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是我現在這個樣子太嚇人了,一個大男人,居然像個娘們似的在哭,一點都不痛快!而且我臉上的狼狽,看起來確實有點惡心。


    溫可馨用力地抱緊我,她的身體緊緊地和我貼在一起,讓我好受了那麽一點。


    “怎麽了?你到底怎麽了?!”她驚慌失措地看著我。


    忍了好久,我還是忍不住了,我不吐不快地說出來。


    “可馨,我殺人了。”


    我滿臉痛苦地說著,然而很神奇的,說完了這句話,我感覺鬆了一口氣,心裏像放下了什麽沉重的東西似的。


    她被我這句話震驚住了,很吃驚地看著我,櫻桃小嘴張開,那樣子活見了鬼一般。


    “你你你……你剛才說什麽?”一向口齒伶俐的她,居然也結巴了。


    我重複了一遍,她聽清楚了,十分複雜地看著我,“你,殺人了?什麽時候的事?”


    她的心理素質很好,很快就恢複了鎮定,並沒有太過激的反應,而且讓我感動的是,她並沒有害怕,沒有把我推出去。


    我緩緩地把昨晚的事情說了一遍,一字不漏地說出來了,在說到我親手把那個人的脖子劃破,鮮血撒在我的臉上,親眼看到他絕望地死去的時候,我的身體顫抖了。


    女神緊緊地抱住我,很心疼地安慰著我,“這不是你的錯,是他先想殺你的!是他的錯!他的錯!”


    是嗎,是他的錯嗎?如果不是他先幹掉我的話,我還會幹掉他嗎?我不禁這樣不斷反問自己。


    “可是我忘不了他死時候的怨恨和絕望!我……我隻要一閉上眼,腦海裏全是他死去時的畫麵!”我捂住了心髒,“可馨,我好辛苦,我是真的不想殺他的……”


    女神流淚了,一雙美目裏全是心疼,她不斷地撫摸著我的臉,一遍又一遍地為我撫平怎麽樣都撫平不了的傷悲。


    “文明你不用這麽內疚的,一切都過去了,過去了!你放心,我永遠都會站在你這一邊,和你共同進退的!”她很堅決地說。


    麵對她的無私愛意,我越發覺得自己配不上她了!我窮光蛋,我不帥氣,我是黑社會,甚至,我還劈腿,然而現在,我又是一個雙手沾滿鮮血的劊子手!可她呢,她這麽地高貴,這麽地美麗,這麽地不離不棄……


    “可馨,你不會覺得我很肮髒嗎?”我舉起自己的雙手,淒涼地道:“這雙手,沾滿了鮮血!我砍過至少十個人!現在還沾了一條人命!我……我真他媽該死!”


    啪的一聲,我自己扇了自己一個耳光,挺響亮的!可是我再想扇第二次的時候,手被她抓住了。


    她憤怒地瞪著我,“混蛋!我不許你這麽糟踐自己!”


    我怔怔地看著她,心裏被感動得一塌糊塗。


    後來的事情我就沒說了,因為太殘酷,我不忍心讓女神跟著我一起失眠。


    頓了一會兒,我認真地看著她,“可馨,如果有一天,我被抓進去了,你……你就不要等我了吧。”


    啪!又是一個耳光扇在我的臉上,是溫可馨扇的。


    “你這是什麽意思!?當我是那種始亂終棄的壞女人嗎!”她十分地憤怒。


    我被她打醒了,怔怔地望著她,然後下一秒大力地抱住她,緊緊地!


    真的太累了,傾訴出心裏的芥蒂後,我就在她懷裏睡著了……


    啊,這一覺睡得真舒服,比以前連續上網通宵三天三夜之後睡覺還要舒服!


    我把這種舒服,歸類成是一種暫時的解脫。


    但我沒能睡到多久,就被噩夢驚醒了,在夢中我重演了昨晚的經曆,喝酒,火拚,砍人,殺人,俘虜,絕情……


    “啊!!!”


    我猛地坐起來,大口大口地喘氣,汗水打濕了我的額頭和後背。


    這是溫可馨的臥房,四周都是乳白的牆體,空氣中那股熟悉的香水味,慢慢地讓我從噩夢裏迴到現實中。


    房間裏空蕩蕩的,讓我有些悵然,隻覺得心裏變得空蕩蕩起來。


    看看鍾點,已經下午五點了,這一覺我睡了六個多鍾,雖然沒能把精神全部恢複迴來,但也比沒睡之前狀態好多了。


    很快,穿著圍裙的溫可馨就緊張地小跑進來,坐到床沿,很關心地問道:“怎麽了怎麽了?是哪裏不舒服嗎?!”


    我心有餘悸,心肝的劇烈跳動還沒有恢複正常,但還是露出笑容,說道:“我沒事,剛才發了一個噩夢而已。”


    她翻了翻白眼,“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怎麽了呢。”


    “嗬嗬,哪裏會有什麽事,我福大命大得很,天王老子也拿不了我的命……”忽然,我頓住了,想到了剛才噩夢中的某個情景,心裏難受。


    別說我軟弱,別說我無能!如果你和我一樣第一次殺了人,被滾燙的鮮血噴在臉上,看到對方怨恨而又絕望的眼神,我保管你比我還要不濟!


    這是人,活生生的人,一個和你一樣兩個眼睛一個鼻子一個嘴巴,兩腳行走,有七情六欲的人,而不是昆蟲動物!


    除了殺人,給我留下深刻印象的,還有看哥的絕望,黑社會的無情。或者說,這個社會的殘酷一麵……


    吃過飯後,我靜靜地坐在凳子上,溫可馨站在我麵前,給我輕輕揭開硬化了的創可貼,為我消炎換藥,再貼上新的創可貼。


    接著她又為我解開昨晚混亂包紮的繃帶,看到我的傷勢,那一堆的血肉模糊,她的眼淚嘩啦嘩啦地流下來,咬著唇,顫抖著雙手地為我換藥。


    “嘶!!!”


    她太緊張了,手抖了一下,棉簽戳進我被砍得翻起來的爛肉裏,疼得我忍不住抽了一口涼氣,菊花一下就縮緊了。


    “啊,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咧嘴一笑,“沒事,你繼續。”


    雖然痛,但我不怕,因為我受傷多了,這一身皮囊不知不覺中已經成滾刀肉了,對這些平常人看起來很嚇人的刀傷已經覺得沒什麽大不了了。我忽然理解為什麽第一次我們去火拚,看哥挨了幾刀,胡亂包紮一番,像個沒事人一樣,大碗喝酒大口吃肉了,因為他已經過慣了這種生活。他身上的傷痕,比一般的國際雇傭兵還要多!


    費了好大的功夫,溫可馨才幫我換上了新的繃帶。


    “文明,答應我,以後不要再去打架了好嗎?”她很擔心地望著我。


    我苦笑一聲,緩緩搖頭,“給我一點時間吧,現在的我已經出不來了……放心,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在她額頭輕輕一吻,我堅決地道:“總有一天,我會成功的!”


    她還想說些什麽,被我止住,我嗬嗬笑道,“我胡子長了,幫我把胡子剃了吧。”


    在鏡子中,我看到自己的胡子一點一點地被剃掉,邋遢的形象也慢慢地變得幹淨起來。


    溫可馨很認真地幫我剃著胡須,手腳雖然有點笨,但小心翼翼,生怕碰到了我的傷口。


    終於,剃完了,清水一衝,一個硬派的甄文明重新出現在鏡子裏。


    隻是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我總覺得少了些什麽……


    晚上,潘曼香來了,帶著一些水果過來,看她樣子,明顯就是溫可馨把她叫過來的。


    她仿佛沒有看到我的不同,一進門就笑嘻嘻地說:“甄文明同學,你也在這裏啊?是不是和我們的可馨在做什麽壞事?”


    我微微一笑,“壞事沒做,倒說了兩句某人的壞話。”


    她知道我說的某人是誰,翻了翻白眼,還是好奇地道:“什麽壞話?”


    “我說……”我拉長了尾音,忽然嘿嘿一笑,“我為什麽要告訴你?”


    不知道為什麽,我從來都沒當潘曼香是白富美看到,見到她總是想調戲她兩下,喜歡看到她惱怒的樣子,很好玩。


    果然,她就被我激惱了,重重地哼了一聲,“切!有什麽了不起的,大不了我問可馨去。”


    女神這時候從房間裏款款走出來,她換了一件居家衣服,看起來很清秀,像一個鄰家大姐姐。


    “什麽事要問我啊?”女神很有姐姐範地笑著。


    不要臉的潘曼香嘟著嘴走到溫可馨麵前,很不要臉地說道,“老婆,有人說我壞話,你要為我做主!”說著,她還很膩歪地搖女神的手,在賣萌撒嬌!


    我……草!


    真的好不要臉啊!


    最不要臉的是,她居然叫溫可馨老婆,尼瑪,這個稱唿我都沒叫過!


    潘曼香挽著溫可馨的手,得意洋洋地望著我,氣得我有些想揍她屁股的衝動。


    溫可馨的俏臉馬上一紅,對她羞惱地嗔道:“死香香,你說什麽呢?!誰是你老婆了!”


    然而潘曼香嘻嘻一笑,“那你不是我老婆,是誰的老婆啊?甄文明同學嗎?”


    都是確定了關係的情侶了,被她的閨蜜當場調戲,女神還是會臉紅,而且還是很紅的那種,她兩手抓住潘曼香的腋下,狠狠地撓了起來,“死香香,我撓死你!”


    潘曼香明顯怕撓,她笑得花枝亂顫,忍受不住,居然向我跑來,然後很烏龍的是,她跑得太急,居然拐到了桌角,直直地向我撲來!


    尼瑪,我瞬間花容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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