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頓時就僵住,杜美琪這話問得太不合適了,尼瑪這可不是要我的親命嘛!


    果然,本來就已經夠僵硬尷尬的氣氛,被她這麽一說,就更加地尷尬起來了。Δ


    “呃,杜小姐,我這人有些笨,沒聽清你剛才說什麽?”我努力讓自己的表情自然,微笑說著。


    然而杜美琪眼珠子轉了轉,似乎沒有聽到我的話外之音,笑道:“我剛才問,甄先生你和可馨不是”


    “美琪!”


    杜美琪的話沒說完,就被打斷了,是溫可馨出來的,她的臉色有些白,咬著唇,似乎很受傷的樣子。


    見大家都在看著她,她馬上又恢複笑臉,“都看著我幹嘛?嗬嗬!咦,怎麽上菜的這麽慢,都等好久了已經。”


    看到她的這個樣子,我十分地不好受,她方寸亂了,因為桃桃懷孕,其實就是因為我。


    我是個人渣,她是個仙女,哪怕她做了那樣的事,我也對她憎恨不起來,覺得她依舊那麽地完美。


    然而現在,她方寸亂了,一貫女王一般的她,在桃桃這個情敵麵前也方寸打亂。


    秦月蘭瞪了杜美琪一眼,杜美琪知錯地吐了吐小香舌。


    沉默,大家都沉默了,這時候有人敲門,然後就服務生進來,開始上菜了。


    頓時,香噴噴的,令人食指大動,垂涎三尺的香味就飄滿了整個包間。


    但是這氣氛可尷尬得很,四個女人,其中兩個和我有關係,另外兩個打醬油,但是很電燈泡,更讓我們尷尬。


    愛情是一個天平,桃桃和溫可馨各處兩遍,剛開始是溫可馨要重一些,但是後來生了那些事情,她在我心中的份量劇降,桃桃成了第一。


    後來溫可馨的不斷認錯,試圖挽迴,把她的份量一點點地增加,到了和桃桃平等的地步。


    可是桃桃懷孕了,有了我的骨肉,增加重量,差得太多,我隻好忍痛抉擇,選擇了桃桃。


    本來溫可馨已經去美國了,我以後她已經想通了,從此不再迴來找我,但又萬萬沒有想到,她又再次突兀地出現在我麵前,而且還生了變化,重新變迴以前的那個溫可馨,不再死纏爛打,而是大方地接觸。


    我不知道她去美國生了什麽事情,誰又和她說過什麽,她的這種變化,讓我和她的愛情,出現了一條韌帶,兩兩牽引著,想剪都剪不斷。


    這一局桃桃贏了,她手上多了溫可馨所沒有的砝碼,大家實力相對之下,溫可馨不是她的對手。


    可是我就前所未有地覺得,溫可馨很可憐,她的初戀被廖明豪劈腿所傷,現在又遇到了我這個混蛋,愛得更加熱烈,卻又沒有好結果。


    在心目中,我已經差不多要原諒她對我試探,拿我生命開玩笑的事情了。卻彼此之間卻也有了一條裂縫,很難很難再圓迴去了。


    然而桃桃的臉上也並沒有勝利者的微笑,相反,她望著溫可馨,甚至有了一些同情。


    飯菜上了,大家開始吃飯,可別說,我還真是肚子餓了。


    “溫小姐,其實我贏得很卑鄙。”


    忽而,桃桃竟然這樣說。


    我怔了下,馬上心裏糾結起來,嘴角也充滿了苦澀。


    溫可馨也怔了下,她望著桃桃,目光有些複雜,舔了舔唇上的菜汁,輕聲說道,“童小姐,是我自己先做錯了,不是你卑鄙。”


    這種敏感的話題,杜美琪和秦月蘭識趣,她們兩個借著尿遁離開了,包間裏就剩下我們三個。


    碰到這種情況,我便是有渾身的本事,也插不上嘴,在這個時候,我唯有裝啞巴沉默。


    桃桃搖了搖頭,說道,“我知道的,文哥他最愛的是你,他做夢說話的都是你的名字。”


    我頓時心裏猛跳,隨即無限地下沉


    急急轉頭一望,桃桃咬唇,眼神複雜得很,竟然對溫可馨說了一句,“對不起,溫小姐。”


    溫可馨的臉色一變,有一些不可思議,怔怔地望著桃桃,好久才說道,“童小姐,你,你剛才說什麽?”


    桃桃挺起腰,目光堅定,又重複了一遍,“溫小姐,對不起。”


    我傻傻地望著桃桃,心裏沒想明白,她為什麽要和溫可馨道歉。


    溫可馨也和我的想法一樣的,她疑惑地道,“童小姐你,我沒聽明白你的話。”


    桃桃微微一笑,握住了我的手,“本來文哥最愛的是你,陪文哥度過終身的那個人,應該是你,但你做了讓文哥傷心的事情,讓天平傾向我這邊。而我而我比你走先一步,有了文哥的骨肉,不公平地贏了你,所以,對不起。”


    從來都沒有想到,桃桃會覺得愧疚於溫可馨,她竟然會說對不起,她的心懷,就大到了這個地步嗎?


    溫可馨咂咂嘴,望著桃桃,好久才說,“童小姐,你真的覺得對不住我麽?”


    桃桃點頭,笑若桃花。


    然而溫可馨卻揄揶一笑,露出整齊白白的牙齒,“那我問你借一樣東西好嗎?”


    看到她的表情,我似乎知道了她要借的東西是什麽,心裏緊張起來。


    “不知道溫小姐要借什麽事情?”桃桃笑說。


    溫可馨看了我一眼,笑得眼睛如同彎彎的明月,十分地動人,對我努了努嘴,然後笑道,“我想借你身邊的這個大光頭,借他給我做抱枕,陪我度過長夜漫漫;借他給我做開心果,陪我聊天,哄我開心;借他給我做鞋子,陪我逛街,為我分擔重量;借他給我做衣服,陪我白頭偕老,等我八十歲,還把我當寶。可以嗎?”


    聽到她這句話,我有如雷擊,渾身的力氣被抽空,心裏說不出的滋味,傻傻地望著她,腦海中不斷地迴響著她剛才情話,一時之間,竟是癡了。


    她就坐在對麵,笑得很開心,像是一個美麗的天使,眼睛裏有淚,水汪汪的,癡戀地望著我。


    桃桃抓住我的手變得冰涼,微微收緊,抓住了我,指甲掐進我皮膚裏麵,竟然有點痛!


    從來沒有想到,溫可馨會在桃桃麵前,對我說出這麽一番情話,太有效果了,讓我的心像是被什麽塞住了一樣,說不出的什麽滋味。


    “嗬嗬。”


    一聲輕笑,打破了我的思緒,是桃桃笑出來的。


    她的臉有一些蒼白,但是也在笑,“溫小姐,你說情話的功夫不差嘛,我都被你說動心了。”


    然而溫可馨沒迴應,而是笑笑地問了一句,“借嗎?”


    桃桃望著我,笑著,眼神裏充滿力量,把我的手放到桌麵上,皺了皺鼻子,俏皮地道,“不存在什麽借不借的問題,文哥他不是物件,我沒有權利,也不會把他霸道地占有,他隻要喜歡,我就放手。”


    頓時,溫可馨就很眼熱地望著我,而桃桃也是凝視著我,笑著,但是從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忐忑,她害怕自己會賭輸。


    麵對這種情況,比溫可馨和桃桃兩人同時掉進水裏,先救哪個更要讓我難以迴答。


    沉默了一下,我挺直了腰杆,笑著,先掙脫了桃桃的小手,然後在桃桃的臉色還沒完全蒼白下來的時候,更加大力地握住她的小手,說道,“我不是抱枕,不是開心果,不是鞋子,不是衣服,不是貨物,我是人。”


    答案,這就是我的答案。


    對不起,再一次,我又傷害了你,感情這條路太坎坷了,我沒有勇氣再陪你走下去,情原諒我的懦弱。我如此在心中道歉。


    然而讓我驚訝的是,她並沒有想象中的激動,她淡淡的,雖然眼神黯然,但是表情很自然平淡,甚至還笑了笑,“開玩笑的,我不喜歡和人借東西。我喜歡一件東西,會用自己的手段,把他留下來。”


    這一頓飯吃了挺久,最後分別,溫可馨始終含笑,雖然給我感覺,她這笑有些苦澀,但她還是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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