我一眼,罵道,“你才抽經了呢。”


    說著,她就轉身了。


    唿我心裏鬆了一口氣,潘奶奶終於走了。


    然而,下一秒,我放鬆的時候,剛轉身的潘曼香,沒有一點預兆地,再次轉身,摟住我的脖子,在我唇上,親了一口,很快,快到我沒能反應過來,她就放開我了。後來我迴憶,這加起來不過是兩秒時間而已。


    “晚安,笨蛋甄文明。”


    這一次,她是真的走了,像一道歡快的嫋嫋芳煙,離開我的視線了。


    我杵在原地,摸了摸嘴唇,一時發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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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月七號那晚,我失眠了,在床上滾來滾去,好久好久,從十二點半,一直滾到四點多,才緩緩地沉睡過去。


    第二天,我起得有點晚,並沒有看到潘曼香,她好像不知道哪裏去了。


    我並不擔心她,因為有王誌在她身邊,她是千金大小姐,身份高貴,一般來說,也沒人會不開眼找她麻煩。她的保鏢團也不是吃素的。


    胡成死了,昨天晚上被槍殺,雖然他隻是太迪的傀儡老大,但好歹也是個老大,他的喪禮,還是要辦隆重的。


    這幾天廖明豪特地請了條子在附近巡邏,就是為了防範範明軍。


    我對胡成並沒有什麽感情,最多也是泛泛之交。不過怎麽說也是曾經的合作夥伴,他就這樣死了,我還是覺得有些可惜的。而且他還很年輕,也就三十歲出頭而已,風華正茂,還有好多的人生沒有享受。


    廖明豪那兩刀並不算太重,胡成舉行喪禮的時候,他帶病來參加了。


    唐天達,錢安邦,還有陳德明,白衣妖男,還有其他幾個道上的小老大,也都來了。


    這時候,忽然從外麵響起一個高昂的聲音:“鐵龍集團範先生,送瑞士名鍾一個,吊唁胡成老大!”


    麻痹,這個時候,範明軍還敢來?難道他就不知道個死字怎麽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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