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聲音很熟悉,可不是麽,我聽了好幾年,從初中一直聽到了大學,熟悉到了骨子裏麵去了。Ω


    小師妹。


    沒錯,這個聲音正是小師妹的,我擰頭一望,赫然就看到了久違未見的小師妹,俏生生地站在麵前。


    她穿著仍是這麽地樸素,衣服是那種廉價的地攤貨,洗得很幹淨,有一種淡淡的皂香。她還是那一頭馬尾,青春活潑又小家碧玉。


    數起來也有好些天沒見了,最新見麵一次,是那次我被張三北陷害入獄,她和我爹娘一起來看了我一次,隻是那時候隻是匆匆一瞥,我們甚至沒能說上幾句話,就分開了。


    所以真正嚴格算起來,我們已經有兩個月沒有聊過了。


    隻是她剛才的那句話,讓我有些詫異之餘,又覺得尷尬為難。


    最早喜歡我的人就是小師妹了,作為隔壁村的老鄉,我們初中就認識了,到高中的時候她小荷才露尖尖角,小醜鴨亭亭玉立起來,有了男同學的追求。但是她不喜歡,我做了她的蒼蠅拍,幫她打過幾場架,她慢慢地就把我當哥哥了。而後來,這種哥哥的感情變質,她喜歡上了我。


    但是偏偏,我對她沒有感覺,隻把她當小妹妹看。


    我不忍心她受傷,以前和溫可馨談戀愛,我也故意沒有告訴她,但是現在不能了,她親眼看到了,而且我也很快要結婚了。


    “是啊,我要結婚了。”我露出一個笑容,陽光而又大方。


    小師妹緊緊地望著我,臉色有那麽一些蒼白,銀牙輕咬著,“你為什麽要這麽早結婚,我,我”


    桃桃就在身旁,我怕小師妹會說出什麽不妥的話來,趕緊打斷她的話,笑嗬嗬道,“緣分來了,自然就早點結婚啊,而且”我牽住桃桃的手,笑道,“而且你桃桃姐已經有身孕了,兩個月了,八個月後師兄就要當爸爸咯。”


    小師妹的臉色更是蒼白了起來,她望著桃桃,又望望我,似乎很不可思議的樣子,然後又咬牙地說道,“師兄,那可馨姐姐呢?”


    聽到可馨這個名字,我立刻就感覺到桃桃的緊張,更加地握緊了她的柔荑,我笑道,“分了,早就分了,嗬嗬。”


    桃桃驚訝地望著我。


    小師妹眼睛很快就紅了,說了一句祝你們幸福,然後就跑了。


    望著她傷心離去的背影,我歎了一聲。


    “老公,看你造的孽,你師妹也喜歡上你了。”


    這話聽著有些別扭,什麽叫喜歡上我?我和小師妹關係清白得很,她也根本沒上過我。


    “唉,看來人太帥了也是一種過錯啊。”我裝模作樣地搖頭哀歎。


    桃桃看不過去,馬上給我捏了一下,翻著白眼道,“好不要臉,你一點都不帥。”


    我佯裝中槍,捂著胸口,手指微微顫顫地指著桃桃,語氣哆嗦,不可置信地道,“你你你,你居然說我不帥?天啊!居然有這麽睜眼說瞎話的人,我都帥到這個程度了,她還昧著良心哎呀別撓別撓癢癢呢投降投降”


    桃桃在我肚子撓著,我笑得花枝亂顫,趕緊抓住她的手求饒。


    深情一望,我們走到了小溪邊,輕輕地吻了一下。


    “老公,你和她,真的分手了嗎?”


    桃桃被我摟在懷裏,欣賞著農村純淨的晚霞,輕啟皓齒地說。


    我就意料到了桃桃會這樣問的,輕聲道,“是啊,分手了。”


    “哦。”她應了一聲,又輕問,“那她舍得嗎?”


    我不正麵迴答,而是輕輕地唱起了張惠妹的剪愛,“把愛剪碎了,隨風吹向大海,有許多事,讓淚水洗過更明白”


    她馬上就明白我的意思,不說話了,隻是緊緊地抱住我,眼中淚水微淌。


    我們在農村呆了兩天,好多人聽說文明財了,要娶媳婦了,紛紛過來瞧瞧什麽情況。而我也買了好多東西,把家裏弄得煥然一新。


    不得不說,迴到家的感覺很好,很輕鬆,連覺都更加地好睡,吃這些天然無公害的蔬菜,特別地香甜。


    而桃桃雖然是農村出來的孩子,但是她很小就跟著陶遠,住慣了大城市,農村對於她來說,多少有點陌生和新鮮。


    我娘的心情一直很好,讓我放心了許多,但是我想到她已經是晚期了,就很不好受,唉,希望我娘能長命百歲吧。


    曹翔迴來的當天就迴他家裏去了,第三天要迴九街的時候,他過來,和我們一起迴去。


    臨時淚淚別,我說要迴九街,我娘立刻就眼睛一紅,拉著我的手說了好多話,要我主意身體,要吃好睡好雲雲,很囉嗦,但我卻不感覺囉嗦,反而覺得很暖心。這種如海水一般的母愛,全世界就隻有麵前的這個老母能夠給我,是再多的錢都買不迴來的。


    上了車,把頭伸出窗外一看,我娘哭了,我爹鋼牙咬著,好像要什麽生離死別呸呸呸!烏鴉嘴!


    “文明,你看。”


    曹翔對我指著一個方向,我定睛一看,竟然是小師妹,她就站在不遠處,默默地看著我,也不說話,就這樣靜靜地望著我。


    輕歎一聲,心裏祈禱,希望小師妹能夠找一個如意郎君,幸福美好地過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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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迴到了九街,又是另外一番天地,完全沒有了農村的那種純淨輕鬆的感覺。在這裏生活節奏會快許多,出門一見都是早出晚歸,來去匆匆的上班族。


    而且迴到了九街,我不是有得依靠的兒子,而是要有擔當的老大了。


    這幾天狼頭飛展,我開始把重心放在正當生意上,看哥還在時的夜場開始籌劃起來,投入了資金,開中檔水平,相信三兩個月後就能營業賺錢了。


    而我注冊了一個公司,保安公司,叫浪寧市真義安保運營運營有限公司。


    真,就是甄,我的姓,而義是梁義的義,真義就是我的兒子梁義。


    公司注冊資金是兩百萬,其中送款走忍受送了一百萬,加起來就是三百萬了,說實話,一口氣化掉三百萬,我心疼得很。


    九街最高檔的夜店是粉城,日進鬥金,建在城東,而我這家中檔的夜店則建在城西,靠近黃檀,不會搶到陶遠的生意。而且我還向陶遠借了幾個懂這行的人,幫我策劃設計。


    浪寧就三個集團,狼頭、鐵虎、飛車,當中鐵虎已經被狼頭吞了,現在就隻剩下狼頭和飛車。而狼頭是人多,飛車是錢多,差不多是一個級別的。


    一山容不下二虎,以前三足鼎立,各有製約,那還沒什麽,現在就隻剩下狼頭和飛車,那關係就尷尬許多了。


    飛車的老大是陳德明,而陳德明是看哥的好朋友,看哥走的時候,他還特地過來了,送了畫圈吊唁。


    陳德明是個有情義的漢子,我實在不願意與他為敵,而且我胸無大誌,也沒有想過要統一浪寧,把狼頭做得多大。我記得十分清楚,看哥對江湖厭倦了,要梁義以後不要走我們的老路,那麽就說明,他不想我把狼頭做得有多大,這點從他沒死之前,隻在九街盤著就知道了。


    狼頭是看哥的,我隻是幫他繼承而已,既然他本不想做大,那麽我就不做大。


    陳德明估計也是這樣想的,他並不想與我為敵,雖然沒有來找我,但是我直覺他也是和看哥那樣不野心的人。


    不過在兩天後,我們碰麵了,是因為一次由浪寧市、內門市、北洲市,三個市一起組織的聚會。


    這個聚會我以前就聽說過,叫金盤聚會,三年聚集一次,主要是三個城市有頭有臉有實力的老大聚集在一起,交流和溝通,大家彼此之間有個了解,同時有什麽恩怨的,大家坐下來慢慢商量。


    要是張三北沒被我弄死,憑著這個金盤聚會,我們就算不停戰,起碼也得緩衝兩三個月,但是他命不夠硬,被我提前幹死了。


    這個聚會看哥以前參加過兩次,這一次就輪到我這個新任老大去參加了。


    整頓好所有事務之後,吩咐桃桃在家裏好好休息,專門派了幾個兄弟在附近輪班保護著,又給桃桃請了兩個保姆,我才放心去了省城。


    這一次去參加這個三年難得一次的金盤聚會,我心裏期待之餘又有一些忐忑,這將要見麵的,都是混了多年的職業混子,我這個出道才隻有半年的毛頭小子,會被他們壓住麽?


    去了省城,又會生些什麽事情?真期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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