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已經深夜一點多鍾了,這裏除了我和曲向風之外,就是兩個值班的教練。又躺了一會,已經休息得差不多,我站起來,拍了拍屁股,從褲袋裏拿出煙,看著曲向風,“你抽煙不?”


    他搖了搖頭,“不抽。”


    我哦了一聲,又馬上聽到他說,“給我一根吧,我想試試。”


    “軟中華,好貨來的,一般人我還不給他抽呢。”我嗬嗬一笑,給他扔過一根煙,自己點上煙,再把火機丟給他,自己美美地抽了一口。


    “唿……還是這煙給力。”我吞雲駕霧著。


    曲向風抽了一口,馬上不適應咳嗽起來,眼淚都咳嗽出來了,皺眉道:“這什麽煙,怎麽難抽!”


    我翻了翻白眼,感情這哥們真的不會抽煙,這才抽了一口就咳成這個鳥樣。


    “軟中華,好煙,好幾塊一包呢,高帥富才抽的煙。”我穿上衣服,說道:“走,我請你去吃宵夜,吃完宵夜去找小姐,哈哈。”


    碉堡了,我一個混子人渣,請曲向風去找小姐,那肯定是一種諷刺。不過我知道,這種諷刺,在社會上屢屢皆是。


    “我去你的。”他瞪了我一眼,學我大口地抽煙,一邊咳嗽一邊抽,“去吃宵夜可以,小姐上門的就算了。”


    我壞笑著,“我知道,你喜歡趕走嫖客自己上嘛,哈哈。”


    通過一番交流,我發現曲向風這人還不錯,是正兒八經的警校畢業的高材生,學過專業的擒拿搏擊,在警校的時候拿過全校搏擊冠軍,挺屌的一個人。而且他的正義感真的很強,二十三四歲了,居然對社會還抱著美好的憧憬,要為社會做一番貢獻,尼瑪被學校洗腦得厲害啊。


    不過有一點讓我無語的是,這家夥著實囉嗦了點,什麽事都要說個喋喋不休,而且也很容易動感情,沒有什麽城府,這才和我沒認識多久,就把我當哥們了,很好心地勸我不要混雲雲。


    實在看不出,這家夥長得挺魁梧帥氣的,卻是一個話癆,心地不是一般的好。


    對於這種天真的正義條子,我是打心底想逗一逗他,覺得他太陽光,忍不住想把他弄黑暗一些。


    “好了好了,看你婆媽得,唐僧都沒你囉嗦。啥都別說了,不打不相識,喝了這碗熱翔才是正經。”我舉碗。


    他皺了皺眉,罵道:“呸,你才喝翔呢,我喝的是酒。”


    我哈哈一笑,他居然也知道翔是什麽東西,看來平時上班沒少開小差逛貼吧貓撲。


    “對對對,哈哈,你喝的是翔我喝的是酒,來,幹了這碗酒。”


    我們一飲而盡。


    他的酒量很一般,還會上臉,這半瓶的啤酒下去,臉就紅了。


    “我是說真的,你人還不錯,別因為一時的爽快誤了終生,到時候就後悔都來不及了。”他很認真地看著我。


    我有那麽一丁點感動,因為他是真心在勸我漂白,但我更多的苦笑,漂白談何容易?這是一條不歸路,一旦踏上,就沒有迴頭路了。


    我敢說,就算看哥肯讓我退出,那麽梁健和陳誌南第二天也不會放過我,會整死我的。走了這步,我隻能進不能退。再說了,我還有大仇沒報,混黑是我唯一能報仇的途徑,我怎麽能退?


    不管怎麽說,曲向風的這份心是好的。


    “我現在過得好好的,一個星期上五天班,每天上班六個小時,月收入過萬,出門有免費車開,還能摟美女睡覺,這種工作和國家領導有的一拚,我為什麽要換?”我望著他,笑道,“如果你能找到一份這麽輕鬆高薪的工作,我倒是願意幹。”


    “你這能算是正規工作嗎,你這能長久嗎?做人要有長遠的眼光,不能因為眼前一時蠅頭小利就亂了方向。”他又是這個大道理。


    我揮揮手,十分地不耐煩,“行了,少囉嗦,跟個娘們似的,我是不可能退的,你再說也是白說。”


    他問我為什麽這麽煩悶,我隨便找了個借口,說是被女人甩了,沒想到一下就引起了他的共鳴,他居然很傷心地說,他也是,今天和一個心儀對象表白,遭到拒絕了。


    我靠,條子也會有失戀的時候?我好奇心一來,趕緊使盡各種手段,哄他說出傷心事,讓我開心一下。


    原來是同樣警校出來的一個美女警花,曲向風這娃暗戀她許久了,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表白,九十九朵玫瑰送上去,沒想到遭到對方拒絕了,頓時蛋碎了一地。


    我很惋惜地拍拍他的肩膀,騷騷地說,騷年,習慣了就好,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你這造型雖然比我是差了那麽一點,但是不要氣餒,再打扮一下,就差不多能有我十分之一帥了。


    麵對我的調侃,他很直接給我豎起一個中指。


    又聊了許多,一直喝到兩點多,我們才各自迴家。


    直到迴去公寓,洗完冷水澡,把桃桃摟在懷裏的時候,我還覺得挺不可思議,我他媽居然和一個條子成為朋友了,而是那種不打不相識!


    “文哥,唔……你怎麽這麽晚才迴來?唔……討厭,你又喝酒了。”


    已經熟睡了的桃桃,被我碰醒,半睡半醒之間模糊不輕地往我懷裏鑽。


    我在她小嘴上輕輕一吻,笑道,“和朋友出去玩了一會,喝了點小酒,可是我洗澡了,也刷牙了,現在渾身香噴噴的哦,不信你舔一下。”


    “討厭,鬼才舔你呢,你以為你是蛋糕啊。”桃桃完全醒了,水蛇一樣的雙臂纏住我的脖子,把臉貼在我的臉上,像貓咪一樣輕輕摩擦著。


    生活是一門大學問,窮極一生學不完,會生活的人才是真正有大智慧的人。


    或許有人說,生活就是享受,享受生活。不然,享受生活隻是其中一個方麵而已,會生活的人,不隻是把生活狹義地拿來享受。


    人都是在不斷前進的,一刻都停不下來,都是在不斷地充實自己的生活,最後成為一個生活家。


    不論我昨天多麽地傷心,多麽地厭世,天亮之後,我都要重拾心情,繼續走下去。


    生活最難的,不是他多窮多失敗,而是他是否孤獨。貧窮並不痛苦,痛苦的是孤獨,孤獨的人最可憐。幸好我不孤獨,在粉城我有桃桃陪著我,在狼頭我有東子這個兄弟無條件地支持著我,在學校有曹翔和小師妹……我並不孤單,我不是一個人。我有紅顏和兄弟,也有發小死黨,我很幸福。


    在如此告誡自己之後,我的心情就好了許多,深唿吸三口,大步昂首挺胸地迎向我全新的一天。


    狼頭又開會了,這次的主題不在我身上,而是在新要動工的夜場身上。


    六個堂主到齊,氣氛比較凝重,我早就聽到了消息,所以聽到看哥說資金不夠,暫時動工不了的時候,倒沒什麽覺得驚訝。其實當初就應該想到,一個夜總會,就算是接手別人的,也不是幾十萬就能經營的。更不要說是自己開了,即便是自己有地方,有場子,有人脈,怎麽也要個好幾百萬才能開起來。


    當初以為幾十萬就能搞起來,真是太天真了,混子果然還是混子,包括是看哥,都不是做生意的料。提刀砍人在場個個都擅長,但說到謀劃做生意,才真差了九條街。難怪李連勝知道我們要開一家夜場和粉城分生意的時候,他會這麽地淡定,還這麽好心地借錢給我,感情他就當笑話看,純粹賣我一個人情的。


    會議室裏愁雲一片,都在悶頭抽煙,因為大家都投資了錢,本來以為不用多久就能賺錢,沒想到現在錢投入進去了,大家都虧了。


    投資最多的是我,一共投資了25萬,現在打了水漂,尼瑪真是死的心都有。我是一個窮屌,平時窮慣了,在大學一個月夥食撐死千把塊,當初投資25萬的時候,也是蒙著頭咬著牙去投資的,如果不是當時一股熱血的話,我還真不敢做這種魯莽事。


    而這其中有10萬是桃桃的血汗錢,是她對我的一片癡情,如今差不多是填了大坑,我無比地愧疚。


    其實七八十萬,能單純做個會所,就搞皮肉生意,憑現在狼頭的實力,能賺到錢,但那隻是小錢,而且高風險,還會壞了狼頭的名聲,沒什麽意思。


    梁健和陳誌南建議說就開個會所吧,好歹能賺錢,尼瑪讓我好一陣鄙視,他們兩個每人也就才投資了幾萬而已,我都沒急,他們倒急起來了。


    可是很快,他們的這個建議就被看哥否定了,看哥的性格是要幹就往大了幹,不幹就不幹的人,開雞窩小打小鬧的事情他是不會幹的。再說了,看哥很好麵子,他怎麽可能會開這種雞窩?那他以後還在其他幫主麵前抬頭?


    看哥問我的意見,該怎麽開下去,我想了想,說不如大家再拿出一點錢,湊個百來萬,搞一個小型低檔次的ktv,慢慢做起,一來積累經驗,二來大家之前投資的錢也不會這麽打水漂。


    可是馬上遭到了梁健一等人的搖頭否定,就兩個字,沒錢。


    沒錢?我去年買了個表!


    在場六個堂主,除了我和東子,其他的四個堂主,哪個不是混了幾年的堂主,哪個現在沒車開沒房住?特別是梁健這狗日的,他開的是大眾,住的是自己建的小洋房,會沒錢?我呸!


    摳,太他媽摳了!純粹是異想天開,想不冒風險就賺大錢,平時隻會揩油吃水,有身家一百萬卻舍不得拿十萬去冒險。


    現在的狼頭真是老態龍鍾了,一天有梁健這種人在高層占茅坑,狼頭就別想有新發展。


    結果最後也沒討論個結果,還這樣僵著,不做會所也不加錢搞小型ktv,眼看那七十多萬隻剩下三十來萬,不用幾天,肯定就毛都沒剩一根了。麵對如此,我除了自認倒黴,還真沒法了。


    尼瑪最虧的就是我了,早知道如此,我就穩賺也不投資那麽多啊,和梁健他們搞合夥生意太坑爹太沒意思了。


    “阿文你等等。”


    最後散會的時候,看哥叫住了我。


    等會議室裏隻剩下我和看哥兩人,麵對麵看著他的時候,我心裏有些複雜。


    “這次你投資了最多,虧得最大的是你,我聽說你還是和人借的錢吧?”看哥給我扔了一根芙蓉王過來,沉聲道。


    我聳聳肩笑道:“沒事,都沒催我還,也不用利息,不急。反正跟著看哥混,以後有大把錢賺,怕什麽。”


    看哥點點頭,“你能這樣想就好。”頓了頓,他忽然歎了一下,“我以為阿健他們會出錢,沒想到他們都……唉。”


    我默然,是啊,看哥沒理由不知道梁健他們幾個是有錢的。


    說起來好笑,看哥堂堂一幫之主,身家居然沒有一個手下多,真有點諷刺。


    其實看哥這人不記仇,才一晚過去,他就自然了,像平常一樣對我,也沒有提起昨天的事情,一切都是這麽的自然和平常,看哥的善忘倒顯得我有些小氣了。


    能善忘到看哥這種程度,倒也算是一朵奇葩了。


    然而在我低頭沉默的時候,看哥把一疊錢放在我麵前,笑說道:“別發愣了,這裏是兩萬,拿去花吧。”


    我完全懵了,尼瑪這什麽情況啊,看哥好像沒欠我錢吧?


    “看哥你這是,幹嘛呢?”我滿頭的問號。


    看哥說:“好了別裝了,你一下拿出了25萬,現在是找小姐也沒錢了吧,哈哈。”


    次奧,原來是這麽一迴事啊,看哥以為我把所有積蓄都拿出來了,現在光棍著。


    我搖頭說:“誰說我沒錢了,我有錢,大把錢,再說了,咱是斯文人,是有馬子的人,怎麽會墮落到去找小姐呢。”我把錢推迴給看哥。


    “你有錢個錘子!”看哥直接把兩萬塞到我的懷裏,“拿著,哥說你沒錢就沒錢,要你收下就收下,囉嗦個錘子啊!”


    我很感動,看哥雖然是誤會了我,但他對我還真不是一般的好。


    “看哥,這不是……我是真的有錢……”


    我話沒說完,就被他很不耐煩地打斷了,“好了好了,別他媽說了,你一個剛出來混的大學生,一下拿出了25萬,還有個雞巴錢!草,我跟你說,今天你要不收我這錢,以後就別叫我哥,你大爺的!”


    除了感動,我還能說什麽?心裏十分複雜地默念,死東北佬,霸道不講理的死胖子……


    沉默了兩秒,又聽到看哥歎了口氣說,“唉,以後有困難就和我說,不用去找別人的。”


    我心裏有些不爽,原來看哥誤會我去和張三北廝混,是因為短錢花。


    口說無憑,眼見為真,看哥太迷信這句話了啊。


    但我也懶得去解釋了,解釋了也是白解釋,沒有拿出有力的證據,看哥是不會相信的。


    “嗯。”我唯有輕輕點頭。


    告別了看哥,我迴到粉城,有些心不在焉,低頭走路,沒想到在轉角的時候,居然烏龍地撞到了一個人。


    軟綿綿的身體,撲鼻的體香,是個女人。


    她啊了一下,重心不穩,眼看就要摔在地上,我馬上下意識地出手摟住她的腰,把她轉了圈摟在了懷裏,她這才沒有狼狽的摔倒。然後我低頭一看,次奧,是一個極美的女人,而且還是個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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